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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姜婉怒吼着再次扫掉了姜妧手中的酒盅,“只要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你伤害他!”
“就凭你?”姜妧不屑地笑道,“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又如何护得住他?”
“护驾!护驾!”姜婉在情急之下,也就大声叫喊了起来。
“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没有禁卫军闯进来?”姜妧冷笑道,“那还真是托了你们家那位世子爷的福,因为他整个京城都解除戒备了,也包括这皇宫中。”
说完,姜妧更是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本想留你们一个全尸,既然你们不配合,那就受死吧!”
只见姜妧将匕首拔出刀鞘,冲着姜婉和萧荣就要一顿乱扎。
姜婉一见局势不妙,一边拖着萧荣狂奔,一边叫嚷道:“夏依!兰依!看你们的了!”
她的话音未落,就有两个身影自梁上翻身而下,不过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便将姜妧手中的匕首打落,并且还将她反手控在了地上。
经过这一番折腾,萧荣也好似如梦初醒,他走到姜妧的跟前痛心疾首地问道:“你刚才说的,真的不是骗我的?”
之前也不知是谁下手太重,此时被制住在地上的姜妧嘴角却流着血,她微微抬起头,冲着萧荣笑道:“我说的当然是真的,如果你还想继续当你的这个皇帝,你就要将她杀掉!”
说完,姜妧的眼神就恶狠狠地盯住了一直在护着萧荣的姜婉。
姜婉的心里也就跟着一跳。
是了,自己无意之中竟然得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任谁也不可能留她的!
只是她身边现在有着夏依和兰依,因此她并不害怕,可将来呢?
是不是她和萧荣之间,必须要死掉一个?
姜妧的这一步棋还真是走得凶残,完全不顾念姐妹之情或是母子之情。
姜婉的思绪越发的乱了。
她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就在此时,慈宁宫外却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依稀之间好似还能听到铠甲撞击的声音。
姜婉抬眸看去。
只见落日余晖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立在慈宁宫正殿的门外,漫天的夕阳将他那一身银色的盔甲都染成了金色,分外的耀眼。
姜婉一见,嘴角也就弯出一抹笑来。
而萧睿暄一路上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因为他也害怕,再见到如上一世那般的惨相。
见姜婉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萧睿暄还是忍不住拉着她问东问西,以确认他这个已经快两年未见的妻子一切安好。
“我来了。”在见到姜婉的那一瞬,萧睿暄心中的千言万语都变成了这三个字。
“嗯。”姜婉微微点着头,也顾不得萧睿暄的胡子拉碴,而是将脸埋入了萧睿暄的胸膛中。
两人就这样毫无顾忌地相拥在了一起,看得兰依在一旁直翻白眼。
被兰依制住的姜妧却趁机悄悄地同萧荣道:“你捡起这把匕首,去把那两人都杀了,你就还可以继续做你的皇帝!”
自知晓自己的身世起,萧荣就一直瘫坐在地上兀自发呆。
对于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而言,他的天,好似就在这一瞬都塌了。
他既然不是先帝的孩子,那他也没有资格继续坐在那个皇位上。
一想到这,萧荣就有些浑浑噩噩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就往门外走去……
“荣儿!”被兰依制住的姜妧扯破了嗓子地喊道,可已经远去了萧荣却从不曾回头。
萧睿暄的兵马不过用了一昼夜的功夫,就接管了整个皇宫和京城,姜妧也因此成为了阶下囚。
萧睿暄从姜婉那得知了萧荣的身世后,一边下令手下的人去寻萧荣,一边命人去将太医院的田院使提来。
田院使对当年的事供认不讳,并叹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我当年做下这样的糊涂事,倒也没想过还会有什么善终。这些年我做过的事全都记在一个本子上,藏在我书房的暗格里,我只求能放了我的家人,因为他们都是无辜的!”
说完,他竟一头撞死在了萧睿暄跟前的柱子上。
突然而来的变故让姜婉和萧睿暄都是始料不及,他们一边招人进来处理田院使的遗体,又叫了一队人马赶去了田院使家,果不其然在他的书房中搜到了一个看上去就很有岁月感的本子。
那本子上不但记录了他当年为姜妧问诊的记录,还有他是怎么给崔良娣等人下药绝孕,以及前些年他下毒谋害景宣帝萧睿昭的事……
原来田院使自知这些年做的缺德事太多,害怕某天就被姜妧给灭口了,因此他将这些事桩桩件件都记录了下来,并交代家中忠实的老仆,若是哪天他突遇意外身亡了,就将这本册子送至大理寺。
不料姜妧却并没对他痛下杀手,因此他那个小册子也就一直没有送出去。
“毒妇!”萧睿暄在随手翻阅了那本册子之后,气愤地将那册子砸在了案头,他还真没想过姜妧竟然是个如此胆大妄为的人!
第646章 禅让
被除去了翟衣凤冠的姜妧身着一身白衣被囚于一个放置在慈宁宫正殿的铁笼内。
姜妧披头散发地靠在牢笼的铁柱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屋内那些她曾最喜爱的物件。
前一日,她还是这后宫的主宰,而此刻……
姜妧的嘴角就浮出了自嘲的笑。
她争了一世,没想最后竟争出了这样的一个结局。
姜婉提着食盒,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进了正殿。
她遣了左右监看姜妧的人,然后径直走到了铁笼前,将手中的食盒放下,然后取出其中的饭菜一一摆在姜妧的面前。
“吃吧,”姜婉垂着眼,并不去看姜妧,“吃了这顿就好好地上路吧。”
姜妧一听这话,就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姜婉道:“怎么?你们竟然想处决了我?”
