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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说的也是。”荀君晖释然。
姐弟两人出了二门,便有看门的婆子上来伺候。
“大姑奶奶已经走了吗,怎么没看到她家的马车?”荀卿染让宝珠叫了一个婆子,给了她几个钱,探问道。
“大姑奶奶已经走了,并没有马车,是坐轿子来的。”那婆子回道,因见荀卿染出手大方,话就多了,“大姑奶奶比三姑奶奶来的还早,大约来了两个多时辰。。。。。。。大姑奶奶最是常来,只二姑奶奶是不常见的。。。。。。”
荀卿染又让宝珠给了那婆子几个钱,才上了马车。
“这事有些奇怪,”马车上,荀卿染突然道,“君晖,你注意到没有?咱们看到大姐姐的时候,她说是要进枫林晚,可她鞋底分明沾着枫叶。这府里,除了枫林晚,再没有枫树了,咱们在园子里逛了一圈,也没见有枫叶。大姐姐她,分明是才从枫林晚出来。”
荀君晖点头。
“姐姐,我比你先看到大姐姐。我看的清楚,她看到我们之前,是从台阶往下走,见了我们才故意转的身。”
姐弟俩对视了一眼,不免都是疑窦丛生。
“最近大姐姐是回来的勤了些,和大嫂之间也亲近的。。。。。。有些不寻常。我会吩咐人盯着她们些。”荀君晖道。
“那就好。”荀卿染点头道,“她这个人,实在让人不放心。”
。。。。。。。。。。。。。。。。。。。。。。。。。。。。。。
荀君晖送荀卿染回府,便去见齐二老爷。齐二老爷看了荀大老爷的书简,立刻便往荀府赴会。不知荀大老爷和他是如何谈的,齐二老爷从荀府回来后,便去了祈年堂,将齐二夫人身边的人都斥退,在齐二夫人屋子里足足待了有一个时辰。
祈年堂的小丫头出来说,只隐约听到齐二夫人的哭声,却没听见两人都说些什么。齐二老爷从祈年堂离开,齐二夫人便病倒了,却不肯见太医,也不肯见人。
齐二老爷连夜发了许多帖子出去,第二天,齐府便在前面设宴,来客里自然有荀大老爷、方信,还有许多的京城权贵,据说顺天府尹也来了,齐府大老爷、二老爷带着齐儒、齐修、齐攸、齐仪兄弟几个陪客。
傍晚时分,前面的宴席还没有散,齐二夫人派人将荀卿染叫了过去。
祈年堂上房,屋内光线昏暗,但是却没有掌灯。齐二夫人靠在软枕上,脸色有些发黄,那眼睛却似乎是红肿的。
齐二夫人让荀卿染在榻上坐了,就从旁边取了只长长的朱漆木匣出来,递给荀卿染。
匣子内装的满满的,却是一套赤金镶玉的头面,连同项圈、手镯、压裙角的双鱼佩、从头到脚的一整套装饰。
“这是先皇太后赏给老侯爷夫人的,给我做了陪嫁。我只在进宫的时候戴过一两次,如今就给了你。你最近有些应酬,就戴上这些吧,也是咱们齐府的体面。”齐二夫人道,声音略有些嘶哑。
“这实在太过贵重了,还是留给五弟吧。”荀卿染忙道。
“给你的你就拿着。我这些个媳妇,最看重的是你。便是以后你五弟娶了媳妇,也越不过你去。”齐二夫人道,语调平板。
荀卿染又推辞了两回,见齐二夫人执意如此,便让人接了。
“如此,我便先收着了。”荀卿染道。
齐二夫人又让人拿了个略小些的匣子,当着荀卿染的面打开,里面却是一张文契。齐二夫人似乎有些疲倦,招手叫了张嬷嬷来。
“这是锦绣绸缎庄的文契,是太太最值钱的陪嫁。四奶奶想必也知道,这绸缎庄就在文德大街上,是侯府的老招牌。”张嬷嬷陪笑着解释道,“收益那是不用说的。太太想着四奶奶手里没什么有出息的产业,早就想着把这个铺子给四奶奶做体己。”
