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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乱不乱是其次了,她迷糊挪了位置,被分明的桌角硌到才惊醒过来,“唔?”
“嘘。”莫霜在她耳边说,“乖乖的。”
卓微澜感到羞耻,埋在莫霜的怀里咬紧牙关,发出不满的哼唧。她从来不是意志坚定的人,输在了阴险的把戏里,不记得自己身处何处,揪紧了莫霜的衣服,紧张兮兮地看着关闭的门扉,生怕下一刻有人进来。
幸好,现在天气冷穿得多,莫霜只是逗她玩没太过分,在她呼吸变得不对的时候马上松开了手。她逮着机会马上跳下来,端正站好整理着装,面红耳赤怒骂回去,“你干嘛!”
莫霜镇定把桌子摆正,捏着的正好是她碰过的地方,“没什么。”
卓微澜怒极,气鼓鼓地走过去拿包往外走。
走到一半,护士小姐过来通知:“检查结果出来了。”
明明别人没在意她通红的脸,卓微澜仍是浑身不自在,徒劳地抚着裙摆,说话结结巴巴,“好……好的……”
莫霜跟了上来,“老婆。”
“别叫我老婆!”卓微澜咬牙切齿,“不要脸!”
莫霜眨巴眼无辜说,“我怎么不要脸了,我可以给你看结婚证的。”
“……”卓微澜没法反驳,索性不费劲了,抬手敲了下莫霜的额头。
莫霜怀揣她带来的大袋子,抬出空着的手捂住被打的地方,慢条斯理用平平的调子说了一个字,“疼。”
疼就怪了。
卓微澜不理人了,先一步追着护士的步子往前走。
莫霜跟了上来。
医生是车祸时的那位,看到她们气氛不对,以为仍是当初的尴尬状态,说的开场白是安慰的话,“检查结果一切都好,你们不用担心,恢复记忆的事情可以慢来,说不定哪一天就一下子记起来了。”
卓微澜听得撇嘴,暗暗在心里吐槽:
是啊,莫霜一下子记起来了,花招更多,还会卖萌装无辜!
“谢谢医生。”莫霜不说实情,问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对了,我经过这么久都没有出现异常,是不是不需要监护人了?”
医生看了眼报告,“我看看……”
“或者把监护人换成我老婆。”莫霜心急,不等医生回答就指了指卓微澜。
卓微澜回过神来,“啊?”
医生点点头,“时间才过了两个月,你受到的撞击在头部,我的看法是观察期长一点,有家人当监护人照顾比较好。”
“就换我老婆吧。”莫霜戳了戳卓微澜,“老婆,你说这样好不好?”
开口闭口叫老婆,卓微澜自个儿觉得肉麻,连带着认为医生的目光意味深长,为了尽快回家,别扭地答应下来,“好吧。”
她们办了点手续,把莫爸爸的监护人身份取消了。医生再三交代要重视复诊,莫霜敷衍地点头,卓微澜倒是格外认真,深深检讨过去的疏忽——发生了太多事情,莫霜脑袋不清楚,她怎么就忘了医院这一件事情呢?
回去的路上,卓微澜把建议复诊的日期记在日程表里,设定闹钟。
莫霜凑过来说,“不用了,我好了。”
“闭嘴。”卓微澜依然为休息室的玩闹生气,指了指莫霜的手,“远点。”
莫霜缩回手,用哀怨的目光瞅着她。
“明明是你错了!”卓微澜不满。
莫霜低声下气地说,“嗯,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老张忍不住从后视镜里打量她们。
卓微澜没错过这一眼,总觉得此情此景与休息室婆媳对峙有一种微妙的相似,全是犯错的一方装无辜可怜,真的生起气来,烦躁地抓头发,“啊啊啊,你怎么也会装可怜了!”
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莫霜发现她真的动怒了,赶紧说,“微澜,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会装可怜博取同情了。”
谈话越来越古怪,老张反而不敢打量了,专心开车。
卓微澜扁嘴,“真的?”
