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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看久了,恐又会生出些胡思乱想来。难得泡了灵池的圣水,现如今心下一派祥和,委实不想被凡间俗气沾染,乱了心性。
所以,腾蛇只好跨步向前,抱起酣睡的孩子,躬身道:“贫道且去把孩子归还姜家,也免得他们担心。”说罢,抬手开门。
姬发似乎早已料到她会临阵脱逃,遂抓了她的手臂,低语道:“你离了女娲娘娘处,可有听得什么嘱咐?许是说前尘未了?”
腾蛇僵了一下,一双手凉了下去。连日在西岐被战事扰乱,确实忘了师父嘱托,不过下凡了却尘缘,修得六根清净。可是这所谓尘缘,又该从何说起?她飘渺地将姬发望了一回,低喃道:“陛下可是要说腾蛇与姜儿乃是同人,不过是不识自己身份罢了?”
姬发点头,眉目间涌起层层波澜。
腾蛇最受不了这般深不可测的表情,顿觉眼眶发烫,烧得人惶惶难安。遂逃开他的手,往院子里望去,笑道:“既是忘记便是忘了,若要记起,且是我个人的事,与陛下无关。”
“无关?”姬发冷笑,唇齿间只挤出两个支离破碎的字。
腾蛇心下有些不忍,被他那锐利的眼神刺得遍体鳞伤。却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好垂头开门,却正巧撞在杨戬的肩头。
一阵颠簸,怀里孩子被吵醒,揉着眼睛望上来,嚷道:“娘亲!融冬好生想你!”
如此清凉的童声在尴尬的空气里溜达了一圈,随即碎得彻底。
腾蛇紧紧眉心,把孩子放在地上拍着他的脑袋说道:“娃娃!你且回去睡觉吧!”
“不要!融冬要陪着娘亲。”孩子慌忙抱住她的大腿,仰面时眼眶里还有些水汽。
腾蛇局促地瞧着杨戬,又瞟一眼身后的姬发,此二人说来奇怪,却并未觉得此情此景有何难堪,却也不争相回避。
既然如此,腾蛇也只好自己回避,扯过融冬的手,命令道:“娃娃,走吧,陪你夜游!”
融冬高兴地跳起来,回身望了姬发,微微躬身疑似请安,却也并未说话,便扯了腾蛇的手臂往园子里跑去。
身后被娃娃抢尽风头的二人,错愕地对视一眼,表情冷淡地往廊子里散去。
虽说用娃娃做挡箭牌实属无奈,但腾蛇心里却也于心不忍,只好拽了融冬的手有意无意地嘘寒问暖起来。
“入夜天凉,周围寒气重,若觉得冷便往我身侧靠靠。”
融冬歪了笑脸,顺从地贴了腾蛇的身侧,一张脸像开了花一样,明媚的很。
许是孩子阳光可爱,腾蛇也觉此番场景甚为温馨,遂弯腰将他抱于怀中,温柔地揉揉他的头发。
融冬捧住她的脸,瞅了又瞅,末了,才吭哧一声笑出了声,叫嚷着:“娘亲笑起来真好看,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听罢奉承人的话,腾蛇倒是红了脸。这么多年,第一次闻得如此发自肺腑的称赞,虽是出自娃娃之口,却也让她顿感欣慰。
二人和颜悦色其乐融融地自园子里归来,但见杨戬似是等于门侧,一双眼睛死盯着地面。
腾蛇自然晓得他周身气息实在凶险,黑暗压抑又不乏隐痛。遂将融冬打发进屋,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问曰:“这是怎么了?突然黑了一张脸?”
杨戬不语,只有手掌不由自主地攥紧,一副忍无可忍的模样。
腾蛇暗惊,大有知难而退的冲动,只干声道:“人生事实无常,难免不如意,你且要学着自我调解!”罢了,伸开手将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凝聚在手掌的温度里,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便欲扭身回避。
却不想一双手还未触及实物,便被杨戬一把甩开,生生疼得莫名其妙。
腾蛇瞪眼,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动怎会出自杨戬身上?他那骨子里的礼数却是比自己还严肃的。几番想不通,只好僵硬地将他望住,错愕道:“你且有火气,怎得冲师公我乱发?”
