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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睿暄将与他们一同来西北的靳先生安排在了外院的知心斋。
这知心斋严格算来只是晋王府的一个群房,虽然内部与晋王府有角门相连,其实倒像是个独立的院落,有独立的小门出入,倒很是适合像靳先生这样的人居住。
除了书还是书的靳先生在身边书童的帮助下早已整理出了一间书室出来,为的就是能有地方教孩子们读书写字。
因为之前就在京城里与靳先生说定,因此今日也没费什么周章,萧令德、萧令仪和胡金斗对着靳先生行了拜师礼后,靳先生也就交代了一些在他这当学生必须要遵守的规矩。
比如每天不可迟到早退,不可偷懒耍赖,布置的功课要在当天完成之类的要求。
三个孩子听得认真仔细,并且头如捣蒜,让姜婉在一旁看着竟有些忍俊不禁。
交代完这些后,靳先生也就同三个孩子说:“今日你们就先回去吧,明日我们再开始正式的学习。”
“是,先生!”三个孩子也就异口同声的同靳先生行礼告退。
因为萧睿暄还有事,也就让姜婉带着几个孩子先行离开,随后便与靳先生说起程子修的打算。
“程太医想跟着您一起去军营吗?”听着萧睿暄的讲述,靳先生却是皱了眉道,“我虽然不知道程太医之前是做何想法,但我觉得他去了军营,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之后,他便同萧睿暄分析了起来:“现在军中的军中都有军医,而且近段时间并无战事,大家都只是在练兵,程太医这个时候去军营,可以说除了医治一些头疼脑热的,并无大的用处。”
“而且一旦发生战事,程太医就算医术再高明,也只有一个人,”说着,靳先生的语气一顿,然后看了眼萧睿暄然后建言道,“我倒是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可否让程太医在这银州城内开间医馆如何?倒也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有个地方能让我们的军医学习进修,毕竟他们当中的许多人,都只是凭经验行医。平日里好似不觉得有什么,可若真打起仗来,怕是够呛。”
萧睿暄听着靳先生的话,觉得很有道理。
若是像程子修这种本是医学世家,又做过太医的人愿意教授那些军医,那自然是这些军医求之不得的福气。
萧睿暄与靳先生越说便越觉得可行,两人商量出一个大致的章程之后,萧睿暄便策马往城外去寻程子修。
听闻了萧睿暄的想法,程子修也沉默了半晌。
因为军营中的特殊性,那些跟着军队行医的军医们更擅长的是治疗刀枪伤和跌打续骨之类,真要遇上其他病情,他们有时候还真不如乡里的一个赤脚大夫。
如果通过教授他们医术,而达到救治伤病的目的,这样确实比自己直接去军营要来得高效得多。
程子修也就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萧睿暄的这一想法,但他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切不可对外称我就是被宫里免职的那个程太医。”
“怎么?你还怕被人笑话不成?”萧睿暄就有些奇怪的看向了程子修。
“不是,只是我不方面露面而已,”程子修却有些悲怆地说道,“先帝因为担心我被人所害而煞费苦心的逐我出城,我不能负了他的这一番美意。”
“你是说,你担心会有人来害你?”萧睿暄一听这话,就收了之前与程子修说话时的玩世不恭。
不料程子修却是摇头道:“不是担心,而是确实有人这么做了。”
萧睿暄听后,不免是一脸震惊:“此话从何说起?”
“刚我收到了京城方面的飞鸽传书,”程子修正色道,“我在京城的回春堂被人一把火给点了。”
“什么时候的事?”萧睿暄惊愕道,“我们离京时,程仲景还特意来送了我们的。”
“就是在你们离京后不久。”程子修苦笑道,“我已经给二叔修书一封,让他不要再管回春堂,而是快点带着金银细软跑路。”
“这应该不至于吧?”萧睿暄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程子修却是笑道:“这些年回春堂太风光了,早就碍着一些人的眼了,我这边一失势,而你们又举家回了西北,这回春堂自然就失了依仗,那些早就恨得牙痒的人自然就会出手。”
“而且他们寻我不得,肯定就会将目标转移到我二叔的身上。”程子修的眼中就出现了一些不屑,“现在不叫我二叔躲着点,难不成还留在京城里给他们当靶子吗?”
萧睿暄听着,眉心更是拧成了一团。
不应该啊,回春堂被火烧了,这么大的事,留在京城的财叔和夜鹰却都没有向自己传递消息,难不成他这边的信息也出了问题不成?
带着疑问,萧睿暄辞别了程子修,一回到晋王府他便去找靳先生,问他可曾收到了京城方向的消息。
而靳先生也在奇怪。
之前在路上,他们还与京城一直有书信的往来,可自从进了这银州城后,却再也没有收到一丝半点京城的消息。
他起先还以为是最近没有什么事情的发生,可听得萧睿暄这么一说,京城不但发生了事,而且还发生了大事。
于是他赶紧的修书一封,然后从鸽笼中抓了一只信鸽,将书信给寄了出去。
可信鸽才放飞不久,就听得“啪”的一声,原本还在天上飞得好好的鸽子却应声而落。
紧接着,就听到了墙外一群孩童拍手叫好的声音。
萧睿暄也就与靳先生呼唤了一个眼神,不动声色的从知心斋的小门绕了出去,却只见一群脏兮兮的孩童正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拍手叫好。
而他们刚才放出去的那只鸽子,此时却是奄奄一息地掉在地上。
只见那少年一躬身,捡起了那只鸽子,同那群孩子道:“走,照老规矩,我们去药王庙里将这只鸽子炖汤喝!”
