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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貌似很有耐心地听着,他突然露出了个过分甜蜜的表情。
这个表情怎么说呢,非常、非常虚伪。
他用令人牙酸的口吻呼吁:
“我的兄长啊,我不过是个被珠宝劫匪牵连的可怜神。这里的骚乱并不是由我一手造成。”
“我来地球也不是为了捣乱,相反,我只是为了给你寻一份礼物。”
他说着,向哥哥呈上手里捏着的金色花苞。
等、等等?
艾比眼睁睁看着刚才气势汹汹的金发大块头,像个被戳爆的轮胎似的慢慢矮了下去。他傻笑一声,整个人变得傻乎乎、软绵绵,非常好说话的样子。
“哦,brother……”
他注视洛基的眼神也化成了一汪水,仿佛棕熊看到了它心爱的苞米。
洛基唇角的弧线拉大,笑容渐渐变得狡黠:
“看,如果想让它开花,你只需要轻轻地,抚摸它的花苞外部三下。”
等等!不行——!!
艾比猛地扑了过去。然而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洛基的哥哥已经伸出手,接过了那花。
“一、二、——”
洛基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劝宝宝吹蜡烛的单亲妈妈。
托尔的手摸上花苞的刹那,嚏根草突然像被惊动了似的,打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
“boom——!!!”
整朵花爆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基妹:哥哥你看,送你fafa。
锤哥:quq
基妹:fafa会变魔法!你看哦,一、二、三!
boom!fafa爆炸啦!
锤哥:mmp
ps没有时间线
第23章 小可怜
“……”
爆炸发生的前一秒,艾比调动她全身的感官,都没想出一个固若金汤的防御咒语。
她只来得及喊一声“盔甲护身”。
“盔甲护身”只能用来反弹魔咒,但作用聊胜于无。艾比蜷缩着把自己护成一团,结果发现预想的受伤状况并没有发生。
她的身周亮起暖橙色的光。那光芒形成了一个大而明亮的保护罩,把她整个罩在了里面。
橘红色的光正是从艾比的胸口发出的。
她怔了怔,手探进衣服领,拽出了那条散发着温暖的眼球项链。
光芒慢慢褪去了。眼球项链在她的注视下,从中间缓缓绽出一条裂缝,缝隙越来越大。
最后裂成两半。
艾比捧着它,像捧着一颗破碎的心。
她的脑袋好像被锤子哐哐锤了几记,整个人都木了。
过了好一会,她才猛地抽吸鼻子,按捺住哽咽,把项链收拾好放进衣兜。
处在爆炸中心的两个人现在只剩一个。托尔被突如其来的爆炸轰出去五米远,掉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而洛基安然无恙,站在原地冲他的哥哥摊手。
表情非常无辜。
他的手心里已经没有嚏根草的踪影了,指缝里动动,漏出一小片金色的灰烬。
“洛基——”
托尔鼓胀成了一个气球,又怒气冲冲地对他咆哮了。
艾比发蒙地看着年轻的黑发男人。
这种感觉——
这种非常、非常讨厌的,好想破坏掉一切、好想把这个坏蛋打到七窍流血的心情——
是什么呢?
“洛基,地球不是供你解闷的游乐场。”这头托尔还在苦口婆心地劝弟弟,“你得跟我回去!”
洛基笑着拍了拍手,金色粉末随风吹散:“我在仙宫的时候也没发现,原来蝼蚁也不全是毫无价值。”
他看看艾比:“有的中庭人比我想象的有趣。”
由于被刚才的爆炸正面伤害,托尔现在灰头土脸,像刚刚捡垃圾归来的小孩。这位原本威武神奇的神祇抓着头发,看起来要被他的弟弟折磨秃了。
他看看同样蠢蠢欲动的锤子。
老实说他也不想每次都用暴力解决问题,但是——
“我非把你带回去不可。”
然而截断他帅气的战前放话的,是一道软软的、但是很平静的声音,像被冻得梆硬的牛奶雪糕。
“不。”
托尔循声转头,看到那个刚才被爆炸波及的地球女孩儿,他心中猛地升腾起愧疚:刚才爆炸发生的那一刹那,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更毋论腾出手去救她了。
但奇妙的是,她看上去虽然形容有点狼狈,但实际毫发无损。
艾比生硬地说:“你不能走。”
你……赔我的花!