“今日,只问师公一句。”杨戬忽然抬起头,眸色昏暗地盯紧腾蛇紧张的脸,唇角氤氲着一团惨痛的气息,继续道:“师公可真是姜碧落其人?”
听到这么熟悉的名字,腾蛇的脸嗖得一下黑的彻底。她冷然一笑,自嘲道:“是或不是又与你何干?”
“若是,那师公便是武王宠妃,若不是……”杨戬顿了一顿,神色凌厉地刺了过来,坚定道:“若不是,师公便只是师公。”
腾蛇自然不懂,这番话到底有何内在含义,只晓得杨戬认真的脸与这个不想提及的问题却也是格格不入。她敛了嘲笑,转身道:“你我位份有别,自是只有同道情谊,若仰仗相熟便肆无忌惮,我这师公之位却也如同虚设。还望你敛了这戾气,切莫用这般语气与我说话。”
房门咣当一声合上,似斩断连日来种种琐碎情愫,却也似一句决绝的拒绝。不过有情人会错意而已,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
杨戬仰头哀叹,却也晓得是自己逾越了位份,多此一举。他冥神垂目,苦涩地转了身,往前厅去了。
腾蛇靠着房门,听着脚步声淡淡远去。她虽无法理解杨戬此番折腾,却也觉出口之言有些过分。难得是中意的晚辈,如此一来,往后恐也难有沟通了,如此一想,却突觉惋惜。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元旦快乐!好歹是个节日,好好发泄一下吧!
56
56、第五十六章 愁云只上九重天 。。。
且说闻太师兵败岐山七十里,点验残兵败将,落下营寨,损军兵两万有余。
太师坐帐,心下愤恨,嗟叹道:“吾自征伐数十年,未有此等挫折。今日未进西岐便遭此败局,失先机挫军威,实在痛恨!”
想闻太师领兵多年,何种阵仗未有得见?今日却被姜尚逼入绝境,心内不乐,自是面上暗淡长吁短叹。况此番也得知西岐英雄辈出,奇人异士乃出自名山道门,法术卓群更是难以招架。
闻太师门下弟子吉立见师父哀怨难眠,遂近前谏言道:“师父不必忧思,那西岐自是才人辈出,但是老师乃截教门下,自三山五岳之中,道友颇多,或请一二位,自然大事可成。”
闻太师听言,当即起身恍然,自语道:“我且忧愁,竟忘却了此事!”遂下令道:“你且命黄花山四将好生看守大营,我去去便回!”
吉立点头领命,望闻仲坐墨麒麟拍角上了天空。
此说闻太师骑墨麒麟周游世界,那神兽脚力绝佳,日行千里不在话下,转瞬间行至东海金鳌岛。
闻太师观海,乃壮阔之境,偶见一偏僻岛屿,在翻腾的海浪中自显沉着雅静。遂催骑下岛,只见得潮涌银山鱼入穴,波翻雪浪似蜃楼。入则林间,草色青翠,松柏长青,瑶草奇花兀自盛开,不胜美景。
虽则景色怡人,却也过分安静。闻太师往各自道友洞府前探望,却只见洞门紧闭,并无人镇守,只得沉吟半响,自语道:“不知各位仙家道友往何处去了?倒是此番安静?”正欲转身,却被身后人声叫住,乃闻:“闻道友,往哪里去?”
闻太师回身,见来人乃是菡芝仙,忙上前稽首,问道:“道友往何处来?又往何处去?”
菡芝仙笑答:“特来会你!”
闻太师不解,锁眉再问:“此话怎讲?”
“前日申公豹来请金鳌岛众位仙家往西岐辅你,如今各位道友已上白鹿岛为你修炼阵图。我如今八卦炉里尚练一宝物还未成,先引你去白鹿岛寻各位道友。待宝物炼成,即刻便去会你。”菡芝仙展眉露笑,眉眼间尽是仙气。
闻太师闻言心下大喜,遂上了墨麒麟往白鹿岛寻去。霎时而至,见众位道人头戴九阳巾,或站或坐,有说有笑,在山坡上闲坐,各有姿态,不在一处。
闻太师望众位道人,大呼道:“列位道友,好生自在。”
众道人齐齐回首,见是闻太师,便上前稽首,各自寒暄,起身相迎。
内有秦天君秦完道者上前道:“闻得道兄征伐西岐,前日逢得申公豹相邀助你一臂之力。我等特在此处修炼十绝阵,如今阵刚炼毕,却也刚好。”
闻太师只觉如虎添翼,见各位道人一脸自信,且也如有神助。只问道:“道兄这十绝阵有何神奇?”
