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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薛金凤的嘴角就露出了一丝轻笑。
生母的经历告诉她,一个人出身的起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不能凭借自己独一无二的魅力,让她所依附的那个男人对她百依百顺。
她的生母孟氏,曾经是名动一时的青楼女子,琴棋书画四艺精通,在一次花魁大赛上用绣球砸中了她的父亲薛崇义,从此成为了薛崇义那众多姨娘中的一员。
像所有的正房夫人一样,薛家的嫡夫人王氏也并不好相与,她总是有意无意的打压欺辱着后院的姨娘们。
而她的生母,一开始总是伏低做小,表面应承着,暗地里却是阴奉阳违,还有好几次就当着薛崇义的面上演了一幕嫡妻容不下小妾的戏码。
第149章 献药
如此的一而再,再而三。
薛崇义心中的那杆秤发生了倾斜,无论嫡夫人王氏与他说什么,他总是不信,而只要她的生母孟氏微微委屈的落一两滴泪,他就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挖出来送给她。
嫡夫人王氏气得大咒她的生母孟氏是狐狸精,说要请道士来收了她生母。
然而道士并没有请来,嫡夫人王氏却被薛崇义以妖言惑众的名义关进了家庙,除了过年的时候可以出来与家人团聚外,其他时间一律要在里面清修。
这样的变故让整个薛家的人都惊呆了,嫡夫人王氏的娘家人甚至找上了门来要说法。
可王家只是区区一届弱书生又怎是二品武将薛崇义的对手?气愤的他们写了一纸诉状,要告薛崇义“宠妾灭妻”,结果状纸刚递了上去,却被镇守辽东的安王一句“原配善妒”就给驳回。
王家消停后,她的生母孟氏便更加的骄纵起来,连带着薛金凤在府里也变得嚣张了起来。
她指东,就没人敢指西,她要天上的月亮,就绝不会有人敢拿星星来凑数。
所以,像姜婉这样,一个区区四品官的小庶女,她还真没放在眼里。
只是像今日这样,她连晋王世子爷的面都见不着,就有些麻烦了。
人都见不到,又如何施展从生母那学来的千般技艺、万般能耐呢?
“织罗,”她想了想,便唤道,“今日那姜婉是说世子爷宿醉而不舒服么?”
收拾好首饰盒子的织罗盈盈的走了过来,笑道:“夫人好像是这么说的。”
“你去将我带过来的醒酒药拿一丸来,寻个盒子装了。”薛金凤眼睛一转的坐起身来,指使着另外一个贴身丫鬟红衫道,“去给我寻一套月牙白的衣衫来,我要再去一趟竹苑。”
她可没管什么小妾不可越过正房的规矩,带了两个大丫鬟,四个小丫鬟还有一个奶娘过府来。
“现在么?”织罗看了眼窗外那格外刺眼的太阳光,不解的问道:“现在可是已近午时了?”
“当然是现在,”薛金凤站起身来,不悦地横了织罗一眼,“难不成还等人酒都醒了再去么?”
为人高调归高调,可到了该伏底的时候就要伏底,该做小的时候就要做小。
在这一点上,她薛金凤可是深得了生母孟氏的真传。
都说女要俏,一身孝。
待她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纱质宫装时,整个人更是显得弱柳扶风,多了几分让人我见犹怜的气质。
薛金凤心满意足的看着西洋半身镜中的自己,娇俏的一笑。
这镜子是她父亲好不容易托人弄来的西洋海货,当初嫡夫人王氏还曾为了这面镜子和她生母孟氏争了个头破血流,可现在这面镜子归她了。
薛金凤得意洋洋的想着,但看到织罗那还有点不情不愿的模样,她便让红衫带着醒酒药和自己出门了。
外面的日头比之前更盛了。
才不过走到一半,薛金凤便觉得自己都快被晒出油来了。
她瞟了眼身后跟着的红衫,开始后悔刚才一时赌气,没能将织罗带出来。如果是她跟着自己出来,肯定会记得带上一把伞遮阳的,哪里会像红衫一样,只知道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像个棒槌。
一想到这,她总算有点理解为什么来京城之前,生母一定要将身边的织罗赏给自己。
和织罗相比,奶娘马氏和红衫真的是太没眼力见了。
薛金凤心下虽不爽,但也清楚的记得自己正身在初来乍到的晋王府,这可不比在自己的那间小院里可以随意的发脾气,于是她只能一路隐忍着到了竹苑。
而此刻的竹苑里,程子修正和萧睿暄大眼瞪着小眼的相对而坐,姜婉立在一旁,感觉自己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原来昨晚程子修将萧睿暄灌醉后,他自己也应不胜酒力歇在了晋王府的外院,今天还没睡醒呢,就被小厮临渊给闹醒了,说什么世子爷感觉不舒服,非让他去瞧一瞧。
程子修这人的起床气本就大,更何况是在宿醉之后。
萧睿暄的身体,别人不知道,可瞒不住他,根本就是健硕如牛,几杯酒而已,怎么可能真让他喝趴下?
果不其然,被临渊死乞白赖的拉到竹苑后,萧睿暄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的正坐在那陪着夫人进餐呢!
起床后只来得急喝上一杯凉水的程子修自然是极为气愤的。
他也管不得那么多,一撩衣袍就在萧睿暄的对面坐下,瞪着眼睛瞧着萧睿暄,没好气的道:“你火急火燎的将我叫来,就是来看你们夫妻俩是怎么吃饭的?”
