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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因为走在后面,竟被他发现了棺阵的秘密。墓穴里的守棺人为了看住齐建民父子,无意中跟武藤站在同一个地方,而因为武藤的血缘问题,守棺人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这个擅闯者,却被武藤听到了一些对话。
这里是阴阳交接的出入口!
但以他的能力,是不可能拿到汉白玉的。
于是,他先行退出了墓穴,让齐建民父子进去冒险,并在墓穴口设下圈套,抢走了汉白玉,还在他们身上下了一道蛊,让他们自燃……
——
张启山怒目而视、咬紧牙关,狠狠地挥舞着麒麟刀,可前面的水鬼化为一团黑雾后立即又后面的水鬼围上来。
水鬼堵住了所有的视角,唯独留下了武藤一郎的笑容。
九门中的四门难道就要被埋葬在这里了吗?
张启山放下麒麟刀,目中露出一点点绝望。
“佛爷。”他耳边突然又响起曼丽的声音。那声音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但再远的声音也有十足的力量。“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这时,大门咔哒一声打开,黑水黑雾顿时消失,遍体鳞伤的吴老狗副官他们重新出现在地面上。
而大门后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让众人惊奇不已。
☆、第 59 章
是陈皮。
他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回到陈皮阿四与武藤一郎、陆建勋见面的时间线…………
德泉茶庄,二楼,四扇,武藤一郎满意地看着地上行大和民族跪礼的陈皮阿四。他冲屏风一侧的女侍摆了摆手:“先去准备茶具,一会请陈先生喝茶。”
侍女识趣地躬身行礼,然后踏着小碎步走出了办公室。
等侍女出门后,武藤一郎站起身,从案台前的刀架上取下一把日本刀,迈开步子走到陈皮面前:“听说你已经拿到了地下官衙的官印?”
陈皮稍稍仰头,半笑半疑道:“武藤先生,你在试探我?可是我们好像还没到可以打探根底的地步。”
武藤一郎微顿一顿,手握拐杖,气势上压迫陈皮道:“陈先生,你果然如陆先生和霍小姐说的一样聪明。可中国有句老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纵你真有诸葛亮的才谋,你也抵不过我们三人的力量,何况我、陆先生还有霍小姐也绝不是臭皮匠。我们每个人都能算得上诸葛亮。”
陆建勋闻言冲陈皮露出得意的笑容,霍桐倒是没有什么表示。
陈皮眼皮微抬,与武藤一郎对视:“武藤将军,请你有话直说。转弯抹角?恐怕难成大事。”
是个难对付且不喜欢被动的厉害角色。武藤垂了垂眼皮,跟这种人打交道似乎很有趣。狠不怕,就怕不够狠,做事不够果决。
武藤退回到矮桌后面坐下:“听说别人都叫你陈皮阿四?”
陈皮知道武藤想要纳用他了。
陈皮也不再用极有敌意的眼光看武藤:“也有人叫我陈四爷。”他始终不把自己放在被动和低人一等的地位。
武藤斟了一杯茶:“陈四爷,你和张启山之间的恩怨我颇有耳闻。”
陈皮瞪了一眼霍桐:估计霍桐向武藤透了他不少底。
霍桐冷笑着回应陈皮的凶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鬼,透你的底又能怎样。
陈皮目光森冷:“我只想知道我怎么才能杀掉张启山。”
武藤这回露出一丝笑容。虽然更像是嘲笑:“这里的每个人都在想这件事情。”
陈皮眼球一转,已然明了:“所以你才要问我是否拿到了官印。”
武藤重新站起身,拐杖敲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在给陈皮压力:“陈四爷,我想你即使拿到官印也无法发挥它的效用,不如给我。我们做个交易,只要我拿到官印,一定会杀了张启山。只要张启山一死,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包括夺走他的刀和地。你觉得、这个交易怎么样?”
