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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知脱了外衣,扒着栏杆跟着翻了下去。十月中旬的圣托里尼白日艳阳晃晃,天气好比盛夏,但是早晚温差很大,此刻更是阴凉的很,杜梨知才一下水就被冻得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咬咬牙还是向戚憬然的方向游了过去。
戚憬然也不知是酒醒了没,只顾往死里挣扎,杜梨知靠近他身边好几次想拽他的手却都被他滑走了,头上身上还挨了好几下巴掌,这闷亏是吃定了,心里骂娘,手上却下死力拖住对方的腰往一边游去,眼看着就快要到岸边了,那戚憬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忽然又奋力扭动起来,期间更是抬起膝盖给了杜梨知的小肚子一下。
杜梨知吃痛松了手,力气也耗的差不多了,一时不查就喝了好几口水,戚憬然却在此时求生欲大涨,整个扒着杜梨知不放,手脚并用的想借由杜梨知来让自己不要沉下去,杜梨知被他又扯又拉,那家伙还企图踩着他浮上来,害他出气多入气少,险些就要窒息。好在最后他的体格占了上风,又找准机会直接给了戚憬然正脸一拳,这才让他老实下来,终于拖着像死猪一样的人爬到了小坡上,此刻杜梨知只觉鼻子喉咙再到胸口都酸麻的吃不消,只想倒下就不起来,偏偏还要去看那人死了没有。
戚憬然无声无息的躺着,杜梨知爬过去先按他的肚子,又去按他的胸口,急救的知识他也只是在电视里看过,现在自己实行起来哪里摸得到门路,试了两下知道这样不行,人命可耽误不起,也顾不得要不要脸了,直接扯着嗓子就喊起了救命。
好在他们就在酒店附近,夜里又死寂无声,杜梨知嚎了两下就把剧组的人给引出来了,一伙人看到此情景都惊得不轻,成骄似是对此很有经验,卷起袖子就熟练的给戚憬然进行了基础的施救,一番摆弄,戚憬然终于咳了两口水睁开了眼睛,成骄忙让人把他送去医院,再回头看着呆坐在原地的杜梨知,面有深意。
杜梨知喘着粗气对上成骄的眼睛,察觉出里头的神色有些不对,不敢置信道,“你他妈……不会以为……是我把他推下去的吧?”他真要干掉那人,现在还用得着这么狼狈的把他给捞起来么?!杜梨知就这么半趴在地上,全身湿的像个落汤鸡,头发还不停的滴着水,风一来更是跟着打冷战,想到自己忙活了半天竟然还得到这样一个结果,杜梨知只觉得说不出的操蛋!
成骄见他脸色青白,缓了表情,脱下衣服想给杜梨知披一下,口里道,“我没这么想,你还好吧?要不要也跟着去医院检查一下?”
杜梨知一把拍开他的手,直直对上成骄的视线,冷声道,“走开,老子没事,你他妈打着什么念头别以为老子看不出来,是,我是巴不得把他扔到海里好好泡一泡,我现在还巴不得把你也扔进去呢,不过我做人还不至于这么下作,我说没有,你爱信不信,要是你想再像刚才一样给温寅打小报告也没关系,老子不怕你!”
成骄皱眉,“我什么时候给温寅打电话了?”
杜梨知懒得理他,推开对方跌跌撞撞的打着颤回了酒店,一进房间先好好洗了把热水澡,这才把一身寒气给压下去了不少,躺上床打了两滚,脑子里还想着不知道戚憬然这小子死了没死,或者是成骄会不会真跟温寅汇报这事,但又马上觉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好担心的,这才拿被子蒙着头睡了。
只是一晚上杜梨知都睡得极其不安稳,不停地在做梦,一会儿梦见自己在水里浮浮沉沉,一会儿又梦见戚憬然踩着自己的头往上爬,自己整个人都快陷到泥地里去了,后来竟然还梦见得知这一切的温寅痛彻心扉的看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个杀人凶手一样。
杜梨知猛地惊醒,只见床头站着一脸担忧的成骄,而天光不知何时已是大亮。
成骄摸了摸杜梨知的额头,口吻沉道,“这是起烧了?”