“真的。”
“……哼。”卓微澜转眼去看车子外的街景。
到了家门口,她大步走进屋子里,一点不考虑莫霜在后头追赶的感受。
莫霜比她高,走路快,三两下追上来,“微澜。”
卓微澜冷着脸往前走,见到客厅茶几圆润的边角互道,“你去重演一遍。”
莫霜皱眉。
“不肯了吧,那你在休息室还……”
“不是。”莫霜好像不知害羞二字怎么写,镇定答着,“茶几太矮了,起码是书桌吧。”
“……”
卓微澜拜服在莫霜的厚脸皮下,一跺脚回了房间,关门上锁把不要脸的莫霜隔绝在门外。过了半分钟,莫霜过来哄人了,敲着房门不说话。
她也不指望莫霜说话,生怕听到什么不堪入耳的话语,吼了一句,“走开!”
莫霜老实地走开了。
卓微澜以为得到了胜利,躺倒休息,酝酿出一点睡意之时翻了个身,正巧能瞧见静静呆在角落的书桌。
她清醒了,嗖的坐起来。
以后她怎么直视书桌啊!都怪莫霜!
卓微澜恨得牙痒痒,想看莫霜为了哄自己蹲门口的惨象泄愤,走过去贴门细细听。
按理说,莫霜如果是在门外守着,听到她的脚步声,肯定会凄惨哀怨地叫一声“老婆我错了”。
卓微澜想错了。
莫霜的确在门外守着,但没有注意到她的靠近,更没有说上一句好话。
“对,辞职。”莫霜说着,“我不想在X集团集团工作了,有什么问题吗?”
——
在休息室里,莫霜立了大功也犯了大错——她让胆小的卓微澜有自信挡在身前当一个发言人,却一时糊涂,让脸皮薄的卓微澜多了段羞耻的回忆。
莫霜看到了卓微澜红着脸软软骂人的可爱模样,后悔不起来,但她明白伺机报复的自己一点也不无辜,甘愿受罚。
昨天晚上,她们为了复诊而早睡,卓微澜不习惯这么早睡,翻来覆去,待她靠近又抬脚去踹。莫霜有法子镇住老婆,可看到卓微澜迷糊着要睡着了,没忍心打扰,缩在角落不妄动,捻了捻被角克制亲一口便罢。
然后她被打了一耳光。
卓微澜半梦半醒的时候很是凶悍,嘟着嘴骂她,“说好了……不许碰我。”
莫霜感到冤枉。
她要是真的保持不碰到一点的距离的话,早就掉到床下面去了。
然而,莫霜看着卓微澜因为睡不好而微微蹙起的眉间,想到过去日子犯下的错误。
那些等待她下班的日子里,卓微澜偶尔困得不行,坐在客厅沙发上撑着手就睡着了,表情是柔和温暖的灯光匀不开的哀愁,手指上婚戒倒是兀自发亮,耀眼夺目。
莫霜愧疚,最终没说什么,绷直身子定在原处,安静耐心地等待卓微澜睡着再慢慢搂过去。
她经历了一场车祸,一次失忆,明白这刻的烦恼是如此珍贵。
莫霜本不打算记仇,到了第二天踏实把卓微澜抱个满怀,想起了昨夜的委屈,给了一点小小的报复,故意没告诉卓微澜今天贵宾休息室绝对只有她们。
卓微澜果然是气急了,指着茶几让她自尝恶果。
莫霜倒是无所谓,提了个更中肯的建议。
卓微澜被吓跑了。
“微澜。”莫霜知道要把哄人的态度摆出来,找到上回易晴用的凳子坐在门边,有一搭没一搭敲着门,准备了好多不带重样的话要说。
她说了两句,手机有一个让人心情不快的电话。
爸爸打来的。
莫霜直觉跟妈妈有关,考虑过不接,可一想到爸爸极可能打给卓微澜又妥协了,想着:这么恶心的事情,她受着吧,过后用最简单最委婉的方式转告卓微澜减轻点伤害。
“喂?”