“可如果我想要九门之首的位置呢?”陈皮的余光瞥向霍桐。
霍桐马上瞪住陈皮。他明知道她一直想要这个位置。
武藤微抬了抬拐杖,示意霍桐冷静。
“陈四爷,你我都知道权利的厉害。只要你握有权利,九门一众谁敢不听你的?你想要让你的师娘相信你是清白的,就必须拥有足够的权利。但是权利,并不一定非要做九门之首。”
陈皮略皮笑肉不笑:“武藤将军,你不用说了。”陈皮冷哼,“你们放心,我对九门之首的位置从来都不感兴趣。我只是开个玩笑。武藤将军,若想从我这里拿走官印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一点,我必须知道你准备将这官印作何用。”
看陈皮已然松口,武藤缓了缓对陈皮的压迫感。他思考一瞬,觉得将官印的用途告诉陈皮也未尝不可。反正只要把官印拿在手里,即使陈皮后面再想反悔也来不及。
武藤一郎道:“钦定下一任知府。”
陈皮眼皮一跳:“你准备选张启山?”
“不。”武藤用手擦了擦拐杖上的汉白玉,胸有成竹道,“我准备让张启山死得更惨一些。”
陈皮不知是激动还是被武藤的气势所感染,他身体向后微斜了斜:“到时我必须在现场。”
武藤终于露出一点笑意:“亲眼看到张启山的死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等你把官印交给我的时候,我会考虑把时间和地点告诉你的。不过你最早知道的时间,绝不会早于张启山自投罗网的时间。”
……………………我是镜头拉回的分割线…………………
霍仙先站起身,手里仍紧握着一寸长的凤尾铜钉。黑尸水像沥青一样从她的头发和衣服上缓缓落下,更浇筑了她满心的恨意。
她现在是这些人里最敏感也是最需要发泄的人。
霍仙瞪向陈皮,冷鸷地质问他:“你是守地下衙棺的人,如今被人围剿至此,你身为九门中人,难道就不觉得可耻?”
吴老狗抱起被黑尸水烫伤了身体的三寸丁,指尖微微颤抖:“仙姑,你还不明白吗?陈皮是九门内奸。”
霍仙双眸圆睁,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吴老狗:“你说什么?”九门里不管是怎么斗得你死我活,那都是九门内部的事,但无论他们指尖怎么互相残杀,九门人从来都有自己的坚守,从没有九门人敢去当叛徒、甚至是汉奸!
吴老狗也单腿撑着站起来:“里应外合,我们今天算栽在这儿了。”
霍仙握紧拳头:“五爷就这么认输了?”
吴老狗叹了口气,指着陈皮后面又出现的一个人:“你瞧,还有一个。”
霍仙顺着吴老狗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皮一跳:居然是霍桐!
霍仙眼中冒火,双脚一蹬,跳向集装箱上面,又借力跳向霍桐的方向。可惜她根本还未靠近霍桐的身体,就被武藤一郎一枪打中了肩膀。
霍桐有些恨铁不成钢:“三妹,你不该跟张启山他们站在一边的。你是霍家的人,霍家与张家是世仇。你现在迷途知返还来得及。”
霍仙按住流血的肩膀,抬头看霍桐:“你才应该迷途知返。你现在在当汉奸,你是霍家的罪人。霍家祖先如果看到你现在做的事情,他们在天有灵,绝不会放过你的。”
“罢了罢了,念在我们同宗一场的份上,留你一具全尸吧。”霍桐无奈地摇摇头,“陈四爷,我下不去手,你待会帮我解决掉她吧。”霍桐的声音里确有掩不住的遗憾。
话音刚落,霍仙就见陈皮掏出九爪勾,正要再拼死一搏,甚至后面的吴老狗和齐铁嘴副官也做好了要向前冲的准备,却见陈皮的九爪勾竟是向霍桐的脖子抓去。
不待霍桐反应过来,却已成了九爪勾下魂,睁着眼睛死了。
而后众人稍一愣,陈皮又向张启山的方向掷出三颗铁弹子,“当当”三声之后,张启山忽地从二层钢筋架上跳落下来。
吴老狗一行人这才明白过来,陈皮是假意投诚的内应!这连副官提前都不知道。
也是在同一时间,仓库的大门被人“轰”地一声推开。
二月红如一只轻巧的燕子似的门刚一打开一条缝就踩着岩壁进入仓库。
