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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云罔搔搔头,呵呵笑着。冷魁和暖暖也相视笑着,他终于知道她的奇怪比喻是向谁学的。星夜也不甘寂寞地在一旁吼叫。
他们一家人笑得正开心时,仆人上前禀道:“小姐,殷公子想见你,他在偏门等候。”
奇怪,怎么她一回来,就有人找她,而且还是殷荣,她不懂他还来干吗?
“这殷荣怎么又来了?”芷梅皱眉。
冷魁也是一脸的不高兴,这次不把殷荣丢出去,他的心里会非常难过。
“我去见他。”冷魁道。
“他要找的是我。”暖暖提醒,她可不希望有任何血腥场面,“我一会儿就回来。”她拍拍他的手,随即转身离去,她这次一定要把话说得一清二楚。
“你不跟去吗?”华云罔有些讶异。
“当然要去。”冷魁道,跨步离去。让暖暖先走,是省下争论的时间。
星夜也跟在冷魁后头。
“我也去。”晨煜道。
“我也去。”华云罔兴奋地搓搓手。
芷梅瞪了这对父子一眼,“还不走?”她率先往前走去。
华云罔呵呵笑着,他的妻子就是这点可爱,什么事都可以装出很正经的模样。
※※※
“暖暖。”殷荣兴奋地叫了一声,迎上前去。
“我听福伯说你受伤了,没事吧?”殷荣关心道。
“我很好,你找我什么事?”
“自从上次在赛会谈过后,我一直想再找你谈谈,可是你都不在家,所以才拖到今天,你考虑好了吗?”殷荣问。
“考虑什么?”她不解。
“就是嫁给我,瑀柔真的不计较我娶你,但是上次你还没回答,就被那个粗人带走了。”
她快疯了,“我不会嫁给你,你为什么听不懂呢?”她有些大声地说,“而且,我也不许你骂我的丈夫是粗人。”
“你丈夫?”殷荣张大眼。
“我们快成亲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拿你的荒诞问题来烦我?”暖暖没好气地说,她真的很庆幸自己没嫁给他。
“那个粗人?”殷荣尖叫,“丈夫?”
“没错。”
冷魁突然出现在暖暖身旁,暖暖还没反应过来,冷魁已揪住殷荣的领子,将他丢向侧门,门被撞开,殷荣飞倒在巷子。他哀叫连连地爬起来,十分狼狈地一拐拐地离开华家。
暖暖听见身后传来笑声和星夜的吼叫声。
“你把他丢出去?”暧暧不可置信地叫道。
“不然我会非常难过。”冷魁耸肩道,“他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了。”
“你……”暖暖摇头,“我真是不敢相信。”
“好好玩。”晨煜笑道,“以后我也要这样把人‘咻’的一声丢出去。”他学着冷魁的动作。
“晨煜。”暖暖瞪他一眼。
“好玩嘛!”华云罔笑道。
“这样比较一劳永逸。”芷梅也笑了。
暧暧再次摇头,“这太荒谬了。”
“走吧!”冷魁搭着暖暖的肩。
“这种行为真是太野蛮了。”她抬头道。
冷魁耸肩说:“我本来就很野蛮。”
她打他,“你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拥紧她,“我讨厌他。”
“自从那小子让瑀柔身怀六甲后,我也很讨厌他。”华云罔道。
“那倒是。”芷梅赞同道。
“什么是身怀六甲?”晨煌发问。
“就是要生小孩。”华云罔道。
“哦!”晨煜点头。
暖暖摇摇头,“算了。”既然没有人对被抛出去的殷荣感到愧疚,就算她说破了嘴,也没人会表示同情。
“为了让殷荣死心,不再三天两头找你,你们还是快成亲的好。”芷梅建议道。
“三天后怎么样?”华云罔摸着下巴。
“这么快?”暖暖张大眼。
“冷魁,你怎么说?”芷梅不睬女儿,直接问未来女婿。
“很好。”他颔首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华云罔呵呵笑道,“又要热闹了。”
“是啊!好久没这么热闹了。”芷梅有感而发地说,“对了,要通知长老他们吗?”
