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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五年
五年的时间有多长,也许这世间很多人都知道。
但没有那个他的五年有多长,只有远山和叶知道。
人和人永远是不同的呐。也许对一些人来说,五年的时间足够忘记一个人再去认识好多人。但对有些人来说,五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不要说忘记,就连回忆,都没来得及彻头彻尾。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曾经的回忆太多了。
远山和叶今年已经二十九岁了,她人生的前二十四年是如春天一般美好的。
当然,春天里偶尔也会有些暴风雨,但终究都还是过去了。
而她人生中的近五年,却是一直活在曾经的阴影里。
因为她的曾经,那个有他的曾经,实在是太难以忘怀了。
而这时间的蹉跎同时也教会了她一件事。
那就是仇恨是可以慢慢被淡化的,但爱却是越刻越深。
她当初愤恨地离开大阪的时候,是怀着满心的痛楚与悲愤的。
而如今,她却越来越觉得自己所有的恨在时钟一分一秒的滴答下,毫无保留的化成了深深的思念和,爱。
她有时自己都觉得自己没用。她怎么可以去爱一个杀了自己亲生母亲的人呢?
但是,时过境迁,渗入骨髓的思念有时竟让她怀疑,自己的母亲可能不是他杀的。
但是那个场面仍旧历历在目,让她心底再怎么不相信也不行。
她当年和剑崎风一起来到波士顿的时候,身上一贫如洗。
自己找了间公寓,借了点钱,下定决心要过全新的生活。
忘掉他的人,忘掉他的心,忘掉他们的一切。
可老天终究是不让她忘的,就在一个月后娜娜和剑崎风举办了婚礼的第二天,远山和叶惊讶的发现,自己怀孕了。
抚摸着自己的肚皮,远山和叶哭了。但很奇怪的是,她本应该为这打破了她新生活的小家伙伤心落泪,可她不得不承认,她是为跟曾经的他关联密切的这个小家伙的到来激动的哭。
原来她的内心深处,仍旧是不想忘的呐。
不过不得不说,这五年她过的很好,在一家设计公司担任知名的服装设计师,会两门语言,什么都不缺,生活的富富足足。
不,她其实还是缺一样东西的。她将自己的爱情封杀了。
而一直给予了她很大帮助的剑崎风,事业上也同样地顺风顺水,只不过家庭上却多有不幸。
他和娜娜结婚以后过的还算挺幸福,可谁料想,就在远山和叶生下儿子以后的五个月,娜娜却因为难产去世了。
留给剑崎风的,只剩下一个啼哭不止的女儿。
所以,看一个孩子也是看,两个孩子也是看,远山和叶就自觉主动的当上了女孩子的母亲。
甚至连母乳也一样喂给她喝。
那个女孩子长了一双大大的眼睛,小时候很乖,总是冲着远山和叶笑,剑崎风那时看着这孩子,总是想起娜娜,随口便起了个名字,叫做“剑崎霜”。
因为娜娜生前,很喜欢看霜花。
而远山和叶却很久很久都没给儿子起名字,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让他像曾经那个人,还是让自己的儿子,开始新的生活。
他是无辜的,大人之间的纠纷,为何要带上他呢?