秦天君往前一步,微笑曰:“此十绝阵各有妙处,适逢到了西岐,我等摆出阵去,定会见其神奇。”
闻太师点头以示明晓,抬眼只见独少一人,遂问道:“为何只有九位,却少一位?”
“金光圣母往白云岛炼她的金光阵去了,我等道法皆有不同,故各自修炼罢了。”秦天君解释清楚,领列位仙家跨上坐骑。
但见孙天君道:“列位即已炼完阵图,我等且往西岐去罢!闻道兄在此处侯着金光圣母同来,你意下如何?”
闻太师点首,致谢道:“承蒙各位道友相助,闻仲倍感荣光。尔等且去,我等等便是。”
众道人催开坐骑,追云而上。
闻太师坐于山坡之上,远眺白鹿岛皑皑云朵,忽见松柏之上一头戴鱼尾冠身着大红八卦衣,背一个香囊,囊内悬两把宝剑,正坐了五点花斑驹往云头上而来。便慌忙起身,稽首道:“许久不见,圣母一切安好?”
金光圣母自云里坠下,见来人是闻太师,遂回礼道:“闻道兄近来可好?”
二人寒暄一气,各自上了坐骑。闻太师迎上去,解释:“列位道兄已先上西岐去了,吾且与你一起。”遂催开坐骑腾云而去。
至西岐,十位道友皆已聚齐。赵天君见营帐数里无人烟,乃西岐偏远城外,只问道:“西岐城在哪儿?”
闻太师坦言:“因得昨日兵败,退至七十里安营,此处乃是岐山。”
众人道:“我等且连夜杀回城外各自筑阵,定要那姜尚无力回天。”
闻太师忙令邓忠起兵再至西岐城外,点炮呐喊。
城里姜子牙在府中与众将议论战事,忽闻得传令官奏报:“闻太师带援兵在西岐城外扎营。”
腾蛇自人群中探出头,敛声道:“那闻仲乃是截教中人,如今搬来救兵且均是截教之徒,如此旁门左术,吾等切要小心提防。”
众将点头上心,自是准备着一场恶战。
姜子牙携众将往城外观战,腾蛇望闻太师军营中愁云惨惨,冷雾飘飘,金光刺目,悲风洞耳。只见得十道黑光穿透云霄,罩在军营之上。凭借多年修炼,却也将气息分析出一二。遂转身道:“此乃十绝阵,定是截教之人要与尔等阐教门下斗法。两教自是皈依,却也教法迥异,虽得多年修炼,却也不知这十阵如何破解。”
听腾蛇这番话,姜子牙自是心头抑郁,引弟子默默下了城墙,往殿内商议破阵之策。
翌日一早,闻太师便摆好阵势,前来叫阵。
姜子牙率众将出城对战,只见闻仲身后跟随十位道人,模样好生凶恶。
闻仲上前发话:“姜尚,你我自是恩怨未了。今日特携众位道友与你一决高下。”
身侧秦完上前道:“吾等乃金鳌岛炼气士,尔等乃昆仑门下。为何你却仰仗道术欺凌吾教?若不铲除尔等,岂不有损我截教脸面。”
姜子牙上前答话,不解道:“道友何以见得我等欺辱吾教?”
“你将我九龙岛魔家四人诛杀,岂非欺我截教?”秦完说罢摆出十绝阵,不耐烦起来,“尔等废话少说,如今吾等皆非善战之人,不过摆了十绝阵要与尔等比拼道法,若破得此十阵,便也作罢,若破不得,也只见得阐教无能。”
姜子牙见多说无益,遂上前观阵。腾蛇夹了众将间,往阵前一站,忽的一股邪风,吹得她骨头酥软。但见十绝阵这般架势,却也天地不明,惶惶不清。
姜子牙侧身问腾蛇:“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