你赔我的项链!
我的花万年难得一见,我的项链更是无价之宝!
她这么想着,又是一股酸意从鼻腔直冲脑门。
艾比,不能哭!要忍耐!
绝对、绝对不要在敌人面前哭泣!
听了她的话,洛基的眉毛都快吊到太阳穴了,他抱着双臂,用胳膊肘撞撞他哥:
“嘿,你听到这位女士说什么了吗?”
他这副模样很欠揍,还微微侧着脑袋,假装听力不行。托尔懒得理他,冷着张脸离他远了点:
“别摆出跟我很熟的样子。”
“我是你弟弟。”
“是的,是领养的。”
“……”
他们拌了几句毫无意义的嘴,看小姑娘的脸都涨红了,托尔后知后觉似的走过去,打算跟她道歉:
“对不起,能不能告诉我,我这个罪大恶极的弟弟又犯了什么事情?”
洛基朝天翻了个白眼。
“你为什么要用‘又’?”他话音一顿,原本懒洋洋的眼神里漏出了一点恶意,“还是闲话少说吧。让我看看她还有什么令我停住脚的花招。”
他突然发难,贴在袖侧的另一把匕首脱手而出!
然而再一次失去目标。匕首在空中的抛物线只划出一半,就被截住了,“铿”的一响,掉在地上。
洛基眯了眯眼睛:“哦,真是亮眼的正义光芒。”
他掷出的匕首被一块圆形盾挡住了。随着话音一落,举起的盾牌被放下,露出美国队长的脸庞。
托尔刚想高兴地和他的地球伙伴打声招呼,却看到他冷冷地扫视了两人一眼,动了动胳膊,盾牌狠狠往下一挫,甚至爆出了点火花。
托尔:“……”
史蒂夫笔直朝跌坐在地的女孩儿走去。
她看上去没有受伤——这无疑是让美国队长大松一口气的——但当他看到她的表情后,那颗刚放下的心又“哐”地下坠,下坠到胃里。
他半蹲下身,一条腿跪在地上,小心地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污痕。
“……艾比?”
艾比怔怔地看着他。
他和平时大不相同了:蓝白相间的战斗服使他看起来更严肃。但肩膀还是一样宽阔,眼睛里涌动着大海。
艾比在那片温暖的水波中看到了自己。一个把脸皱成一团的女孩。
眼睛和鼻子同时发酸,这次她再也不用忍耐了。
“呜,呜——哇啊啊啊啊——”
像被抢了糖果的孩子一样崩溃大哭,眼泪珠子争先恐后地跳出眼眶,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有整个宇宙那么多的伤心事。
美国队长手忙脚乱地抱住了她。
……
“看啊,英雄救美。”
洛基又用胳膊肘捅捅他哥。他闪动的眼神告诉托尔他感兴趣得要命。
但五秒后,十秒后……看到两个人长到仿佛要持续到地老天荒的拥抱,他又撇了撇嘴:
“哦,还是老一套。阿斯加德的戏剧比他们要领先几千年。”
“……”
托尔又默默走开两步。好让他继续沉醉。
他蹲在角落里摸摸脑袋,再这样被洛基折磨下去,他恐怕连这头秀发都保不住了。
……
艾比哭到天崩地裂。
哭完之后的三十分钟,她整个人脑子都要炸开,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能想些什么。只是木呆呆地坐在那,像个小机器人。
史蒂夫把这个小机器人小心翼翼地圈在离自己两步远的范围,活像一只保护孩子的母鸡,而自己身后就是个鸡圈。
他按捺着火气,跟邪神谈判。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洛基。”
“只是个意外。”洛基耸耸肩膀,“制造骚乱的不是我,是那群劫匪。”
“并不是个意外。”美国队长声音平直,近乎冷血,“劫匪的目标从来不是植物展会,这里根本没什么值钱东西。实际上他们已经在附近干了一票,赚得盆钵体满。”
“而正是你把他们吸引到这里,用你的所谓魔法。”
洛基用嘴型做了个“哇哦”,他侧头看托尔,毫不客气地批评:
“学着点,并不是每个金发大胸都像你一样没脑子。”
无辜中枪的托尔:“……??”
