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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君玉失笑,“那你明日坐车辛苦了,可不许再阴阳怪气的和我说话抱怨。”
荣发做个小鬼脸,“连着坐这么多天的马车实在是难过嘛,大人,等咱们凯旋回京的时候,一定要改骑高头大马才行,你可一定要记得要把我带在身后,让我也感觉一下被众百姓夹道欢呼是什么滋味。”
郦君玉敲她一下,“你倒想得挺美,这还没有到边关呢,你就想着要凯旋了,怎么着,你睡一觉仗就能凭空打赢了不成?听说那察合族的大王子十分厉害,又善于行军打仗,带兵以来,从未有过败绩,我这心里其实是很没把握的。”
荣发大惊,“那你不早说,早知这样我和映雪姐捆也要把你捆在家里不许出来!打败仗那是闹着玩的吗?乱军之中搞不好就要丧命的,要是被俘,要是被俘那麻烦就更大了!”
郦君玉微微撇嘴,“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若不是在马车上,荣发就要跳起来乱转了,“你就不能做事稳妥些!没把握的事情怎么还能自己请缨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事是你自己和陛下提的,不然他们谁也不会想到派你一个文官上战场!!”
郦君玉惊讶,“你怎么知道的?我可从来没在家中提过这事啊?”
荣发怒,“就是你上次晚上没回府,被皇上留下夜谈,回来后我问你都干什么了,怎么没事还要夜谈!你为了撇清这次不是你主动去挤陛下的床,而是陛下真的有事和你说,所以赶紧一五一十的把你们晚上说的那些话都老实交代了!”
郦君玉往后一倒,慨叹,“荣发,你太精明了,竟然都会在不动声色间把我的底细摸得这般透彻,要知道,你家大人我从小精明,只要我不想说的,从来还没什么人能套出我的话来呢!”
荣发气得要死,怒道,“那有什么用?不还是被你钻了空子!看来还是映雪姐明智,大事情把握得住,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必胜的神机妙算呢,谁知道,谁知道,你也有傻大胆的时候!下回可休想再让我帮着你敷衍映雪姐!休想!”
“唉,怎么就气成这样了,快喝口水消消火。”郦君玉赶紧把一旁的水囊递过去。
荣发接过水囊,拔开塞子,咕咚咕咚大喝了两口,压压心头的怒气,知道不该这样和郦君玉发脾气的,开口道歉,低声道,“小姐,我不是故意要冲你大声嚷嚷的,你别介意啊!你这样日日辛苦操劳,我和映雪姐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总盼你能平平安安的,过几年能才朝堂上全身而退,唉,我也不想这般没用,帮不上忙还乱发脾气的,就是一着急,火气上来就管不住自己了……”
郦君玉也坐直了身子,正色道,“荣发,你别这么说,其实是我行事任性,拖累了你们才是,你们说我多少句都是该的。
你看,我虽然抛头露面,辛苦操劳,但是起码有个显赫的官职在身,你和映雪姐两个日日跟着担惊受怕,却什么都没有,只怕还要被我耽误了终身大事,我其实心里一直很是愧疚。
当初离家的时候年纪小,还不懂什么,总以为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就那样安于深宅之中,庸庸碌碌的了此一生,所以只凭着一时的意气就敢离家出走,顺手还拐带了你。”
说到这里微微一笑,接着又道,“我这些天来偶尔回首前事,总是要后怕不已,那时候实在是太鲁莽了,亏得运气好才没有出什么大事,否则的话,不说别的,只要碰上三五个歹人,咱们两个就难逃一噩。
后来咱们一鼓作气的进了京,赶考,中举,当官,旁人看着风光,但这其中的辛劳只怕也就是你和映雪姐才能体谅我了。
我这几年,不光是勤恳办差,得以升到了高位。其实也悟到了不少做人的道理,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为人要有担当。
现在如果让我回头重新来过,我说不定就不会离家出走了,为人儿女的,对父母高堂也是有着一份责任的,你不知,那日我在太后宫里见到了被皇甫小姐带去的娘亲时心中是什么感觉,她,她看着我使劲流眼泪,我却连扶都不能去扶她一下,还有比这个更不孝的吗?
还有你和映雪姐的娘亲,家人,都因为我的缘故一直不能相认。
唉,所以说这世间的事情很是公平,有所得必然会有所失,我既然已经付出了这许多,换来了今天这个位置,那我就必然要尽全力将它做到最好,正所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方才对得起朝廷给我的这份高官厚禄。
来西北督战并不是我想逞能,但凡朝中还派得出合适的人来,我绝不会冒险来出这个风头,实在是朝中的几个老将都年近迟暮,小将又都缺少历练难成大器,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才不得已而为之的。”
荣发听她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大一段,一时无言以对,愣了半日才道,“你这一大套话实在是老气横秋得可以,早知做官会把你做成这副样子,当初打死我也不能顺着你一起出走啊!”
郦君玉一笑,“哪里老气了,这是本官我做人的感悟,难得有心情和你说一说,旁人我还不耐烦和他多讲呢!”
荣发摇摇头,又伸手揉揉眼睛,闷声道,“知道了,世道艰辛,做什么都不容易,我保证不再多说你了,下回映雪姐再要教训你的时候,我也会拦着她的,这可行了吧?嘿,当我不知道你呢?耐烦和我说这么大一套,还不是想哄骗我继续宠着你任意妄为。”扭过头去又揉揉眼睛,“偏我傻乎乎的,还总就是吃这一套。”
郦君玉得意一笑,还没答话,前面呼喝声响起,车子停了下来,微微一愣,荣发已经探头出去,喝问,“怎么忽然停下来了,前面吵什么?”
