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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曼丽咬咬牙,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停了一会,她开始往回爬。只要有路,就一定有办法。而就在这时,背后的罗盘突然发出一阵巨大的嗡鸣声,天池里的指南针像是在剧烈震动。
于曼丽只得把罗盘拿出来,刚打开背包,就见天池里有一道荧光色的线,发出幽暗的绿光,连头顶探照灯的强光也丝毫遮不住这道浅浅的光亮。更重要的是,不管她怎么转动,那条线都指向被封死的洞穴的方向,天池里的指南针也不再晃动。
于曼丽当即明白,墓穴就在前方。
可是怎么打开呢?
对了,水。
于曼丽放下罗盘,将它摆正,使天池里指南针的方向与荧光线重合,然后找到罗盘上代表水的方位。于曼丽下意识转过头,探照灯照亮之处,有一个一闪而过的白色亮光。
她连忙爬过去,用手轻轻拂过那个亮点,原来是一块白玉。
于曼丽狠了狠心,将玉取了下来,谁知那面石壁竟然整块倒了下来。于曼丽早有准备,因此猛地向一侧滑动,只差一厘,正好躲过。
再向石洞里面望去,她寻找多时的墓室终于出现。于曼丽手握白玉,矮身进去。
但墓室里的情形却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很小的一间墓室,一穴三棺。门口两口棺材是看门人,里面的一口停放在主位。
于曼丽点上蜡烛,放在“守棺人”的位置上。烛火轻轻晃动一下,随即平稳地燃烧起来。
她于是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直接走到里面的主棺。又鞠了一躬,才用一根银钉从棺道的缝隙里插进去。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又抽出来,见颜色如常,才用金钉在棺道出一推,棺材盖子便被打开——
一具黑尸正躺在棺材中,腰上系着一块方方正正的白玉,白玉上面还有一颗鱼眼大小的珍珠。
找了那么久的黑尸棺就在眼前,可于曼丽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其实,玉生血,拦腰断后面还有一句,珍珠啼,守将还。
于曼丽双手合十,心道:你守护了这么久的白玉,也该安息了。然后提手将金钉刺入黑尸喉部,金钉霎时变红,腰间白玉眼见要见血,于曼丽忙用银钉向上一勾,玉一离身,珍珠随即嗡鸣,黑尸转眼变成一具白骨。
于曼丽叹了口气,将有一面沾了一些守将血丝的白玉收进罗盘当中。
而那里面,已经有一块白玉了。
然而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之前的白玉一遇到新的白玉,立即发出幽暗的灰色光芒,像是在抗拒一样。于曼丽从没听说过,也不可能见过。
正准备探究一二,守棺人处的蜡烛突然熄灭,地道内整个晃动起来,门口两个看门棺竟自己打开,两具黑尸俱跳起来,手执长刀,向于曼丽劈头砍来。
于曼丽不及思索,猛地蹬地跳起,攀到洞穴顶部。两具黑尸随即赶上。于曼丽就趁这时,从腰间抽出两根金钉,一左一右,插到黑尸喉部,黑尸当即化成白骨,从半空中掉落下去。
于曼丽手无可攀,也随着白骨一起落地。可她刚刚捡起金钉,还没等她松口气,之前已化成白骨的守将突然又变了回来,手里还拿着那根插在他喉咙的金钉。
金钉从来都是封锁尸体所用,于曼丽从没料想过尸体可以拿着金钉。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守将已持着金钉走到她面前。于曼丽慌忙躲闪,可金钉已被插到她的胳膊上。
她一瞬间大脑空白,当即倒在地上——那个声音还从来没告诉过她,金钉插到人身上会有什么后果。
她只感觉到,金钉似乎在她身上游走,她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有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好像是死了。
但于曼丽马上醒转过来,她凭借意念,摸到身上带的银钉,然后凭感觉想要把那根快要走到喉咙的金钉勾出来。
她动作缓慢,浑身冰凉,丝毫没有平时的干练,她所凭无物,只有她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于曼丽睁开眼睛,发现四周竟然一片光明。不远处有一条小河,一只鱼正跳出水面,正映在落日余晖当中。
于曼丽动了动胳膊和腿,虽然有点麻,但是还能动。她挣扎着站起来,感觉身上越来越冷。她完全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的梅花钉,发现金钉和银钉都在,只有绳索不在。说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过这时也顾不得探究刚才发生的事情,当务之急是回到客栈,绝不能这么冷下去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冷!
