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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便真的成了画面中的景象。芬奇扶着约翰,半跪在地上,后背简直就是一个活动的靶子。他们的身后站着帕尔夫,根本没有掩饰自己的位置,而她……用枪指着帕尔夫,有些颤抖地开口:“把枪放下,帕尔夫。”
帕尔夫的表情带着轻松,这是吴琳从未见过的样子:“不,琳,解决了他们,我们就能回去了,不是吗?你还记得自己的母亲吗?还记得我们世界的朋友吗?”
“我记得,但这不能成为你杀了他们,间接造成这个世界毁灭的理由。帕尔夫,你想想,这是一个世界啊!”
“琳,你总会忘记,我们来这里是执行任务的,当任务结束了,就可以回家了。更何况,你以为你救了他们事情就不会发生吗?退一万步说,事情不会发生,那你以为,他们还会记得你吗?”
这样的质问让吴琳说不出话来,她懂,真的懂……是这个世界的毁灭,才造就了求救信号被发送到她那个世界,正因为如此,才引来她那个世界的探知才,偏偏……她那个世界的探知,造就了这个世界的毁灭……
一个环。
其中的关键,就是芬奇的死亡。
“那也不能让这个世界毁了吧……”
吴琳的喃喃自语,让帕尔夫破天荒又勾起了一丝笑容,他从未有过这么高兴的感觉:“那你就必须要杀了我。杀了我,还是看着我杀了这群人。”
用杀人来拯救,这个逻辑,真的对吗?吴琳想到了前不久,她才做下的决定,可当她真正举着枪,对着帕尔夫的时候,她才感觉到,这根本不如她想象中的简单和坚定。
吴琳的手还是有些颤抖,她的余光扫过芬奇和约翰,他们两个异常安静,似乎从她进来和帕尔夫对峙开始,就那么安静。约翰的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吴琳分不清,他究竟是更希望她做什么。不……或许她知道。
抬起头,再次看到帕尔夫那轻松的表情,手枪倒还是指着约翰和芬奇,奇怪的是……他似乎是在等待吴琳做决定,并没有直接急着杀人。看出来了帕尔夫的等待,她再次试图跟帕尔夫讲理:“帕尔夫,你想想,你不杀人,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我们还是能够回去的。彼特,你还记得彼特吧,他会帮忙的,他会把我们身上的自爆系统解除掉,把我们带回去的。”
帕尔夫冷笑一声:“彼特?那个被赶出去的家伙?琳,你真够天真的。你觉得我是个特例吗?我只是他们掌控的人的千分之一不到,彼特能做什么?他只是一个人。我也有同事,我不需要他就能找到回去的路。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回去,不然,你就只能杀了我来阻止我。而且……”
而且还不一定能够阻止的了,吴琳在心中通过帕尔夫的表情分析出他没说完的话。的确,彼特就算在解除系统,那也不知道时间够不够,毕竟彼特告诉她今天是明天来着……
吴琳的手还是有些颤抖,可帕尔夫却已经没有了耐心:“琳,你说你已经准备好了,结果呢?还是跟在我身后吧,你看,这些槽心的事,我也差一点儿就能不让你参与了。”
帕尔夫的手指,扣上了扳机,只要一个动作,他就能杀了芬奇和约翰当中的一个。
“别逼我这么做……”吴琳感觉自己的眼中甚至有了泪水。帕尔夫却分毫不让,在扳机上的手指动了一下,吴琳下意识地,也一同扣上了扳机。
她的准确度,是被帕尔夫练出来的,正中额头。
“哐当”,帕尔夫手枪掉到地上的声音,伴随着帕尔夫掉到地上的声音,响如雷鸣。吴琳眼中的泪水终于滴了下来。模糊的视线中,她仿佛看到了帕尔夫的微笑,嘴做了一个“好女孩”的口型。
如果……如果彼特成功了,那么……她应该就会消失了,而她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会被抹灭。打破了这个循环,约翰和芬奇不会死,机器就不会暴走,那么就不会有求救信号,那么……也就不会有她过来,更不会有她过来以后发生的事情,那么她的世界的人就不会想要“机器”,更不会派人来杀约翰和芬奇。
两个世界彻底分离。她的世界就是她的,他们的世界也是他们的,互不相干。
看着帕尔夫并未爆炸,自己身体也在慢慢变得透明,吴琳强打起精神,微笑着:“约翰,芬奇,跟你们在一起倒是挺好玩儿的。谢谢……”
约翰和芬奇两人都有些愣愣地,不知道怎么反应,他们可以看到吴琳在变透明,他们脑中的记忆也在慢慢地改变。
吴琳的笑容很失败,眼中的泪水还是止不住,有些哽咽地故作轻松:“你们都不会说再见么?”
约翰一步一步走上前,无视了自己还在流血的腿,想要伸出手,最终还是定格在两米远的地方,手渐渐地放下。
“再见。”
“开心点,没有人会死了。最后,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永远。”
吴琳将自己的手放在胸前,再向他伸出手,她尽力勾起嘴角,想要留下最好的一面。这一面大概就是永远了,她甚至可以确定他们都不会记起她,就算是徒劳,她也想做出努力。约翰也伸出手,却一直没有碰到吴琳的手。一指的距离,两人却都没有再试图更接近对方。
“再见。”
吴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约翰和芬奇的眼中,直到她彻底消失后,约翰身上的伤口在愈合,他怔怔地看着他伸出的手,回头:“哈罗德,我们为什么会在这儿?”
