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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月看见这里的花架上摆放着的不再是花,而是一些零碎的小玩意,三楼阳光最好的地方搁着一株种植在盆中的琼花树。树上琼花瓣如玉盘,蕊似金粉,在夕阳的光下似幻似真。
除了这些,天心月还瞧见屋里最大的架子上整齐的摆着许多的花灯。
从上到下,她数了数,大约得有十三盏。这些花灯各不相同,有牡丹倾国,也有嫦娥奔月,唯一的共同点是这些灯都做得极为精美华贵,世间少有。
她有些好奇,花满楼难道除了花,难道还喜欢花灯吗?
就在她扶着栏杆瞧见了陆小凤口中那颗琼花观里“金红”的琼花时,西门吹雪走到了她的身旁。
他递了盏茶,垂眸瞧着天心月,说:“花茶。”
天心月愣了一瞬,这才想起先前她说过赏花的话,想要坐在树下,端着杯花茶。如今楼中的琼花树也算是树了,茶也有了,就差把椅子了。
于是她慢悠悠的说:“茶有了,先生,椅子呢?”
西门吹雪看着她,微微勾着嘴角,他说:“这里的东西都是花满楼的,我借不来椅子,但你可以借我。”
天心月瞅着他,抿着嘴角笑,抬手便挽住了他的手,将自己靠了过去。
夕阳微沉,映在琼花树上,映得那像是颗金玉雕成的宝树。
忽然间,西门吹雪和花满楼都向楼下入口看去。天心月察觉,也向身后看去。
那儿正有一人手里提着灯,慢悠悠地自楼下缓步而上。
她踏上了楼,瞧见了花满楼和西门吹雪,眉梢微挑,最后却是将视线停在了天心月的身上,笑着道:“屋门没有锁,我想着许是待天下客的意思。既待天下客,我来赏一赏花,也不至于惹得两位如此惊讶吧?”
西门吹雪看向了来客,她穿着一袭金粉宫衣,高髻宝簪。眉目间满是稠艳,笑得漫不经心又十分傲慢。
花满楼从未听过来客的脚步声,倒不如说她的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这是个如西门吹雪一般的高手。
他一时间摸不准敌友,顿了一瞬,首先开口道:“不知阁下是?”
西门吹雪开了口,道破了来者身份:“江廻光。”
移花宫主,江廻光!
廻光并不恼,她甚至笑着回了西门吹雪一句:“差点忘了,恭喜西门公子胜了独孤一鹤。只是我此来匆忙,并未携带贺礼,还请不要见怪。”
说着,她将视线投向了天心月,瞧见她面色妍妍,顿了瞬才笑着继续道:“阿月,我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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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第三
最先感到困惑的是花满楼。但廻光认识西门吹雪; 也不会如此亲昵的去唤花满楼。她叫的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凤姑娘的本名竟然是阿月吗?
花满楼忍不住想,也对,“鸾凤”这个名字看起来便像个化名,女孩子家总该还是有个父母唤着、兄长姐妹唤着的闺名。
倒是西门吹雪闻言后看了天心月一眼,而后慢慢开了口:“阿月?”
天心月到了这时候居然面不改色,更奇怪的事她一点儿也没多想。
西门吹雪在她这儿太好懂了; 他会这么问,只会有一个原因——你居然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名字。
天心月这么想着,心里有点虚又有点儿甜,她甚至面对着西门吹雪的疑问再坦然不过的看了回去; 明摆着西门吹雪拿她毫无办法。
天心月说:“对呀,我叫阿月。”
她弯着眼:“先生以后要不要试着也这么唤我?”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倒是廻光瞧着这画面刺眼,心里生出了点不愉快的情绪。她敲着楼梯扶手,不快道:“你让他叫什么呀,我叫着才好听。”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觉着江廻光大约是故意来找茬的。这世上有人一见如故,自然也有人一见如仇。西门吹雪和江廻光之间,大约就属于后者。
天心月敏锐地察觉道了这一点,她默不作声的伸手握住了西门吹雪未握剑的那只手,眼眸微微垂着; 脸上的笑容温和又宁静。西门吹雪见着她; 江廻光也见着她。
天心月浅浅的笑着,这两人忽然便平和下来,谁也不愿意做那个使她面露不愉的坏人。原本的紧张气氛在一瞬间崩散; 花满楼察觉到了这一点,不由露出了笑。
他是越发对这位凤姑娘感兴趣了。
古有美人一笑倾国,现如今也有人可以浅笑阻止了西门吹雪的剑与江廻光的掌。他见不到那样的笑倒真的有些遗憾了。
廻光不去看西门吹雪,便不由提起另一个人,她四下看了眼,问道:“陆小凤呢?我听说他也在扬州,怎么不见他?”
陆小凤匆匆赴约。
他赶到扬州冶春楼的时候,薛冰的脸上已经浮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她穿着一袭红衣,又是个再漂亮不过的小姑娘,即使脸上满是不高兴,也让人生不出半点不欢喜。
陆小凤到的时候,恰好能救下一个冒犯了姑奶奶,差点儿就被割了耳朵的男人。
他一边让男人赶紧走,一边颇为无奈道:“我的小姑奶奶,他又怎么惹着你了?”
薛冰道:“他盯着我看,他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把眼珠子黏在我的身上!”
陆小凤:“……”
饶是陆小凤知道薛冰泼辣,听着她这么不留情面的评价,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眼珠子。薛冰见了,忍不住噗哧一笑,而后才道:“现在知道怕啦?知道怕还敢那么久不给我消息!”
陆小凤知道薛冰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么说只是牵挂自己,所以也不反驳,只是举手投降:“我这不是收到消息就赶来了,小姑奶奶,又怎么了?”
