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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破,很有柳暗花明的味道,空濛的雾气散去,透过疏落的树影,隐约能看见一座规模宏大的府邸,想必就是千叶草的老窝了。这老毒物倒是会享受,看着架势,俨然一个土霸王。
可是这土霸王的礼数倒是详尽,没等淼夜和倾城进去,千叶草像个幽灵似的从天而降,亲自来接了。还是那张笑面佛似的老脸,声音倒比上次淼夜看见他时硬朗了许多,可见在自己的地盘,气场就大。
“倾城族长,七公主殿下,老朽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千叶草在两人面前站定,笑眯眯的掳着胡子。让淼夜吃惊的是,他另一个袖管竟然空荡荡的,随风向后飘着。
七十一章:入地牢
淼夜拉长的睫毛上下一阵轻摆,紧紧抿住唇才没有笑出来,俗话说,善因种善果,恶人有恶报,果然有几分禅机。只是她不知,千叶草失掉这一臂,是因为拿了她看中的千年花露,被炎昼砍了。
千叶草看见自己苦心布置的幻境被毁,精心喂养的血蝠王被杀,痛心疾首,不过,面上只是轻轻蹙了蹙眉,不敢造次。
跟在千叶草身后的羽若没想到利用了自己的竟然是淼夜,想到追日因她拒绝自己,被师傅囚禁,心中已大为光火,抬眼瞥瞥倾城,更是来气,这才几日又勾搭上别人了!(某鬼:没有小夜我们日大帅锅就会要你么?有的女人难免自以为是了些……叹一个!)
“爹爹,女儿受伤也全因这个女人!”羽若嚣张的指着淼夜,完全没看见自家老爹铁青了的脸色。
“不得胡言!”千叶草反手一个耳光,纵是月色朦胧,也能依稀看出羽若脸上的指痕。羽若登时被打傻了,捂着脸垂首退到一边。淼夜怀疑,她又去诅咒自己过嘴瘾了。
淼夜拱拱身侧的倾城,冷笑道:“看见过缺根弦的,没看见过缺这么多的。”
“你!”羽若被气的脸有点走样,对上千叶草凌厉的目光,硬生生将话咽了下去。
淼夜努努嘴,不以为意。她就是故意的落井下石,也从不曾忘记这女人想要她的命,还是在她完全无辜的状态下。淼夜素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大度的女人,对很多人很多事,大度只会害了自己。况且这女人的确需要反省了,她老爹要是有本事帮她出头,还会那么客气的废话?智商和脸蛋真真成反比了!她抛给千叶草一个同情的眼神,养女儿养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他厉害。
倾城眼波转了转,要不是不习惯在陌生人面前失态,肯定笑出来,身边的小宇宙一爆发果然不同凡响。
千叶草顾忌的是倾城,而淼夜,他更想知道,她的出现是不是意味着自家主子已经没事,最近关于精灵族的传言很多,但是他的线报却是去一个没一个,没想到原因还没查明,就出了这档子事。
他要是知道那是倾城不想让他知道的太多,派了人在药王谷外盯着,脸色大概会更加精彩。
千叶草福了福身,毕恭毕敬的笑道:“老夫教女无方,让七公主殿下见笑了。想必两位也累了,还请到庄上歇息。”说着作出个“请”的姿势。
淼夜虽然对七公主这个称谓有点反感,但现在也不是纠正这个的时候。按理说,有外人闯进药王谷,作为大师兄的追日一定会第一个出现,如果不是他不在谷中,那么就是出事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后面的可能性更大点,心中不免忐忑。
