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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时候想到要做齐攸的女人的?香橼思绪翻转,却确定不了她是什么时候生出的这个念头,是自然而然吧,不想离开,只想长久地守在齐攸身边。
她是容氏院子里调教出来的人,自认为比采芹、香秀这些只知道勾引主子,爬上主子的床的下贱女人不同,她想堂堂正正地留在齐攸身边。
她从几岁的小丫头,到十几岁的少女,她对齐攸的一切喜好和忌讳都了如指掌。她默默地服侍着齐攸,那时候的日子,平静美好。她甚至想,能够长长久久过下去该多好。齐攸虽没对她另眼相看,可也没有别的女人,她和齐攸的距离最近。
荀卿染进门,一切都改变了。
与宋嬷嬷的试探、采芹的挑衅不同,她选择了伏低做小,小心服侍荀卿染,同时暗地里观察。
冷情的齐攸,居然对荀卿染诸多包容,她意想中的争吵和冷淡从没有发生,她甚至眼睁睁地看着齐攸和荀卿染越来越恩爱。有的时候,她甚至不敢相信,做出那些举动的是她从小侍奉的主子。
原来齐攸不是无情。采芹和她一样发现了这点,采芹更加暴躁,更加醋意十足。她就利用了这一点。
采芹的死,让她知道,齐攸还是那个齐攸。那么为什么对荀卿染不同,因为荀卿染的应对得宜,还有荀卿染的身份。
她自信她比荀卿染更擅于应对齐攸,所差的只有一个身份。如果身份上成了齐攸的女人,是不是可以获得齐攸的优待?
采芹的事,让她知道了齐二夫人的态度。她将目光转向齐二夫人身边的彩蝶,大家年纪相仿,都在一个府里,彩蝶的小心思她早就了解。不经意地透露些消息,再扇一扇风。她做的很成功,但是彩蝶还是失败了。
她没有气馁,她看到了荀卿染的破绽。荀卿染显然是心软的,而且做为新媳妇,很注重贤良的名声。香秀的挑衅和轻浮,让她将算盘打在了香秀这个荀卿染陪房丫头的身上。
就连老天也帮她,齐二夫人有了动作。她从中嗅到了机会,鼓动香秀,香秀果然上当,去勾引齐攸。
她其实希望香秀能成功,如果香秀能被收下,她就更有资格。哪怕荀卿染为了平衡,再收一个,她也不介意做那个棋子,她相信她会是最后存活下来的那一个。
原本她的计划,香秀或被齐攸拒绝,从而扫了荀卿染的脸面,夫妻之间出现裂痕。或是香秀被收了房,和齐攸情浓的时候才会提到那个名字,然后被齐攸厌弃。而那个时候,她应该也已经成了齐攸的女人。然而她没想到,香秀轻浮和迫切的程度,超出了她的预算,竟然第一次就跟齐攸说起她原来的名字,彻底惹恼了齐攸。而这件事,完全没有影响到齐攸和荀卿染的关系。
她只能叹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她觉得荀卿染对她起了疑心,要拿捏她错处的时候,在齐二夫人那里的努力开花结果,齐二夫人给了她一个惊喜。
以往的一切,不过是些只言片语,就算被人知道了,也算不得证据。况且,那本是她顺着那些人的心意说的,那些人要去做什么,她没有任何责任。如今,她和她向往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隔,她当然更要小心。
这此衣物里,自然没有半分破绽,她并不怕人来看,还怕荀卿染不派人来看,就是她托小丁捎的话,也中规中矩。
……
小丁拿了香橼给的银子,出了齐府角门,走不多远,在拐角处就被人拦住了。
“这不是丁小哥!这样急匆匆地是要去哪?”