薛冰剜了他一眼,又重新坐了回去。
扬州的糕点是一绝,冶春楼的糕点更是一绝。薛冰捏起一枚豆腐皮做的翡翠包咬了一口,咽下后方才不紧不慢道:“我能有什么事,我还不是担心你这只小凤凰着了别人的道。”
陆小凤闻言眸光一闪,他坐在了薛冰对面,笑道:“哦?这话怎么说?”
薛冰丢了糕点,眸光认真地盯着陆小凤:“你这次去杭州,是不是认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移花宫的琴师。”
陆小凤开玩笑说:“你连这个都知道?难道你一直在偷偷跟踪我?”
薛冰见陆小凤一副不太在意的模样,面上恼怒。她踢了陆小凤一脚,而后道:“如果不是关心你,谁要理这种破事!”
顿了顿,她还是说:“你离那个女人远一点!”
陆小凤微微一笑:“她是我的朋友,你总得给我个理由。”
薛冰冷冷道:“她是天心月,这个理由够不够。”
陆小凤的笑容渐渐消失,他对薛冰道:“这个笑话可不好笑。”
天心月的名字陆小凤当然听过,在大部分人的心中,这是个再坏不过的名字。这个名字的主人以美色杀人,江湖上见过她后还能活下来的,只有神侯府的冷血。然而即使是冷四爷,天心月也成了他手下唯一一个没能缉拿归案的犯人。
将一名文弱的移花宫琴师和另一名杀人不眨眼的恶鬼联系在一起,这可真是个毫不有趣、甚至能用可怕来形容的联想。
薛冰见陆小凤不信她,又气又急,语气中不免含了委屈。她站了起来,忍不住剁了脚,对陆小凤说:“你以为我和你讲笑话?我倒也希望这是个笑话。”
这消息还是薛冰从公孙大娘处知道的。薛冰除了是神针山庄的传人外,另有一个密不外传的身份。她是江湖上骇人听闻的杀人组织“红鞋子”的一员。她们的首领公孙大娘,更是江湖闻名女屠户、桃花蜂。
这样一个令人胆寒、尤其令男人胆寒、并且已经成型的组织,本来与薛冰毫无关系,但这世上许多的没关系,最终都会因为种种巧合而变得有关系。
上官飞燕死了,她的死空出了一个位置,而薛冰恰好填上了这个位置。上官飞燕是这个组织里最小的一个,也是行事最像公孙大娘的一个。只是她过于贪心,以至于最后作茧自缚,得了一个该得的结局——但这该得的结局是对金鹏一案中的受害者而言,对红鞋子组织的人而言,上官飞燕的结局,是遭人构陷。
公孙大娘动不了神侯府,她也知道上官飞燕是咎由自取。但她绝无法轻易咽下这口气,她调查了金鹏的案子,顺藤摸到了在这里几乎可以说是松动了上官飞燕最关键一枚钉子的天心月。她将视线盯在了天心月的身上,她决意要报复。
天心月使上官飞燕失去了什么,她就要让她失去什么。
红鞋子内的成员以姐妹相称,惯来是同生死共富贵。上官飞燕遭此大难,她们当然要为他复仇。霍休已经死了,霍天青也已经不知所终,那么就只剩下了天心月。
黑道的人永远都有着那么一套极为隐秘的消息来源,陆小凤不知道的东西,她们未必会不知道。群芳谷里是什么样,公孙大娘要比陆小凤清楚一万倍。
她查出了天心月的真实身份,隐隐猜到了她想要做什么。所以她便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薛冰。
公孙兰是个魔鬼,她笑着对薛冰道:“八妹,我知道你喜欢陆小凤,所以姐姐提醒你这一句。陆小凤身边新认识的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对象,他可千万别因为怜香惜玉,而断送了自己的命。”
薛冰是江湖有名的母老虎,唯独对陆小凤、在这只小凤凰的面前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她可以对谁都狠下心肠,唯独对陆小凤不行。公孙兰知道这一点,所以消息得到后她谁也没告诉,只是告诉了薛冰。
天心月在西门吹雪的身边,如果不是西门吹雪自己动手,那么无论组织里谁去,结果都逃不过命丧剑下。唯有薛冰例外,她是陆小凤的红粉知己,她在陆小凤的心中有着极为独特的地位。
只需要她将这个消息告诉陆小凤,以陆小凤对朋友的真心实意,他自然会去查,而这是一个再真实不过的消息,他越查,只会越佐证这个消息。
那么为了保护西门吹雪,陆小凤必然会将这件事告诉他。
而若是西门吹雪知道了这件事——霍天青会离开上官飞燕,西门吹雪难道就不会杀了天心月吗?
薛冰清楚公孙兰在拿自己当枪用,但一方面她并不讨厌红鞋子和公孙兰,另一方面她确确实实担心陆小凤。所以她给陆小凤发了信件,好将这件事告诉他。
薛冰道:“陆小凤,我,我只是担心你,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都理她远一些吧!女人的可怕和心狠,你永远猜不到!”
陆小凤看见了她穿着的鞋子,和上官飞燕一样的红鞋子。
在金鹏结案之时,无情便向他透露了些许有关红鞋子组织的事情,当时无情便怀疑上官飞燕是这个组织的成员。陆小凤如今看见了薛冰脚上这双红鞋子,一时间只觉得心中复杂,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离开薛冰,回到百花楼的时候已经明月高悬。
按照原本的计划,这时候百花楼里应该已经摆上了宴了。
陆小凤此时的心情却没有他先前来的轻松,他知道鸾凤的过去恐怕没那么简单,可他也从没有想过鸾凤会是天心月。天心月不该已经是死了吗?死在群芳谷的那场大火里。
鸾凤……怎么会是天心月呢?
陆小凤心思杂乱,以至于他进了楼中竟然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