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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闭眼静坐的灰衣僧人突然道。
长云面色陡然灰败了下去:“竟是天一神水!”
这个名字让在座众人都不由面色一变。
天一神水是神水宫最大的秘密。相传是水母阴姬自三千重水中化出。看着如寻常白水一般,毒性却世间难寻。
只一滴,便可重若千金,让吸食者经脉逆流而亡。
便是可练得金身的少林内功也撑不住一刻。
无花与天峰大师正是死于这毒下。
“我少林与神水宫素无怨仇,阴姬为何要这般做?”
一旁站了许久的无相问。
神水宫与少林俱是武林大派,一举一动自是万众瞩目,如此行径难道不怕引起激愤,惹得武林围攻?
“师父与天峰大师素有来往,自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正说着,便听一道女声从远方传来。
众人定睛看过去,竟是一个身佩长剑的白衣女子。
“姑娘自神水宫而来?”
灰衣僧人问。
“在下宫南燕,特奉师命来此。”
白衣女子傲然颔首道。
“既是神水宫中人,姑娘又可否告知这天一神水之事?”
唐八眯了眯眼道。
宫南燕叹了口气:“这天一神水确是出自神水宫,不过……”
“却是被人偷出来的。”
她顿了顿苦笑道。
“谁这么大本事敢从神水宫中偷东西?”
院中有人问。
宫南燕道:“他功夫虽不是最高,但轻功却是最好的。”
“能来往与神水宫与少林之间的怕也只有楚留香了。”
长云叹了口气。
天竺点了点头:“无花师侄死前确有留下线索,如此一来倒也说的通了。”
他说着微微抬起地上人的手,下面果然写着一个“楚”字。
“楚留香先是在竹林客栈犯了命案,又为掩人耳目杀了君子剑黄鲁直,如今又谋害天峰与无花两位师父,当真是罪大恶极!”
宫南燕一字一句道。
“南燕此次便是奉师命助诸位一臂之力。”
长云转身看向那白衣女子:“姑娘若有妙计不妨直言。”
宫南燕叹了口气:“他若有心,便也总该是在乎那三位红颜知己的。”
楚留香并不知道苏蓉蓉三人已经被抓了,此刻他正在讲故事。
讲一个酒鬼的故事。
吴裙悠悠的叹了口气:“那花蝴蝶最后又如何了呢?”
她面上有些清愁,似是被这故事打动,眼中的星子轻轻洒落,那是一种忧郁到极致的美,男人若是能让她这样烦恼着,便也死而无憾了。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他已失踪好些年了,或许死在了沙漠里,又或许……”
他说到这儿便不说了,因为他知道第一种猜测实在不切实际,而第二种猜测又太过残忍了些。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总是不喜欢听这些的。
他不说,吴裙却已猜到了。
眨了眨眼,抿唇笑道:“这第二种,便是他已找到新的目标,继续漂泊了下去。”
楚留香叹了口气:“我猜你一定是看不起他的。”
“他虽然在感情上是一个很糟糕的人,但若成为朋友,却是又是个很好的人。”
他说着微笑着看着她,眼中真诚坦然。
男人总希望自己的朋友被人认可,尤其是认可之人是一个女人,一个让人砰然心动的女人。
“你们男人好像总是这样。”
吴裙轻轻吹了口手中的风车花儿,看着它慢慢的转着。
悠悠叹道:“总觉得女子太过感性,于是佳话也变成了可怜儿语。”
“哦?”
楚留香倒是有些不懂了。
吴裙笑了笑:“高亚男与胡铁花都是性情中人,喜好凭心,从不畏闲言碎语。”
“香帅又为何要担心?”
她眼带笑意,黛眉微扬间眼尾处的红晕简直要让人醉倒。
楚留香细想一番,突然抚掌大笑:
“正是此理。”
高亚男追求的是爱情,胡铁花追求的是自由。
有所期盼的人,又如何需要同情呢?
楚留香看向吴裙的眼中已尽是笑意,他笑起来当真好看,仿佛沉日阴霾一扫而空,阳光照在人心间的暖意。
这样的男人,也难怪受女人欢迎。
“世人总说:雁蝶为双翼,花香满人间。”
楚留香叹了口气:“我与花蝴蝶相识多年,竟还不如阿裙了解他。”
吴裙低头笑了笑。
她并非了解胡铁花,她只是了解男人而已。
了解天下男人所有的劣根。
美人唇边带着温软的笑意,微微敛下的眉眼低垂着,长睫如小扇流萤,轻落间撩人心魄。
楚留香心头微动。
竟不觉想看看她眼底神色。
江边禅院里:
白衣僧人将纸笺上墨汁吹干,系在肩上白鸽腿上,目光幽深地看着那信鸽飞出院外。
素雅的禅院里皆为淡色,只有一株牡丹格外鲜艳。
无花盯着那牡丹看了许久,突然笑了笑,眼中似有暗涌翻滚。
“阿裙啊……”
第8章 声东击西
美色醉人。
男人在这样的温柔乡里总是希望睡得更久一些。
楚留香也不例外。
可是他却不得不离开了,因为一封信。
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楚留香并未着急拆开,因为他想到了也是在这样一个清晨,他的房门口也多了封信。而正是那封信让他百口莫辩。
这次又是谁呢?
又有谁千方百计的想要害他呢?
楚留香想到了宫南燕,却觉得并不止如此。
江湖似已被一张看不见的巨网笼罩着,而他便是网中待死的鱼。
那封信在手中已搁置了半天。
楚留香叹了口气,如若不拆,他便可以当做什么也未曾发生。
谁也不知道这信中是否又是另一个是噩运。
可他还是拆开了。
这也正是楚留香最令人欣赏之处。
一个人若是畏惧前路,又怎能长久?
