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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她又想到了整日好似半死不活的范氏。
怎得不见她使出半点手段来拢住萧睿曦的心?
按理说,他们结婚还在前头,这边姜氏的肚子就要隆起来了,那一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想到这,晋王妃就觉得不能让范氏就这么闲着。
自己身为继母和婆婆,自然不能太过为难萧睿暄和姜氏。
可范氏就不一样了。
她和姜氏是妯娌,由她出面和姜氏针锋相对,别人也只会认为是妯娌间的一争高下而已。
自己只需要站在范氏的身后,支持着她就好了。
而且如果是范氏与那姜氏闹起了矛盾,作为大伯的萧睿暄自然是不好像今日愤怼自己一样的愤怼范氏,毕竟他还是需要避嫌的!
一想到这,晋王妃便觉得自己的这个主意好极了,第二日天还没亮,她就去了松园。
借着生病,范氏已经是有好几日没去晋王妃那晨昏定省了。
而昨日府中的乱象,她也从红纹的描述中得知了一二。
她平日里只是不争,可心下里却是个很通透的人。
一听,便知道是这是竹苑与天香院在斗法呢。
她也就无比庆幸自己还病着,同时也将红纹和红裳等人都拘在了屋里,并交代她们不要出去乱晃。
毕竟有些事,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
可不料自己如此低调的为人,却还是让晋王妃找上了门来。
看着还没有大亮的天,她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从暖烘烘的被子里爬了起来,在洗漱过一番后,在灯火通明的正厅里拜见了晋王妃。
第310章推辞
晋王妃显是起得很早,这会正端坐在厅堂正中的太师椅上喝着茶。
范氏赶紧迈着碎步盈盈上前请了安。
晋王妃不紧不慢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盅,细细的打量了眼范氏,这才慢慢悠悠的道:“这两日府中事多,我也就没有抽出功夫来看你,这病养得如何了?可觉着好了些?”
“谢母亲挂怀,已经好多了。”立在晋王妃身边的范氏微微曲身地盈盈一拜,只是在站起来的时候,却又用帕子捂着嘴将头扭到一边剧咳起来。
那声音,咳得好似要将范氏的心肝肠肺都要颠出来了一样。
晋王妃瞧了,就不免皱眉道:“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是这幅模样?这些日子可还在用药?”
范氏用帕子微拭着嘴角,低眉顺眼的答道:“一直吃着太医院程子修程太医开的方子。”
程子修?
想到姜婉那边正是这个程太医说要卧床静养,晋王妃一听这个名字就有些不喜。
“怎么哪哪都有他?”晋王妃就不免嘟囔道,“这个人医术行不行?不会是个靠着祖上的名声招摇撞骗的吧?”
范氏一听,神色间就有了些尴尬:“应该不会吧?我听闻现在就连皇上都信他。”
晋王妃自然就不好再说什么,而是换了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孔同范氏道:“我这也是关心你,天下的名医多了去了,可也没有谁说自己能包治百病,兴许你这病就不合他,要不换一个人试试吧。”
听着好似是在与范氏商量着,可话语中满是不容辩白的强势。
范氏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与晋王妃已不存在商量的余地,也就只能屈膝应承着:“谨听母亲教诲。”
说完,又是一阵剧咳。
一旁候着的红纹赶紧去内室取了一枚不到小指指甲盖大小的丸药过来,想劝范氏含服着。
可范氏一想到晋王妃还高座在上,也就摇着头,示意现在还不是服药的时候。
主仆两的小动作自然是瞒不过晋王妃的眼睛,她也就坐在那道:“你们在干什么?”
红纹听了,赶紧跪下回答道:“禀王妃的话,这是程太医开给二奶奶的药,说是如果咳得厉害了,就含上一枚,可缓解一二。”
那晋王妃听了,本想说那招摇撞骗的程太医开的药不吃也罢,可看着范氏又开始碎咳起来,这样下去,她根本无法与范氏好好说话。
因此,她也就只好放缓了神色道:“既然有药,你就先含上一枚吧。”
范氏道了谢,从红纹手中接过丸药,也就含在了嘴中。
那清凉的感觉一入喉,她瞬间就觉得舒服了不少。
晋王妃见那范氏终于没有再咳了,暗道这程子修还是有两分真本事。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她也就理了理鬓角,将双手交叠的放置于双。腿上,幽幽的开口道:“昨日府中发生的事,你也听闻一二了吧?”
范氏心中咯噔一响。
昨日府中待客乱成一团,恐怕不止是她听闻一二,整个京城里怕都已经当成笑话传开了。
她也知道此事已经不能闭眼装糊涂了,也就乖乖地屈膝跪在了地上,很是惶恐地说道:“范氏惶恐,因身体抱恙,不能为母亲分担一二,实乃是做媳妇的不孝。”
听得范氏这么说,晋王妃昨日在萧睿暄那堵着的那口气终于才有所舒缓:“算了,此事也不能全怪你,你先起来吧。”
范氏闻言慢慢的站起身来,却听得满心都不是滋味。
这事本就不怨她,可听王妃这口气,什么叫不能全怪自己?难不成她一个从头到尾都没参与过的人,也要负一半的责么?
