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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那就一起吧。
解决了乱七八糟心事的少女眉眼弯弯,笑的无比惬意,两人一路轻快地走到杂货店,收获问候无数,然后开门,迎接新的一天。
昨日的雨涤净了整个天空,使阳光即使在早上也灿烂耀眼。空气清新,花草香气和着水汽,清爽舒畅。
门口的光线一暗,突然出现的身影逆了光,颀长的阴影投射而来,顷倒在小冬眼前。她连忙打起精神,抬头,在看清来者的面貌时微怔,然后温温软软地弯了眉角。
她看着那人站在离自己一米的位置,听那人用一把醇美的声音发出独一无二的笑。小冬起身,微微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让自己的微笑完全展现在他面前。
——那是,豪无隔阂的,阳光色彩的笑脸。
“呐,斯佩多……不,还是叫你D顺口一点,所以、总之——”
“早上好,D。”
“ヌフフフ,早上好。”
我的,小白兔。
各有所思,各有所为
家,无疑是一个最能让人放松的地方,身体,神经,灵魂。只是走在回家的路上,便足以渐渐舒缓下来长久紧张的心灵。
可是格兰斯回来的时候,正巧看见冬菇头的青年从自己家走出,于是原本放松下来的神经顿时紧紧绷起。
然后,他看见自家四弟梳着与眼前这只冬菇相似度为百分之八十的发型,挂着与这只冬菇相似度为百分之九十的浅笑,从门中走出来。
格兰斯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点崩溃的预兆——难道这个世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冬菇星人【喂那是啥】占领了?可是不对啊,自家四弟的发型怎么看怎么像是只凤梨……
格兰斯难得的吐槽了。
不过格兰斯不愧是格兰斯,他的表情只僵硬了极短的时间,便维持了贵族式的优雅微笑,缓步上前:“D先生,好久不见。”
“ヌフフフ,好久不见。”斯佩多笑的依旧一脸春光灿烂,在这个逐渐升温的夏天,硬生生带给格兰斯许多冷气。
“二哥!”少女惊喜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下一刻,小冬欢喜地蹦跳着跑到他的身边,手上还带着因为洗衣服而沾的水珠。她拉住格兰斯的袖子,水珠便毫不客气地随着她拽他袖子的动作全部留在了他的袖口。格兰斯宠溺地任她折腾,对于小冬保持原状的头发表示十二万分的欣慰。
“母亲大人去教堂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正打算洗完衣服去接她。”小冬笑眯眯地絮叨着,顿了顿,她想起什么似的拉过某个一直没什么动作的冬菇,眉眼弯弯地介绍:“这位是D……”她顿了顿,还是没有把某冬菇的大名抖出来,只温温地继续道:“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格兰斯眯了眯眼,而某冬菇听到这句话则“ヌフフフ”的愉快地笑出声来。
“D先生,”格兰斯优雅地笑,目光在正对小冬的时候一派温柔,转向斯佩多的时候又是一片寒霜,他伸手,揉了揉小冬的头,笑道:“我们认识的。”
小冬眨了眨眼,随即左手握拳击右手作恍然大悟状:“原来D是二哥你的朋友啊?!”
“才不——”
“ヌフフフフフフ,没错呦,我们可是非·常·好·的·朋·友·呢。”斯佩多压过格兰斯的声音,不可抑制地笑出声,声音越来越大。
不管怎么说,看着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对手一改往常贵族式的优雅模样,吃鳖的样子,他的心情实在是无可限量的愉快。
格兰斯用视线虐杀他。套用那句话,如果视线能够杀人,他早就死了一百遍了。
“这样啊。”小冬微笑着,将刚刚洗好尤在滴水的衣服往斯佩多手上一塞,扬扬手:“我去找母亲大人,D你帮我晾起来。”
“ヌフフフ,小冬是让我……晾衣服?”斯佩多眯了眯眼,挑眉。
“废话。”小冬姑娘理所当然似的一摊手,学着斯佩多的样子挑眉,眯起眼睛:“二哥才刚刚回来,旅途劳累自不必说。小六道海拔,我是说身高,他的身高完全不够,只有踮着脚才能勉强够到衣杆,如果让小六道来的话,衣服怕是要全部掉到地上。你负责?”
