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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抖,杨逍口唇凑在无忌耳旁,低声道:“你怕我?”无忌强装镇定道:“杨伯伯仁慈宽厚,我对您只有敬重,又怎会害怕?”杨逍听他声音颤抖,几乎要哭出来,笑道:“果然不是小孩子了,”衔着无忌耳垂,轻轻舔咬,低声道:“做了我杨逍的女人,又有什么可怕。”无忌惧意渐重,再忍不住,“哇”的一声又哭出声来。
杨逍哈哈大笑,扶着无忌睡下,给他盖上了被,道:“你安心休息,杨逍虽非正人君子,但也不是禽兽不如之徒。”无忌紧紧抓住棉被,不住点头。
杨逍见无忌去意已决,只得命人准备车马护送。无忌与杨不悔父女多日相伴,离别在即,各自伤感,细细嘱咐杨不悔一番,依依不舍登上马车而去,耳听不悔大叫“无忌哥哥,无忌哥哥”的呼声渐远渐轻,终于叫声和人形俱杳。
无忌见驾车之人身手利落,知是杨逍特意寻来的明教好手,心想自己离胡青牛预计毒发毕命之期不过月余,武当山是不能回去的,到了中原便让车夫返回,大地茫茫,我孤身一人,四海飘零,熬得寿数尽了,随处躺下也就罢了。心中胡思乱想了一阵,车马辚辚,渐入梦境。
此日行至一处小镇,适逢无忌寒毒发作,车夫只得找了一间客栈,让小二烧旺炭火,多置被褥。无忌躺在床上,将棉被裹得紧紧的,牙关不住打战。直熬到半夜,忽听得门边有人粗着嗓子问:“臭小子就在这里,你们确定了?”另有一人回道:“西华师兄,的确无误,今晨客栈老板来报,我就在这里一直守着,他还没出过房门。”
无忌听到门外对话,心下大叫糟糕,这里竟然是昆仑派的地盘,那西华子虽然莽撞,但武功着实不弱,这次只怕要落在他们手上,此番昆仑大肆搜索自己,当是为探寻屠龙刀以及报大闹三圣坳之仇。
无忌心知自己在劫难逃,打定主意宁将性命豁出去不要,任对方如何加刑威逼,总要咬紧牙关不说义父的所在。他主意既定,索性不再管外面的人如何。刚闭上眼睛,窗户被人轻轻推开,车夫在向外间向他招手示意,显是听到外间动静,绕开西华子他们走到店后救无忌出去。无忌见之大喜,连忙爬窗而出,车夫在窗外将他抱起。二人正要蹑足离开,“呯”的一声,房门被人踢开,三四个人挺剑冲入,一见窗外二人立刻大呼:“臭小子跑了,快追!”紧跟着就从房中跳出。车夫抱着无忌冲出客栈,抢过外间一匹马就夺路而出。
昆仑众人施展轻功随后紧跟,马力强健,奔驰甚速,昆仑众人内力强弱有别,西华子内功深厚,一人当先,向无忌追来。他心中紧记师父和掌门师叔吩咐,一定要生擒张无忌这小子,竟是凭着一口气支撑直追不放,一骑一人奔逃了半夜,天边将明,西华子气喘如牛,无忌二人坐下马匹亦已疲惫不堪,前腿一软,跪地不起。西华子见二人失去坐骑,不禁哈哈大笑道:“我看你这小杂种还能跑去哪!”说话间放出烟火讯号通知同门。无忌四周一望,心下大叫我命休矣!原来二人慌不择路,只向山高林密处奔走,此刻二人正身处一个雪岭的丛林之内,岭高林密,除却来时路,三面尽皆是深谷。
便在此时,隐隐听得前面传来一阵狼嗥的声音,极是凄厉恐怖,无忌下地向前遥望,只见山谷中七八条大灰狼仰起了头,向着他们张牙舞爪。显是群狼腹饥,想要食之裹腹,只是和他们站立之处隔着一条望不见底的万丈峡谷,无法过来。