只可惜对方是王妃,说什么她都只能先受着。
因此,她依旧没有做声。
只听得王妃幽幽的叹道:“我的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了,有些事也就管不过来了。”
“这府中是事务本是应该让老大媳妇姜氏管起来的,”晋王妃就看向了范氏道,“可你也知道,她现在怀着身子,我之前也是不知道她那身子竟然这么虚。那日不过是多留了她一会,结果就弄得一发不可收拾,今日还在床上躺着静养呢。”
范氏低垂着眼睑站在那,心中却在思量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她知道,在大梁朝,不少人在媳妇一进门后,就让儿媳妇帮着掌家。
可自从她嫁到晋王府后,却发现她的婆婆晋王妃习惯万事都过问,并不是那么愿意放权的一个人。
前后不过才半年的时间,这王妃的态度怎么就变得完全不一样,并且开始倚老卖老起来?
如果说这其中有了什么变数,那便是住在东跨院里的世子和世子夫人。
她这几日称病不出,可也了解到这府中的人好似已经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王妃当年留在府中的老人,自王妃回府后,一个个欢欣鼓舞。
而另一派则是新投靠于东跨院的人。
她们好似也听从王妃的指派,可到底还是唯竹苑马首是瞻。
王妃的意思,是想让自己站出来挑大梁?
若是在平常,范氏倒觉得没有什么。
可现在,她却觉得这个时候站出来绝不会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抑制不住的轻咳声又从她的喉咙溢出,只见晋王妃的眉头又微微的皱了起来。
“母亲希望我做什么?”范氏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了一二,可还是出声问道。
晋王妃见自己说了这么多,这个范氏却还在与自己装傻充愣,不免就有些气结,脸色也冷了下来:“我想让你和贞娘两个把这府里的事情都管起来,贞娘虽是个能干的,却也还是个未出阁的年轻女子,有时候不能服众,你们姑嫂两个一起,有什么事也好有个商量的人,至于遇到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再来问我也好。”
站在范氏身后的红纹一听,心中就暗喜起来。
王妃这是想让二奶奶管家啊!
只要掌管了府中的中馈,这府中还会有谁敢对她们不敬的?
正在她觉得满心兴奋的时候,却听得范氏婉拒道:“本也该为母亲分担一二,可是现在的我,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说完,范氏又开始咳了起来。
第311章闲聊
见自己每每说到重要的地方这范氏就会狂咳不已,晋王妃也就心生不喜,眉头也再一次的皱了起来。
“我看这程子修根本就是沽名钓誉嘛!”晋王妃满心不悦的说道,“之前不说只是偶感风寒受了凉么?怎么连这样的小毛病都治不好?”
接着,她便跟身边的蜀葵说道:“去,拿我的牌子去请太医院的田院使来,好好的人都要被这病给拖坏了!”
范氏听了,自然推脱着:“母亲,真不比这么麻烦了,那程太医也和我说了,我这病是来势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是需要慢慢的养着,急不得的。”
晋王妃听得她这么一说,不喜道:“他这就是应付你呢!不过是受了凉,怎么就如山倒?如抽丝了?我看你还是早日换个医生才是正经。”
“既然你现在身子确实是不适,之前我和你说的那些,就暂且搁置吧,”晋王妃想了想,觉得范氏现在这个样子,确实也不是能站出来与自己分担一二的时候,“赶紧养好了病,我可还指着你呢!”
说着,她在范氏的手上拍了拍,也就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见着晋王妃离开,红纹满兴奋之色地凑到范氏的耳边道:“二奶奶,刚才王妃是想让您管家么?不如您就趁此机会把病‘养’好……”
不待红纹将话说完,范氏却冷冷的看向了她,吓得红纹赶紧噤了声。
“你忘了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了么?”范氏一改往日的和颜悦色,冷冷的看着红纹道,“想要在这个府里安安稳稳的,就千万不要乱出头。”
从来没见过二奶奶这副模样的红纹心中虽是一惊,但还是不免担心的说道:“可是二奶奶您的病若是久治不愈,王妃会不会将您打发到家庙里去?”
她以前跟着二奶奶在范家时,可不止一次的见过当家的范夫人命人将那些病得奄奄一息的人往外抬。
“那倒还不会。”范氏却是笑道,“不管怎么说,我总是晋王府明媒正娶进来的,就算有什么,也只会将我禁锢在这院子里,哪也不让我去而已。”
“啊?那样的话,您不就是被软禁了么?”红纹惊愕的说道。
“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不必再多说了。”范氏却是对着红纹摇头,催促着她去为自己端上早膳来。
昨日的雪下了一整夜都未停,外面早已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天地。
面对这一番雪景,萧睿暄便使人在芷香居的廊檐下支起了一口大铁锅,铁锅里放着烧得通红的银霜炭。
他们一群人谈笑着围坐在铁锅边,身旁的炭泥小炉上正温着用来御寒的白酒。
一时酒香四溢。
穿着一身读书人衣袍的靳先生却是满脸忧色的坐在那,看着天上洋洋洒洒飘下来的鹅毛白雪直叹气:“今年的雪来势汹汹,怕是又会压垮不少田间屋舍。”
“如果真是这样,那今年进京乞讨的流民怕也不会比去年少吧?”说话的是坐在靳先生身旁的财叔,他也悠悠的叹道。
其实这两年田里的收成还是不错的,只是朝廷的赋税越来越重,若不是免于缴税的官身,每年田里出产的那些收成,还真的不够普通的农户上交朝廷的。
程子修却是一脸闲散的靠坐在椅靠上,双手拢在宽大的衣袍中闻着幽幽的酒香叹道:“有酒却无肉!此刻若是能坐在火边烤上一大盆獐子肉,那才能叫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