不知道是不是斯佩多的错觉,他觉得此时的小白兔十分豪迈,完全褪去了平日里的婉约,气势十分女王。而自己,似乎变成了战场上的小兵,除了听从主帅训话外,没有任何出路。
由此可见,千万不要招惹刚刚干完活的家庭主妇,就算是伪的也不可以。
斯佩多手上拿着一坨滴滴答答的衣服,听着小冬训话,两人的场景活像老师和学生。
看着这样的场景,格兰斯有些……不是滋味。他印象中,自从两年前开始,小冬一直一直与这个世界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除了对待家人外,从来不会放下礼仪,更不会随意接触。
就像——她与别人隔了一个世界。
而且,就算是朋友,小冬也从来如此,最多只是接受对方的触碰,对那个人放下戒心。
但是,绝对不会这样,带着点小蛮横,带着点小玩笑,拆除了彬彬有礼的隔膜,闲话家常。
冷金色的月眸从喋喋的少女身上挪开,移到一脸风化表情的冬菇头青年身上,冷的几乎掉出冰渣。
难道说,在他不在的时候,这个家伙对小冬下手了?
杀意不可抑制地在心底蔓延,如同无根的蔓草,生长迅速。
一脸马鹿表情的斯佩多自然感觉到了,眼角朝着格兰斯的方向轻轻一睇,嘴角显出个微不可察的笑纹。
心情愉快。
絮絮碎碎地交代完毕,表情恢复淡定微笑的小冬姑娘忽而狡狤一笑,眼中是清明的了然。后退一步,望着两个男子,她露出个见者如沐春风的笑,柔柔道:“那我就走了,还有,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不可以打架呦。”
视线刚刚开始交流并发出“咔嚓咔嚓”声响,电闪雷鸣中的二位“好友”,闻言一同僵硬地转移了视线,僵硬地回视小冬,僵硬地扯出一个小,僵硬地异口同声:“小冬你想多了我才不会和这个家伙打起来。”
“啊呀,是这样嘛,那我就放心了。”小冬表情纯洁,却看得斯佩多与格兰斯一阵心虚。
斯佩多“ヌフフフ”地笑着,以手中湿漉漉的衣物为借口,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而格兰斯,则一边说着“好累啊风尘仆仆地该洗个澡了我先去换衣服了小冬你走好”,一边松着衣领回去自己房间。
小样,跟我斗。小冬姑娘小阴暗地想:咱可是掌控着全家伙食的管事,惹毛我的话,请你们自求多福。
唯一在场而看见了那一瞬脸少女表情的六道骸再次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心中默念:这是幻觉这是幻觉这是幻觉这是幻觉啊混蛋!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扮猪吃老虎其实最能给人的小心灵留下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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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冬带着母亲大人回家的时候,房子还健在。为了确保万一,她专程询问了小六道骸,得到的答案让她很满意。
“你们晚上想吃——”少女一脸闪亮地推门进入,冲破屋内黑暗的低气压,才怪。
屋内的气氛诡异而阴沉,冷冰冰硬梆梆的质感硬生生将小冬说出一半的话冻成冰渣,一半掉在地上,一半卡在嗓子里。
格兰斯与斯佩多一人一把椅子,你在这头,我在那头【请用读《乡愁》的语调朗诵之】,隔着他们所能达到的最远的距离遥遥相望,啊不,遥遥相瞪!
小冬眯了眯眼,总觉得在二人之间看见了具现化的杀气虚影,正在你来我往地勾拳踢脚,打得好不热闹。
真是·很好·的·朋友·啊!小冬嘴角抽了抽,手腕翻转,将手中茶杯向前看似轻巧地一丢。漆色的木杯在空中做出一个优美的抛体运动,前滚翻720度,轻、轻、落、在、地、上,框地一声巨响后四分五裂。
豪无疑问,对于这两厮全然不顾及家庭和睦世界和平【喂这是啥?!】的行为,小冬姑娘,火了。
“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迎着二人微讶的视线掩嘴轻笑,让两人身后同时无端渗出一层薄汗。
——喂那可是木杯啊,你一不小心就能摔成这样这个木杯得有多豆腐渣啊喂!