——
于曼丽把衣服裹得严严的,平时不戴的帽子也老老实实地扣在头上。回到客栈的时候,见门口停了一辆警车,店里面略嘈杂。
齐铁嘴一看到于曼丽,连忙迎上来:“对对,你问她,我就是看到她早上的时候跟那小帅哥在一起的。”
一个长相清秀、穿着衬衣的男青年就走了过来,挡在于曼丽前面问:“你好,我是长沙警局的张日山,今天接到报案,说茶寨今天早上发生了一起命案,据了解,您可能是知情人,请配合我们接受调查。”
于曼丽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声音,根本没有回答他的心情和力气。而这落在外人眼里,多少有点不肯配合的意思。
张日山便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他刚才说的话。
于曼丽皱眉,提步上楼。
这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于曼丽不知哪来的力气,右腿踏实,两手搭上这只手猛一用力,就将那人掀翻在地。
嘈杂的客栈里安静了一瞬,连空气都有点紧张。一秒过后,人称张启山左膀右臂的张日山副官怒道:“居然有人敢打佛爷!”
于曼丽闻言,回头冷冷地瞪了一眼张日山,又重新往楼上走。张日山跟在她后面,正要抓她,却见张启山从地上站起来,拦住“副官”:“不急于这一时。”
齐铁嘴也在后面小声补充:“你们佛爷都打了她两次了,被她打一次也应该。”
——
于曼丽回到屋里,关上门,感觉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她躺在床上,把能找到的被子都盖在身上。可这冷似乎是从骨头里发出来的,从外面一点没作用。
时间慢慢流逝,她身上的热量似乎也在慢慢消失。窗子外面,一块布满星辰的幕布悄悄挂上。
于曼丽看了看表:8点了。
——
尸检报告似乎有了眉目,张日山在客栈调查完,立即赶回长沙市里了。临走之前不忘交代齐铁嘴照顾佛爷。
齐铁嘴满口答应,张日山仍不放心:“你就这张嘴照顾照顾。”张启山心道,人最近连嘴都不带照顾了。
张日山走后,齐铁嘴和张启山随便吃了点东西。齐铁嘴问:“要不要给于曼丽送点?”
张启山想了想:“她今天回来状态似乎不太对,还是算了。等晚上再看看吧。”以于曼丽的性格,不管什么事,如果她真的需要,她一定会说出来。
齐铁嘴的房间里有一台小电视,外面架了台“锅”,说是为了调台,其实他一共也就看三个电视:今日说法、新闻联播和焦点访谈。而且每天必看,风雨无阻。
按说男人都爱看这几个电视,佛爷也有看新闻的习惯,关键是齐铁嘴的电视太破了,信号不好声音还呲呲,一点没有电视的自觉。
今天好容易忍到齐铁嘴看完,佛爷刚准备躺下,门外就传来三声敲门声。张启山问:“谁啊?”
“于曼丽。”声音不大。
张启山看齐铁嘴仍沉浸在方才的黑心棉中不可自拔,只得自己下床开门。
然而门刚一拉开,于曼丽就软绵绵地倒进了张启山怀里。
佛爷心头一紧,手却自然地托住于曼丽的身体。
后面不知情况的齐铁嘴:诶,怎么还抱上了?!
