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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卓微澜心疼地擦掉莫霜额前的汗珠,“怎么了?”
莫霜抹了把脸,等呼吸渐渐平复,缓缓开口。
“我想起……车祸那天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一点记忆啦_(:3」∠)_
☆、出气
卓微澜擦汗的动作顿住了,愣一会儿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赶紧追问; “你想起来了?”
她一激动; 调子难抑地拔高; 声音变得尖细; 方才擦汗的手不由自主地按住了莫霜的肩膀,抓紧了摇晃; 想要让低头的莫霜赶紧开口。
莫霜由着她晃悠两下,唇瓣轻启; 出口的却是一阵难受的咳嗽。
“哎呀; 对不起……”卓微澜意识到自己太粗鲁了,帮着拍背顺下气; 忍下疑问,打算把莫霜照顾好再说,“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莫霜摇头; 抬眼往前看,瞧见不远处的树木抿了抿唇; 自言自语一句; “我在家呢……”
“对啊,你在家呢。”卓微澜为莫霜苍白的脸色而揪心; 不自觉放柔了语气,哄小孩似的把摆在眼前的事实说了一次又一次,根本不嫌烦。
揉了揉眉心,莫霜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走到外头显然松了一口气。
卓微澜紧随其后,想靠近又注意到了莫霜紧握的拳头,止了步轻声问,“莫霜,怎么了?”
“跟我来。”莫霜却是直截了当地伸手拉人。
卓微澜对莫家的结构不了解,看到莫霜挑了与来时不同的路,路盲的属性发作,糊里糊涂地被牵着往前走,瞧见房子的窗户以为又要回客厅,忍不住问,“要去找爸爸吗?”
“不。”莫霜答得果断,“不要告诉他。”
卓微澜眼见着一个冒虚汗发抖的人转眼开始命令人了,差点反应不过来,对上莫霜严肃的表情才下意识听话点头。
莫霜开了不同于客厅入口的一扇侧门,没进去,伸手一拿取出了东西。
“这是……”卓微澜看到莫霜拿的是一个本子和一支铅笔,更是想不明白了。
“厨师的本子,用来记点杂事。”莫霜简单解释着,脚下的步子不停,带着她去了旁边的长椅坐下,“微澜,你帮我个忙。”
“什么事?”
“我形容一个人的长相,你把他画下来。”
联系之前听到的话,卓微澜大致能猜到这和莫霜想起的事情有关,爽快答应,接下本子翻到干净的一页,“你说。”
“国字脸,头发短,眉毛粗,眼睛不大不小,眼角耷拉着,有点像三台新闻主持人的三角眼。”
卓微澜听到这感觉不对了,“什么样?我不看新闻哎……”
“你先画个大概,不一样的地方再慢慢改。”
“这里不方便。”卓微澜许久不画肖像画,手已经有点生了,此刻用大腿当桌子,垫着一本薄薄的本子作底,笔尖打颤面临断掉的危险,实在不敢想象画出来是什么鬼样,“我们回家画吧。”
莫霜看了她在本子上心烦意乱画出的几笔,也觉着不理想,叹口气妥协了,“好,我先记一下。”
卓微澜递上本子,看着莫霜飞快地在纸上写有印象的细节,觉得自己也要帮点忙,掏出手机打进备忘录里留作电子备份。
莫霜写完,等她记录完毕,刷的把纸撕下来塞到了口袋里。
卓微澜听到清脆的撕裂声,不知怎的感到难受,第一时间凑上前去挽了莫霜的胳膊。
“我没事。”莫霜主动解释,“只是脑袋里突然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被吓着了。”
卓微澜是个性急的人,看电视剧会忍不住瞧剧透,观悬疑片抓心挠肺地想知道真相,听到“一些奇怪的画面”的含糊说辞,自然有了好奇心。
可莫霜似是累了,垂眸盯着地面,无意识地抬脚踢走一颗无辜的石子。
卓微澜没追问,给自己焦躁不安的心找些忍耐的缘由。
第一,莫霜刚刚想起来,情绪很不稳定,被汗打湿的头发还有气无力地贴在额前,看着挺无助,被追问只会感到压力;第二,这个地方根本不是什么好的谈话场所,莫霜不愿意见到爸爸,想把回忆起来的事情当成秘密,连拿个纸笔都要偷摸着从侧门进,她杵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人冒出来的院子里瞎问,真的不妥当。
她已经把自己安慰好了,莫霜却从一片沉默之中读出了别的,一冷静下来便体贴说,“回家就告诉你。”
“好。”卓微澜听着哄人的话,心里暖暖的同时燃起点希望——莫霜懂得她好奇心旺盛,是不是连过去的事情一并记起了呢?