芬奇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里斯先生,我想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
约翰收回手,同样迷茫地彻底转过身,和芬奇对视,揉了揉头:“好像,是肖。”
芬奇也揉了揉额头:“哦,是的,是肖女士。”
约翰的脑中闪过一个画面,抓不住,只能隐约看到是一个女人,他可以确定不是肖。
“还有一个人……她呢?”
“谁?”
约翰懊丧地再次揉了揉太阳穴,那个画面再也想不起来,他只好放弃,无奈地一偏头一瘪嘴:“忘了。今晚上叫中国餐馆的外卖吧,今天是吃炒饭的心情。”
“没问题,外卖……在送的过程中了。”
两人一高一矮地走着,只是背影中带着些许萧瑟,他们的生命中,再也没有一个叫做吴琳的女人,就算是之前的所有经历,也统统被另外的记忆所替代,没有吴琳的。偶尔,约翰脑中还是会闪过那一个看不清的画面,然而他和芬奇的工作让他无暇去想,也似乎本能地在抗拒想清楚。直到很久以后,他也没能记起来一个画面,一个名字……
与此同时,机器的某个界面:
警告:两个文件无法兼容。
删除或 保存后关闭
红色的亮光先是选中了删除,随后移动到保存后关闭。确认的对话框蹦出来,不知为何,屏幕上的红色亮光继续选中了确认。
若干年后,机器已经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机器被一整个工作室的人监控着,而案件也从不相关和相关变成两个不同组织负责的任务。随着科技的发展,就算没有了压迫,也开始去找寻另一个世界的可能性,各种播放信号的信号塔被建造出来。
在某个塔建造成功后的第一天,机器出现了小幅度波动。监视的某个特工发现了这个波动,上报给主管,主管一挥手:“没事儿,这不管怎么说也是机器,小波动没关系,要是再次出现同样的波动,或者出现大幅度波动再继续上报。”
平行世界一号,二零一一年九月一日,午休的时候,吴琳在她的手机上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短信:谢谢。发送人是未知,只是当她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她忽然泪流不止,悲伤,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悲伤。只好擦干眼泪。本想删掉这个短信,可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
“嘿,你没事儿吧。”
说话的是吴琳的同事,多伦多马格瑞特公主医院的放射治疗师。吴琳抬头,冲着同事笑笑:“没事,大概是发错人了吧。”
那人点点头,不再言语。吴琳一边吃着午饭一边有些走神,她好像忘记了什么。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忘记了什么,似乎是一个人,又或者是两个人?
“嘿,琳,你听我说,你一定要去看《疑犯追踪》,那个电视剧真是神了!”
“《疑犯追踪》?跟天网一样的东西?”
“哪有那么恐怖,机器还是很可爱的。咦?你怎么知道的?”
吴琳被问倒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额……因特网?(注1)”
“哈哈哈,你还在看那个啊,都多大了。”
“永远都不老啊好么。”
“行行行,就你有歪理。赶紧吃饭吧,今天工作还挺紧的。”
“好。”
晚上,回到家的吴琳打开电脑,开始查询《疑犯追踪》这个电视剧,只看了一眼便迷上了。特别是每当他们出了些什么问题的时候,她都心惊胆战地,仿佛真正认识他们一般,而且本能地觉得缺少了什么。不过……电视剧终究只是电视剧,生活还是要继续。一如既往……
有时吴琳不禁幻想,如果她的生活不是这样的,她的生活似乎要更有趣一些,更刺激一些。终究……只是幻想罢了……
直到在收到那个短信后大约三个星期以后,她原本只是加班后疲惫地坐在铁站里回家的,没想到她真的经历了传说中的“抢劫“。她以为自己会害怕,可是不能否认,在害怕的背后,她发现自己更多的是激动。吴琳很想去帮忙,她几乎认为自己能够毫无压力地制止那几个带枪的人,可是同时她也很疑惑,为什么自己明明只学过一两天的跆拳道就认为自己能制止他们呢?
吴琳并没有思考多久,一个穿得很犀利的满是胡子的大叔被枪指着的一瞬间站起身,利落地把那几个人全部制服。然而那个人却在制服了一群人后,几乎站不稳,他揉着头的样子看起来异常痛苦。吴琳不禁走上去,扶了那个人一把。
双眼相遇,吴琳隐约觉得很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张脸。尤其是这么犀利的装束,吴琳仍然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似乎对这个人有种本能的信任。
而那个人看着吴琳眼眸中也似乎凝聚了些许疑问,他并不觉得排斥少女接触,并且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他以他优秀的记忆力保证,没有见过这个少女。那么……究竟为什么?
吴琳几乎下一刻便脱口而出:“请问……需要帮助吗?”
那人没有回答。
吴琳虽然疑惑,却遵循了她的下意识,继续搭话:“我叫琳,该怎么称呼你呢?”
那人也有些疑惑,原本不想搭理吴琳,可是似乎冥冥中有一种冲动,他也脱口而出:“乔纳森。”
全剧终
注1:外国某个小孩子看的电视剧里主角经常说的一句话,Fairly Odd Parents
作者有话要说:扶额……我的设定终于完整地呈现出来了……希望看完的能喜欢。
我觉得我切入点选错了……其实那位说我抄袭原着的,我觉得吧……有一部分,是,我的确是一直跟着原着剧情走。但容我自我辩解一下……我总共写了好几个案件吧,只有三四个是真正跟原着一模一样,只加了吴琳的。其他的我努力想把同一个案件用不同的方式解决……可我很爱芬奇和约翰,不想因为嫖约翰而让约翰芬奇之间的感情失色……所以……扶额。
如果你们看到了我最后一章的完整设定……你们就能看出来,如果我真的不是因为爱原着的男主,我完全能用这个设定写一个跟原着完全无关的故事 ,最后这四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