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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君玉淡淡地道,“怎么?难道本官做事还要看自己门生的脸色不成?”
荣发一吐舌头,知道她现在是一点都没有要嫁皇甫少华的意思了,以前对着自己和苏映雪还有所掩饰,现在干脆大大方方的表现出来。
荣发拿她也没办法,只得道,“我都不知,你竟然是这样一个菩萨心肠的大好人,刘奎壁刘公子你都敢用,说到底他爹刘候爷的死因还是和你的那班门生们脱不了干系的。”
郦君玉托着下巴细思,“不怕,他反正不能入朝做事,两帮人碰不到的,况且本官觉得他这种历经艰难,又从鬼门关走过一回的人,必然会有所悟,若是真能想开了从新来过,定是个可用之人。”
话音刚落,就听窗外又响起了笑声,“郦丞相大肚能容,果然很懂用人之道啊!”接着何珍提高了声音在外面道,“郦大人,家师还有几句话想要和您请教一下,然后便要告辞了。”
郦君玉忙让荣发去开门将人请进来,微微奇怪,不知茅教主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
茅教主还是那副悠然自得,潇洒如意的神色,进来也不客气,直接在郦君玉对面坐了,何珍侍立在他身后,郦君玉知他身份高,等荣发斟上茶来后就主动问道,“不知茅教主有何事要指教?”
茅教主大概还是觉得她挺有意思,大刺刺地上下打量,一边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前几天我教两广地方上的教众和当地的官府有些小摩擦,我想着今日正好见到了郦丞相,那就顺便说说此事。”
郦君玉一愣,“有这等事?怎么没有人报上来过?”
茅教主摆手一笑,“就是前些日,我也是昨日才听下面人说的,估计你们那地方官斟词酌句地写好奏表,再一层层报到丞相大人案头,怕还要十余日。”
郦君玉不语,茅教主这话很有些看不起朝廷官员办事效率的意思,不过说的也是实情,她反驳不得,很觉面上无光,只好不做声。
茅教主接着道,“我教近年来声势日壮,在各地都有分舵,只是我这手下管得多了,难免良莠不齐,有些能干,会办事的,和地方上官员关系不错,那还好说;有些性子急燥,粗鲁的,不大会顺着官老爷的意思拍马溜须,难免有些事情上会说不拢,咱们教中粗人多,读书人少,急了就会动手,有时就会得罪了地方官了,一次两次不怕,闹得多了终究麻烦。”
郦君玉心道,以前下面州县偶尔报上来这些事情都说是你白莲教的人不服官府辖制,聚众闹事,恃勇斗狠,到了你嘴里怎么就成了不会巴结官老爷,才气急动粗。
应道,“此事确实是不好解决,一来是这些事情都发生在地方上,我们有些鞭长莫及;二来是下面那些人各执一词,如不是专门派人细细地下去查,还真不好说谁是谁非,那不知茅教主的意思是……?”
茅教主神色一正,“我也知这种事情不好解决,不过最近有越来越多的趋势,分舵的教众被欺负了都跑到我这里来诉苦,要我这个教主替他们主持公道,一两次我可以压下去,次数多了却委实是不好打发!
