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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出甜心的胸肌比一个哈特。】
第7章 药与信
史蒂夫收到艾比的短信的时候,是上午十点。但等到他回到家,已经是灯火通明的夜晚时分。
『什么时候方便把衣服送给你呢?:D』
短信的内容是这么说的。后面还加了一个咧嘴笑的表情。
史蒂夫回复“下班回家后来拿”,然后出了一天任务。
现在,他走上楼梯,边嗅着自己衣领和袖口上的硝烟味。
——对于正常人的感官来说应该不是很明显。
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小心地掸了掸衣服下摆和袖管。越走到门口,他的脚步越慢,甚至还有种借着哪里的反光镜梳梳头发的冲动。
如果巴基在这,铁定得笑话他“布鲁克林大怂包”。
怂什么呢?美国队长想,一边把滑下来的一绺额发整齐地捋到脑后去。
艾比只是个脆弱的女孩子,大腿还比不上他胳膊粗,有的时候有点小古怪。但她没有丁点攻击性,比路边的一棵小草、一朵小花都要温柔。
美国队长已经很久没接触到这样的姑娘了。兴许正是因为这个,他才会跟青春期小伙一样,站在姑娘门口,被臆想里的那点小酒窝电得心头发麻。
他怀着莫名惴惴的情绪,敲了敲艾比家的门。
“笃笃。”
没人应。
“笃笃笃——”
依然没有人应,门里静悄悄的。
不在家吗?史蒂夫一下子举棋不定。他犹豫着是先回家,还是给艾比发个短信比较好。
正当他徘徊的时候,门里突然传来乒乒乓乓的动静,由远即近。听上去像有个人从房间里面直滚到门口似的,史蒂夫都替她叫疼。
“艾比?”
“等等等等,来了——”
伴随她惊慌失措的声音,门被打开;一个乱糟糟的金色脑袋“倏”地探出来。
史蒂夫的眉头顿时撮出火星。
她看起来可有点糟糕:虽然还是漂亮女孩的样貌,可精神气和早上不能比。头发蓬得像只小狮子,两只耳朵被一对粉红色的绒毛耳塞罩住了,史蒂夫眼尖地发现左耳朵那团绒毛里藏着个小小的破洞。
她勉力想要站直了,但还是歪七扭八,像颗脱水小白菜;身上散发一股浓到呛人的草药味道。
艾比一看到他,就想起了外套。
她反射性说声“对不起,稍等!”,又一溜烟跑去沙发,把夹克拿来递给他。
史蒂夫一接过衣服就感觉不同。
它好像被洗过了,史蒂夫依稀记得原本袖口上一点微不可见的燕麦渍,现在也消失了。但并不潮湿,反而散发着热乎乎、暖洋洋的香味。
天气这么冷,她是怎么做到把它又洗又晒干的?
就他所知,在他来这儿做客的时间还没看见烘干机。
史蒂夫不动声色地接过外套。
“谢了,艾比。”他把衣服往手臂上一搭,表达关心,“你还好吗?——我认为你现在需要睡眠。”
她的精神头实在差。
“我还好……”艾比说着又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工作还没做完,就差一点点。”
“你在做药吗——你是个药剂师?”
艾比的哈欠硬生生被她吞了回去,微红的眼角沁出一点泪水。
她本想搪塞过去,但一对上史蒂夫的蓝眼珠,她整个大脑都不会转了:那条通往天国的小径又出现了,她在小路尽头眺望到星辰和云海。
她有点含糊地解释:“算、算是的,我们家的药都是祖传配方。”
但其实刚才她在给曼德拉草换盆,并用修剪下来的交叉根配制一副魔药。
一副她念了很久、想了很久的魔药。
史蒂夫侧头看了看天色。夕阳早就烧尽了,星月披挂上阵,深寒的夜幕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座城市。
早就过了晚餐时间。
“你吃饭了吗?”
