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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曼丽”倏地停止了笑声,向前紧逼了一步,几乎近到曼丽面前。她的脸变也成另一个人的脸:“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也没资格跟我说不,更没资格知道真相。你的命,还有张启山的命,都握在我手里。我背后是日本人,是汪家,是所有与张家为敌的人。你放心,你们都会是我的手下败将。”
曼丽被她逼得连连后退。
“于曼丽”却软了下来,软硬兼施:“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不怕再也见不到佛爷了吗?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按照我说的去做。这样你还有机会帮佛爷,还有机会见到他。”
这话听着有几分熟悉,于曼丽问:“你是霍家的人?”她长得与霍仙有些相似,但没有霍仙那么美。
“霍家的人?呵,你的确聪明。”她马上又变回之前的冷漠和狠戾,“但你所有的聪明在面对还魂门时也无计可施。你的魂魄是还魂门赐予你的,你的所有回忆也是在还魂门内找回来的,你现在与我说的所有话也是因为你刚才敲响了还魂门的锁扣。你知道的,因为你上次入门,已在典狱司的典籍上被司吏佥押,一旦你向外人展现出一点点有关还魂门的东西,你就会永远被关在还魂门后面。你如果不想这么白白死掉,就继续假装你不是于曼丽,也不要将所有沾了一点点还魂门的事情告诉别人。”
话未说完,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曼丽,你在跟谁说话?”
她连忙道:“记住我说的话。你不要以为我在吓唬你。”然后她走入窗帘后面,一推窗户,人已经不见了。
曼丽把银鞭和金钉收好,过去打开门:“没有人,你听错了。”
齐铁嘴上下扫视了一遍曼丽,见她确无大碍,点点头准备走,却见室内明明没风,窗户也未开,可窗帘在不停摆动。正要再问,曼丽已关上了门。
——
刘山失踪了。
张启山正在给死者室友做问询笔录的时候,接到了副官打来的电话,说早上先给刘山打电话打不通已觉得有些不对,后来放齐铁嘴一个人在警局后就到了刘山家,发现门开着,进去之后却已经没有人了。
副官于是又给刘山打电话,可不管怎么打都不通。经过查看录像,发现凌晨5点半,刘山就从家里出来了。这之后,刘山上了一辆公交车,跟随公交车上的录像和站内录像,发现刘山最后下车的地点是阳逻,这时已经上午9点多了。刘山失踪的地点就是他下车的公交站,他下车后转向一个公交站牌后面,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张启山反复查看了录像,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在刘山上车的地方、转车的地方和最后失踪的地方,都有一个拿公文包的男人。大概1米7左右的样子,皮肤较黑。最奇怪的是,这个男人只在这几个地方出现,他既没有上车,也没有乘坐其他交通工具,每次等刘山坐上公共汽车走了之后,他就会走到一个正好被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然后继续出现在刘山下次出现的地方,直到最后和刘山一起失踪。
张启山直觉这个人可能与刘山的失踪有关。但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地下任何结论,目前刘山究竟是暂时失联、还是遭遇不测,尚不能下定论。
张启山决定先去刘山家查找些可能的蛛丝马迹。
——
