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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伊修塔尔,阿肯娜媚的绿眸显出不怀好意来:“你们兄弟的品味是很相像的。”
赛那沙汗都要流下来了,他踌躇了一下选择诚实:“夕梨很好,我们很合得来,但我克制得住,因为我知道自己对爱情另有憧憬,更激烈、更疯狂的……”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继续形容,只好宣诸于行动了,安普苏在外边站得脚都麻了。
隔天尚算新婚的法老夫妇就启程坐船回了底比斯,按例优先见到皇太后的时候,这个中年美妇人的脸上是一种奇妙的激动与怜悯混合的神色,碍着这位皇太后,西德哈勒几次动动嘴都不敢先行提醒赛那沙,皇太后笑道:“法老远征辛苦了,卡纳克神庙正在为您准备凯旋庆典,想必会很盛大,真是可喜埃及又将诞生一位伟大的君主。”
赛那沙警惕着:“那我带回来的金子就有用了,我也很想看到自己的雕像在阳光下闪光的模样。”
皇太后愉悦地摆出一副遗憾的表情:“我不能保证陛下届时还会有那样的好心情,您还不知道吗,”她简直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您的长兄、才登基的西台皇帝阿尔华达二世被人暗杀了,是被人在寝宫一刀杀死的,甚至没用毒药。西台啊,真是个野蛮又危险的国家呢。”
☆、第91章 番外1 拉姆瑟斯喵的一天
拉姆瑟斯在睡梦里拿爪子抹抹嘴边流出的哈喇子;此刻他正惬意地漫步在城南那最豪华的大房子里;今次没有讨厌的卫兵来赶他;他沿着墙根溜进那间最大最漂亮的屋子;听到其间响起温柔的女声。
他把爪子搭在台阶上,使劲把脑袋凑上去看,铺着莲花瓣的藤椅上躺着一个周身软绵丰腴的美人;美人黑发绿眸,唇角含笑,边上打扇的侍女发现了拉姆瑟斯;指着它所在的地方道:“皇妃;那里有只猫呢!”
绿眼睛的美人于是望了过来,拉姆瑟斯扭扭扒在墙上的身子;紧张地挠了挠耳朵,冲着美人道:“喵!(快来抱我!)”
美人竟然真的朝它招了招手,拉姆瑟斯可是城内最帅最健壮的公猫,这会儿受了鼓舞,两条后腿一蹬,就跳进了大殿里。
因为美人喜欢,周围那些狐假虎威的奴才们就没敢来追打他,拉姆瑟斯昂首挺胸、翘着尾巴,绕着藤椅打转了几圈,还让美人搔了搔他的下巴。
然后拉姆瑟斯亮出有力的爪子,攀着藤椅的脚就窜了上去,美人近在迟尺,拉姆瑟斯立刻把双爪恢复成软绵绵的肉垫,轻轻地盖在了美人的大腿上。
“真是个机灵的小家伙,”美人柔柔地赞道,从大腿上抓起毛茸茸的两个猫爪子,将拉姆瑟斯抱到了胸前依偎着,她拿指尖沾了点蜜水,让拉姆瑟斯吐着舌头一点一点舔着,那微微的痒让她笑出来:“好调皮。”
拉姆瑟斯趁机把头埋进了她柔软的前胸里,平日两只威风的竖耳朵也耷拉下来,因此没有听到男人回来的沉重的脚步声。
“哪里来的野猫?”男人走近了,不悦地看到不明来历的野猫把那颗头藏在女人的胸前,猫爪还霸着一方高耸不放,他伸手就揪着野猫的后颈,甩手就往殿外的树丛里扔去。
失重的感觉如此鲜明,拉姆瑟斯“喵(不要!)”地大吼一声,从睡梦里陡然惊醒。沙漠里的太阳已经炙热,想来他已经睡了大半天,拉姆瑟斯在城西的猫窝是一处知名所在,因他就是这里的王。
见他醒了,窝里花纹各异、姿容靓丽的母猫们开始动情叫唤着围了上来,小猫们则不畏强烈的阳光,在外头玩闹着一个鸵鸟毛的玩具。拉姆瑟斯对母猫们视而不见,原地趴了一会儿觉得晒得口渴,决定去尼罗河边喝一口水。
他一出门,街上的猫儿自动让出一条路,看着这处地盘上最健壮英俊的公猫朝尼罗河而去。
拉姆瑟斯优雅地卷着舌头,啜饮清甜的河水,一边抖抖耳朵,欣赏自己完美的形态。金色柔亮到无一丝瑕疵的毛发,异色的媚惑眼珠以及松木一般笔挺的站姿,既是母猫们心中的男神,又是城内抢夺地盘时所向披靡的战士。
他把头从左缓缓右转,毫无死角地对着河水欣赏了一遍,志得意满地自夸:“喵!(真是帅到没朋友啊,拉姆瑟斯!)”
