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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兵~崩~帮~崩~”
突然间,响起了一阵悠扬的钟声,和凶杀案隔天的气氛完全不搭。扩音器传来校内广播的声音。
接着,传来的是女同学可爱的声音。听着这个很熟悉的声音,我不禁停下了哼唱,张大耳朵仔细听她说什么。
“报告。今天下午的课程,因故已全部停课……”
这应该是广播社某一个社员的声音吧?光听这个声音,就让人觉得心灵好像被洗涤了一番似的,是一个听起来很纯净、很温柔的美声。只可惜,不知道是不是线路的接触不良,这个广播声里混着些许杂音。
“……还留在校园内的人员,请立即离开学校。”
原来是要催促大家快放学的校内广播。即便是很平淡呆板的讯息,只要用她的声音来讲,就让人觉得宛如一首诗篇。
听说这个不知名的美声,意外地还拥有为数不少的支持者。话说回来,我也是其中的一员。她到底叫什么名字呢?是二年级,还是三年级?应该不会是一年级吧?总之,是个让人魂牵梦萦的存在。
“……重复一次……”
嗯嗯,要重复几次都可以。我又更张大了耳朵细听。
“……今天下午的课程,啊!”
突然,扩音器彼端的那个美声发抖了起来。光天化日之下,广播视听室里竟发生了惨剧!恐怖的黑影袭击了广播社女神!我感到一阵极度的紧张。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我的耳里听到的竟是一个熟悉的恶声。
“嘿,佳代子呀,怎么啦?干嘛一副吃惊的表情?是我啦,是我。闲着也是闲着,就跑过来这里玩一下啰。”
是多摩川社长,如假包换。而且,从他的口气听起来,他显得相当地放松。恐怕就多摩川社长的角度看来,这位三年级的女生“佳代子同学”也是他的朋友之一吧。
“那个、那个、那个……”
发生了这种出人意表的状况,“佳代子同学”已经濒临崩溃边缘了。这也难怪,这根本就像是突然被怪兽攻击一样。就某种层面上来看,这无疑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的惨剧。
“啊~啊~广播社还真好呢,有这么富丽堂皇的社办。我们可是没有社办、没有预算,只有知性与时间呀!”
“喂~喂~现在,这个~这个啦!”
“这个?喔~好赞的麦克风呐。啊,对了,佳代子呀,下次要不要跟我去唱歌?我呀,可是很会唱喔,特别是南方之星之类的。”
“不、不是啦!”
“要是能在这里一起~死去的话~那就好了~”
这首又不是南方之星的歌——我在扩音器的这一头说他,也无济于事。
“八桥学长呢?八桥学长不在他身边吗?”
要是在的话,应该早就把他挡下来了才对。这样一来,究竟谁才能阻止社长继续暴走?
“舍我其谁啊!”
我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使命所在,便往广播视听室全力狂奔。
就在我冲上二楼楼梯的时候,刚好碰到了从走廊上冲过来的学长。
“啊!八桥学长!”
“猪头在三楼啦!三楼!”
八桥学长指着往上的楼梯大喊。我再加足了马力往上冲。
来到三楼的广播视听室。我和八桥学长猛力拉开了拉门,冲了进去。
广播视听室,是个设置在学校里,但却又带有特殊性的空间。里面排着各式器材,地板上有许多电线蜿蜒着。这种光景,宛如广播电台的一间录音间,也像是灌录唱片的录音室。我充分可以想像:这样的氛围,恐怕更刺激了多摩川社长想唱的心情。即便是如此,在我们眼前展开的光景,几乎已是人间炼狱。
三年级的女同学,已经被逼到墙角,用半哭着的状态,仓皇地不断重复喃喃呓语说: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问题。”
原来这就是“佳代子同学”的庐山真面目。她的脸庞和声音一样,都非常地美丽。不过现在可不是打招呼的时候。在佳代子的身边,社长右手正拿着麦克风,左手把电线缠在手上,兴致高昂地准备要自己一个人继续踏上愉快的旅程。
“相隔越远~爱越深~眷恋呀~”
“给我差不多一点!”
不等社长唱完,八桥学长的一记跳跃膝盖技,已经重击在社长的颜面部位。
社长发出一声“呜!”,整个人飞到窗边,头部还在那边撞到了桌角。社长“呜呃”地呻吟过后,就静下来了。反作用力让原本放在桌上的笔筒和资料,全都掉下来砸在社长头上。
哀哉!多摩川社长倒在广播视听室,我把滚落到地上的麦克风捡起来,双手合十。
十二
“搞不懂你。你到底是在想什么咧?”
靠八桥学长协助才能起身的社长,用脸上无光的表情说:
“对不起。唱到第二首确实是有点太过分了。下次我唱完一首就下来。”
应该不是这个问题才对。
接着,有两位老师,一前一后赶到这里来。先到场的是历史老师,同时也是广播社的指导老师——岛村佑介。
“喂,你没事吧?有没有被怎么样?”
岛村关心的是半哭着的“佳代子同学”。接着,刚刚才在中庭和我道别的音乐老师——小松崎律子也露面了。
“这里究竟是在闹什么事!”
她看来似乎对这宗不自爱的胡闹非常震惊,还进到了广播视听室里的中央区块。
“不,不好意思,小松崎老师。惊动各位了。”
岛村以广播社的负责人身份,低头道歉。接着随即痛骂多摩川社长:
“搞什么呀你,多摩川!你又来了。你去年不是也在午休时间的校内广播时间闯进来唱过〈亲爱的艾莉〉吗!”
