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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男、男生在床死掉了……”
我做的说明好像说得太拼命了一点,两位学长都是有听没有懂。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搞笑咧!你在讲绕口令是不是?”
“对呀!阿通,现在可不是说冷笑话的时候了啦!”
谁在讲冷笑话啊?于是我又用最认真的态度,向社长再解释了一次:
“有、有、有个男生在床上死掉了……”
“什么?你是说有个叫井上的男生死在那里吗?”
“不是啦!”
我打了社长一巴掌。他的说辞,实在让人忍不住觉得他就是故意搞错的。
“你们两个都仔细给我听好,”
我又再一次地,把情况慢慢而确实地说明了一次。
“有一个男生,他在床上,死掉了。不对,我不知道他究竟死了没有,总之他就是满身都是血!”
五
“嗯~”社长亲自看了小窗内的情况,点了点头。
“总之,我们得想办法进去看看才行。可是,现在门口锁住了,所以我们没办法从这里直接进去。那这该怎么办呢…
就在社长打算要下达指令之际,我们身后出现了另一个叫声。
“那种破锁有什么问题?你们闪开,看我来把这扇门砸烂!”
我们回头一看,有一位男老师面向保健室门口,摆出一副马上就要砸门的姿势。
他是美术老师,久保毅。
他的年纪大概是在四十岁中段左右吧?拥有一副壮硕的好身材,但笔锋却很细腻,是我们鲤之洼学园的“大画家”。听说他的实力受肯定的程度,几乎是到了当美术老师太浪费的水准。我自己实际上看过他以学校董事长为模特儿画的一幅肖像画,画里的董事长是个风度翩翩的绅士,和董事长本人说像不像,但画作本身确实是厉害得令人瞠目结舌。
稍稍恢复冷静的小松崎老师,向有点冲动过头的久保说:
“嗯……久保老师,不必这么卤莽,去警卫室借钥匙过来就好了吧?”
“啊啊,对喔。那我赶快跑一趟……”
就在久保回过身去,准备要起跑的时候,多摩川社长阻止了这位美术老师。
“啊,等一下,久保老师。你看,真田医师好像回来了喔。”
仔细一看,真田医师正快步地从走廊彼端跑过来。这位保健室的校医,已经换好了便服,所以身上穿的不是医师白袍。
“咦?大家怎么都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吗?”
真田医师来到保健室前面,好像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看了看在场的两位老师,以及我们三个学生。
“等一下再跟你说明。”久保很着急。
“先别管这些。真田医师身上有保健室的钥匙吗?”
“嗯,钥匙我这里有。”
真田医师拿出串在钥匙圈上的钥匙,久保就说:
“太好了!借我一下。”
说完,就像是用抢过来似地拿走了钥匙。他右手拿着钥匙,好像一副和锁头有深仇大恨似地,用力地把钥匙插进了钥匙孔。接着,在一小声轻响之中,锁被打开了,拉门很流畅地被拉开来。
最先打开密室之门的,是美术老师久保毅!
久保按下了门口旁边的开关,原本微暗的保健室瞬时大放光明。
“啊!”真田医师口中突然发出了一声很短的惊叫声。
虽然说这栋校舍是组合屋,但好歹这一间还是保健室,所以有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墙面、白色的隔帘屏风,充满了清洁感。
可是,在屏风彼端的床上,却是一个和这份清洁感格格不入的光景。趴着倒卧在床上那个身穿制服的男同学,身体在床垫边缘勉强维持着平衡,看起来非常危险。白色的床单上,染着一大片鲜红的血渍。眼前的这一幕,比刚才从小窗看到的景象还要更沭目惊心。
再怎么外行的人,都应该会认定这个男同学已经气绝身亡了。他的胸部到腹部周围这一带,应该受了很严重的伤。不过由于男同学一直维持趴着的状态,所以没有办法亲眼看到他的伤口。
就在这个时候——
满身是血的男同学,身体终于再也无法维持平衡,于是便从床上滑了下来——哆!男同学的身体现在在地上,呈现仰卧的姿势。
“啊!”我不禁叫了一声。
终于看到死者的庐山真面目了。即便再不想看,他的脸就是这样摊在大家的面前——是我们没见过的男生。要说是高中生嘛,好像这张脸又显得老了一点。整张脸嘴歪眼斜地呈僵硬状态,样子很难看。
男同学的左胸上斜插着一根看似利刃的东西。从利刃插入的地方流出来的鲜血,把男同学的学生制服胸口附近都沾得湿透。看来是相当大量的出血。
就在大家被这一切震慑住的时候,有一位女士发出“答答答”的声音,走近尸体。
最先跑到被害人身边的,是校医真田医师!
真田医师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便服被血迹弄脏,抱起了躺在地上的这个男生,观察了他脖颈部位的脉动后,面无表情地断言说:
“他死了——而且他的胸口还有刀,这是一宗凶杀案。”
“真的假的啊!”
“真不敢相信!”
在场的人就像是被真田医师的这句话叫醒似地,纷纷走向尸体。
接着,真田医师仿佛不带一丝情感似地,猛然开口说:
“啊!请大家不要碰尸体!”
“……”
虽然说这个警告说得很有道理,但总觉得医师也未免太自私了一点。
真田医师把尸体放回地面上,走回到隔帘屏风旁边。
“真田医师,”久保用半发抖的声音问:
“虽然我知道这样问有点多余,但医师离开保健室的时候,应该还没有这样的一具尸体在吧?”