无忌回头再看,只见山坡上有三个黑影慢慢向上移动。此时相隔尚远,似乎这三人走得不快,实则奔行如风,不用片刻便能追到,那自是昆仑一行人了。无忌打定了主意:“我宁可被饿狼分尸而食,也不能落入他们手中,苦受折磨。”当即对车夫道:“大叔,这些人是为我而来,我张无忌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敢连累大叔,请您回去之后代我谢谢杨伯伯。”又向西华子厉声道:“你们昆仑派逼死我爹娘,今日又置我于险境,我张无忌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说罢穿林而北,发足狂奔。
西华子和车夫一怔之下,不敢再迟疑,便如两头大鸟般向无忌身后扑去。无忌死志早决,更无犹疑,笔直向那万丈峡谷奔去,耳听后面风声掠耳,显是二人已逼近身后,突觉背心掌风袭到,无忌全身向前一扑,自峭壁跌落,直摔向足底的万丈深渊!只听得众人的惊呼声自头顶传来,一霎间便听不到了,身子冲开弥漫谷中的云雾直向下坠。
无忌闭目听耳旁风声呼呼,心想:“我死了之后,不知这寒毒还会不会一直跟着我见爹妈?”又想:“我掉下深谷,必然变成肉泥,不知爹妈还认不认得出我?”心中胡思乱想,神志逐渐迷糊,脸上却露出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满搦宫腰纤细,年纪方当笄岁。刚被风流沾惹,与合垂杨双髻。初学严妆,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
争奈心性,未会先怜佳婿。长是夜深,不肯便入鸳被。与解罗裳,盈盈背立银釭,却道你但先睡。
——柳永《斗百花·满搦宫腰纤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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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无忌在应天时,对自号“明王”、天下平定后登位为帝、建立大明王朝的请求坚不允肯,数次争执后,一怒之下,移居蝴蝶谷。他心地仁慈,医术又精,慕“蝶谷医仙”之名而来者络绎不绝。无忌于求医之人从不推拒,不但教中子弟伤重病危,便是正道武林、乡邻村老有难愈之症,亦施以援手。是以无忌虽再不涉足江湖,但声名远扬,人人称颂。
明教众人见无忌心意坚决,避世明志,也不敢多所惊扰,偶有探视,多说军中事务,没再提称帝之事。近年明教大败元兵,威名赫赫,又有教规严令约束,不再与六大派寻仇生事,与各派恩怨渐解,便有正道弟子就近投靠义军,共抗胡虏。偶有是非争执,双方亦各自克制忍让。
此一年时近中秋,杨不悔携子而来。无忌十分欢喜,设宴款待。无忌身边跟着的一个小孩子,约莫三四岁,唇红齿白,软软地叫着“不悔姨姨、小团哥哥”,杨不悔年仅六岁的儿子韩小团抱着不肯放手。杨不悔笑道:“谁家的孩子,竟然劳动当今天下第一人出手照料。”无忌道:“是我四年前在谷外拾到的孩子,随我姓,名字就叫潜光。”杨不悔道:“无忌哥哥也算后继有人了,以后又是一名济世救人的大侠。”无忌笑道:“不是混世魔头就成了。”
二人饭后安顿下两个孩子休息,备了祭品,到纪晓芙墓前致祭。杨不悔站在纪晓芙墓前,道:“无忌哥哥,我妈妈去世之时,托你照顾我。我可不可以也求你一件事?”无忌见她神情哀伤,大感疑惑,柔声道:“韩大哥怎么没陪你一起来?你要我做什么事,尽管开口,我全力办到。”杨不悔泪水盈眶,道:“韩郎……韩郎他被人害死了,无忌哥哥,我求你代我抚养小团成人,不要让他再遭毒手。”无忌痛惜之极,道:“是谁害死他的?”杨不悔凄然道:“韩郎他是被你害死的啊!”无忌大为震惊,道:“不悔妹妹,你说什么?我怎会害死韩大哥!”