杜梨知皱眉扭开脖子,“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好像是他的房间吧?只是一开口的声音变成了公鸭嗓,难听到极点。
成骄道,“阿寅一直在给你打电话,但是你不接,他这才想让我来看看,没想到我敲了半天门你都没反应,我只有问服务生拿了钥匙。”而一开门就见杜梨知脸色潮红半死不活的倒在床上,成骄喊了他好久他才睁开眼,此刻伸手一摸更是烫得吓人。
杜梨知倒回床上,把头埋起来,“老子没事……”
可是成骄却不给他耍赖的机会,半强硬的把人拖起来带到了镇上的小诊所去,说自己是看在温寅的份上,要是杜梨知有个三长两短,没脸的可是当初说过会关照杜梨知的成骄。然而那里的医生在给杜梨知量了体温,检查了他的症状,又得知他之前曾经有溺水的经历后便郑重建议他们应该去大医院医治,免得耽误病情。
“什么呀,哪儿这么麻烦,我就是有些感冒,开点药吃吃得了。”杜梨知听着成骄的翻译后,不满道,他一向身壮如牛,以前几百年也不生一次病,怎么可能这么脆弱。
医生苦劝无果,见杜梨知还是坚持己见,成骄这才道,“你不听从安排也行,我们这次就按消极怠工处理,之后进度如果延迟只能算你头上了,包括全员在当地的所有开销和回程的机票,或者,我现在打电话给温寅,让他跟你说。”
杜梨知扯着破锣嗓子嚎道,“你他妈除了老三样还会什么啊?”
成骄回,“够对付你就行了。”
不得已中,杜梨知只得乖乖跟着去了位于菲拉镇的中心医院,圣托里尼大部分的生活重心都集中在这里,相比于伊亚镇更是繁华和齐全,戚憬然之前也是被送来了此处。于是在一番折腾之后,医生得出的结论是杜梨知得了吸入性的肺炎,需要入院治疗。杜梨知自从来了圣托里尼后就有些小小的水土不服,他又不顾及自己的身体,睡得晚起得早,专挑生冷油炸食物吃,今天被水一泡呛了几口所以便出了问题。
成骄道,“你还说别人,戚憬然倒没事,你才是最娇气的那个。”
杜梨知半死不活,“你不气死我不甘心是不是?”
此时杜梨知的手机响起,看了来电显示竟有些犹豫,抬头见成骄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杜梨知咬咬牙还是给接了起来。
那边传来温寅有些焦急的声音,“梨知,你还好吗?”
、第七十一章。
杜梨知之前只觉得自己有点背,好好地也能摊上这倒霉事,人倒是没什么太难受,然而此刻听见温寅关心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隐含着一丝焦急,立时就觉得浑身上下都病怏怏的没了力气,很想朝着他哼唧腻歪两声,然而话出了口却依旧如往常般爱逞强。
“死不了,不过屁大点事。”一边说一边表情有些扭曲,还给成骄丢了个“还不出去”的眼神。
成骄不跟病人计较,笑笑着退了出去,杜梨知这才道,“你怎么知道我病了?是不是姓龚的那小子给你说的什么?我告诉你,戚憬然可不是我推下去的,我在之前可连碰都没碰到他!”
温寅听到杜梨知的解释只道,“我知道,你现在在医院吗?”
见温寅轻描淡写的就把这个问题掠过去了,仿似根本不在意一般,杜梨知心里提着的一口气这才放了下去,要知道,他虽跟成骄信誓旦旦着不怕对方告状,但是万一温寅为此对他起了疑心,只是万一,杜梨知觉得自己估计得活活懊丧死,懊丧自己不仅瞎了狗眼看错了人,还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和那对狗男男同归于尽,只是幸好,事实证明他杜梨知的眼光还是非常独到的,梦里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在医院,而且还要住院,要住一个星期,你妹,回不去了啊!”