因为于曼丽前一天是和张启山一起去的刘山家,所以他打电话给曼丽,让她一起过来。曼丽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了。在警局看尸体没查到什么线索的齐铁嘴也被张启山叫到了刘山家里。
副官已经对刘山的邻居做了一些简单的调查。周围的邻居说,刘山之前离开了很多年,前两年突然回来的,还说他回来之后就跟以前那个阳光踏实的小伙子不大一样了,可能是出去经历了什么打击,加上年龄也大了,还没有成家,所以整个人看上去都很阴郁。
这些都和刘山跟张启山和于曼丽说的可以相互印证。唯独有一点,邻居说,以前刘山的脚稍微有些坡,虽然他不走得快的话也看不太出来,现在倒是感觉没一点问题了。可能是他现在不怎么走快,也可能是出去给治好了。
几个人戴上鞋套手套,做了全副武装才进到刘山家里。客厅、厨房、卧室、卫生间、阳台……家具的摆放也好、东西的放置也好,似乎都没有什么问题。
张启山走进储藏室,拉开了一个抽屉,里面有一个信封,信封右下角有一个用铅笔写得很浅的“叁万元整”。张启山把信封打开,见里面有一张一百元纸币,对着阳光看了,是真钞,1999年印的,这也没错。
张启山便把钱又放了回去。合上抽屉的一瞬间,张启山看到了墙上挂的雨衣。好像就是他走的时候看到的墙上挂的那件雨衣。
那他昨天回家之后脱掉的雨衣放在哪里了呢?印象当中,刘山似乎是进了洗手间、或者阳台,但因他们并没有跟着刘山进来,所以也不知道他把雨衣放在了什么地方。可是房间里根本没有另一件雨衣了。从昨天到现在不超过12个小时的时间里,看监控录像,刘山根本没有带雨衣出门。
张启山突然想到,在所有时间里,雨衣好像贯穿了故事的始终——第一次碰到刘山时,他穿着雨衣,刘山讲的故事里,那两个给他送钱的人也穿着雨衣。
对了,还有一个地方,也贯穿整个始终。张启山道:“我们去图书馆。”
——
再过两天就过年了,图书馆三天前就闭了馆,里面一个学生都没有,倒是方便了他们行动。
图书馆坐东朝西,馆藏书库在图书馆的最东边,也就是最里面,要穿过两个阅览区才能到达馆藏书库。
书库里的味道稍微有点憋闷,齐铁嘴被呛地直咳嗽:“停尸间都没这里味道大。”
副官也捂住鼻子嘴巴:“这不像是书放得久的味道。”
张启山随手拿起角落里最后一本书,拍了拍上面落的一层极薄的灰,翻开一页,是一本讲皮影戏的书。
书并没有什么不对,但他刚刚拿起这本书却是因为他觉得哪个地方他好像见过或者听过。仔细翻了翻,还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正要放回书架上,于曼丽截了下来:“贴纸后面好像有东西。”
于曼丽说的贴纸其实是每本书的侧面贴的分类号。
张启山便把书立了起来,对着灯光,找到角度,果然看到里面还有一张紧紧贴住书皮的贴纸,或者也不能叫贴纸,而是一种类似于镂空的雕刻。
张启山忙将分类号码纸撕了下来,却见里面镂空的字迹写的是一串数字:叁拾叁叁拾捌肆拾捌。
这串数字立即在张启山的脑海中翻译为:丙申(年)辛丑(月)辛亥(日),也就是2017年1月24日,死者杜佳辰的死亡日期。
前面一本书籍上没有号码,再前面一本的号码则为:叁拾叁叁拾八肆拾壹。正好与张伟生的死亡时间1月17日对应。再往前面看,所有的书籍上都有一个数字,唯独缺了中间的一个。
为什么会缺少一个呢?张启山来回踱了两步。
过了一会,张启山道:“我知道刘山看到的尸体是什么了。”
他放下书本,面色凝重,“是被人抽掉的魂魄。现在这里的每一本书,都代表着一个死人,它们存放着死者的灵魂,但是,却又不是灵魂,而是被抽干净的灵魂的空壳。商羽的日期之所以没有贴在上面,应该是因为‘他’逃跑了。他重新附回自己的尸体上,但发现他已经死了,为了最后的自保,他爬到树上躲了起来。这之后,他给曼丽送了照片,告诉曼丽他的死亡地点。至于为什么他会送给曼丽。”张启山拿起那本本应代表着商羽的书籍,“难道是因为曼丽可以看到死人?”