安静的河边只有水声,拉姆瑟斯耳朵倏然一抖,相邻地盘的带头公猫霍姆海布竟然就从河边的岩石上居高临下地向他扑来,占据着志在必得的优势,拉姆瑟斯明白自己这是躲不开了!
霍姆海布这个懦夫,净是用这些偷袭的下~流手段!
眼见无处可避,拉姆瑟斯干脆不闪不躲,只是伏在地上,伸出利爪朝霍姆海布的头脸抓去。霍姆海布没想到他这样拼命,稍微一愣,赶紧提爪挡去。后腿却是要蹬在拉姆瑟斯身上,拉姆瑟斯呼啦啦一滚,待到霍姆海布站稳,拉姆瑟斯也摆好了架势了。
两只公猫打做一团,第一百零一次,霍姆海布带着一身爪痕败北,拉姆瑟斯固然是常胜将军,屁股上的毛却是被划拉走了一块儿。
墙头趴着一只老猫晒太阳,面无表情地看着拉姆瑟斯强忍着屁股上的疼痛,一瘸一拐地经过墙角。曾几何时,老猫也是城中的明星,她叫纳菲尔提提,是公猫们竞相追逐的第一美人。
如今她老了,跌下了宝座,只能远远看着城南那处金子做的猫窝,缅怀过去的时光。
“喵!(勇敢的年轻人拉姆瑟斯,)”老猫冷眼看着这几处地盘之争,深觉这只公猫拉姆瑟斯才是最有前途的:“喵!(在那金子做的猫窝里,有一位美丽的公主,被邪恶的妖魔所禁锢,只要打败妖魔,公主和猫窝就都是你的了!)”
拉姆瑟斯第一次听见这个说法,黄金猫窝可是城内众猫的圣地,那里防卫严密,轻易不能进去。然而公主和猫窝的吸引力是巨大的,拉姆瑟斯觉得屁股上的疼痛减轻了点,或许可以前去一探究竟,如果情况不对,就先回家想想对策,来日再战也可以。
纳菲尔提提误以为拉姆瑟斯不感兴趣:“喵!(年轻人,不要放弃上天交给勇士的机会啊!)”
“喵!(啧!)”拉姆瑟斯扯了根草塞在嘴里,这种草对打架后的皮外伤非常有效:“喵!(我知道了,老猫!)”
拉姆瑟斯扬长而去。
临近黄金猫窝连通尼罗河的水闸处,拉姆瑟斯决定投机取巧,虽然猫都怕水,但是拉姆瑟斯不是其中的一员。他金色的毛发很享受河水的荡漾,他轻易地就沿着河道潜行到了猫窝的最中央,这里是用柔软的亚麻布搭起的温柔乡。
他甩干身上的毛发,用前爪撩起柔软的布料,眼前豁然开朗,大厅里布满了黄金做的猫玩具,有黄金搓成的绳子、黄金做的镂空小球和金铃,甚至还有黄金做的各种玩偶。
拉姆瑟斯被晃晕了眼,几乎要情不自禁地喵起来(老子发财啦)!
这时却有一阵动人的歌声传来,歌词是“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拉姆瑟斯不由听得入神,循声而去,在猫窝最上层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这是一只通身雪色的白猫。这座城里不会落雪,但是拉姆瑟斯听远方流浪而来的野猫说过,在北方,雪就是这样的颜色。
这动人的“喵喵”歌声就是由这白猫唱出的,她察觉到背后的动静,歌声戛然而止。拉姆瑟斯发现白猫回过身后,姿态像是尼罗河的波纹一样曲线起伏,一双绿眸眼波柔和澄净,他家中众多姿色出众的母猫,竟然及不上白猫万一。
如果她愿意,她会是猫窝及城西地盘的女主人。
“喵?(你是猫公主吗?)”拉姆瑟斯有些激动地问道。
白猫看他没有恶意,蹲坐了下来,纤细娇美的尾巴在臀后绕了个半圈,开始慢慢舔~弄自己的爪子,随着她的动作,白猫身上竟然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莲花香:“喵!(是的,我是阿肯娜媚公主!)”