如果出事,定会和她有关系。
倾城看出她眼神有些慌乱,微笑安抚,拉起她随千叶草进去。
淼夜和倾城也没和千叶草含蓄什么,开门见山说来找追日。
追日死了,这是千叶草给两人的答案。
淼夜心悸,难以置信的仰起头,怎么会,死了呢?倾城也是闻言变色,不过,想到千叶草将断臂的事迁怒于追日痛下杀手,也不无可能,现下他最担心的是淼夜。若追日真的死了,伤心什么的缓一缓劝一劝也就过去了,这伤可怎么办?他现在对千叶草的信任度为零,宁愿让淼夜独臂,也不肯让她去冒险。
千叶草缓缓放下茶杯,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眼底泛红竟落下泪来,演技当真了得。
没等他再说什么,淼夜淡然道:“千爷爷也别太伤心了,人各有命,我们累了,能否在贵地歇息一日,明日去给追日上柱香?”这都是废话,就算千叶草再不爱听淼夜叫他爷爷也是不敢拒绝的。
“当然,已经为两位准备好了房间。”千叶草对淼夜的淡定一时有些不适应,不过,他们敢在药王谷住,也算有胆识了。
药王谷的客房很雅致,大大小小的奇异盆栽就放了不下十种,依婢女的介绍,各种花色开放时间不同,气味的功效也不同,或安神或醒脑讲究很大。
淼夜笑一下吩咐婢女出去,扫一眼花架上开的正旺的白色小花,不知道哪一种开了就会让她永远安眠。这倒是淼夜多心了,千叶草送给倾城的药丸功效有多大,他自己最清楚,自然不会费心在这里搞小动作。
熄灯后的淼夜并未入睡,坐在床头闭目养神,俄顷,听见推门的轻响,睁眼,倾城已站在眼前。当然还带着羽若大美人,不过,美人从袋子里被丢出来形象有点狼狈,只是这一次没有昏迷。
羽若见淼夜不解,冷眼解释:“关押师兄的地方机关重重,让我清醒着带你们去肯定有好处。”
淼夜看看倾城,他只是笑了一下不置可否。他不否认羽若的话,可,那是在她心甘情愿带路的前提下。
羽若没等淼夜发问,自己开了口,“我只是心疼师兄罢了。”言毕咬住下唇,眼底泛出浅波。
倏忽间,淼夜的心软了一下,为一个“情”字犯傻,也许是女人的通病吧。
她搏了。
药王谷从没有外人进来,所以庄子虽然建的够大够气派却没有看守,让行动方便了许多。地牢的入口在千叶草的卧室,羽若说最近一月他每天破晓时分都会去炼药房待一个时辰,好像是在弄一种新的毒药。本来倾城想直接以暴制暴,强行进地牢找人,但是,淼夜不想让羽若在中间难做,就冲她对追日的心,淼夜不想她出意外。
其实那天,追日回来是因为拒绝和羽若成亲才和千叶草闹僵,因为他要求追日答应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娶羽若。事后,千叶草对所有人追日死了,还举行了丧事,要不是羽若偶然看见千叶草拿着饭菜下地牢也不会心生怀疑。
她想救追日,却破不开千叶草设下的结界。
地牢的布置比淼夜所能想象的更加错综复杂,迷宫一般,就算没有机关都可能将人困死在里面。她穿过第三道暗门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怎么回去了。好在倾城一直紧紧拉着她,心里才踏踏实实,没有害怕。
终于,最后一道暗门随着机关的转动轰然开启,他们看见的不再是有好几个选择的路口或是望不到边的甬道,是一间不大的石室,追日被钉在屋子中间的木桩上,耷拉着脑袋不知死活。
七十二章:救追日
淼夜的第一反应是呆,直勾勾的看着架子上全身血污的男人,仿佛仔细看看就能把那张脸看的陌生不认识,可以松口气告诉羽若她弄错了,可,看到泪眼模糊时,他都没有变,是追日,就是追日!