温寅道,“不要乱说,一个星期很快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
杜梨知听着温寅一句句轻轻的安慰,本是强撑的精神此时也感到了疲累,他想着这样用手机罗嗦下去温寅的耳朵会不会难过,却又不甘心就这样挂了电话那他在病房一个人多无聊,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杜梨知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睡了过去……
然而再醒来时,一睁眼就见到了温寅的脸。
杜梨知道,“现在几点了?”
温寅说,“早晨十点。”
杜梨知眨眨眼,再眨眨眼,忽然一下子撑坐起身,然而不仅腰腹没力,还险些扯倒一边的点滴架,吓得温寅赶忙一把扶住架子又去扶杜梨知。
杜梨知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好像这才清醒过来,他记得自己现在应该是在圣托里尼,然后昨天莫名其妙中了毒招住了院,那温寅……
“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寅自然是接到成骄的消息就放下手边所有的事连夜坐飞机赶了过来,只是在电话里并没有告知杜梨知而已,“我过来看看你,还是有点不放心。”
此刻的杜梨知比离开前的精神差了不少,人好像也瘦了点,面色更是苍白,他心里高兴得很,但是嘴上却不依不饶,“我过两天就能回去了,瞎操心,我养不活自己吗?”
温寅道,“能养活,只是不急,现在养养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温寅的好脾气永远都是杜梨知最好的顺毛良药,被他这么一说立时没了反抗的精神,乖乖的躺回去任温寅给他擦了脸又擦了手,杜梨知所住的是条件良好的单人病房,杜梨知被伺候的舒服,又得寸进尺的让温寅给他擦身,温寅怕他再着凉便没同意,得到了杜梨知的两个恨恨地白眼。
然而下一刻温寅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碗白粥来,坐在床边拿着勺子要喂,杜梨知不想喝,温寅说这是他让下榻的酒店今晨特意做的,当地的米面本就不好找,能做出一碗来就不容易了,让杜梨知不要挑剔,总比吃面包蛋糕的要清淡滑润。
杜梨知到底还是感念温寅的用心,即便嘴里没味,还是砸吧着给吃了两口,粥还带着些热气,加之温寅看过来的温柔眼神,杜梨知只觉这暖意一直蔓延到了心里。
只是气氛正良好,忽然病房的门就被敲响了,杜梨知不愿搭理,但温寅怕是医生查房便让人进来了,谁知道门一开出现的却是戚憬然的身影,戚憬然见到坐在床边的温寅,让本就不甚自然的面色更是僵硬了一瞬。
杜梨知也没想到是他,口气立时不好了,配上他那难听的声音,更是具有攻击力,“你有什么事?”
戚憬然回神,想到来此的目的,即便犹疑但还是进了门,怎么说杜梨知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亲自登门的礼数是一定要的,只是当见到明显是为了杜梨知而连夜赶来的温寅,戚憬然原本准备好的很多话一时都说不出来了,好几秒里都有些呆呆的站在那里。
最后还是温寅开口打破了他的尴尬;“你先坐吧,”接着回身又给他倒了杯水。
戚憬然看着温寅的视线一眨不眨,杜梨知注意到后,冷冷的哼了一声,戚憬然忙转开眼,放下手里拎着的水果,艰难道,“昨天晚上谢谢你,是我喝多了,多亏杜先生你的救助。”
杜梨知觉得从戚憬然嘴里说出的这个“谢”字听了没什么多大的感受,也懒得跟他拗什么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想了想伸出手指着戚憬然带来的那串葡萄对温寅说,“我要吃这个,我能吃吧。”
温寅道,“可以吃几个,但不能多吃。”
于是杜梨知便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对方不动了,温寅无奈地笑笑,坐下来解开口袋动手剥了皮塞了一个到杜梨知的嘴里。圣托里尼的葡萄酒非常出名,现在又是盛产葡萄的季节,那一颗颗果实又水淋又饱满,吃到嘴里更是甜的开了花。杜梨知满足的眯起眼,苦苦的嘴里终于有了些味道,一边回头还给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