其实我教中人和地方上官府的争端无外乎两种,一是我教众聚集起来的时候,人数太多了,引起当地官府的忌惮,所以出来干涉;再一个就是官府的人和当地的乡民有了恩怨,或是官家仗势欺人,或是那乡民触犯了律例,这个不好说,要就事论事,而正好那乡民是我教中之人,当地的教众自然会去相帮理论,两方便又闹起来了。
就这么两个简单原因,不知郦丞相可能就此事在朝中和相关官员还有万岁商议一下,看看有什么应对之法没有。
这也是未雨绸缪之举,莫要到日后闹到两方都有大损耗,伤了和气,那可就不好了。”说罢呵呵一笑,虽说是在笑,脸上却没有什么笑意,直视着郦君玉,看他如何反应。
郦君玉心头冒火,要不是知道此人十分厉害,不光身后有着那十分庞大的白莲教,此人自己也是个绝顶高手,就凭现在自己身边这几个人肯定打不过,她就要拍案而起了,这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竟敢和朝廷叫板莫要闹到两败俱伤,伤了和气,这口气可真是狂妄嚣张之极。
面无表情地回视了一会儿,硬压下心中的怒气,缓缓开口,“茅教主说得十分有理,这确是一件棘手之事,你放心,本官回京后定会奏明陛下召集各部官员商议此事,咱们总要想出一个你我双方都满意的解决之法儿才是。只不过此事恐怕需要朝廷和贵教多多协商,没道理只是朝廷整肃官员,茅教主也应约束你属下的教众才是。茅教主神龙见首不见尾,本官要是有事相商,该找何人才好?”
茅教主哈哈大笑,“不错,不错,郦大人,老夫倚老卖老说两句,你莫要生气才好,那小皇帝能挑了你做右丞,眼光委实不错啊!
这样,既然郦大人快人快语,答应回去就想法子,那我也痛快些,一个月后会从教中派一人去京城的。到时我要是有空,自己也会去一次的。”
站起身来,“那就不多打扰,告辞了。”回头又对何珍道,“珍儿啊,郦大人行事缜密,处变不惊,你可要好好学学才好。”
何珍恭恭敬敬地躬身答应,“紧遵师尊教诲,徒儿恭送师父。”
茅教主点点,竟是不走正门,闪身从窗户跃出,一个起落洒脱的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中了。
荣发长大了嘴巴合不拢,“何,何公子,你师傅太厉害了!这怎么跟会飞一样啊!”
何珍微微一笑,“他老人家身为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自然是很厉害的。”再转向郦君玉,“大人,可还有精神和学生再说几句话?”
郦君玉哼一声,暗道好多事情要问你呢,不问清楚了本官怕会睡不着,怎么可能没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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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烹小鲜
何珍看郦君玉双手抱胸,挑着眉毛看他,原本温润莹泽,温雅雍容的面孔上很有些问责之意,一边的荣发也双手抱胸,摆了一个同样的表情,一齐瞪眼看着自己,那景象十分有趣,不由好笑,伸手捂住嘴轻咳一声。
“大人一定很奇怪,茅教主怎么竟会是学生的师傅,既然我有这样一个师傅又何必要留在京中受家兄的那些窝囊气。”
“不错,是挺奇怪。”郦君玉瞪人瞪得有点累了,坐回去,端起茶来喝两口,“茂才啊,本官一直是把你当作自己人看的,虽说是要你在我身边帮忙做事,但是一直礼敬有加,没想到你竟瞒了我这么大一件事情,你这让本官情何以堪啊?”
何珍幽幽叹口气,他在郦君玉面前随意惯了,教主师傅在时他还恭恭敬敬地肃立一旁,这时师傅走了,顿时也放松下来,自行坐下,也倒杯茶来喝,“我十四岁的时候才机缘巧合,在大哥带我去的一个官家的酒宴上遇到了师傅的。
大人大概也看出来了,我师傅行事风格不同常人,我做弟子的背后说句不恭谨的话,他老人家其实行事都带了点邪气的。”
郦君玉大为赞同,对何珍的不满立时消减不少,“不错,茅教主这行事风格可是够强悍的,说是有几句话来请教我,其实哪里是请教,威胁一下倒是有的。”
何珍冲她安抚一笑,“大人也别太介意了,我师傅他对你可还算是十分客气的呢。
唉,接着说我自己的事情。
师傅他除我之外还另外有两名弟子,分别传授本事,不过并不带回教中,用师傅他的话说,要是我们连自己都养不活管不好,在外会被人欺负,那又怎配做他的传人,因此全部留在教外历练。我还算好的,二师兄刚被师傅看上时是个小乞儿,师傅收了他后,也还是任他做乞儿,他苦练了两年功夫才自己换了个讨生活的行当。”
荣发插嘴问道,“他换了个什么行当讨生活啊?卖艺?”