“田院使都已经招认了。”姜婉带来的菜都是姜妧平日里爱吃的,“他还将你们这些年干的事都记录在册了,那册子现在就在世子爷的手上……那里面的事任凭哪一项拿出来都能将你大卸八块的,只是因为世子爷还是想顾忌一下皇家的颜面,所以……”
姜婉说到这,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姜妧冷笑了一下,就从姜婉的手中接过了筷子。
只是她并没有去夹面前的菜,而是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姜婉:“他是不是打算要做这天下的主宰了?”
虽然姜妧没有指名道姓,姜婉也知道她在说谁,只是这样的事,是与不是都不是由自己说了算。
因此姜婉并没有答话。
而姜妧却是继续的自说自话:“别说做姐姐的没有提醒你,你别看着男人现在对你死心塌地的,可只要他一登上了那个位置,就会变的。”
“权势、金钱与女人,会不断地腐蚀着一个男人的心!”姜妧的声线突然就变得高亢了起来,“即便他给了你最为尊贵的后位又怎么样?你别忘了郭氏是怎么被灭门的!为了平衡朝中的各种势力,他会不断将那些朝臣家的女儿纳进后宫以示恩宠,而且为了繁衍子嗣充盈后宫,他更是三年便会选一次秀女……而你,就在这深墙之中慢慢地蹉跎、变老,变成一粒人见人厌的死鱼珠子!到时候人老珠黄的你怎么和那些新入宫的一个个都掐得出水来的秀女们争?”
“所以听姐姐一句劝吧,趁着自己还年轻,趁者他对你还有情谊,将那些能攥在手里的东西先攥住。”姜妧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要知道历朝历代,这宫中的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这就是我们这些后宫女人的命!”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姜婉静静地听着,许久之后才回道,“可我不愿意!”
姜妧就瞪大了眼睛瞧向了姜婉,随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不愿意?你不愿意!”姜妧就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得都要喘不过气来,“我说了半天,你还是不明白?自古男儿多薄幸,你道他们会真的跟你有一辈子的真感情么?别傻了,我的好妹妹!”
“你若不变得我和一样面目可憎,”姜妧说到这,故意凑到了姜婉跟前露出了自己那一口显得有些森然的牙,“你就会变得比我还惨!哈哈哈哈!”
姜妧肆无忌惮地笑着,让整个慈宁宫里的气氛都变得诡异起来。
“如果真有那日,我便离开他!”姜婉低垂着眉眼说着,然后打开了她所带来的那个食盒的最后一层,从中取出一套青瓷冰纹酒壶和酒盅。
姜妧一见,脸上就出现了惊恐之色。
姜婉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那酒壶和酒盅往姜妧的面前推了推,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姜婉远去的背影,姜妧的手抖了又抖,却始终不敢去拿那酒壶和酒盅。
可她一抬头,透过铁笼子看着眼前的这方天地,又突然纵声大笑起来。
傍晚,来送食的宫人便发现这位往日里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的女子倒在一片血泊中已没了呼吸,而她的手边还倒着一支酒壶和一个已经破碎了的酒盅。
而萧睿暄那边,却是接待了在护国寺挂单修行的高僧怀柔和尚。
这怀柔和尚已是半百的年纪,因为前些年萧睿暄在京城里住着,与这位老和尚也算得上有些交情,也知道这位高僧两耳不问窗外事的真性情。
因此在得知他来拜访自己时,萧睿暄毫不犹豫地就让人将他给领了进来。
而且两人还像当年一样,用着两个蒲团席地而坐,面前摆着一个棋局,身旁煮着一壶清茶。
两人在手谈了一句之后,那怀柔和尚也就说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前几日,老僧有幸收得一徒儿,慧根极好、悟性极高,”怀柔和尚满心欣慰的同萧睿暄说道,“只可惜,他在尘世还有些俗事未了,因此为师的便特意为他跑了这一趟。”
说完,他便从胸口的衣襟里拿出了一封信来,交到了萧睿暄手上。
在那怀柔和尚开口的时候,萧睿暄便有了预感,待他拆开信封看到一份禅位诏后,便知道怀柔和尚所说的是谁。
禅位诏中,萧荣痛书自己德不配位,惹得天下苍生才遭此涂炭,因此他将皇位传与皇叔晋亲王世子萧睿暄,而心怀愧疚的他也发愿跟随高僧修行,从此为苍生祈福。
“这么说,皇上他在高僧您那?”看完禅位诏的萧睿暄很是惊讶地看向怀柔和尚。
他的人马已经在城中寻找了三天三夜了,都未能找到小皇帝萧荣,没想到他竟然遁入空门了。
“阿弥陀佛,这世界已无同福帝,有的只是一普普通通小沙弥!”怀柔和尚冲着萧睿暄行了一个佛家单手礼,继续道,“萧施主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就不必再拘泥于昨日的种种了。”
说完,怀柔和尚也就提出了告辞。
当晚,他便结束了在护国寺的挂单,带着他新收的小徒弟云游去了。
得到了同福帝禅位诏书的萧睿暄却并没有忙于登基,眼下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先前逃出京去的摄政王萧同清汇集了他那被苏屠平和梅忠杰堵截后的那不足十万的残余兵力往京城而来了。
第647章 许诺
虽然兵力不足十万,可萧同清却是以“保皇护驾”为名,号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