他冷不丁问。
艾比顿时从茫然的状态中解救出自己,她战战兢兢地撒谎:“吃、吃了……”
史蒂夫静静地看着她。灯光下他的影子是一条瘦长的黑色轮廓;他的脸仿佛也融化在光源里,看不清表情。
艾比突然有点害怕。
但当她怯怯地抬头再看的时候,史蒂夫那股难言的气息突然消失了。
他又温和地追问:“你吃了什么?”
艾比缩缩脑袋,她现在颅内空空,什么也想不出。
她梦游般喃喃:“……鸡蛋三明治。”
史蒂夫差点没被她气笑。
……
史蒂夫又把艾比捡回了家。
第二次蹭饭,艾比并不显得轻车熟路。甚至因为精神恍惚,她差点撞上史蒂夫家的门框——
但终究没有。她的额头碰上了温热的一团掌心肉。
史蒂夫身手敏捷,他在艾比要撞上门框的那一刻,把自己的手精确地往硬处一垫,避免了她受伤的可能。
艾比这回彻底醒了,捂住脑袋。她先跟门说“sorry”,又抬头跟史蒂夫说“谢谢”。
史蒂夫数不清自己在她那收到多少句“对不起”和“谢谢”,他无奈地低头告诫:
“走路小心。”
他真想把她用根小链子拴着,走哪牵哪。
但这话说出来太不妥当,史蒂夫喉结滚了滚,还是把它咽了下去。
他们又面对着面,解决了一顿晚餐。艾比内疚极了,认为自己打扰了邻居先生的夜间休息。
史蒂夫笑得温柔:“也许下次你可以带你的烘焙作品来,我们交换。”
他笑起来露出一点白牙,闪亮非常。
艾比晕晕乎乎地点头。又被骗走了一个“下次”。
她其实还挺想给她的新朋友带点魔法零食,比如巧克力蛙。她有一盒周年限量版,里面的巧克力蛙还有各种颜色,除了最普遍的棕色,还有粉色、黄色、蓝色……
艾比很想拿出来跟伙伴分享,但又怕过分活泼的巧克力蛙把人吓着,心头不免遗憾。
两个人吃完饭又分开,艾比回到家,重新开始做自己未完成的工作。
曼德拉草已经换好了盆,现在安静地睡着,舒展了一团拧巴的小脸。艾比从它密集的根里远望出去,夜色一点点漏进窗户。
她有些出神。一种并不陌生的伤感淹没了她,让泪珠在眼眶膨胀。
她吸吸鼻子,到底没哭,视线往下移;灯光照亮了坩埚旁的信,字迹圆润分明。
『……米布米宝汁已经寄达,你还需要日光兰、跳动伞菌粉和曼德拉草的交叉根……当然,干荨麻也是必要的……』
『以及:我的朋友,你真的想好要做那副药剂了吗?它成功的可能性极低,作用时效也不过须臾而已。』
艾比把信推得远了点,试图给工作中的坩埚营造更大的空间。然后闷头用研钵研磨曼德拉草根。
信的字迹归于黑暗,只有一小团落款被点亮:
“纳威·隆巴顿。”
作者有话要说:
巴基(和莉齐)张着嘴巴:布——鲁——克——林——大怂包!
cap每日一撩。其实他不呆,他真的挺腹黑的……
顺便纳威大家都认识,他是小花瓶的好朋友。
这副魔药有个故事,希望到时候的你们不会太惊讶……
第8章 小礼物
马上、马上就要完成了。
艾比聚精会神地盯着咕嘟冒泡的坩埚,眼睛都不眨。
“二十秒,二十秒……”
到了。
艾比抖动手腕,虚空挥了下魔杖。
日光草和曼德拉草的根研磨出的粉末已经加入,这回该加跳动伞菌粉了。
她把它们小心地放进坩埚。
然后是……
“逆时针,逆时针……”艾比紧张地念念叨叨,她看着不断冒气儿的坩埚,咽了咽唾沫。
手一伸出去就抖得像摸了电门。艾比又倏地把手一收。
她用力搓了搓手指,搓得指腹发红,才勉强克制住颤抖的冲动。
这次一定、一定不能出错!