何珍看看她,“小偷。”
“啊!这也算个行当?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嘛?乞儿和偷儿,这还用苦练两年功夫再换?”
何珍淡笑道,“荣发,你自小跟着大人,环境优渥,衣食无忧,大概也很少被人欺负,所以不知这世上有些人苦起来是没边儿的,小乞丐四处乞讨,给人赶来赶去,唾弃不喜,不过还不危险,最多挨饿受冻;小偷就不同了,偷东西被发现要是跑不掉打不过,就会被揍个半死的,一次半死,两次死八成,三次可就要死透了。”
荣发张张嘴,再看看郦君玉,郦君玉拍拍她,“茂才说得没错,没想到茅教主行事这般,这般,这般…”连说了三个这般,却实在是找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才好。
看来何珍和他那乞儿师兄的情况差不多,虽然有幸拜到了天下知名的师傅,却还是要万事靠自己,他十四岁才开始学艺,就算再勤奋,年纪也摆在那里,想要练到茅教主那样威慑世人的程度,还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呢,因此还是要自己在京中小心周旋着过活。
正在沉思,忽见一张俊脸在眼前放大,白皙的瓜子脸,翠羽般的眉睫,眼睛又黑又亮,好似两潭深泉,将人的魂都能吸进去,挺直的鼻子下是薄薄的两片水红双唇,唇角噙着一丝笑意,“大人要还是怪罪学生没有将师承的事情据实相告,学生可要委屈死了!”
郦君玉都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何珍举手投足间总是风韵卓绝,令人赏心悦目,没想到凑近了看时更有魅力,感觉到他说话间一吐一吸的气息,带着丝淡淡的暖暖的茶香,像是要诱人去一亲香泽。
脸上发烧,猛然站起身来,“本官自然不会再怪你的,时候不早了,茂才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咱们还要去几个盐场看看呢。”
转身就往内室走,身后传来何珍戏谑的笑声,“学生这就告退了,大人也请早些休息吧!”
荣发这次倒比她稳重,将何珍送出房去,关好了门才又转进来,把刚才没收拾好的东西统统装起来,铺好了床,再去外间吹熄了几处烛火,自己洗漱了一番,进来又原地转了两圈,最后立定在郦君玉面前,“大人!你好睡了吧,真的已经很晚了,你难道准备在那里脸红发呆,一直坐到天亮啊!哎呦!”
话音刚落就被敲了一下重的,“胡说,我才没有!”
荣发轻哼一声,不去多理她,自己揉着头到一边的软榻上睡去了,隐隐还能听到她在絮絮唠叨,“就知道她要恼羞成怒……”
郦君玉一笑睡下,是挺晚的了,还是早些睡吧。
第二日,丞相大人带来的一行人等,除了几个轮值守夜的,余人集体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快午时才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纷纷起床。
自有黄府的家人伺候茶水早饭,样样精细。
何珍昨晚开过玩笑便算,此时又恢复了常态,过来陪着郦大人一起用早饭,吃了两口就开始皱眉头,“大人不觉得他们招待得太精细周到了?”
郦君玉咽下一口桂花藕粉莲子羹,清甘糯甜,余香满口,答道,“没觉得啊,荣发,这道甜羹不错,你回头记得去问问这府里的管事,问他在哪里买比较好,怎么烧得,我们带些干的回去给夫人,她一定喜欢。”
看何珍一脸的不赞成,就耐心解释道,“本官因公出门多日,家中全部要靠夫人关照,她这般操劳,我带点她喜欢的东西回去讨她开心也是应该的。”
何珍道,“学生不是说大人不该惦记着夫人,学生的意思是用人的手短,大人这般舒舒服服地被他们招待几日后,可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