但是,入夜的时候,她望着睡在自己身旁的儿子有些黝黑的肤色,内心总是忍不住的颤抖,总是忍不住的,落下泪来。
她最终还是给他起名,远山冲。
她希望他能够像他父亲一样无所畏惧勇往直前,能够像他父亲一样,坚定不移睥睨天下。
远山和叶终究,还是没有能够彻底地甩掉他的影子。
甚至她有时候看着儿子,差点脱口而出的名字竟是“服部冲”。
远山和叶一直和剑崎风保持着很良好的关系,但却从没有迈出界限一步。
这些年来,她面对那些喜欢她的追她的,再没有过当年在自家小公寓沙发上的那一种心跳加速喘息不匀的感觉。
她每次拒绝别人的时候,总会说,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的眸子里写的不是绝望,而是等待。
许是,她没有碰上那个能让心活过来的人吧。
此刻,波士顿是下午三点半,冬日里并不寒冷,甚至还有着丝丝阳光洒在客厅的沙发上。
但不得不说的是,这个位于美国的家,布局几乎和曾经的那个如出一辙。
远山和叶本是不想这样的,但是她是在装修完了以后才发现,自己将曾经的家带到波士顿来了。
她不禁想起以前看过的一篇文章里说,人的生命里总有那么一个家,是融在骨子里的。
真的,不知不觉间,竟又回到了原来。
只不过,物是人非。
客厅里的电视正开着,好不容易得到一天休假的远山和叶正窝在沙发上看自己的设计图纸。
耳畔却传来电视新闻的声音。
“昨日地铁站附近一场企图恶性杀人的事件又一次在那个神秘的组织的帮助下化险为夷。据悉,此次被救者同样含有隐藏身份,是波士顿黑市一家枪支店面的老板。目前为止,神秘组织所救下的五个被救者都与黑市有着密切联系,警方每次接到消息赶去,却从未见到别的人。”
远山和叶微微抬了抬头,心里暗道,好奇怪的组织,好奇怪的案子。
案子。这个词又触动了她的心扉。她情不自禁地想,若是他在的话,定能速速破案。
电视新闻又接着说道:
“我们目前没有发现这个组织留下的任何踪迹,唯一的线索就是墙上留下的三个字母,K C B。我们姑且将此神秘组织称之为KCB组织。警方目前正在研究它们的意思,但仍旧没有进展。”
全部是英语。
远山和叶英语水平已经很高了,完全可以流利的对话,这在以前那个总被他嘲笑英语不好的年代,是想都不敢想的。
修改好了设计图,远山和叶站起身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再一看表,已经接近四点了。
“是时候去接小冲了。”远山和叶一边喃喃自语道,一边穿上了衣服。
波士顿的冬季并不很冷,甚至连雪都挺少见。
刚来的第一年,远山和叶真的有些不适应。
小冲和小霜上的是同一个幼儿园,自然而然的也是同一个班级,尽管剑崎霜要比远山冲小五个月。
所以每次走在去接他们的路上,远山和叶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青梅竹马这个词。
夕阳散落,她知道,青梅竹马永远都是她解不开的心结。
远山和叶的影子细细长长,一个人,显得无比的孤傲高洁。
不过那个青梅竹马的心结,真的会永远都解不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冲霜
波士顿的夕阳也是有几分风韵的,懒洋洋地洒在街上,就好像空气里有那么一种温婉的气息在慢慢扩散。
下午这个时间,不时地会看到街上有小孩子在跑着闹着,偶尔也会有那么几声“You silly baby,e back!”
“e Back。” 回来吧。
远山和叶经常对着远山冲大吼这句话,以至于现在这个四岁多的孩子一听到“e Back。”就本能性的面部惊恐四下张望。
这个动作引起了跟在他旁边的剑崎霜嘻嘻哈哈的嘲笑。
“小冲哥哥,不是和叶阿姨啊,看你吓得这个样子。哈哈!”
剑崎霜现在刚过四岁,她的生日是在十二月十二号,比那个在七月份出生的远山冲要小上接近五个月。
年龄越小的孩子越觉得几个月的年龄差很大,或许等他们长大了,几年的年龄差都不会以哥哥妹妹相称。
远山冲一看不是和叶,登时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剑崎霜,微微嗔道:“霜儿,你能不能行了,今天可是你求着我带你来的。”
远山冲长得是很像他的,一年比一年黑的皮肤,一年比一年挺得鼻梁,小小的剑眉,一双眼睛有时的光芒是很犀利的。
弄得远山和叶有时候,看着儿子的眼睛竟然会内心狂跳。
不过远山冲好歹也是个孩子,脸上总是乐呵呵的,眼神里也多是天真烂漫的气息,这也许是像了他那个有点傻傻的母亲了吧。
这时只见剑崎霜微微皱起两道小眉毛,嘟起嘴道:“你说好要带我来的,我要听故事!”
