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了补偿你,我点了外卖。”关千越说:“再有一会就到了。”
楚泉没想到是这样的补偿。“外卖不让进,”他说:“前段时间邹总家失窃了,现在管的严。”
“是吗。”关千越无所谓地说:“那就让关迟等一会吧。”
楚泉吓了一跳:“谁?”
“关迟啊,”关千越似乎是觉得楚泉一惊一乍的样子十分有趣,笑道:“他有事来找我商量,我就顺便让他带个早餐。”
把关董事长当外卖小哥使唤这件事让楚泉觉得非常不真实,他看了旁边怡然自得的人一眼,随口问:“生意上的事吗?”
“嗯,”关千越罕见地迟疑了一下:“遇到点麻烦。”
楚泉联想起和路鸣的那次会面,生出一丝隐隐的担心。他正想把路鸣的那番豪言壮语告诉对方,关千越的手机响了。
“保安不让进啊,”关千越一边冲楚泉得意地眨眼睛,一边对电话里说:“那你自己想办法吧,我在楚泉家。”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在一个小区吗?”那头传来关迟愤怒的低吼:“不吃就滚出来。我有事和你商量。”
“脾气这么暴躁。”关千越又说了几句废话,才让保安给关迟放了行。
挂断电话,他对楚泉笑了笑:“别担心。”
楚泉原本要说的话在嗓子眼掉了个头。“我什么时候说我担心了?”
“我给你拿早餐去。”关千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小跑着离开了。
片刻后,楚泉听见外面有动静,拉开门一看,一辆轿车停在路边,穿西装打领带的关迟跨出车门,向楚泉打了声招呼:“楚先生。”
尽管对方如往常一样礼貌,楚泉还是感到一阵紧张和尴尬。
“关总,”他笑了笑:“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叫大哥就行了。”关迟的目光在楚泉领口处停顿了几秒,又云淡风轻地移开了。
楚泉觉得浑身血液拼命地往上蹿,他两颊发烫,欲盖弥彰地将衣领扯紧了:“呃……”
“怎么了?”关千越从副驾驶上下来,把外卖盒递给楚泉:“早餐。”脸红的楚泉让他觉得十分新鲜,同时领地意识作祟,回头命令关迟:“我们先进去,你在外面等会。”
“关先生要进去坐坐吗?”楚泉被关千越推着往回走,出于礼貌,强撑着问了一句。
没料到有两个关先生同时回答。
“好啊好啊。”
“下次吧,谢谢。”
关千越不耐烦地回头瞪了关迟一眼:“没跟你说话。”
楚泉进屋换了套衣服,见关千越悠闲地在坐在餐桌旁吃早餐,不安地问:“让你哥在外面等没关系吗?”
“没关系。”关千越嘴里咬了半只煎饺,含含糊糊地说:“你什么时候进组?”
“下周吧。”
“我接下来几天也比较忙,”关千越烦躁又夸张地叹了声气:“好烦。”
那样子就像一只急着等主人顺毛的大狗,让楚泉觉得好笑。他坐下来吃早餐,简短地把和路鸣会面的情况告诉了关千越。
“他没为难你吧?”关千越皱着眉头。
把于泽阳塞进剧组这件事还不至于算“为难”,楚泉不愿事事都让人照拂,就隐下没说。“我没事,你家……生意还好吧?”
“集团下的一支基金,最近有人来查,应该跟路鸣有关。”关千越捏着筷子头,无意识地甩了两下,嘴角浮起一抹讥诮的笑意:“他胃口倒是大的很。”
不待楚泉说什么,他抽出餐巾纸擦了擦嘴:“我先走了,这几天你……在家吗?”
“不一定,”楚泉说:“马上就要进组了,可能要出去走动走动。”
关千越失望地努努嘴,从衣帽架上取下大衣。楚泉跟过来,在门口的指纹采集器上按了几下,让关千越把拇指贴上去。
关千越诧异地看着他,在原地剁了跺脚,迟疑道:“这是……?”