淼夜挣脱倾城的手风一样冲了过去,撞在结界上整个人被弹飞回来,倾城赶紧飞身出去将她接住。
淼夜脚才落地就吐出一口鲜血,结界的力量极强,依她的判断,是用了土系精灵族的禁锢之术。土族中的结界术最为精湛,若不是玄冥曾经教过她一些,她也想不到在人间会有土族的生还者。经了那次惨绝人寰的杀戮,土族精灵应该是全部被灭了。淼夜偎在倾城怀里,调匀气息,才勉强站直,苦笑,“这一下,也算值了。”说完又喘息良久,将破阵之法告诉倾城。
千叶草用的这个上古法术,刚巧是玄冥教过淼夜的,其实这也不奇怪,千叶草也是从玄冥那里学到的,当初玄冥教他这个结界,是图省心,不想自己的手下连个厉害点的人都关不住。
打开结界需要大量的法力输出,倾城有些担心的看着淼夜,嘴唇微抿想要说点什么,终究没开口,他知道,依她的性子,说也没用。
“我在门口守着,万一爹爹找来,我会尽量拖延。”羽若不会法术,这个时候也是爱莫能助,转身后忽又回头,望向倾城,“若遇见爹爹,能不能不要伤他?”她知道,爹爹怕这个人的唯一理由,就是这个人有要他命的实力。而老爹关押追日肯定不会因为他的忤逆这么简单,她怕千叶草怒极会不顾一切。
倾城点头,羽若微笑,闪身出去。
这个结界的可怕之处在于,破解方法不对会伤到里面的追日,倾城的妖力太强悍,只能输入到淼夜体内过滤一下才能用。淼夜的法力一直没有恢复,单臂承接也很吃力,只是吃力,不是办不到!她想起上次救追日的情形,明明已经透支力竭,不是一样能坚持么?冲倾城微微一笑,盘腿坐到地上,气沉丹田。
淼夜身上的碧海石首饰自行飞了出去,分别落在五行的位置,将她灌输的力量聚成一束劈在结界圆顶的正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淼夜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双唇苍白,脸色也跟着暗淡下去。
倾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不断将妖力输到淼夜体内,一边分出小股力量去保护她的心脉,防止她承受不住。
终于,结界发出碎裂的轻响,自顶端裂开血红色的细纹。
与此同时,石室外传来争执声,以及一次次人撞倒墙壁发出的闷响。这个时候被千叶草横插一缸,不仅会前功尽弃,淼夜和倾城都会有生命危险。
淼夜眉心一紧,轻咬下唇将法力的输出加强一层,倏尔,感觉丹田像要炸开,喉头翻涌上一股甜腥。倾城发觉她身体的波动,又多分出力道去保护她。
结界的裂纹越来越大,倏尔,整个结界的透明壁遍布裂纹。
淼夜发出一声低呼,蓄在嗓子里的鲜血喷射出来,结界像被击碎的玻璃整个裂开了。淼夜气血上涌,又喷出一口血,瘫软在倾城怀里。
倾城将淼夜抱到角落放好,睨一眼仍不断被撞击的石门,黝黑的眸子蓦然变绿,闪耀出渗人的光芒,像极了愤怒的野狼,眼底尽是森然的杀意。
倾城勾勾食指,沉重的石门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住,瞬间全开。伏在门边死守的羽若吃惊的向里望了一眼,欣然微笑,如释重负般昏死过去。
千叶草心中一凉,厌恶的白了一眼地上的羽若,要不是这个死丫头生堵在门口,他怎么会失去大好时机?迎上倾城骇人的目光,登时气短,结结巴巴的谄媚道:“原来是倾城族长,您想来地牢吩咐一声便是,何以这般大费周章?”
倾城冷哼一声,“要不是她,你的命早就没了!”说着眼光一沉,阴霾的地牢里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
天幕被裹了一层暗青的云雾,微风习习,稠密的雨线像一根根闪光的银丝整齐的向一边倾斜着。
蓝黛独倚窗边,静静的望着窗外细雨,眉心锁着一股忧色,阴霾的好比窗外天色。
那些该死的精灵竟然会挑在倾城不在的时候偷袭狐族,左使金萧右使方清波均被重伤,要不是玄冥和翼出手不知要死多少兄弟姐妹。林家借此机会大兴风浪,还有传言,林一和他那个蛟族妻子都是死于倾城之手。
倾城怎么会无聊到去做那种事情?蓝黛幽幽叹息,神情更加萧索,自打倾城将屋中的一男一女送来之后,三天均为露面,不知处理的怎样了。悬窗上的雨水凝聚成手指般粗细的水柱淌下来,蓝黛伸手去接,手心汇了一团冰凉,很快的顺着指缝溜走,手心却依旧冰凉。
“蓝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