她小心瞥了身边人一眼。
正好,莫霜也转头瞧她,眸子发亮露出个笑,把手牵得更紧了些。
有点傻气,有点慌张,像是一个好不容易把她娶到手又怕她跑了的二呆子。
恢复记忆的话,莫总会这样吗?
卓微澜十分清楚问题的答案,暗暗叹口气——唉,哪有这么容易恢复记忆唷。
——
因为莫沁海的事情,莫霜与爸爸闹得不愉快,在客厅吵了一架后说去看车子,没试就走了,连车库门都懒得关,回到爸爸面前对车子如何只字不提,说的是五个无情的字,“我们回家了。”
爸爸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看她们离开。
卓微澜没功夫操心莫爸爸不高兴,上车顾忌着老张不敢开口,一回到家,仗着爸妈出门不在,在玄关就缠上了莫霜,“现在能说了吧?”
“我让你画的,是晕倒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晕倒之前?”
“嗯,车子停下后,我趴在方向盘上,还有点意识,努力保持清醒想要呼救。没过多久,有个人走了过来,打开车门拍了下我的肩膀。我看清了他的脸,想叫救命,却注意到他的腰上有一个东西很刺眼。”
卓微澜心一揪,“什么东西。”
莫霜叹气,“刀。”
“什么!”卓微澜慌了,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
莫霜早有预料,搂住肩膀把她按住了,“你别急,我现在还是好好的。那个人虽然拿了刀,离的距离很近,但是我在停车之前不断擦碰路边的东西,早就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他不敢动手,只是看了一下。”
“后来呢?”
“我晕倒了,醒来之后在医院的病房里面。”莫霜拿起口袋里的纸,“现在终于想起了一点,你能帮我画一下吗?”
卓微澜当然说好,领了莫霜回了房间里的书桌旁,一边听莫霜的形容,一边查话里提及的类似长相的人照片,把那个人大概的样子给画下来了。
不得不说,莫霜的描述很恰当,细细回忆之后能把一个陌生人的五官与见过的人联系起来,掰开揉碎来说,让她修改画像没有费上太多功夫。
“是他吗?”卓微澜把成品画像递给莫霜看。
莫霜扫了一眼,“嗯,差不多是这样的。”
“这是谁啊……”卓微澜郁闷了,“没见过啊。”
莫霜捏着画纸,颇为遗憾,“我要是能想起来就好了。”
“让人去查一查吧?”
“嗯。”莫霜考虑片刻,“你爸妈认识什么靠得住的人吗?”
卓微澜一拍大腿,“认识,隔壁家张大姐为了调查老婆出轨,找过好几个私家侦探,有一个特别靠谱,办事爽利嘴巴严,真的是一分钱一分货。”
莫霜听愣了。
卓微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得太多了,吐吐舌,“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嘛,看张大姐跑步经过家门前就搭了几句话,一来二去就熟了。”
她没有细说。
因为她之所以能看到跑步的张大姐,并且上去答话,全是等莫霜等多了养成听到风吹草动就紧张往外跑的习惯所致。
18岁的莫霜有着自己的体贴,却不知她独自在家的空虚寂寞,更没有每次回家都见着她开门迎接的记忆,不多想,点了点头,“靠谱的话就找一下吧,不要说太多,查一查这个人是谁就好。”
“成。”卓微澜转头翻起自己的通讯录,没找着私家侦探,先看到了娄爷爷的号码,“我们要不要把莫沁海偷铁铲的事情说了?”