艾比的魔药知识远没有草药学精通(事实上她也只擅长草药课),这点上她和她的好朋友纳威堪称难兄难弟。她昨天还因为把“逆时针搅拌”记成了“顺时针”,结果坩埚爆炸了。
如果斯内普教授在这,他的脸估计已经黑得不能看了。
而艾比也会被他蠕动的嘴唇里溅出的毒液喷成八瓣。
这话先不提。总之,今天的艾比已经不是昨天的艾比!她自信奕奕、焕然一新!
深呼吸,逆时针搅拌三圈。
她一错不错地盯着,惊喜地发现坩埚里的气象起了变化:它原本是一锅迷之颜色的混沌,还在懒洋洋地冒泡儿;但现在,坩埚发出清亮的嘶嘶声,伴随着这阵子响动,魔药的色泽慢慢过渡成透明。
最后沉淀下来的一小汪,泛出淡淡的紫。
对了,就是紫色!
“七分美梦”的颜色。
艾比想做的药剂,名字就叫“七分美梦”,成型后的颜色和名字一样梦幻。但艾比的这锅还嫌淡,不是那种浓郁的丁香紫,反倒有点像春山里的云雾。
艾比不由看向了手边的一枝椒薄荷。
她想起哈利·波特曾跟她说过的话:“颜色过淡代表浓度不高。椒薄荷作为一种添加剂,没有任何副作用,不会引起成分上的糅杂,却能让你的魔药状态瞬间达到饱和。”
“加一枝椒薄荷,万事大吉。”她记得他这么跟她说,“我是从一本前人的笔记里看来的。”
艾比也在书里看到过,虽然关于它对浓度的作用含糊其辞,但椒薄荷确实是一种安全的魔药成分。
她有点犹豫。
这锅魔药对她至关重要,淡一点浓一点都是不完美的。
她犹豫了足有三分钟,最后还是心一横,加了半枝进锅。
几乎是加进去的霎时,坩埚里的魔药就翻滚出奇妙非常的反应:原本淡极了的药汤突然像被拌进了一勺盐,一下子浓郁有味起来。
空气中也漫出一股花开的芳香。
艾比深嗅一口,默默攥紧了拳头在空中比划两下。
Yes!
她闪着亮晶晶的眼,把锅里熬煮出的小滩魔药撞进密封瓶里。
正当她转动小瓶、欣赏里面沉淀的纯紫色泽的时候,门铃响了。
“来啦!”
艾比把小瓶子收进抽屉,几乎是蹦跳着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不出意料是史蒂夫。
最近经常看到他呢——
艾比在心里有点雀跃地想。
她把雀跃归结于“七分美梦”的成功,兴许还有点因为新邻居赏心悦目的成分。
他确实是英俊的,非常经典又非常古典的帅。诚然是个麻瓜男人,但面孔仿佛被施过美容魔法,闪着迪士尼王子般的光。
她一看到就像服了欢欣剂,快乐噗噜噜冒出来。
史蒂夫未语先笑:“你怎么了,这样高兴?”
艾比摇头晃脑,难得莽撞:“就是很高兴呀!”
史蒂夫看着那颗深陷进去的小酒窝,也笑。
两个人莫名其妙地,站在门口傻乐半天。没头没脑的幸福感觉在空气里膨胀。
最先回神的是史蒂夫,他好歹没忘了正事。他一直背在身后的两只胳膊前伸,把个精致的礼品袋递给她。
礼品袋上还系有蝴蝶结,那是用樱桃红的缎带扎的,和艾比那天用来扎小甜品的带子颜色一样。漂亮得叫人舍不得拆开。
“给你,来自邻居的乔迁礼物。”
艾比傻乎乎地低头看看礼品袋,又傻乎乎看他。
史蒂夫原本双手插兜,发现她的眼神,一只手自然抬起……摸了摸鼻子。
老天。他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姑娘没看到他耳尖红了。
他承认他没什么花花肠子,浪漫细胞也稀缺。布鲁克林的孱弱小伙相比起詹姆斯和托尼之类的多情种来说,鲜少优势。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成长得更成熟、更自信,起码不乏人问津。
所以他藏起老酒窖里酿出来的纯情,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