“告诉我你的目的,仅仅用欺负女性并不足以概括你的恶劣行径。”
美国队长正在勉力克制。他觉得他这张嘴现在完全能喷出更刻薄的毒液来,因为怒气还不断在他胸膛里膨胀。
“我只想找朵花,给我的哥哥做礼物。”
洛基说得十分甜蜜。听的人两脸冷漠。
“哦,确实。他送给我,然后它爆炸了。”
托尔如是说。
美国队长下颚一绷,俊脸冻得能刮下几坨冰碴子:“而那本该是艾比的花。”
不管它是不是有什么特异之处,那是我送给她的花,是她想要的花。
“花”这个字眼像定时炸|弹,艾比小机器人立刻不安地动了动。
托尔面对洛基,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何止是痛心疾首,简直是痛心疾首的不知道多少次方:
“你是——你是从这个女孩手里抢过来的?”
奥丁的胡子啊!
在他每次试图谅解他的兄弟的时候,洛基总能突破他耐性的极限!
“这么说不对。那本来就该是属于阿斯加德的花。”
洛基冷淡地抱胸。他哥哥托尔又开始咆哮:
“什么?”
胡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
洛基的白眼快翻到阿斯加德去了:“你当然不会注意。小时候的你满脑子只塞得进宝剑和蛇。”
托尔从不低头看,他眼睛始终目视前方。从不为花花草草之类的事物留连。
“我经常在童年时候看到那种花。”洛基说,“只不过后来慢慢少了。所以在中庭看见,有点好奇罢了。”
史蒂夫听见“呜”的一声,好像小狗叫。他赶紧回头去看,艾比好像被触动了什么机关,两只眼睛又泪水涟涟的了。
他看得心脏揪紧,一只手伸过去拍拍她,像哄做了噩梦的孩子,望向洛基的眼神却如同数九寒冬,腊月飞雪:
“你得赔偿那个。艾比需要它。”
“这没什么难的。”洛基作出很好说话的样子,“这种花虽然少见,但在阿斯加德也不是完全绝迹。”
艾比的大眼睛里渐渐透出希望的光来。
“很好,那我们达成共识了。”史蒂夫冷淡道,“账还没有算完,稍等五秒。”
他用手指轻轻叩击两下耳后的通讯器:“来B3区域。”
不到五秒钟,天上地下突然响起热闹的声音,复仇者们三三两两地到了,像是来参加派对。
托尔强壮有力的手臂牢牢地抓住了弟弟。洛基对他施以今天的不知道第几个白眼。
艾比还在为她刚才听到的消息心潮澎湃。她已经不哭了,但看上去还是泫然若泣;脸上脏脏的,一副小可怜样。
她正出神地想着那花,突然感觉胳膊上一阵力,紧接着整个人一下子腾空了。史蒂夫把她整个抱了起来。
他两只手臂如同天然的摇篮,艾比像被搁在里面的奶娃娃。她本能地往他的胸膛缩了缩,大脑变成一片空白。
“我们……去哪?”
美国队长沉稳地扬扬下颌:
“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基妹:哦,公主抱?这个桥段仙宫戏剧没有。
锤锤:快闭嘴吧你。真让人头秃。
艾比:有家长稀奇啊?我也有哇!(嚎啕大哭
基妹作死一时爽,迎接他的将是火葬场…
第24章 大傻蛋
艾比被史蒂夫双手抱着,走出展会。
他们的身后是一片废墟。而史蒂夫也不曾回头,仿佛每个抱得美人归的英雄,在好莱坞大片里表现的那样。
艾比的脸颊贴着他的战斗服,胸膛的那块地方充满了冷峻的硝烟味。她不留神把脸上没擦干净的脏痕也蹭了上去,像宫廷墙上被印了小孩涂鸦,破坏了这份严肃的完美。
她赶紧把脸挪了挪,不敢再靠近他了。手指顺便还把那块污渍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