“密码你知道了。”楚泉把略长的额发往后梳了梳,若无其事地说:“想来就来吧。天冷,不要在外面干等。”
关千越把拇指覆上带着楚泉体温的感应器,一瞬间好像摸在了对方的心上。
楚泉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眉眼在早晨的阳光里格外柔和温润。他替关千越推开门,路边的关迟报复性地按了声喇叭。
关千越在楚泉唇上印下一个吻,厚重的门板碰上墙壁,发出“咚”的一声。
“记得想我啊。”
12
楚泉骤然忙了起来。开机仪式连着紧张的拍摄,让悠闲了好几年的他一时不太能适应。开机头几天,他有时候背着背着台词,会突然走神,有种大梦初醒般的不真实感。还好他的搭档周眠是个演技和情商都很高的年轻后生,两人一见如故,合作默契,楚泉跟着对方的节奏,几天后逐渐找回了状态。
《暗夜》就在本市取景,剧组人员住在一个四星酒店里。于泽阳是客串,戏份不多,只需要后期挤出时间拍两天就行,因此楚泉还没跟他打过照面。而薛怀景算是个重要角色,常驻剧组,他的房间就在楚泉斜对面。两人在走廊里遇到过几次,但楚泉那时候心烦意乱,连关千越的电话都懒得回,跟他打招呼也比较敷衍。现在拍摄顺利进行,楚泉有了闲心思,剧组里灯光、道具、助理人员们的交头接耳就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当初风传广雅的董事长为了薛怀景收购飞天,虽然后来不了了之,两人看起来也没有交集,但剧组里还是流传着关千越包养薛怀景的传言。
绯闻的主角表现得无可挑剔。薛怀景不卑不亢,对严讯、楚泉、周眠都尊敬有加,对其他工作人员也礼貌而客气,最重要的是,演技得到了严讯的肯定。严讯表扬他的时候楚泉也在场,他手指用力地捏着剧本,把纸张都揉皱了。
是的,他嫉妒了,想不承认都不行。从薛怀景在心灯之夜的晚宴上找他合影开始,他就不喜欢这个人。
这天收工得早,周眠和楚泉聊着天一起回酒店。半路上薛怀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和他们两人打招呼:“周哥,楚哥。”
楚泉瞟了他一眼,冷淡地点点头。三人一起回酒店,气氛突然变得很奇怪,本来有说有笑的,此刻却无人再搭腔。
楚泉再一次拿起手机时,周眠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楚哥这是在等什么重要的电话吗,一路上看好几回了。”
楚泉一阵尴尬,手僵在空中,过了一会才若无其事地揣进裤兜里。“有个朋友,”他余光瞥见薛怀景近乎愤恨地看了他一眼,特意换了副寻常的口气:“说要请我吃饭,结果一直爽约。”
“哈哈,”周眠打趣道:“看不出来楚泉哥还是个吃货。”
“可不是嘛。”楚泉也笑着,跟周眠闲扯了几句,旁边的薛怀景试图插话,然而总是冷场。就闭口不言了。
三人住在同一层楼,但周眠在西头,薛怀景和楚泉在东头。周眠跟他们告别以后,楚泉和薛怀景互不搭理,寂静的走廊里只剩下地毯被踩踏挤压发出的轻微咯吱声。
到了房间门口,楚泉终于打破压抑的气氛:“那我先休息了。”
“楚哥,”薛怀景垂在身侧的右手微微探出去一些,似乎是个挽留的姿势。
楚泉知道他有话要说,便停住脚步。
“我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好,惹您不高兴,”薛怀景脸上没多少表情,上扬的眼尾却泄露出一丝隐忍的骄傲:“要不您告诉我,我肯定改。”
楚泉和他对视了一会,突然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你误会了,”他说:“我最近比较累而已,不要想太多。”
薛怀景恰到好处地表现出错愕,甚至不好意思地偏了偏头,笑道:“原来是这样,对不起啊楚哥。”