先是御赐的首饰,现在又是旺铺,齐二夫人这是怎么了?荀卿染略一思索,便就明白了,却还是推辞不要。
“你收着吧,我总共只有你们几个,这些东西不给你给谁。”齐二夫人道,“现在正是月初,你收了这文契,也该去铺子里看看。”
因为光线暗淡,荀卿染看不清齐二夫人的脸色。她依旧推辞,直到齐二夫人语气似乎越来越僵硬了,她才将东西都收了下来。
打发了荀卿染出去,齐二夫人立刻倒在了床上。
“这憋屈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张嬷嬷赶忙上前劝解,“太太稍作忍耐吧,谁知道她能请了亲家老爷出面。以后日子还长,先哄转了老爷,再想其他……”
…………
荀卿染从祈年堂出来,因为明白齐二夫人为何给她这东西,心中只有欢喜,脚步也就轻快起来。一回到宁远居,她见齐攸还没有回来,就打发人去前面探问。小丫头回来禀报,说是前面的宴席已经散了,齐攸和齐二老爷一起去了宜年居。
去了宜年居,想来不是简单的请安。荀卿染想了想,便拿了件披风,带着着人往宜年居来。
“四奶奶来了。”宜年居门口,一个大丫头迎上来向荀卿染福了一福。
“四爷可在里面?”荀卿染就在门口停住了,问道。
“四奶奶。二老爷和四爷都在,在和老太说话”那丫头回道。
荀卿染抬眼望去、见一众丫头婆子都站在宜年居正房回廊下。她便不再往里走,而是转身回来,就在离开宜年居大门不远,路边的凉亭内坐下,等齐仗。
宜年居上房内,容氏坐在宽大的矮榻上、齐二老爷塌旁的椅子上,
齐攸却是站在榻前。
“……以前一直瞒着你,也是为你你好。”容氏道。
“还请祖母告知。”齐攸道。
“你这孩子。”容氏叹了口气、看了齐二老爷一眼、“也罢了,总该让你知道的。”
齐二老爷点了点头。
“你确实不是二太太所生。”容氏道,“你的生母,她姓万,是你父亲的一个姨娘。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孩、因为家乡水灾,逃了出来。后来她家人都没了、遇到了你父亲.就进了府。她是生你的时候难产过世的,我和你父亲都十分伤心。当时二太太也怀着身孕,和她同时生产,只是,那孩子生下来就天折了。你父亲心疼你,我便做主,对外只说你是二太太的亲生子。”
一段旧事,便由容氏这样简单的揭了开来。
“为何府里,从无人提到过万姨娘?”齐攸问。
“万姨娘去世后,你父亲很伤心。我也不愿意让人怀疑你的出生、因此下了禁口令,也打发了一些人出去。”容氏解释道,“说也奇怪,她住过的那个牡丹园,原来花木繁盛、之后那些牡丹却再也长不本文手打版首发于55ab社区好。我心里忌讳,又怕你父亲睹物思人,将那园子也拆了。”
主子心里忌讳,又是个在人们眼中什么也没留下的姨娘,不过是府中一个匆匆的过客,祠堂里不会供奉她的排位,能够在齐家祖坟内有个角落容身就是上上大吉,也无怪乎被人遗忘至此。
“这件事.我本就不打算一直瞒着你。只是要等你年纪再大一些.如今也罢,你还有什么要问,尽管问吧。”齐二老爷缓声道。“祖母、我……万姨娘身体素来结实,她的死……还请祖母实言相告。”齐攸看着容氏,神色庄重。
这却是问万姨娘的死,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
容氏打量着齐攸、心中叹气。
“她是素来身子康健的……”齐二老爷道.突然看向齐攸、“你是如何知道的?”