“你在家吗?”爸爸直说正事。
莫霜不忙答,“有什么事?”
“宝棱项目要商谈的日子近了。”爸爸说,“你有空来公司开个会。”
莫霜揉了揉眉心,学着失忆期间的称呼回复,“爸爸,我失忆了。”
“你的能力还在,回公司开会看资料,很快能跟上。”
莫霜忽而觉得很无力。
她讨厌妈妈,因为妈妈致力于塑造一个温婉端庄的母亲形象,犯下弥天大错仍不愿意摘下面具。
她讨厌爸爸吗?
直到现在,莫霜才能答上这个问题——不讨厌,在莫津浩拉着她去验血,愤怒让她不要叫爸爸之后,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给姑姑一家找借口,还说她没有尽到女儿的责任之后,父亲二字,在她看来是一个关系一个称呼,没有任何感情。
妈妈尚且会担忧她检查的情况,爸爸呢?想的是宝棱项目是否能谈成。
莫霜失笑,“不必了,我要辞职。”
“辞职?”
“对,辞职。”莫霜说着,“我不想在X集团集团工作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做任何决定。”
“今天检查结果没有任何问题,我能够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负责?”爸爸冷笑,“你用了两年的时间才站稳脚,要是恢复记忆,甘愿放弃曾经的努力吗?”
莫霜平静说,“能,我之前的努力是为了证明自己是莫家人,从始至终是错误的。”
“……你说什么?”
“日记上写的,我可以给您看看。”莫霜笑了,“董事长,请允许我辞职。”
爸爸沉默了。
莫霜知道,爸爸相信了她的说法,经历过妻子出轨的欺骗,女儿转移财产的隐瞒,比起“我恢复记忆”的宣告,他更愿意相信日记上白纸黑字的记录。
许久,爸爸发了话,“莫霜,你去别的公司同样是重新开始。他们可没有我这么宽容,不会愿意给你时间适应和成长。”
“谁说我要去别的公司?”
“你要创业?”
“不。”莫霜弯起嘴角,“我要当全职太太。”
☆、求助
全职太太?
卓微澜懵了一懵,把头发勾到耳后再贴近些; 恨不得整个人糊在门上; 想要仔细确定一遍方才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如她所想; 莫霜重复了第二次; 在告知电话里的人的同时; 也提醒了房间里的卓微澜一遍,“你没听错; 我说的就是全职太太。”
卓微澜震惊了。
她实在无法相信一个忙起来忘记老婆、每次去上班都开心的工作狂会说出这种话啊!难道……那个声音不是莫霜?
脑子一热,卓微澜忘记了不久前的怄气; 刷的打开门。
打着电话的莫霜循着声响转眸望来; 有一瞬的诧异,而后柔柔一笑; “不说了,我要陪老婆。”
没有了房门的阻挡,卓微澜清楚地听到电话另一头莫爸爸愤怒的吼声。
“你……”
这句斥责没有说完; 就随着莫霜无情结束通话的动作戛然而止。
“微澜。”莫霜一点不在意在父亲面前宣告的惊人决定,扬起笑凑上来; 继续哄老婆的大业; “你不要生气了,我以后不会再犯了。”
卓微澜抬手打断; “先不说这个。”
“嗯?
“你说要当全职太太,是不是故意气爸爸的?”卓
莫霜笑了,“当然是认真的。”
“……”卓微澜呆住几秒,回过神来觉得莫霜的笑脸太不真切; 抬起手抚上额头。
莫霜不介意,笑眯眯地拉扯领口提议,“额头不大准,不如摸一摸衣服里面?”
因着这狡猾的表现,卓微澜总算知道莫霜现在的头脑清醒得很,收回手怒斥,“你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莫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