两人客客气气地道了别。关上门之后,脸上灿烂的笑容都垮了。
楚泉疲惫地躺上床,点开手机,还是没有关千越的任何电话和微信。他把手臂横在眼前,后知后觉地想,他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自从认识关千越以来,那个人向来都是上赶着来烦他,前几天楚泉拍戏不在状态,就没接关千越的电话,没想到这人就再也不打了。
他仔细寻思,以关千越的性格,不太可能为这种事生气,那么必然是公司的麻烦还没解决。关千越自从被关迟叫走,就忙得不见人影,除了有一天晚上一身酒气地钻进楚泉的被窝抱着他睡觉,两人几乎没怎么见过面。
楚泉知道应付上面来检查的人很麻烦。但关千越的几个叔伯在国内从政,关家做生意又还算厚道,平时是查不到他们头上去的。看来这次路鸣也下了血本,怕是动用了所有能力范围内的关系。
这两天楚泉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刷政治和财经新闻,生怕看到关家的负面消息。越是风平浪静他越是胆战心惊,偏偏关千越还一点音讯也没有,让人不由得总往坏处想。
算起来,他们已经半个多月没见过面了。楚泉犹豫良久,终于试探着发了一条微信:“在干什么?”
这是他头一次主动联系关千越。楚泉从床上坐起来,在房间里焦躁地踱了几步,又抓起手机把消息撤回了。
在装修得古色古香的宅子里,关家两兄弟正在听大伯父训话,其中一个一脸严肃,另一个双眼放空。这次出事的基金本身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运作上存在不规范的地方,但非常时期,随便扣个洗钱的帽子就足以毁了集团的商誉。关千越的大伯父帮着周旋了许久,事情才压下去。本来国内的资产主要是关迟在打理,但关永成素来看不惯关千越玩世不恭的样子,就把兄弟二人一起叫来耳提面命。
关永成当官当久了,讲起话来又慢又啰嗦,从他的祖父辈开始说起,一个小时了还没讲完创业的艰辛。关千越左耳进右耳出,二郎腿一翘一翘的,免不了又被古板的长辈训斥一番。
手机响了一声,恰逢关永成端起茶杯喝水,关千越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在关迟不赞成的目光中摸出手机。只看了一眼,他就漾起笑意,还得意地对关迟扬了扬下巴。结果头刚转回去,就看到楚泉撤回了消息。
关迟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还笑!”关永成拍了拍桌子,指着关千越道:“手机放下!”
太阳渐渐西斜,从窗帘缝里透进一点橙黄的光。楚泉在酒店房间里发了会呆,期间秦澜来叫他吃饭,他没心情下去,就窝在房间吃零食兼背台词。第二天有一场他个人的重要戏份,他不想出纰漏,翻来覆去地看剧本,揣摩角色心理。
《暗夜》讲述了一个爱恨交织的罪案故事。楚泉饰演的律师受法律援助机构和律所的指派,给一个死刑犯辩护。受害人小名阿绫,是被告人李忠的婚外情对象。李忠承认因为阿绫怀孕且拒不流产,争执间他将阿绫杀死。案情似乎非常清楚,除了坦白以外没有可辩护的情节。但律师在阅读卷宗时发现了多处与供述对不上的疑点。因为李忠不配合,他便自己追查,期间和追查此事的警察相遇,两人合力,一步步揭开这起案件的真相。原来李忠与妻子张晓茹感情不和,遇见阿绫后疯狂地爱上了她,想和妻子离婚。张晓茹深爱丈夫却无法留住他的心,死拖着不离婚,盼着丈夫回心转意。阿绫和李忠商量杀掉张晓茹,李忠犹豫不决,二人商量时被张晓茹听到,便将计就计杀了阿绫,然后向李忠摊牌。李忠痛苦不堪,感到对不起两个女人,最终向公安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