“你跟娄爷爷的关系怎么样?”
“还不错,他家的猫特别喜欢我。”
莫霜笑了,“发吧。”
“好咧!”
一想到能让莫沁海得到教训,卓微澜特别兴奋,打字飞快,一下子把话说清了。
娄爷爷怒不可遏,打来个电话说,“怪不得我家篱笆缺了一块……报警,必须报警!”
卓微澜对哄老人家挺有经验,让娄爷爷别生气,好好按程序办,将闯入室内的蟊贼捉捕归案。娄爷爷听着觉得有理,让自己的女儿帮忙,非要把事情闹大。
莫霜对此不怎么关心,皱着眉盯画像。
卓微澜怕扰乱了回忆的思路,不敢吭声,默默地给曾经打过交代的侦探发信息,偶尔一抬头,看到莫霜安安静静坐在旁边,不由弯了唇角。
久违了,这种相互陪伴的日常。
她享受的温馨没有持续太久,便被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给破坏了。
“爸爸?”莫霜皱眉,瞥了卓微澜一眼,接是接通了,按下免提让她也能听着。
一接通,爸爸没说话,背景音是精彩纷呈。
警车鸣笛,莫沁海的惨叫,姑姑的哭哭啼啼,还有警察不客气的话语。
不管身边多么吵闹,莫爸爸依然很淡定,声音沉稳,甚至平静过了头有点让人猜不透的恐怖,“满意了吗?”
莫霜不说话,垂眸抱膝,让瘦弱的身子在沙发上缩成一小团,视线定在手边那张记不清身份的肖像画,唇角紧抿,不知道在想什么。
卓微澜看到这一幕,忽而意识到莫霜从18岁到25岁,受到的最大打击不是多了一个陌生而有好感的她,而是体会一个慈祥的父亲变了脸。
如同三年前毕业典礼上一般,难过无措。
卓微澜看得心疼,忍耐到了极限,生怕莫爸爸再说出什么狠话,抢过手机怒骂,“满意什么?莫霜昨天被砸了车,害怕到有家不能回,今早遭了你们一大家子的白眼,好不容易回来休息还得听您阴阳怪气?”
她在莫家是个乖顺的小媳妇形象,一顶嘴让莫爸爸都愣住,“你……”
“莫沁海被抓是活该,你怨天怨地怨莫霜有什么用?叫莫沁海不要作死更实在!”
卓微澜说完便点下挂断,暗爽一番,瞧见通话记录的“爸爸”回过神来,呼吸加速喘不过气。
她……干了什么啊!
当初结婚第一个反对的声音便是莫霜的爸爸,嫌弃过卓微澜没本事不靠谱,卓微澜知道自己被宠坏了,时不时闹大小姐脾气,总让莫霜照顾,理亏不还嘴,结婚后在莫家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生怕被莫家一干人等挑剔出错处。
这回骂了莫爸爸,她痛快是痛快,却也宣告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
“啊……”卓微澜绝望,“这下糟了。”
莫霜坐了过来,搂了她轻声说,“不糟。”
卓微澜哭丧脸,“真的?”
“嗯。”莫霜微笑,凑过来在她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谢谢你,替我出了口气。”
唇瓣太软,笑容太甜。
卓微澜愣愣地摸一把被亲的地方。
不但不糟,而且有点美滋滋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发个糖
小天使们脑洞真大,莫沁海真是外甥啦2333
☆、威胁
卓微澜考虑到爸妈即将回家,抓紧时间去联系私家侦探。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