杨不悔道:“明教这几年好生兴旺,大汉河山,差不多有一半都被咱们光复了,朱元璋怕事成之后,韩郎会登位为帝,所以先下手将他杀了。明教的首领,义军的功将,朱元璋一定也容他们不得,数年之间,他们一个个都要大祸临头。无忌哥哥,你忍心置身事外,他们虽然不是死在你手上,但都是因为你而死的啊。”无忌面色惨白,口中喃喃自语:“怎会这样?”杨不悔扑入无忌怀中,泪如雨下,抽抽噎噎道:“无忌哥哥,我不敢求你违心行事,只求你代我照顾小团。”无忌回手抱紧杨不悔,胸前衣襟被她泪水濡湿,鼻端传来浓烈血腥味,心中一片茫然。杨不悔喃喃唤道:“韩郎,韩郎……”声渐转低,抱着无忌的手亦慢慢松开了。
无忌抱着杨不悔冰冷的尸身,抬头望天上圆月,心头痛楚,竟是哭不声来。八年前,他在蝴蝶谷召开明教大会,大家焚香为誓,决死不负大义,不过数年间,便有了这争权夺利,互逞残杀的事件,哀痛悔恨,难以言表。无忌呆立良久,徒手在纪晓芙墓旁掘了一个墓穴,将杨不悔葬好。无忌神情木然,拖着脚步返回屋中,侍候的僮儿见他满身血污,十指血肉模糊,狰狞可怖,不禁大吃一惊。无忌冷冷的道:“请彭莹玉大师前来见我。”
不过数日,彭莹玉应召而来。无忌问起韩林儿之死,彭莹玉道:“韩山童韩将军死后,韩林儿应命自立为帝,六月之时,龙凤皇帝韩林儿应吴国公朱元璋之请,自滁州迁往应天,到得镇江对岸的步瓜,坐船倾覆,在长江中崩驾。朱元璋得讯后大怒,下旨将负责护送的廖永忠处死,作为护送主上不忠不力的惩罚。”无忌面无表情,听彭莹玉又道:“属下调查实情得知廖永忠是常遇春手下的得力战将,一向作战勇敢,身先士卒,此事乃暗中受朱元璋的密旨,故意翻船淹死韩林儿。常遇春得知此事,与朱元璋拍台争吵,徐达从旁相劝,说只须偷偷将廖永忠放了,胡乱杀个罪犯充数,就此作罢。但朱元璋已先派人杀了廖永忠灭口。”
无忌素知彭莹玉精明干练、仁义公正,他既这么说,事先必已调查清楚,决不致误报实情,默然半晌,道:“此事现在作何处理?”彭莹玉道:“朱元璋手握重兵,势力盛大,如彻查到底,明教不免因此分裂,于抗元大业异常不利,属下等不敢做主,请教主定夺。”
无忌茫然失措,道:“难道只能放纵朱元璋,任他胡为?”彭莹玉道:“明教义军素来自行其是,声势壮盛,总坛不能杀了他们首领,也不能以明教教规予以羁縻约束,只能任其自然。然而朱元璋此人极具野心,有问鼎之意,但为人心胸狭窄,成事后必然烹狗藏弓。”
无忌面色苍白,道:“我知道了,有劳彭大师走这一趟。”彭莹玉道:“能为教主效劳,属下之幸。教主虽然不在城中,但大家对教主仍是十分尊崇信服,一直等教主归来。”无忌摇了摇头,不再出声。彭莹玉见无忌再没有严词峻拒,心中暗喜,但知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当下以军情紧急为由告辞而去。
谷中安静无事,岁月易逝,如此过了两年。这一日,无忌正于药圃除虫,听到近处雝雝雁鸣,抬头看时,却见杨逍一袭簇新的红绸衣裳,手上捧着的白雁正自伸长脖子,朝无忌叫唤。无忌直起腰身,神色惊疑不定,伸手去接杨逍递来的白雁。那白雁未被剪翼,杨逍一松手,就扑棱棱闪动翅膀,无忌吓了一跳,手握不稳,放白雁飞走了。杨逍伸手摘下落在无忌发上的雁羽,笑道:“怎的这么不小心。”无忌微愠道:“你来干什么?”杨逍自袖中取出一枝桃花,插在无忌鬓边,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无忌登时醒悟,纳采用雁,杨逍这是亲自求婚来了。
无忌手抚鬓边,晕生双颊,低下了头。杨逍深深一揖,道:“如今新帝即位,四海平定,在下马齿加长,中馈犹虚,诚心求娶姑娘,结发同心,白首不离。”无忌惊讶抬头,道:“新帝是谁?朱元璋么?”杨逍神色一黯,道:“现下还只能由他作恶,以后定有收拾他的时候。”随即又笑道:“咱们不说扫兴话了。我叫人把小团和潜光都带走,这里就只有咱俩了。”无忌忸怩道:“谁和你咱俩了,不害羞。”杨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