萧睿暄看着程子修还是一副睡眼惺忪无精打采的模样,与程子修相识多年的他,心中自是明了了几分。
他忍着笑,对姜婉道:“叫人给我们的程大御医也添双碗筷。”
因为萧睿暄与程子修情同手足的关系,姜婉也并没有将程子修当成外人,因此并未避讳他,而是笑着让屋里的小丫鬟又去取了套碗筷来。
就在小丫鬟跑出去还没有跑回来的空档,便有婆子来禀告,说薛姨娘求见。
“她怎么又来了?”姜婉皱了皱眉头,不悦的看了眼萧睿暄。
自己刚打发走了那二人,怎么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薛金凤居然又折返了回来。
“她说了是来做什么的么?”萧睿暄看向了那传话的婆子。
“好像说是来送什么药的。”那婆子据实禀报着。
“送药?”这回连程子修也来了兴致,他笑着看向萧睿暄道,“这感情好,你们府里出能人了,望闻问切四诊未过,便敢随便送药,想必是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吧?以后你晋王府也不必三天两头的找我出诊了,我也落得个清闲。”
说话间,程子修的神色中满是厌恶与不屑。
萧睿暄瞟了程子修一眼,知道他们学医之人,最恨的就是这一套。
于是他不动神色的跟姜婉道:“那你去会会她,看看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姜婉点了点头,去了正屋的厅堂。
第150章 互怼
姜婉刚在厅堂中央的太师椅上坐下,穿着一身月牙白纱质宫装的薛金凤就低着头踏着盈盈的步子,端着一副娇娇弱弱的做派进得屋来。
只是她不知道,这一路的大汗淋漓,早就将她的妆容弄得狼狈不堪。
姜婉打量了她一眼,并未多说话,见她与自己规规矩矩的见了礼,便让她在下手的太师椅上坐了。
薛金凤欠了欠身子,才在那太师椅上虚坐了,然后才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刚才来与夫人请安时,听闻世子爷昨日宿醉,今日身体抱恙,我便想到了我家秘制的解酒药。”薛金凤低头浅笑着,从身边的丫鬟红衫手上接过那个装着醒酒药的小盒子,亲手打开后,便放到了姜婉身旁的黄花木嵌螺钿八仙桌上。
“家父因为平常应酬多,饭桌上总也少不了酒,有时候喝起来五六斤也没个数,只是第二日醉醺醺的又怕影响日常的办公,于是他便特意找了高人配了几丸醒酒药,别说还真的挺有效的。”薛金凤细声细气的说着,尽显着温婉的气质。
姜婉看着她的嘴唇一张一合,脑子里想着的却是选妃大典那天,她那嚣张的模样。
如果不是她刻意刁难姜姝,姜姝也不会冲出华秀宫,也不会机缘巧合的就进了宫当了寿妃娘娘。
然而现在,她自己又被姜姝弄到晋王府来当侧室。
有时候,她都不得不感叹,天道好轮回。
薛金凤见自己说了那么多,姜婉的神色总是淡淡的,她也就不免瞧了眼室内,想着昨晚在此处敬茶时,看到的那个年轻英俊的脸庞。
之前听到了那么多关于晋王世子爷不好的传言,让她着实也担心了一把,真担心自己还没混出头来,这位世子爷就发了什么意外。
可昨晚的那一眼,让她觉得外界的传言也许并不那么可靠,也让她对将来,有了些期待。
“世子爷觉得好些了么?”薛金凤想了想,虽然觉得自己主动问及世子爷也许不好,但若等着姜婉开口,怕是等到下辈子她也不会那么做。
“程御医在里间。”姜婉低垂着眼眸神色淡淡的答着,显出在这件事上,她并没有什么深谈的兴趣。
“既然程御医来了,那我也告辞了。”薛金凤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内室既然有外男在,她一个妾室,是不适合入内探视的。
她知道今日探望无望,也就知情识趣的站起身来,向姜婉告了辞。
见薛金凤已经离开,姜婉也就拿起那枚醒酒丸药去了内室。
程子修拿着那枚醒酒药看了看又闻了闻,然后扳下一小块来放到嘴里尝了尝,一脸鄙视的说道:“我还当是什么好东西,搞了半天不过是江湖郎中拿些甘草、当归、黄芪配上些面粉和出来的丸药,吃是吃不死人,若要说有什么药效,那恐怕都是服药者的臆想而已。”
说完,他“啪”的一声将那盒子合上,随手扔到了一旁。
萧睿暄见了,便和姜婉说道:“找个人扔了吧,府里可不能藏着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
姜婉应了,拿着那个盒子交给了夏依,又将萧睿暄嘱咐的话和她说了。
不过半日的功夫,薛姨娘拿了枚来路不明的药去邀功的事就在私下里传遍了晋王府。
这话传到薛金凤的耳朵里时,气得当场就将屋里大方桌上的一套斗彩莲花茶具给扫到了地上。
“好你个姜婉,简直欺人太甚!”薛金凤咬碎了一口银牙道。
自己好心好意的去示好,没想她竟然如此羞辱自己。
什么叫来路不明的东西?真当她是路边的阿猫阿狗么?
见着那套在地上摔了个七零八落的斗彩莲花茶具,织罗就不免心疼的叹了口气。
姨娘这脾气还和在家里做姑娘时一样的直率,火气一上来,不管见到什么东西还是想砸就砸。
可这一套斗彩莲花的茶具却是礼部着内务府置办御造之物,是上了礼单的物件,这砸了一套就少了一套,自己还得去找人销账。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若是多了,怕是连这府里的人也会知道姨娘的脾气不好,恐怕到时候容易惹出什么是非来。
于是织罗轻言细语的提醒道:“姨娘这脾气怕也是要改一改了,在这晋王府里,可不能还像以前一样,见什么砸什么了?”
正在气头上的薛金凤一听,也就更加的不高兴了。
而奶娘马氏则在一旁趁机煽风点火道:“哎呦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