“ヌフフフ,小冬你回来了啊。”斯佩多明显开始胡乱扯些没有营养的话题,不知道是想要转移谁的注意力。而格兰斯则是愣了一下,只冒出来一句“没关系”。
小冬的眼睛再次眯了眯,笑容越发淡定。状似随意地,她柔柔微笑道:“对了,二哥,D现在是小六道的老师了哦。”
“!”
“我不同意!!”格兰斯反应意外激烈:“我家的四弟我自己来教就好,让彭——其他外人来凑什么热闹!”
“碍?D不是哥哥你的朋友吗?既然是这样的关系,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别人,D会伤心的呦。”
“谁说——”
“ヌフフフ,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调。教那个孩子的——身为朋友呦。”斯佩多眯着眼回答,盖过格兰斯分辩的话。他的眼底跳动着趣味的光点,凝视小冬的表情称为兴趣盎然。
——果然啊,他就说他的小白兔怎麽会在今天突然变笨一样,居然相信了所谓“朋友”的那番玩笑话。
原来是在设置陷阱啊。
这只小白兔的观察力究竟有多好,才能在第一次见到他们相对的时候,得知他与格兰斯的不和,或者说是对立更加合适。
毫无疑问,他们在她面前,总是稍微收束一些的。尤其是格兰斯,如果不是因为她在,恐怕今天一见面便会上演一场精彩的比斗,不死不休也不是不可能。
啊啊,对了,所谓的“朋友”,是小白兔提出来的呢。
能够快速察觉他们两人间的暗流,又同样迅速地设置出陷阱,利用“朋友”这个词,将可能出现的格兰斯不同意他来充当六道骸老师的话语堵回去。做到这些的他的小白兔,构建能力又有多好。
最重要的是,他也随着她的剧本,走了一遭。
这只小白兔的算计,说不上高明,却格外合理地利用了他们两个的情绪变化和思维回路,甚至将他们对她的某些小爱护也包括在其中,构成了自保与推动的棋子。这是,专门针对熟人下手的战略嘛。
这麽想着,斯佩多看格兰斯的眼神就有些幸灾乐祸了。
——不过这个人,恐怕是心甘情愿的吧。毕竟他是仅凭一己之力便让那个家族走上巅峰的,有史以来最强的【Moon】。
——或许,这样“被算计”的日子,他是乐在其中的吧?
这样的生活,平平淡淡,怎么样的“小算计”都不会造成大伤害,如同无伤大雅的玩笑,只会在平坦的路上弯曲出一个小小小小的圆,新奇又愉快。
他大概理解了格兰斯对家人重视的缘由了呢。
这样的平淡,是身为黑手党的他们,最缺少的东西。
因为缺少,所以有趣。
因为缺少,所以珍惜。
所以,想尽方法、竭尽所能也不想让它破碎成一片疮痍。
“ヌフフフ,小冬,再拿个杯子吧。我和你的哥哥还没有好到可以共用一个杯子的程度呦。”斯佩多单手支头,懒洋洋倚在桌上,放松随意地如同在自己家里。
你不是从来不喝水的吗!小冬在心里恶狠狠地腹诽,却马上淡定地朝两人点头、微笑、说“好”、离去。动作连贯豪无滞留,似乎这一切再自然不过。
而这厢,小冬的脚步声刚刚消失,屋内的气压顿时降低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一触既发。
“ヌフフフ,别这麽紧剔嘛,这种情绪外露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像那个传说中的【冷月】呦。”斯佩多看着如临大敌的格兰斯,笑得像春天一样,让格兰斯暗自牙痒。这位酒红长发的标准绅士型人物,此时有种强烈的抡胳膊甩冬菇的冲动。
斯佩多坐直身体,冲格兰斯摊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