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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力很丰富。”小冬微微笑。
“……”彼·安泰嘴角一抽,呵呵怪笑两声:“是我亲眼看见的哦。”
“哦……”小冬的微笑中带上了一点同情:“先生,您的工作很累吧,可惜现在心理学还没有发展起来,不然我一定推荐您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毕竟您这是典型的精神分裂,而且症状已经很明显了。顺便问一句,您能看见这种东西多长时间了?”
“……”
“那我换个问法,您制造这些,呃,完美的生物是从什么时间开始的?”
“五年前。”
“哦天那,先生,您的精神分裂症八成已经到了晚期了,我猜您大概需要吃些药来抑制——”
“小姐您在害怕什么?”
小冬夸张的建议声戛然而止。她微微笑着,似乎没有听清楚一般偏头望向彼·安泰,眼睛停留在他华丽的长袍边角。看起来,分外平静。
彼·安泰诱惑道:“小姐您难道不好奇怎么给你下的药?”
“重要么?”
彼安泰摸摸鼻子:“那小姐您就不好奇我给你吃的什么药?”
“有用么?”
“我说不定心情好就告诉你了哦。”
“得了吧先生,‘说不定’的结果八成都是‘不好’,剩下的两成里又有百分之九十是‘我骗你的’,还上这种当的话,我就太脑残了。”
“……”
彼·安泰的变态在小冬的吐槽下完败,坐立难安地拂袖而去。来走出门之前,还不忘甩下一句话:“最近几天我都一直用抑制的药物压抑了那种药的药效,脱离了抑制的药物,小姐您能够保存这种弱小躯体的时间,大概是三十六个小时。如果您告诉我那些知识是从哪里听说的,我就会帮你继续压制哦。”
“所以我也说了,你首先得好好活着。”小冬作蒙娜丽莎状目送彼·安泰摔门而去。
直到那脚步声已渐渐消失,房间里淡定微笑的少女才猛然泄了气地萎顿下来,趴卧在桌上。
(还是没能保护自己。)
小冬精疲力尽。杀人神父当然不可能骗她,虽然他的话里怪力乱神的成分占了大多数,但是小冬还是能够推理出个大概。
比如药效,比如发作时间。
她还有三十六个小时,完完全全作为“Donna”存在于这个世上。
没有谁能全然放松地面对死亡,不管是自己还是他人,尤其当这死亡降临在自己身上。因为没有谁能够泰然面对已知的绝望——除非他是圣人。
而小冬,不是圣人。
“这算什么……死亡倒计时么?”她抬起手臂挡住眼睛,手指无意识地颤抖,蜷曲。
她突然感觉很累,累到想放任这一切发展下去,然后想彼·安泰所说的那样,连魂魄也碎成一片一片,从此不再是自己。
说起来,死亡真的比什么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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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照常送来,小冬心不在焉地放心吃下,他下不下毒已经无所谓了。饭罢,小冬将自己锁在屋子里,发呆。
就着么从黄昏一直坐到星月高悬,才被一颗飞窜而入的尖锐石子唤回神游地不知去处的魂。
小冬扭头看去,黑漆漆的窗外正对着一颗稍稍高出房屋的巨树,主干生长出来的巨大分叉上站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因为距离和天色,虽然看不清她的长相,但是小冬依旧能够分辨出,那个人的身材非常好,而且她身着极为勾勒身体曲线的西装裙,这让她的好身材更加明显。
那女人看着她,似乎笑了笑,下一瞬举手,对准这边再抛掷出一个东西。