冷魁颔首道:“他们毕竟对我有养育之恩。”
“那倒是。”华云罔说。
“时间紧迫,我得去张罗张罗。”芷梅转身往厨房走去,她得告诉厨娘,三天后有喜宴,然后她还得到布料店,叫他们做些新衣服,还得置新房……有这么多事要忙,她可没时间耗在这儿。
暖暖还是觉得有些措手不及,“为什么要这么快?”她不解。
华云罔道:“你们慢慢聊,我得趁阿梅不在时,偷偷去喝口酒。走吧!儿子。”
晨煜道:“为什么我也要去?”
“快点,我藏了一颗糖。”
“好。”晨煜听了毫不犹疑地跑到父亲身旁,“星夜,过来。”他挥手,星夜立刻奔过去。
“爹,晨煜牙痛才刚好,别给他吃糖。”暖暖叫道。
华云罔挥挥手,要她别担心。
“其实,你不用担心殷荣,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久了之后,他会知难而退的。”
冷魁摇头,“我不喜欢他来缠你,有些人就是要下猛药才会醒。”
“你的猛药就是把他丢出去?”她挑眉。
冷魁微笑,“很有效,不是吗?”
“你这样做,他还会再来的。”暖暖说。
冷魁一点也不觉得困扰,“他再来,我就再把他丢出去。”而且是带伤回去,看他有胆来几次。
暖暖叹口气,“我只能说你下次丢他出去时,最好先打开门,我可不想门被撞坏。”
他哈哈大笑,“我会试着记住的,可是……”
“什么?”
“我的记性不太好。”他引用她的话。
暖暖清亮的笑声在花园响起,他学得还真快。
冷魁笑着拥她人怀。她真可爱,而他……心满意足。
终曲
自从冷魁辞去领主一职后,愈来愈多狼族的人来请求冷魁重新回去领导狼族。
回城第二天,乌苏长老的妻子多玛首先来找暖暖,她是为了拿草药,因为乌苏长老的病尚未完全痊愈,仍需服药,谈着谈着,多玛就聊到了冷魁。
“昨天长老们宣布这件事时,大伙儿全吓着了,你知道,没有人想过领主会是鹰族的人。”多玛诧异道,她还是习惯称冷魁为领主。
“你们很在意?”暖暖问。
“我是不在乎,因为我也不是狼族人,其实狼族是由许多不同种族组成的。”多玛喝口茶继续道,“我是不懂狼族和鹰族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陈年旧事了,谁还记得?”
“如果大家全这么想就好了。”暖暖道。
“我想,不是‘纯正’的狼族人都会这么想,因为有许多部族都是由领主收服的,他们并不在乎领主到底是哪一族人。”多玛道。
“但是冷魁心里会介意。”暖暖说。他毕竟是鹰族人,如何能当狼族首领。
“也是。”多玛叹口气,“我也该回营了,出来很久了,谢谢你的草药。”她起来。
“不用谢。”暖暖也起身。
“别送了,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多玛走出大厅,又回头道,“我们会来参加婚礼的,那可是大事哩!”