“府内传言四起,我询问了一个那时在府里伺候过的奴才,所以知道的。”齐攸答道.又转向容氏.“祖母.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齐二老爷也将目光转向了容氏,容氏心中愈发叹息。
“当时是万姨娘先生产、我带人进了产房的。你们,二老爷是不用说了、攸儿你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你该知道,这女人生产本就是从鬼门关里过一次,凭天由命,种仙也没有法子。”容氏道。
这却是说万姨娘之死,并无可疑。
齐二老爷似乎是想到当年的事情,神情颇为黯然。齐攸也想到了荀卿染生产时所受的煎熬,而那此在吕太医看来、却还是极为顺利的。
蚂蚁手打团第一时间章节手打“我己经和你母亲谈过,她因着那个夭折的孩子,心中有些……,哎。这些天的事情、她脱不了干系。外面那些流言、却是闲人故意夸大扭曲。她已经悔过,在我面前立下重誓,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情。”齐二老爷道,“这次让你受了委屈.为父都明白。”
“你虽不是她亲生,她依然是你的嫡母。该有的尊敬和孝顺不可缺少。家和万事兴.这件事从此揭过,谁都不可再提起。”容氏道。齐攸恭敬地应了,“祖母和父亲说话,我自然遵从。请祖母和父亲放心,我识得轻重。……太太.总是我的母亲。”
“这就好,这就好。”齐二老爷笑道。
容氏也是含笑点头。
父子两人从宜年居出来,齐二老爷有了些酒,走下台阶时身子摇晃了一下,立刻被齐攸搀住,二老爷转头看了眼齐攸,心中感慨。儿子如今比他还要高大,回想当初从容氏手中接过他的襁褓时,他才不过两个巴掌大小。
“攸儿,你长的很像你娘。”齐二老爷道。
端方的齐二老爷可是很少有这样真情流露的时候。
齐攸扶着齐二老爷,看见了齐二老爷鬓发中已经夹杂了雪丝。
“父亲!”齐攸叫了一声。
“哎。”齐二老爷答道。
父于两人都是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虽心下感慨万分,但是表情却熬发面瘫了。不过齐攸扶着齐二老爷的手臂却一直没有松开。
父子两人走下台阶,都看见凉亭中抱着披风坐着的荀卿染。
“你蚂蚁手打团第一时间章节手打媳妇在等你,你去吧。”齐二老爷道。
“我送父亲回去。”齐攸道。
“父亲还没有老到那个程庶,”齐二老爷道,“而且还有童儿跟着。”说着就叫过跟着的小童来。
“你媳妇有了身子,别让她在凉风里站久了。”齐二老爷也不等荀卿染上前来请安,扶着小童的肩膀径自往前面去了。
“我又没去哪里、为什么跑到这来等着,这风可有些凉了。”齐攸接过荀卿染手中的披风.又披在荀卿染肩上。
“还好。”荀卿染笑道,”屋子里怪闷得。”
她明知道这祖孙三人之间的谈话,她插不上嘴,这个时候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不管齐攸听到怎样的真相,她都想齐攸能早点看到她.正如她想早点看到齐攸。
小丫头在前面打着灯笼照路,荀卿染和齐佐并肩缓缓走回宁远居来。
荀卿染先将齐二夫人给的东西拿出来给齐攸看,齐攸淡谈地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四爷.我很欢喜。”荀卿染道。
“嗯?”
“四爷想想二太太为什么肯给咱们这些?”荀卿染道,“老爷很疼四爷那。”
齐攸没有说话.只微微用力握了潍荀卿染的手。
“你去找了岳父?”两人沉默了一会、齐攸问。
“不是的,是父亲知道了、找了我回去。”荀卿染道,“父亲……(荀卿染自不会说苟大老爷本打算要留她在娘家,给齐家一点颜色瞧瞧的事)听到了传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