于曼丽从张启山手里接过那本书,没有回答。
其实,那天于曼丽推开青铜门之后,就进入到一个青石墓穴,圆顶方基。墓中没有棺材,没有墓道,只有一个巨大的“苍穹顶”,还有被吊在“苍穹”下的无数魂魄。她看到,这些人里面,有锦瑟、黑寡妇和小曼丽,连佛爷、副官、八爷和九爷的魂魄也在其中。
“于曼丽”就是在那时找上了她,警告她不要把还魂门中的一切说出去,否则这些人也会被关进还魂门内,还交给她下面的任务。
也就是在她被“于曼丽”送出门的时候,商羽跌跌撞撞地跑到她面前,请求她帮忙找到他的尸首和电脑。他的电脑里保存着军队的秘密资料,让她务必保护好它们。说完这些,于曼丽就听到一声钟响,商羽忽然就不见了。
于曼丽当时以为他被永远地关进了还魂门,现在看来,既然他的数字还未写下,应该是他仍旧在躲,他的魂魄还未消失。
☆、第 50 章
张启山的电话响了起来。
“张队长,我们找到了一台电脑。”
“什么电脑?”张启山一边走向下一个书架翻看书籍,一边凝神听电话那边给来的信息。
于曼丽听到电脑两个字,耳朵竖了起来。
“在商羽的保险柜里找到的,一台笔记本电脑,笔记本电脑上还有一封书信,好像是写给一个叫于曼丽的人的。”
张启山把目光投向于曼丽,看于曼丽也在看他。
然后他看到曼丽身边的书架轻轻摇晃了一下,像是被人推了一下。张启山下意识地扑向于曼丽,为了避免曼丽受伤,甚至他的胳膊已经做好了完全护住曼丽的形状。
但已经来不及了,当他扑过去的时候,书架倏地轰然倒地,书籍哗啷啷砸下来。而于曼丽已经不见了。
张启山重重地摔在地上,没有任何缓冲。尚顾不上疼,即刻撑着地面掀身而起。张日山已举起了枪,四处寻找推倒书架的人。
根本没人。
齐铁嘴被书架带到了一条胳膊,虽没出血,但估计也要青一大片。他捂着肩膀躲到副官身后,见佛爷似乎在凝神听着什么声响,压低了声音问:“你么看见什么了吗?”
张启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侧着耳朵,走向书架的另一端。
像铜丝弦在空气中震动的声音,冷冽地嗡嗡作响。
于曼丽消失的一瞬间,这两日他据以寻找于曼丽的二响环声响跟着不见了。张启山愕然心慌,却也保持着镇定。他蹑手蹑脚地跟着声音向前走,每一步却都像走在刀尖上一样,生怕一步走错于曼丽就会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跟着声音向前走,只听铜丝线的声音逐渐清亮,似乎变成了银丝线震动的声响。而后银丝线震动的频率逐渐加快,快到连人的呼吸也跟着紧张起来。
直到“当”的一声脆响,震动的声音戛然而止。张启山的耳朵如被刺伤一般,身形一歪,好容易压制住那股力量站定了,馆藏书库的大门竟轰地关上。
副官把挂在他身上的齐铁嘴揪开:“佛爷,从哪出去?”他感受到馆藏书库内有一阵不同寻常的气流,从地下缓缓地盘旋升起。
张启山抬起手,正要制止他继续说话,书库里突然旋起一团黑雾,如蛟龙入海一样迅速游走一圈,最后环绕在三个人周围,缠在四周,像一条抓住猎物的巨蟒。
打蛇打七寸。
张启山目光如炬,找准位置后毫不犹豫地将手伸进迷雾当中狠狠一抓,那团黑气便像被掐住命脉一样,在空中打了个滚,散开,但接着又迅速聚拢起来。
张启山于是连忙从小腿处抽出麒麟刀,割破手掌,重新探入黑气当中。
这次,他抓住了一个人。
张启山紧紧拧住那人的领子,向前一拉,将他也拖进黑雾中。
居然是……吴老狗!
张启山连忙收起沾了穷奇血的麒麟刀——刀尖离吴老狗的脖子只有一指远。
齐铁嘴瞬间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是吴老狗!难不成是幻觉!佛爷,佛爷……”齐铁嘴的话断在口边——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