那样灰扑扑圆溜溜的东西刷地从方才石子穿入的窗口飞进来,划出一个小小的抛物线滚落在地,悠悠地晃了晃。
小冬拾起它,呼吸一滞。
那是一枚水生水长,洋溢着浓浓海鲜气味的新鲜蛤蛎。
她下意识地去看那树杈,树上空无一人,只有树枝微微晃动。
小冬没来由地紧张。
她颤抖着手指,用拇指指甲翘开蛤蛎紧闭的壳,毫不意外地看见一张纸条。展开,她的心中全是感动的欣喜,眼底竟隐隐有了湿意。
“明天,离开这里,一切妥当,请放心。”
没有被遗忘,没有被放弃,这样的认知,化作一股股暖流,灌注到她因为即将面临死亡而灰黯的心里,点燃一簇星火,渐成燎原之势。
(不能辜负大家。)
(想要活下去。)
小冬心里的绝望驱散了些许,嘴角渐渐扬起,甚至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如此大恩大徳,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手指束紧,将纸条揉成纸团,左右寻思着不好,又一点点撕成丁丁点点的白屑,小冬长长出了一口气。
(如果……能够活下来的话,就加入彭格列,为蛤蛎作牛作马吧……)
烦躁了一天的心境平和下来,小冬关上窗户,钻进被窝,期待着第二日的天光重明。
里应外合,逃脱牢笼
小冬的失踪,在将至的大战面前,微不足道。
但是,对于家人们来说,这就是天大的事情。
所以,总的来说,小冬的救援工作,事出有因。
这个因,就是六道骸。
六道骸在小冬夜不归宿的当晚表现得格外冷静,在没什么技巧地安慰了玛利亚母亲之后,他便一直坐在门口,从午夜等到天亮。知道天边泛起鱼肚白,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带着刺眼的亮,箭一般地扎入六道骸的眼,刺痛他胸腔中滞塞跳动的心脏,将他强自扬起的期望刺出洞眼,弥漫起绝望。
六道骸右眼亮起红光,发狂地唤出蛇群,在蛇的带领下,向着远方冲出去。
蛇群先领着他来到了小冬与怪物们打斗的场所——那里有小冬残留的血迹。
六道骸面对那滩血,咬紧嘴唇,手指成拳。他不能逃避,因为他清楚地知道逃避从来不会有好结果,况且,事实已经非常明显,与其自欺欺人,倒不如看清现状,强自冷静,然后寻找对策。
如果这时候有人路过,就会看见这样的场景:
金红的初阳成千缕万缕,从建筑群中斜斜扎入这片空旷,在漫开红莲般的血肉修罗场中,青莲发色的男孩轻触一片墙壁,手指颤抖。周围是满满的蛇,盘桓游走。
那是一片惨烈又死寂的场面,让人心生寒意,又偏偏移不开步子,挪不开视线。
六道骸的注意力终于沿着墙壁移动到地面,他的眼瞳针刺般一缩,挥挥手,蛇群很快消失不见。
天地间重回安寂。
他现在不需要那些蛇来引路了,因为他看见了血迹,一滴一滴,如同零散开放在三途川边界的天上之花,一直一直延伸到好远好远的街口。
他的指甲死死扣入手掌心,借着疼痛带来的清醒,追踪着血迹前进。
血迹在中途渐渐减少,最后失去痕迹,似乎是伤口上的血终于凝成了固体。已经没有什么线索能够再让六道骸凭着肉眼继续追踪。
但是,他也没有再次召唤蛇群。
因为,没必要了。
他呆呆站在血迹消失的地方,任渐渐多起来的行人在他身边来来回回。
这条路,他认得。
这条路,他这辈子不会忘记。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到尽头,就是他被改造的地方。
(冬姐姐……不会……)
不会被那个变态抓住了吧?
六道骸不愿意这麽想,但在那片空旷的场地上看见的碎肉尸体,还有一直延伸到这里的血迹,统统像一条加长的箭头,直直指向这里,让他不得不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
怎么办?