那群孩子一听,无一不欢心跳跃起来。
第546章 少年
看着那群像乞丐一样的孩子欢涌而去,萧睿暄和靳先生也就悄悄的跟在那群孩子的身后,到了城外一处破破烂烂的小土庙。
见那少年得意洋洋的回来了,小土庙里跑出了另外几个孩子,并且一脸期待的看着那少年道:“狗子哥,你打到了吗?”
“当然!”那少年一脸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鸽子,“让你们烧的水烧开了吗?”
那几个孩子就忙不迭的点头,像拱立着山大王似的将那少年拱进了那小土庙。
萧睿暄也就和靳先生交换了一个眼色,也轻手轻脚的跟了进去。
土庙里并不大,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就年久失修,掉了漆皮的案桌上方,还摆着已经斑驳的泥胎塑像。
供桌之下,是一个用石头垒起来的简易灶台,灶台上架着一个破瓦罐子,瓦罐子里正煮着水。
只见那少年很是熟练的将手中的鸽子扔到那瓦罐之中烫煮了片刻之后,也不管那水是不是烫人,直接抓住那鸽子的脚将鸽子提出瓦罐,然后坐到土庙一旁的台阶上去拔毛。
不过三下两下的功夫,一只鸽子就被他剥得干干净净,然后他又从身上抽出了一把小刀,将那鸽子切成小块,找了个缺了口的破碗装了。
就在这少年处理鸽子的时候,另外的几个孩子更是合力将那瓦罐里的水倒了,又重新换上了一罐新水。
待少年切好鸽子后,他便只要将鸽子肉尽数倒入那瓦罐中,而其他的孩子都是一脸期待的瞧着那罐鸽子汤,仿佛那是天下最好吃的美食一样。
萧睿暄躲在暗处,悄悄的数了数,带那少年一起,这个土庙中竟然住着七八个孩子。
从他们脏兮兮的衣着来看,显然都是在外流浪乞食的人。
他走到刚才那少年给鸽子拔毛的地方,在那一地的鸽子毛里,非常眼见的看见了他们之前绑在鸽子腿上用来传递纸条的小竹筒。
萧睿暄也就弯着腰,在那堆混着污血的鸽子毛里翻找了起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类似的小竹筒,他轻而易举的就翻出了三四个。
靳先生在一旁帮着拆着小竹筒,果然在其中就发现了之前京城特意传回的消息:回春堂被付之一炬。
萧睿暄的脸色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他捏了捏手中的小竹筒,就往小土庙内走去。
这时,瓦罐里的鸽子汤已经炖出了一阵阵的香味,那少年正往那瓦罐中添加着什么,而那一群孩子则是吞着口水的守在一旁。
见土庙中来了陌生人,那少年自然是非常警觉的站了起来。
他打量着萧睿暄和靳先生,随后道:“你们是什么人?”
萧睿暄也就看了他一眼,随后扫了眼那瓦罐子,道:“鸽子肉好吃么?”
然而不等那少年回答,他身旁的一个孩子却是天真的答道:“好吃!”
萧睿暄也就看了过去,发现那孩子大概和德哥儿差不多年纪,身上却套了件大人的粗布衫,而且早已脏得灰不溜秋地看不出原色。
那少年好似已猜到了什么,他下意识的将那六七个孩子护在了身后,跟萧睿暄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鸽子是我打的,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不准为难他们!”
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
萧睿暄就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他没想到这少年竟然是个仗义之辈。
只是他却是冷笑道:“当?你当得起么?我这可不是普通的鸽子,都是纯种的信鸽,七八两银子一只,你有钱还没地买去?”
说完,他将手中的小竹筒往地上一扔,道:“而且,你吃的还不止一只鸽子。”
这些孩子平常都是父母双亡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别说一两银子了,平日里连一个铜板都见不着。
现在却被告知这些鸽子竟要七八两银子一只,也就都在那少年身后瑟瑟发抖起来。
有几个胆小的,更是拽住了那少年的衣服,怯生生的问:“狗子哥……怎么办啊……”
不料那少年却是异常的冷静,只见他脖子一横的冷脸道:“鸽子是我打的,我杀的,我煮的,我吃的,他们只不过是跟着喝了点汤而已。而且现在鸽子已死,赔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好勇斗狠?
萧睿暄半眯着眼,不禁对这少年生出几分兴趣来。
“我要你一条贱命干什么?”萧睿暄也就将手交叉缚在胸前,眼神睥睨的瞧着那少年,随后又扫了眼那些孩子。
那少年一见,更是警觉的挡在那些孩子身前,道:“你让我为奴为仆都可以,甚至可以喊打喊杀!但是,我不准你打他们的主意。”
说着,他就暗地里的挥动着自己的手臂,示意那些孩子快跑。
但那些孩子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了,竟然没有一个孩子听他的,大家都只是抱着他,在他的身后哭成了一团。
瞬时,萧睿暄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被这群孩子哭炸了。
反倒是靳先生走上前来,一脸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少年道:“这些鸽子都是你打下来的?你的准头有这么好?”
那少年先是打量了靳先生一眼,随后道:“那是自然,这天上飞的,还没有我打不下来的!”
“呵呵,好大的口气!”靳先生也就笑道,随后也就转身指着两只在土庙外的小树上嬉戏的麻雀道,“你要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