☆、第七章
张启山愣了一秒,打横抱起于曼丽就往外走。
“算命的,跟我过来。”
语气又硬又急,简直像是下军令。
齐铁嘴摸不着头脑,只感觉急得很,连忙跳下床,抓起刚摘下的眼镜胡乱戴在眼睛上,小跑着跟在后面。
于曼丽的房门开着,床铺整洁。
张启山把于曼丽轻轻放在床上,摊开被子,盖在她身上。
齐铁嘴把眼镜扶正:“佛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张启山把被子掖得严严的:“她身上凉得厉害,再去从别的屋子抱几床干净被子过来。”
齐铁嘴却一动没动。
张启山疾步走到角落的桌子旁,倒了杯热水端过来:“现在可不是你跟我摆谱的时候。先把人救了再说。”
齐铁嘴扯了扯老爷款的背心:“佛爷,救人也得对症下药啊,咱们总得知道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这么冷啊。”说着就要伸手摸于曼丽的额头,却被突然伸出的张启山的手格挡开。
张启山皱眉:“于曼丽好像不喜欢别人碰她。”
齐铁嘴撇撇嘴:“佛爷,碰过她的人好像是你吧。”
张启山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一时也有点发怔。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递给齐铁嘴一记眼刀。
齐铁嘴无奈,只得道:“好好,我不碰,你碰还不行吗?”
张启山不耐烦地说:“你是看出什么来了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齐铁嘴努努嘴:“她脸色苍白,眉心却若隐若现的发青,这很像是中了毒。”想了一想,说:“把她的手拉出来。”
张启山便把于曼丽的手从被子里拉出来,然后把袖子撸上去。两个钉子粗细的孔便露了出来,而连在两根钉子之间的,是一条同样粗细的黑线。
齐铁嘴一惊:“佛爷,这好像是白玉骨毒。有些武将墓室往往以白玉镇墓,白玉上附了蛊,只要有人启动墓室,白玉上的蛊毒就会自动侵入人体。于曼丽今天恐怕是下了斗。”
张启山追问:“那怎么解蛊毒?”
齐铁嘴在地上踱了个圈:“佛爷,齐门算里有提过,身中白玉骨毒的人,可用檀木水解之。香堂里有专门燃檀香火的地方。只要让于曼丽坐在由檀香火烧沸的水中,应该就可解此毒了。”
张启山点点头。
见齐铁嘴仍没动作,一扬下巴:“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办啊。”
齐铁嘴难为情地推了推眼镜:“佛爷,只有洗澡间里的浴桶能连着楼下的檀香火。跟女孩子一起进洗澡间,咱们两个大男人,恐怕不方便吧。”
恩,是不大方便。
但齐铁嘴话锋一转:“不过,这也没什么。让曼丽妹子穿着衣服,洗澡间里关了灯,你不就看不见了。”
说完,齐铁嘴背着手,走出房间到楼下烧水去了。镜片的光芒一闪,简直深藏功与名。
——
由于洗澡间是一楼二楼中间架空出来的房间,前后左右都窄,佛爷把齐铁嘴口中的那个“浴·齐家祖传·轻易不拿出来让人用·具有奇特效力·实则落满灰尘·桶”刷干净放好之后,左右就连一个人通过的空间都没有了。
张启山把于曼丽从楼上抱下来,听楼下齐铁嘴用最原始的喊话方式通知他可以放水了,才把曼丽放进大桶里。然后把灯关了,搬了个圈椅坐在门口。
哗啦啦的水声响在狭窄的空间里,填满了原本的寂静。
张启山坐在黑暗里,只有头顶一个小窗子漏进来三两线月光。柔软的月光撒在于曼丽的脸上,映得她像一只失了血的小狐狸。
可这狐狸真够倔强。明明能感觉到她身体上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但她竟然能一声不出,脸上连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
佛爷不得不承认,他有点佩服。
水仍然哗啦啦地响,齐铁嘴暴躁的怒吼声从一楼传上来:
“喂,佛爷,水温到底行不行,问了你几遍了,你人去哪了!”
张启山失笑。他也有走神的时候?
用小指贴着浴桶试了试水温,同样中气十足地吼回去:“行啊,没想到你算命的还会烧柴呢!以后如果真打仗了,一定得带上你!”
齐铁嘴黑人问号:excuse me?
——
凌晨,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