不论何时,他心中总是存着一线希望的。
白色的信笺被剥开,露出里面黑色的字迹来。
瞧着与上次并非同一人。
楚留香微微松了口气,可当他看到信中的内容时,面色却突然大变。
“今日巳时,莆田少林静候君归。”
信笺后还附上了三枚铜钱手串。
那手串是当年与苏蓉蓉三女结拜时所赠,再无他人知晓,如今却被附在这信笺上。
楚留香想着心下一惊:“只怕蓉蓉三人却是真落到了这神秘人手中。”
若不说被抓之人是他的红颜知己,便是普通人他也是会去救的。
楚留香是江湖中少有的君子,出道多年,手上却未曾沾染过一条人命。在他眼中生命总是平等的。
这一点便已胜过许多人了。
此时已近巳时,若是从楚馆出发,最快也要一个时辰。
可楚留香毕竟是楚留香,他的轻功又岂非一般人可比?
唯一担心的便是……
吴裙已看出了他眼中犹疑之色,抿唇笑道:“香帅若有事不妨先去,阿裙这里无碍的。”
她语调轻柔,却一片真诚。
眼中犹带着温柔舒和之色,让人心下微微添了些暖意。
楚留香叹了口气:“阿裙……”
后边的话却迟迟说不出口。
倚在窗边的美人儿转头笑了笑:“香帅何时竟变得如此优柔寡断。”
美人笑起来总是美的。
楚留香见过很多美人,也见过很多笑容。
却从未有人笑得比她好看,恍若春日融融,温柔的拂过人心头阴霾。
楚留香最终还是走了。
他也知道自己是必定要走的。
苏蓉蓉三人性命攸关之际又怎能多耽搁片刻。
吴裙微微叹了口气,看着他背影渐渐消失。
楚留香以轻功闻名于天下。
本应更长一些的路程,却很快就到了。
莆田少林寺外,竹叶微动,林中只剩沙沙的摩擦声。
楚留香的脚步慢了下来。
古刹的钟声似犹在耳边。
他微微眯了眯眼,纵身一跃,已藏到了高台处。
那信上只说是莆田少林,却并未说具体在何处。
正想着却听两个手持长明灯的沙弥从藏经阁路过,二人低头不知在说什么。
楚留香凝神细听着:
“你说那楚留香今日会不会来?”
灰衣沙弥问。
旁边个子高点儿的僧人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道:“谁知道呢?他杀了那么多人,又如何会在乎……”
他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向四周看了眼,低声道:“快走吧,要不然无相师叔又要责罚了。”
灰衣沙弥听到这儿似想到了什么,也不说了。两人步履匆匆的入了藏经阁。
楚留香皱了皱眉:‘看来那信上所言不假,只是这少林又为何参与了其中?’
想着又将目光转向了藏经阁。
“既已到了,何不献身?”
正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沉若鸣钟的声音。
那声音自丹田迸出,带着股奇妙的韵律,楚留香耳中不由有些发麻。
他发现了什么?
正当楚留香犹豫不决时,一个穿着白纱的妙龄女子门外走了进来。
她的神色依旧清高,手中的佩剑不露锋芒。
正是宫南燕。
宫南燕进来后先是叹了口气。
灰衣僧人指尖顿了顿:“宫施主为何叹气。”
“我在替无相大师叹气。”
宫南燕道。
灰衣僧人并不说话。
宫南燕笑道:“大师辛苦筹备多年,如今却竹篮打水一场空,难道心中没有怨气?”
无相手持念珠的手顿了顿,最终却叹了口气:
“施主有话不妨直说。”
宫南燕叹道:“楚留香在继任仪式上杀了天峰与无花两位大师,此已成少林之辱。”
“大师亦受到了牵连。”
她说到这儿转了转眼珠又道:
“但若是大师能亲手捉了那贼子,岂不名声大震?”
“方丈之位自然不在话下。”
这话中意思已经很明显。
‘无花竟已遇害!’
房梁上的楚留香简直要惊叫起来。
他想到那个广袖寒姿的僧人,心中渐渐沉了下去。
又是谁要嫁祸于他?!
“阿弥陀佛。”
却听无相叹了口气,摇头道:“明日弑师会上,既有那三位红颜知己在,便不愁楚留香不来。”
宫南燕苦笑道:“这也正是我来找大师之意。”
“哦?”
无相睁眼问。
宫南燕叹了口气:“只怕那三位红颜知己是来不了了。”
“苏蓉蓉三人昨夜已经失踪了。”
她此话不像作假,倒真像是事出突然。
无相细一思量:“此事可还有他人知晓?”
宫南燕摇了摇头。
梁上楚留香听着微微松了口气。
‘看来蓉蓉几人暂时是没有危险的。’
可随即他的眼神又沉重了起来,如此那封信引他至此……
阿裙!
他心中突然冒出些不好的猜测来。
深深看了眼殿内,翻身间已跃出了少林高墙。
吴裙原本是在院中赏花。
楚馆里做的是声色生意,景色自然也要美些。
那簇春蔷薇开的正盛,枝曼摇曳间香气四溢。
吴裙倚在栏杆上看了会儿,直到起风了,才准备回房。
哪知刚转身却感一阵眩晕,再睁眼时便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姑娘可是醒了?”
只听一道略压抑着的男声问。
吴裙轻轻揉了揉额头,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