二月红一落地便道:“佛爷,我来迟了。”他之前只收到消息跟着陈皮,却不知道陈皮居然是自己人。
黑背老六也背着大刀迈开步子进来:“外面的人我与二爷都已经解决了。听佛爷的,只杀了‘鬼’,人我都打晕了,没杀。”他一向没什么准绳,但佛爷的话他愿意听两句。
张启山的脸上终于有了点光。
他早就同陈皮有联络,以此次作卧底为条件,抹杀陈皮之前在九门内犯下的过错。将功补过的事,陈皮没说答应,却也没说不答应。甚至直到陈皮用九爪勾解决霍桐之前,陈皮都没有透露任何信息给他。如今看来,陈皮在听到张启山的提议之时,就已经同意了。而从那一刻开始,陈皮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真正的叛徒。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武藤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他一向小心谨慎,对事情的每一个环节都计算精细。
但这一次,他杀的不是别人,是九门之首的张启山。
所以,武藤很兴奋、也出奇的自信,以至于他没有在身边安排任何保护他的人。他想自己享受看张启山彻底绝望和摧毁张启山的快感。他万万没想到陈皮居然是导致大厦松动的一颗螺丝钉。
不过他还没输。
武藤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拐杖,拿掉上面的汉白玉,然后从拐杖中抽/出一把日本军刀。他将日本军刀在汉白玉上轻轻摩擦一下,而后猛地在虚空中横劈过去。
可就在武藤举起军刀的那一刻,张启山突然向后撤退一步,把麒麟刀在整条右臂上割下去。穷奇血将张启山包围起来,一头带血穷奇在张启山背后如烈焰一般一跃而起,与张启山一起扑向武藤一郎,咬住了武藤的胳膊。军刀掉落的瞬间,张启山举起麒麟刀、插/进武藤的心脏……
☆、第 60 章
张启山坐在香堂客栈的屋顶,那个曾与曼丽一起喝酒的地方。
地与天的交界线处,一颗流星划过。
一杯烈酒正好穿肠。
二月红拿着一件披风走上屋顶。
“佛爷,小寒刚过,今年比往常冷,雪下了三层了,多穿一件吧。”
张启山没有回应,只道:“丫头的身体好些了?”
二月红应了声是,便把披风披在张启山身上。
张启山没有拒绝,但也没有让二月红离开。
静了一会,二月红道:“佛爷,您托我从上海买的烟花我已运到你府上了。”
张启山点点头,目光向着弯月:“二爷,你回去吧。天气冷,夫人又有孕在身,她离不开你。”
二月红便拍了拍张启山的肩膀,宽慰他:“少坐一坐。”
二月红也知道,无论说什么,佛爷的心里都不会好过。
自一年前于曼丽在江下棺衙牺牲,佛爷的世界就暂时停止了。
外人眼中的佛爷依然坐镇九门,依然办理案件,但知内情的人都知道他已不可能真
但他并不想像狗五和老八那样劝张启山。
那两位爷虽是好心,但终归没有体会过似佛爷和曼丽般刻骨铭心生死相随的爱情。二月红懂得,对佛爷而言,忘却的痛苦比回忆的痛苦更胜千倍万倍。
——
二月红走后,张启山又喝了一杯,才从屋顶上下来。不过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客房,曼丽曾住过的那间。
墙角立着大衣柜,梨花老木雕的柜子,和“曼丽”两个字更加相配,连回忆都带了些许若有似无的檀香味。
张启山挨在窗前的木椅上坐下了,正对着开着门的衣柜。里面挂着一件白色浴袍。
燃着的檀香味、老旧的梨花木衣柜散发的霉香气味,混着柜子中存放的白色浴袍的气味,让张启山恍如入幻。
曼丽又坐在他对面喝酒了。
举着高脚杯,冲他微笑。若看他哪日伤心,她也像在伤心。有一日她竟然还坐在灯下刺绣,他看得很清楚,绣的就是在江下衙棺时背后有穷奇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