远山冲一边听着剑崎霜这么说着,一边握了握手里的小木棍,从放学的大道拐进了一条小巷。
剑崎霜从没来过,此刻满是好奇,跟在远山冲后面,没有说话。
剑崎霜长了一双很大的眼睛,一张娃娃脸水灵得让人忍不住去捏上一捏,两道眉毛也如弯月一般,但就是鼻梁似乎有点微塌。
这就成了远山冲的笑柄了,总是取笑她有点塌的鼻梁不如自己的好,紧接着不管是和叶家还是剑崎风家就总有一个得天翻地覆一把。
说天翻地覆一点也不夸张,因为远山冲会剑道,而剑崎霜会合气道。
其实远山和叶是不想让儿子学剑道的,所以从他们很小的时候和叶就开始培育他们两个的合气道细胞。
可谁知,小冲他对合气道一窍不通,练了两个月下来,竟连剑崎霜都打不过。
那段日子简直是不堪回首啊,远山冲每天被剑崎霜摔得,真是惨不忍睹呐!
就如同当年的她总用拳头威胁那个他一般。
远山和叶倒也是没有在意,她本就不指望远山冲能学会合气道,她有时安慰自己,不会也好,将来不会到处给她惹事生非。
但他远山冲就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三岁之前在家调皮捣蛋上房揭瓦,把家里的厕所铺的地砖用水泡的全部报废是他干的,把和叶做饭用的锅拆下来改装改装扣在脑袋上当头盔也是他干的。这些都还好,最让远山和叶大发雷霆的要数,把家里仅剩的一点感冒药碾碎了洒进鱼缸里,害的远山和叶养了两年的几条泡泡眼金鱼全部翻肚皮这件事了。
为了这几条金鱼,远山冲被罚了一个小时的站,而远山和叶却在拿着儿子的头盔,低头冥想他是怎么用自己那小小的力量改装出来的。
所以说,远山和叶在儿子身上看到的全是他的影子。在苦思无果之后,她还是叹了一口气,送小冲去一家日本武馆里学了剑道。
剑道馆里的教练都曾拿过这个或那个的奖,但是远山和叶一眼望去,却觉得没有一个有他曾经的那种霸气。
不过也算是讽刺了,在这个一等奖选手和那个金奖选手身上看不见的东西,远山和叶居然在自己拿着小木剑剑眉飞扬的儿子眼睛里,看到了。
那是一种怎样的坚定和必胜的眼神呐。
此时的远山冲眼睛里却没有剑道场上的坚定,带着剑崎霜在这条昏黑的巷子里七拐八绕的他,眼睛的满满的全是激动。
胆大不怕死,剑崎霜也是一样。
从小呆在远山和叶身边的剑崎霜,在这个年龄里的合气道已经学得相当好了。在幼儿园的班级里大有女强人的架势。
但再怎么女强人,孩子还是会找一个拌嘴的。
那个被选中配剑崎霜拌嘴的人,就是远山冲。
“小冲哥哥,你行不行了,这巷子从外面看像个死胡同,里面怎么这么深啊,你这个笨样儿别把咱俩都给拐丢了,我今晚还想吃和叶阿姨做的饭呢。”
远山冲一脸不屑道:“你这个傻瓜就知道吃,今天我们正在做的事情可比吃伟大多了!”
剑崎霜跟在他后面,一脸不满意道:“走了这么远都,你是不是路痴啊!”
就在剑崎霜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远山冲带着她右拐了一下,眼前立刻出现了一座小小的阁楼。
这幢小破楼是挨着这个死胡同简单的搭起来的,屋顶微斜,乍一看上去极不起眼破旧不堪。
远山冲一看到小楼,一脸兴奋的叫道:“怎么样霜儿,我是路痴么?咱们到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