暖暖的脸红了,“谢谢。”她挥手道别。
结果,一整天陆续来了许多狼族人,有的找她问医药之事,因为族里只有萨满懂医病,如今她死了,无人治病,他们遂来找她;一想起雪姬,她还是觉得愧疚。
有些则是来请求冷魁再重新考虑领主一事,这倒是冷魁始料未及的,他原本以为这件事会就此结束,没想到却有那么多人对他忠诚。
到了下午,暖暖已经被访客弄得有些疲累,她从没在一天内过见那么多人,所以,她和冷魁以及星夜一起骑马出城,观看落日。
暖暖将发丝拨至耳后,深深吸口气,“还是出来透气的好。”
“没想到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冷魁望着下沉的夕阳,星夜兴奋地奔向落日,它可能是想追上太阳。
“你的决定呢?”她看他。
他摇头,“我不能。”
暖暖握着他的手,“我了解,如果狼族和鹰族能并为一族就好了。”她异想天开地说。
他挑眉道:“不可能。”
“天下无难事啊!”她愈想愈不错,不过,真的很难行得通。
他笑着摇头,“太难了。”
暖暖颔首道:“是啊!这需要很久的时间。”
她仰望天空,不知阿姨和冷敖领主是否已厮守在一起?阿姨至今仍没给她半点讯息。
“你现在相信阿姨和冷敖领主的事了吗?”她问。
“你记不记得打仗那天,我被箭射中,然后跌下马。”
“当然记得,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你吓坏我了。”想起那一幕,她仍然心有余悸,“幸好是射中银牌。”
“那时有人推了我一把。”他说。
“谁?我没看到任何人啊!”她顿了一下,惊喜道,“是冷敖领主。”
“我不知道。”他耸肩。
“一定是他,我曾求他保护你。”她兴奋道,“一定是的,可惜我从没见过他的模样。”
“或许是我的错觉。”他不置可否地说,“那时我已有些神志不清。”
“这当然不是错觉。”她纠正他,“现在你相信了吧?”
他微笑,“还差一点点。”
她捏他的手,“你真是顽固,可惜我无法证明,不然的话,一定会让你心服口服。”
他只是含笑地摸摸她的头。
暖暖……谢谢……再见……
她陡然凝神,四处张望,轻声说:“是阿姨。”
“什么?”
“你看。”暖暖指着天空。
在夕阳完全沉下的那一瞬间,天空出现了一男一女交握着双手,对他们微笑,刹那间即消失无踪。
暖暖欣慰地流下泪水,是阿姨,她和梦中的模样完全相同,冷敖领主则和想象的差不多,高大而坚毅。
冷魁抱着暖暖,“怎么了?”
“只是很高兴。”她抹去泪水,“我像个傻瓜似的。”
他吻她的额头,“是个可爱的傻瓜。”
“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她扬起下巴。
“暖暖……”
她在等他承认她是对的。
“或许那是幻觉。”
“才不是。”暖暖气愤地大叫。
冷魁则哈哈大笑。
“那是真的。”她不平地捶打他。
“暖暖……”
她心有不甘地嘟着嘴。
冷魁无奈地俯身吻她的唇,“我相信。”
暖暖微笑地抱紧他。
两人热情地拥吻,却被星夜的吼叫打断。
暖暖看见星夜狂奔而来,而它的身后……老天!一匹更大的狼正在追它。
“它要咬死星夜了。”暖暖惊叫,那匹黑狼比星夜强壮,而且高大。
“我还在想,为何除了星夜外,没瞧见其他的狼群,总算出现另一匹了。”冷魁看着黑狼将星夜压倒,愤怒地咆哮。
“怎么办?”暖暖喊道,她忘了带弓出来,“快想法子。”
“别紧张,星夜很安全,或许这就是星夜半夜常跑出去,而又闷闷不乐的原因。”他说,黑狼仍在吼叫,星夜倒是一言不发。
“什么?”暖暖不解。
“星夜一定是半夜出去见黑狼,然后又瞒着它跑回来,星夜惹火它了。”
暖暖愣了一下,“你是说,那个大怪物是星夜的……伴侣,我怎么不知道?”
冷魁笑道:“你怎么知道?跟踪它?”
“别笑我。”她打他一下。
“或许你该放星夜回去了,它一定是舍不得你,才会瞒着黑狼跑回来。”
暖暖心中不舍,“我……”
“它属于山林的,暖暖,而且它有伴了。”
“可是,它对星夜这么凶。”她嘟嘴。
“暖暖,如果你也像星夜一样瞒着我离开,我会吼得比它更凶。走吧!星夜会了解的。”
冷魁和暖暖掉转马头,暖暖仍不停地回头看星夜,它还被压在黑狼身下,它望着暖暖,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