……
四月初一,大吉,宜出行,宜起房架梁。
齐攸和荀卿染祭拜了齐家宗祠,又到宜年居,拜别容氏和齐家众人,就连常年卧病的齐家大爷齐儒,还有在养胎的齐二奶奶,甚至齐三奶奶也解了禁足令,都在宜年居来给两人送行。
容氏带着人,一直送两人到大门口,非要看着两人上马上车,才肯回去,众人劝了一番,齐攸跪下请容氏先回房,容氏这才抹着眼泪先回去了。
荀卿染也和几个妯娌告辞,“我不在,还望嫂嫂们多帮我在老太太和太太跟前尽孝,就是待我的一番情意了。”
齐二夫人已经陪着容氏回了内宅。齐三奶奶看着摆了几乎整整一条街的车马,禁不住眼睛冒火。
“四弟妹就放心吧。只是,四爷上任,高官得坐,这享福的时候也别忘了家里的兄弟、侄子们。我们也不挑剔,随便去江南哪个地方也做上个三品,地方若好,四品也无妨,我们就心满意足了。”三奶奶道。本来三爷齐俭要跟着齐攸上任,混个文职,但三奶奶嫌平西镇荒凉,一直没有答应,现在看齐攸和荀卿染要出行,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齐大奶奶有些舍不得荀卿染,一直叮嘱荀卿染平西镇边远,气候不好,要小心身体。车马浩浩荡荡,出了京城南门。
众人依依惜别,齐修和齐仪则带着家人,还有荀君晖也带了家人则是一直送出城来,一路并不快行,直送到通州,天色将晚,车队计划在通州歇息一晚,明天才继续启程向西。
还没进通州城,就见后面有人骑马赶了上来。
“奶奶,香橼的哥哥来了,要见香橼。”
第一百九十七章 釜底抽薪
荀卿染正坐在马车里,许嬷嬷和香橼和她同在一辆马车里。这婆子传的话,香橼自然也听到了。
荀卿染打量了香橼一眼,“先到城里安顿了再说吧。”齐攸上任的车队,分为三部分。唐佑年带着些亲兵、幕僚走在最前面。荀卿染的和贴身丫头们的马车居中,是齐攸亲自在旁护卫,后面跟着的是拉着行李、家俱等物的马车,又甘草带着家丁、亲兵护卫、殿后。
荀卿染这马车在车队的中部,总不好在路上就这样停下来,延误后面的车辆。
荀卿染又问香橼,“怎地你哥哥来了,可知道是什么事。”
香橼摇头,她心中有些不安。
“奶奶,香橼的哥哥说,是有急事。”外面那婆子回道。
荀卿染不禁沉吟起来,香橼手里握着帕子,非常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齐家兄弟,还有荀君晖一路送到通州,也打算在通州过夜后,明天早上才会回到京城。因此这兄弟几个都在车队的最后面,边走边聊。也是因为是第一天上路,因此车队走得比较慢。
这个时候香橼的哥哥已经追到车队尾部,从马车上下来,正在齐攸马前说话。
“……四爷,小的家里老娘突然重兵,请的郎中吃药都不济事,要不行了。小的老娘只有小的妹子这一个闺女,当年没了活路才卖到府里,得府里的厚待。小的如今大着胆子,少不得厚了脸皮,求四爷一个恩典,让小的妹子随小的回去,见小的老娘一面。”
齐修和齐仪、荀君晖都在马上,自然都听见了香橼哥哥的话。
“带他去前面吧。”齐攸吩咐黄苓道。
跟随的丫头婆子们也有的偷偷从车里探出头来,都在奇怪,香橼这个哥哥这时候来做什么,总不会是为了送行的。
黄苓带了香橼的哥哥到了荀卿染的马车前,香橼的哥哥就跪在了地上。
荀卿染只好让马车停下。
“你不好抛头露面,还是跟我一起在车上吧。”荀卿染对香橼道。
香橼点头,她的身份和一般的丫头不同了,自然就尊贵起来。
香橼的哥哥就将他老娘重病,只怕不治,要接香橼去见一面的话说了。