人际关系贫乏的男孩脑筋稍微一转,答案便呼之欲出。
仿佛抓住曙光的男孩不负众望【喂!】地发足狂奔,直奔向斯佩多常带他去练习的树林。
却扑了个空。
不,应该说,当然扑了个空。
现在的斯佩多已经不是开春时节那个有时间教导他的“六道骸的老师”了,彭格列的各种准备活动即使平摊到每个守护者头上也足以让人抽不开身。
太阳渐渐升起,阳光稀稀落落透过树从,在地面洒下斑斑驳驳的光影,如同一把破碎的光阴,被神随意洒在人间。
让人无端的窒息。
六道骸从东跑到西,又从南到北,夏季的树林里只有虫和鸟互相应和,除了他自己的声音,没有人声。
如果六道骸在这里停下,那麽作者就可以长舒一口气,扔掉几千字手稿,直接打上“几百年后”或“Bad Ending”,然后滚去复习。但可惜,啊不,可喜的是,骸少年最终还是用尽了各种手段找到了能够联系上斯佩多的,他的顶头上司,Giotto。动之以情非得已,晓之以理不饶人,摆事实讲道理,一哭二闹三上吊【喂!】之后,Giotto点了头。
代价是六道骸在战争期间,必须站在彭格列这边。
——毕竟,他人斯佩多的徒弟。况且能够仅凭一个人的力量便找到这里,他的能力,也不容小觑。
十天后,身处艾尔家族的内应送来了小冬的位置报告和情况分析,十五天后,营救计划制定完成,并约定以战争的第一枪为信号,开始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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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第一枪打响的那一刻,就是计划实行的那一刻。
这句话,当事人和非当事人的反应是完全不同的。
就像在运动场上,负责打枪的裁判和听到枪声而起跑的运动员,他们的处境和心态,都是不同的。
逃跑的最佳时间是晚上,最佳的天气是多云。
现在,正是这样的绝佳时机。天上的云黑沉沉,几乎要压在头顶,月亮躲在云层后方,仿佛筹谋不为人知的未来。
四周寂寂。
小冬跟在昨天那位站在树上给她扔蛤蛎的女子身后,全力以赴地跑着。彼·安泰已经被指令调去他处,这让她们放心不少,也使得着一路一帆风顺,让人心生欣喜的希望。
“等等。”女子停步,拦住她,动作迅速地带着她躲入阴影,前方,一小队怪物整齐地列队离开。
看着那些四不像远去的背影,小冬微微松了口气:“谢谢,Shadow小姐。”
“不客气。”
短暂的交流过后,两人再次上路。
小冬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身影,忙里偷闲苦中作乐地感慨彭格列的卧虎藏龙美人如云。
眼前的女子身材修长匀称,银白微蓝的长发在头顶绾成一盘,简明又干练,看起来拘谨且严肃。她脚下踩着高跟鞋,那样尖细的跟,她却能穿得平稳,跑步的速度也丝毫没有落下。
很好很强大。小冬心里暗暗评价。
“请小心。”Shadow再次停下,这次她的眉毛皱成一团,表情警惕,手上也各自抓起一把枪。小冬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Shadow的手枪对准自己,一声巨响。
子弹灼热的弹道残余擦着小冬的头发射向她的后边,随后是一声闷响,重物倒地的声音徐徐传入耳际。
微风抚过,小冬这才发现她的背后已经有了凉凉的汗迹。只是不知道这份凉意,是在风力下冷却了的火热,还是从骨子里生出的寒意。
风推着云游移,地面上,有一瞬显出月光,和月光照耀下生出的影。
高高低低,奇形怪状的黑影,将她们包围在中心。
怪物们,包围了她们。
小冬抿嘴,抬头环视,没有看见彼·安泰,这让她心里稍稍安宁。
“Star在主战场那里,所以这些只是外围防护。”Star指的是彼·安泰。
小冬闻言精神一振:“所以说,我们现在只需要干掉他们就可以放心逃走了?”
“是的。”Shadow微微点头,并找准机会再次开枪干掉一只。
小冬微笑:“那麽……拜托你了。”
“……”
回应她的是Shadow的沉默和枪声的欢鸣。
话是这么说,但是对手并不是可以直接用玩笑解决的,小冬深吸一口气,蹿入怪物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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