看来社长去年真的有唱南方之星的歌。尽管如此,第二次闹这种事,那还真是让人震惊到目瞪口呆。
“这次我绝对不会饶过你。过来,我要教训你。还有八桥,你也过来。总之就给我过来,少废话。”
岛村佑介光处罚社长还不满意,还要把他的搭档八桥学长也抓来处罚。
“哎,跟我没关系耶。”
八桥学长这句很正当的抗议,并没有传进岛村的耳朵里。岛村一边痛骂两位学长,一边将两位学长拖到广播视听室的门口。
“小松崎老师,那就由我来好好说他们一顿,请您放心。嗯?小松崎老师?”
岛村叫了呆立在窗边的音乐老师。
“咦?……我在。有什么事吗?”小松崎老师像是刚回过神来似地转过头来。
“您在这里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岛村用不解的表情问。
“不、没有,没什么特别的事。”
小松崎老师用力摇着头,一边挤出生硬的笑容,一边离开窗边,往岛村所在的方向走。两位老师就这样带着两位问题学生,一起走出了广播视听室。
因此,广播视听室里就只剩下我和佳代子同学两个人,仿佛就像是巧妙安排过似的这个绝佳状况。我的心噗通噗通地跳。
得讲点什么才行得讲点什么才行得讲点什么才行。
越是这么想,越是找不到合适的句子说出口。就这样渡过了大约三十秒的沉默地狱。我实在是受不了这几近永恒的空白时间,早已在心里举起了白旗。
办不到,我绝对办不到。对以知性与纯情为卖点的我来说,要跟心仪的三年级女同学在这种封闭的情况下若无其事地交谈,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你是赤坂同学对吧?”
“嗯,是的。我叫赤坂通,请叫我阿通就可以了。”
“我叫山下佳代子。叫我佳代子就可以了。”
咦?真的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是佳代子同学呀?你的名字很好听耶。啊,我常听你做的校内广播,你的声音很好听。”
“谢谢你。”
喔耶!我若无其事地交谈成功啦!奇迹果然是件让人不知何时会在哪里出现的事呀。我陶醉在知性与纯情的胜利当中。
“对了,昨天的那起案件,”
“啊?”我的陶醉就在这一瞬间完全清醒。
“‘啊’的意思是……?你不是赤坂同学吗?”
“是,是的,我是赤坂同学喔,我是。”
“是今年春天开始隶属于侦探社的赤坂通同学,对吧?”
“是的,我是侦探社的赤坂通,请叫我阿通。”
“我叫山下佳代子,请叫我佳代子吧。”
“嗯,这点我已经知道了。”
“话不多说。关于昨天的那起凶杀案,”
“?”我搞不懂。
“我就我知道的范围简短跟你说一下。不过,我知道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再怎么说,毕竟我在台面上还是个广播社的社员。”
“???”她到底是在说什么。
“阿通学弟,你有在听吗?怪了,社长明明说阿通学弟是一个将来大有可为的新人呀……。你至少应该晓得我的立场吧?阿通学弟。”
“……”
“阿通学弟~”
“……啊,我懂我懂。那个,佳代子同学该不会,也是侦探社社员?”
“没错。我是隶属于广播社的侦探社社员,山下佳代子。我喜欢的捕手是古田选手。”
错不了。她是多摩川社长和八桥学长的同类。
“话不多说,关于昨天的那起凶杀案……讨厌啦,从刚刚到现在话题一点进展都没有。好,那我就讲快一点吧。就我掌握到的资讯来看,演艺班的导师,也就是数学老师本多和彦,以及担任广播社顾问的历史老师岛村佑介,是有可能杀害专门偷拍的狗仔摄影师田所健二的两个嫌犯。怎么说呢……”
“等、等一下。田所健二的姓名和职业,目前应该还只有一小部分的人知道才对喔。这些东西更没有刊在报纸上。佳代子同学,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呢?”
“我听社长说的。”
“广播社的?”
“不是跟你说了我是隶属于广播社的侦探社社员吗?社长指的当然是多摩川社长呀。我接收到社长的指示,要我搜集可能和这件案子有关的资讯,所以现在才在这里报告结果。本来我应该要直接向社长报告才对,但你也看到了,社长现在变成那个样子,所以,阿通学弟,你听好,我要从‘怎么说呢’再继续说下去啰。”
“啊,好。请您继续。”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听她说下去了。
“怎么说呢?据说本多和彦大概在半年前抓到闯进我们校园里的偷拍狂,非常生气,于是便对手无寸铁的偷拍狂暴力相向。所以他是有这样一笔前科的。”
“哦~那个本多对人施暴过呀?那岛村呢?”
“据说当时岛村有和本多一起对偷拍狂施暴。总而言之,岛村拔刀相助,帮了自己的同事本多。至于被两个人拳打脚踢的偷拍狂呢,身受重伤,连高贵的照相机都被弄坏了。”
“原来如此。就算对方是偷拍狂,做到这样还是不妙吧。”
“你说得对。一般认为这两个人应该是出于想要保护学生不受非法闯入人士欺侮的立场,也就是出于一种正义感,才会采取这样的行动。可是,即便如此,还是做得太过火了。照常理来说,应该是把偷拍狂抓起来交给警察就够了。可是,本多和彦和岛村佑介竟然擅自对偷拍狂施以暴力。”
“那他们有受罚啰?”
“不,他们并没有受到任何正式的处罚。校方并没有将两位老师交给警方,而偷拍狂也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没有向警方举报两位老师。结果这件事因为就这样没有被搬到台面上来,只在私下协调完就解决了事了。以上这些资讯都是在演艺班和广播社里面大家口耳相传的,基本上就像是本多、岛村这两位老师的英勇事迹似的,所以我不敢说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