“嗯,当然啊。我离开这里的时候,大概是晚上七点半左右。当时这里完全都还没有任何异状。但是我离开的时候,一时粗心忘了把窗户关上,就这样走掉了。走到私人物品置物柜,准备要回家的时候,我才想起这件事情。就在我打算要再回来关窗户的时候,就发现变成这样了……”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出现门有锁上,但窗户没关的这种不完全密闭状态。这样一来,犯人就只可能从唯一的一条路线闯进来——也就是从随风摇逸的窗帘彼端,紧临床边的那个敞开的窗户,闯了进来。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原本看起来似乎是大受惊吓,无法言语的小松崎老师,好像受到指使似地,静静地走向窗边。接着,她很仔细地朝窗外仔细查探,然后用响亮的高音大叫:
“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小松崎老师一边等着在场所有人靠到窗边来,一边说起了自己的发现。
“请看这里。窗外的地上还是湿的,可是却没有凶手的脚印。不对,不要说是脚印了,地面上宛如连一丝杂乱都没有似的整齐。也就是说,凶手不是从这扇窗户闯进来的。”
“啊?小松崎老师,我不懂你的意思?”
小松崎老师转过头对着大家,回答久保的问题:
“我的意思是说,这个保健室当时是一个密室!”
第一个主张案发现场是密室的人,是音乐老师小松崎律子!
#插图
“密室”这个很跳脱现实的声响,看来引起了老师们的一阵大骚动。
“说什么傻话……”
“不可能……”
我想亲眼验证小松崎老师所言是否属实,于是走到了窗边,把身体探出窗外,仔细观察了一下地面的状态。
组合屋校舍不像一般校舍还有水泥打的地基什么的,外面马上就是地面。而受到今天下午台风肆虐的影响,地面上现在还是湿漉漉的。这片湿漉漉的地面上,找不到任何疑似人类脚印的东西。小松崎老师说得没错。
我回过头来,把视线转向稍远一点的地方。在外面正对窗户的方向,距离窗户大约一公尺左右的地方,种了一片杜鹃。这片杜鹃只是组合屋窗外一整排杜鹃当中的一小部分。然而,这片杜鹃附近的地上也很整齐,没看到有什么特别杂乱的地方。
再把视线放到更远一点的地方,可以发现中庭里耸立着四棵松树。其中最旁边的一棵松树位于保健室窗外,几乎可以说是在正前方,是一棵枝叶稀落的松树。而且,从保健室看出去,这棵树是往左倾方向生长的。倾斜角大概有七十度左右吧?我突然想到,这样的倾斜角度,刚好让它便成一棵适合拿来上吊的松树。
八桥学长小声地在社长耳边说:
“流司,你怎么看?你最喜欢的密室咧。”
“嗯……不过,久保、真田、小松崎这三个人的举动,都像是在说‘凶手就是我’。嗯……我完全看不出到底谁才是真凶!”
社长的密室课程,看来也派不太上用场。
第二章 浑沌的第二天
一
五月二十一日,星期四,也就是案发的隔天。
老师们光是要应付警察和打发媒体,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根本没有办法上课。所以,上午每一节课都变成了自习。
这里解释一下,鲤之洼学园这所高中,可不是三流的烂学校。想进来念书,得要通过入学测验,而且难度对傻傻的国中生来说,也并不容易。换句话说,这所学校的学生们,还算是有一定程度的学习能力。
然而,不用多说也知道,“学习能力”和“自习能力”是两码事。因此,上午各班的教室里,尽管黑板上写着“自习”两个大字,但却难免还是沦为充满喧哗和混乱的浑沌状态。
仔细想想,正因为黑板上大大地写着“自习”两个大字,大家才会放心地大吵大闹。如果不写“自习”,而是写“老师马上就过来”,至少大家多少还会吵得有点心惊胆跳
——总之,不管怎么样,大家就是吵闹,结果都一样。
东拉西扯一下,很快就到了午休时间。我在校园一隅的草坪上,和两位学长会合。
“今天校园里果然是很安静咧。”
校园里的人影稀稀落落。平常这时候校园里会有女同学们在跳不怎么好看的芭蕾舞,或者可以看到貌似不良少年的男生在打耍帅篮球。可是今天这些人都不见踪影。凶杀案发生的隔天,多少还是可以感受到校园里弥漫着自制的氛围。
八桥学长大口扒着合作社特制的多蜜酱炒面,说:
“那是当然的呀。阿通,你看今天早上的报纸了吗?”
“我当然看了啊。”
我一边吃着便利商店买来的广岛风好吃烧,一边说:
“再怎么说也是凶杀案发生的隔天早报呀。亏我还有点期待自己的名字会不会出现在报纸上呢。”
结果我的名字完全没出现在报纸上。这倒也好。要是我的名字随便就被写在报纸上,对我来说也是个困扰。但是,我可是满心以为名字一定会被登出来,结果竟然没有。这点我颇为不满,或者应该说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被害人的名字没有出现在报纸上耶。为什么呢?”
“这个嘛,”八桥学长用手上的筷子指着我说:
“我也不知道。不只是报上没写呐,早上我到学校以后,问了几个消息比较灵通的人,大家都说不知道被杀的那个是谁咧。明明就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死掉了喔!怪吧?也因为这样,学校里出现了很多不负责任的传言咧。流司,对吧?”
社长吃着关西风的章鱼烧当午餐,皱了一下眉头,说:
“嗯,的确现在有很多说法到处流传。最可怜的是今天刚好请假的那些人,马上就被全校拿来当作蜚短流长的对象了。例如说,你有没有听到三年级的人在传的一个‘八桥京介死亡说’?”
“你才应该要知道女生在传的一个‘多摩川流司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