“已经回过四爷。府上历来仁厚,四爷、四奶奶待下宽和,小的斗胆,才敢来祈求。”
香橼听得浑身一颤,心中如滚油似地翻腾起来。那是她的亲娘,虽卖了她,但母女亲情总是有的。她听到老娘病重,哪能不挂心。接着想到的事情,更让她忧心。齐府是讲究孝悌,注重规矩的。她虽不是明媒正娶,可若她的老娘真的去世了,她也要戴孝。三年的孝期,这期间根本就不能被收房。
整整三年,谁知道其中会发生什么变化。
香橼不觉咬紧下唇,她老娘实在病的不是时候。就算她能硬下心肠不理,可齐攸和荀卿染都知道了,会怎样看她?传到容氏的耳朵里,更会把她当成没有心肝的人。荀卿染面对齐二夫人的故意刁难,衣不解带地服侍,把自己累病了,全家上下是如何看待的,若她不顾老娘生病,那她在齐府也立不住。
“哥哥,娘得的是什么病,可请了郎中。”
“娘还是那个老毛病,请了几个郎中,能吃的药都吃了,只是不行,娘昏昏沉沉直喊妹子的名字,说对不起妹子,想要看妹子一眼。”香橼的哥哥道。
荀卿染在旁边,将香橼的反应看在眼里。她要看香橼会做什么决定。
香橼内心挣扎。她不跟哥哥回去看老娘是不成,回去看看,若是能救回来是最好,若是救不会来,也能跟哥哥商议着,把老娘的死讯瞒下来。等她到了平西镇,这么远的地方,这死讯隔个一年两年再到她耳朵里,那也没人能说她的不是。到那个时候,也就无妨了。
香橼心里计议定了,就在车里,向荀卿染跪下。
“婢子是奶奶的人,已经卖了死契的。因奶奶的慈悲,才跟家里通了音讯。如今这个时候,婢子不舍奶奶,却又挂念老娘,婢子任凭奶奶做主。”
却是将准则个难题踢给了荀卿染。
荀卿染暗道,好个奸猾的丫头。
“这是你的一生的大事,你自己拿主意吧。”荀卿染道。
香橼见荀卿染不肯招揽,只得道,“婢子求奶奶的恩典,放婢子回家去见老娘一面。古人说,忠孝不能两全,婢子看过了老娘,尽了孝,连夜赶回来伺候四爷和四奶奶。”
“你既然要回去尽孝,我自然不会拦着你。齐家不是那样刻薄的人家,你只管侍奉你母亲痊愈,到时候我派人来接你。”荀卿染道。
香橼点头应了。
“去把香橼的行李都找出来给她带回去。”荀卿染吩咐道。
香橼忙摆手,她可不相信荀卿染真的那样贤惠,还会派人去接她。这行李都带回去,可不就是做成事实,她不能带行李。她下定决心,回去看上一眼,马上回转,就说她娘已经好了。
“婢子快去快回,就不带那些累赘的物件了。”
见香橼如此说,荀卿染也就不勉强。
“那好吧,回去莫要着急,好好服侍你母亲。”荀卿染吩咐香橼。
香橼辞别荀卿染,坐上她哥哥赶来的马车,往来路去了。
许嬷嬷将车帘关严,车队继续前行。
“这丫头极心硬。”许嬷嬷道。
荀卿染哼了一声,若是普通的女孩子听到母亲病危的消息,早哭的乱了方寸,香橼去还能如此镇定谋划,推搪责任,可以驱使别人以生命的代价为她探路,自然不是心软之辈。
……
香橼坐在马车上,心急如焚。她哥哥也和她一样,驱赶马车飞快地往来路走,像是怕被人追上了一般。
天黑之前,终于进了京城。马车三拐两拐,在一家大车店的后门停下。香橼没等马车停稳,就从马车上跳下来,直奔进她母亲屋里。没有哭声,没有挂白,香橼的心松了一松。
“娘!”香橼扑进屋里,却一下子愣住了。
香橼老娘正坐在炕上,嘎嘣嘎嘣地吃着炒豆。
“丫头,你可回来了,把娘担心死了。”香橼老娘见了香橼,喜道。
香橼的心却往下沉,此时香橼的哥哥已经卸了马车,走进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