马蹄声响,张德全纵马过来,神色有些古怪,“启禀大人,前面有白莲教何教主带着一大群手下拦路,说是要见大人一下。”
郦君玉奇道,“白莲教何教主?”
张德全道,“就是以前大人身边的何珍何公子,上月江湖上传闻白莲教的茅玉鸾已经聚集教众在白莲教圣地河池白水神功行了传位大典,传位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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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何教主
“何珍?”这个名字真是有段时间没有人会在她面前提起了。
郦君玉想一想就对张德全道,“你请他过来吧,白莲教如今对朝廷甚为恭敬,每年还会派人来京城为我大元和陛下诵经祈福,既是人家的教主亲临,我们也不该失礼才是。”
张德全有些不放心,先命手下那五百名禁卫军都聚拢到郦君玉的马车四周,然后才派人去引何教主过来。
看这样子,怎么都要停一会儿才能再继续赶路了,郦君玉干脆跳下马车直直腰。荣发也跟着跳了下来,紧紧跟在她身后。
郦君玉回头看看她,“你贴着我这么紧做什么?”
荣发很紧张,“大人,要不你先别见他,让我去问问他来是要干什么的。”
郦君玉摇头道,“不行,何公子现在是白莲教的教主的了,我不亲自见一下未免失礼。”
荣发一竖眉毛,“怕什么,这里有十万大军呢,你不想见就不要见,谅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郦君玉失笑,“还不至于不想见,以前的事情都说扯平揭过了,还计较那许多做什么?”
周围人很多,还都是个个耳聪目明的练武之人,荣发不便多说,只是很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就那个样子怎么能算是扯平?大人你也太大方了!”
说话之间,已经有人将何珍带了过来,随他一起来的几百名教众都被拦住,此时何教主身后只带了三四个人过来。
何珍以前就很有风姿,现在做了教主也还是老样子,举手投足间挥洒自如,看着他远远的走过来,面目清俊,衣裾飘飘,竟似还有了些他师傅茅玉鸾的风骨,只是脸色较为凝重。
白莲教势大,不管何珍以前有着怎样的名声,现在可是谁也不敢看轻了他,众人见过没见过的,包括郦君玉在内都在心里暗赞这位年轻教主真是风度翩翩,只有荣发在后面狠狠的嘟囔了一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郦君玉在打量着新任的何教主,何珍也在打量着她,只见郦丞相还是做文士打扮,简单穿了一件素色的长袍,十分苗条的身段这时看要加个更字,可见是因近来国事繁忙,操劳得够呛。不过精神很好,负手而立,腰身挺得笔直,玉颜依旧,美目莹然,眉宇间一层温润儒雅之气,令人见之忘俗。
这张脸他魂萦梦牵,苦苦想了这么久,此时终于见到了,心里竟是有些隐隐作痛,走到近前拱手施礼,“多日不见,郦大人气色不错,风采依旧动人。”
郦君玉不想他见面先夸了自己一句,不由一笑,拱手还礼,“不敢当,何教主的风姿可是更胜往昔!”
他二人之间的那点往事,早就在私下里被传得众人皆知,都晓得这位何教主以前曾是郦大人跟前很受宠的一位入幕之宾,后来不知怎的一步登天,成了白莲教茅教主的继承人,在茅玉鸾进京和郦丞相面谈的时候还出了不少力,搞得郦大人一度处境十分艰难。
朝廷虽然最后还是使手段压住了白莲教,但是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郦大人技高一筹,调兵逼住了茅教主呢?还是何公子念着旧情暗里又助郦大人一把呢?就众说纷纭,大家都不得而知了。
这时见这二人又再面对面的说话,大家均是十分的好奇,一众护卫们全部尽量面目严肃,耳朵竖起,谁也不出声,静悄悄的,全心听他二人对答。
何珍看着郦君玉的笑颜有点恍惚,以前日日都能见到时,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失去了才知自己有多么暴殄天物,此时想来若是今后都能得这人日日笑语相对,那真是做神仙也不换的。
郦君玉见他不做声,也就不再寒暄客套,直接问道,“不知何教主此来有何见教?”
郦君玉肯斯斯文文的和他说话,何珍就稍稍放心,“郦大人如今还愿意见我,足见大度,我也就有话直说了,这次我带了白莲教五百名武艺高强的教众,是来投入大人的军中,想要同赴西北边关效力,还望大人看在我等一心为国的份上,不要拒却。日后若还有用得着的地方,我白莲教下的百万教众都可供大人驱策。”
白莲教在大元全境各地都有信徒教众,分支严密繁杂,何珍说白莲教有百万教众,还真不是吹牛,这次虽然说只带来了五百人,但是能被教主精选出来的,自然个个都是有些真本事,忽然多了这样一股助力,实在是朝廷之福。
郦君玉一喜,“何教主此言当真?”
荣发却忍不住踏上一步,“大人,不可轻信!此人,此人……”想说此人信誉不好,可到底是当着这许多兵士属下,她不能如此言行放肆,忍住没说,不过睁大眼睛狠狠瞪着何珍,那意思是你休想再来骗人。
何珍一挥手,身后跟着的一人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团事物,迎风抖开,是一面绣着白莲花的精致锦旗,细看的话,就发现上面还绣有许多佛家真言。
另一人取出一柄匕首,躬身双手呈给了何珍,张德全立时手按腰间的剑柄,挡在了郦君玉的身前,却见何珍取过匕首,在自己手掌上划了一道,匕首很是锋利,顿时有鲜血流了下来,何珍伸出手掌将血滴在锦旗白莲之上,回头对郦君玉和张德全道,“两位不必惊慌,这是我教中仪式,按这个规矩立下的誓言绝对不可违背,否则受天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