果然如此,拉姆瑟斯清清喉咙,虽然和霍姆海布打了一架后,他这会儿看起来乱蓬蓬的有些狼狈,但是他对自己的样貌很有自信:“喵!(我是城西的领主拉姆瑟斯,我听老猫纳菲尔提提说,公主需要勇士的解救。)”
阿肯娜媚似乎有点疑惑,此时却容不得她多“喵喵”几句,一个巨大的黑影窜了上来,拉姆瑟斯立刻意识到这应该就是禁锢公主的怪物,他大吼:“喵!(放马过来!)”
待那怪物站定,拉姆瑟斯才发现那是一只体型颇大的金毛猎犬,那金色深到发褐,显然没有他的毛色好看,但是耳朵竖起、嘴巴尖尖,四肢都是强壮的肌肉,是一条颇为英俊的大狗,而且猎犬根本不看拉姆瑟斯,他出现之后,就一直冲着阿肯娜媚摇尾巴。
白猫贴到金毛猎犬身边道:“喵!(拉姆瑟斯,这是我的丈夫赛那沙!)”
“喵?!(什么?!)”
“汪!(哪里来的臭小子,快滚!)”
拉姆瑟斯的勇士梦破灭了,他眼睁睁地看着金毛猎犬旁若无人地对着白猫撒欢亲热,不厌其烦地舔着白猫的下巴和后颈,等到拉姆瑟斯受不了离开的时候,猎犬已经开始舔白猫柔软的肚腹。
上当了!自己上当了!拉姆瑟斯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怒吼出声:“喵!(跨越种族的恋爱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噗通一声,一只年轻的小白猫被拉姆瑟斯的怒吼吓到,原本好好地在河边散步,却失足跌入了河里。
拉姆瑟斯把她叼了上来:“喵?(我叫拉姆瑟斯,是城西的主人。你湿透了,窝在哪里?)”
白猫看着他眼睛发亮:“喵?(你就是拉姆瑟斯?)”
拉姆瑟斯的背脊挺了挺,见白猫只顾看着他发呆,便自作主张地把她叼到了一处空置的猫窝里。白猫年纪还很小,不知道落水后不擦干很容易生病,拉姆瑟斯只好耐着性子把她身上的水舔干。
偏生白猫还很不安分,不是用小肉垫子拍拍拉姆瑟斯的下巴,就是好奇地去挠他没毛的伤口,拉姆瑟斯原本不打算和她计较,后来闹得过分了,一巴掌就把她压倒在地。
白猫却搂着拉姆瑟斯的脖子,闭上了眼睛。
拉姆瑟斯细细看白猫的脸,突然觉得那双绿眸有点眼熟,只是这年纪略小了点:“喵?(你是谁?)”
“喵!(我是阿林那公主!)”白猫欢快地在他怀里打滚:“喵!(我是爸爸和妈妈的孩子!)”
拉姆瑟斯有种不祥的预感:“喵?(你爸妈是谁?)”
“喵!(妈妈是大白猫,爸爸是大狗!)”白猫阿林那自信满满地宣布:“喵!(我要告诉他们,我要嫁给你!)”
“喵!”(拉姆瑟斯惨叫,不过这里真的有公主耶!)
☆、第92章
数月里接连死了父皇和长兄;赛那沙突然觉得自己自从被推上埃及法老的宝座开始;命运就一路往不受控制的离奇方向而去。
苏皮卢利乌玛一世上了年纪;阿尔华达二世身体孱弱,但他们的离去让原本心有准备的人们均是猝不及防;那个软弱的长兄的横死,突然让赛那沙生出了兔死狐悲的感伤。
生命的宝贵,在对权力的趋之若鹜面前;简直不值一提。即便是这样一个人人都知道活不了很久的皇帝,依然有人迫不及待地要对他动手。
法老显见的有些悲伤;侍从们连忙将他扶到一边的凉椅上休息;阿肯娜媚立在一边,拿手抹了抹他额上的汗珠;脸色很是沉静;赛那沙是否真的哀痛她是看得出来的,法老现在的样子,不若是说对命运的唏嘘。皇太后则保持了不露声色,最后还是把目光停驻在了阿肯娜媚身上。她最得意的女儿,希望她的肚子争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