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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样一讲,这陈大人才是真的有克妻的潜质呢。已经死了一位原配,若是这位陈夫人要真的过世,不知道陈大人还要不要再续弦,有没有人敢嫁过去。
夏敏慧的小舅舅去年已经外放,所以在京里的宅子就让夏夫人等一起过来的住了下来。那些嫁妆早已经从扬州运过来,只等着男方过来拉。夏敏慧是夏夫人唯一的女儿,那嫁妆自不必说,很是丰富。
林黛玉收到夏敏慧的帖子,就过来了姜宅。先见过了夏姜氏,没说一会儿话就被夏敏慧给拉进了自己的屋子。
“黛玉妹妹,我们两个可是好久没有见面了,可想你了。”夏敏慧把丫鬟们都遣出去,“你看这是我在武昌找到的泥人,当时看见这个和你很像,就给你带过来了。”
林黛玉接手一看,这不是个小娃娃吗?怎么就和自己像了?难道自己在扬州的时候就这个样子?或者在夏敏慧的心中就是这个样子?
不过是她的一片好意,林黛玉就笑着接受了。又给了夏敏慧一个锦盒,说道:“知道姐姐这次来是要成婚,所以我特意让自己铺子里的活计做了这最新款式的头饰,姐姐喜欢的话就收下。要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让伙计们再改。”
夏敏慧一听到别人提到她要成婚,脸就红了,说道:“黛玉妹妹真是的,说这些干什么?不过这些头饰我很喜欢,谢谢妹妹了。”
“呵,敏慧姐姐还害羞了。”林黛玉打趣道。
“你也不要说我,你早晚也有那么一天,我看你到时候害不害羞。”夏敏慧反驳道。
林黛玉听到这句话,一时又想起了八皇子和自己父亲的约定,倒是愣了一下。不过夏敏慧这个神经粗条的人倒是没发现,向林黛玉抱怨道:“你说我为什么要成亲,在家里多好,父母疼,哥哥爱,现在嫂子也有了,都是忙着奉承我这个小姑,可我要是一成亲,就想着要和我嫂子那样,天天得伺奉公婆,吃饭的时候还得站着,就觉得心发慌。还有若是碰到个刁蛮的小姑子,我和怎么应付。唉,人要是不长大该多好。长大了都不成亲该多好。”
林黛玉笑着说道:“姐姐又说傻话了吧,这怎么可能呢?不过我倒是听夏伯母说那家很不错,相信伯母那么疼你,他们不会看走眼。”
“谁知道好不好?对方是小儿子,我要是过去了肯定要和嫂子打交道的,到时候两家不知道会不会为了分家打起来。
母亲虽然说可以分家,但是长辈在,我们好意思分家吗?只能在一起过了。又不是长子,长嫂肯定会防着我们,日子越发的不好过。”
看来这夏敏慧什么都知道啊,林黛玉劝她道:“其实到哪家不是一样?你这里还是好的,要是碰上个厉害婆婆,看你怎么办?如今这一家你的亲婆婆也不在了,这个婆婆现在又病着,即使没有病着,她还指望你们养着呢,就不用怕她会故意刁难你。咱们就多想一想好的方面,心情自然就好了。”
“说的也是,我也是见到黛玉妹妹,发发牢骚罢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已经到了那个地步了!以后还有我父母和哥哥给我撑腰呢。怕什么。
不过想到以后在京里咱们可以常来往,我就高兴。
你知道吗?我的表嫂,你认识的,张之秋,都有孩子了。”
张之秋啊,那个和夏敏慧的表哥定亲的那位姑娘,想想今年得有十七岁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有孩子了。
林黛玉不是个喜欢打听事的人,不过人的心里是有八卦因子的,还是以前的旧友,尤其林黛玉碰上了夏敏慧。一个爱听,一个喜欢说。于是林黛玉问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成亲的?这么快就有孩子了?”
“还快呢。他们成亲都有两年了。听说我舅母看我表嫂一直没有动静,都急的不行呢。又是拜送子观音,又是找偏房的,都折腾了起来,现在我舅母她该高兴了吧。”
哦,虽然十七岁还小,可是放在古代是应该生孩子了,只希望张之秋能一切顺利,这古代生产可是个鬼门关,一个不小心可会要命的。
林黛玉又想起了自己,等自己十五岁后,八皇子都十八岁了,那宫里肯定急着要成婚的,天哪,十五岁,到时候真要自己生孩子,不是要自己的命吗?
想想就可怕,以后一定要事先说清楚了,自己可不想那么早生孩子。可是这能成吗?古代重子嗣,估计也说不通,看来以后自己得注意这方面的事了,多看看产科方面的书,有备无患。小命重要啊。
“我再告诉你啊,还记不记得韩雨婷?就是那个想嫁给我小舅舅的那个。”看林黛玉点点头,夏敏慧继续说:“她不知道怎么就发了疯,想要谋害自己嫡母的儿子,也就是他们家的最小的孩子,结果被人发现了。
韩夫人这次可不依,坚决要求要以命抵命。想想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最后不知道怎么就没有她的踪影了。”
林黛玉猜是因为韩雨婷自己的父亲在最后过于疼爱嫡子,对他们这些庶子庶女就没放在眼里,所以激起了心中的仇恨,想着把那嫡子去掉,那韩夫人就没有依仗了,结果反而害了自己。这都是那韩大人做的孽,你要是当时不那么宠妾灭妻,不就没有那回事了?后来你又宠妻灭妾,人从天堂一下子跌到凡间,怎么会受得了?再加上韩雨婷的那个性子,又是心高气傲的,婚事上又不顺,肯定会铤而走险,这事就出来了。
自己童年认识的这几个人都是各有各得境遇啊。有好有坏,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林黛玉感慨。
“黛玉妹妹,你说那韩雨婷会不会已经死了?”夏敏慧问道。
“这事谁知道呢?咱们还是不要乱猜了。”林黛玉说道:“姐姐以后嫁到陈府也要处处小心,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定要谨慎。”
“我知道,我母亲都和我说过了。而且我还打听清楚了,那个人目前有两个通房,不过我不怕,我母亲说谁都是这样过的,而且我是正室,以后对这两个通房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而且母亲还给我准备了几个漂亮的陪嫁丫鬟,到时候都是我的人,我看前面的两个通房怎么斗得过我。这些丫鬟的卖身契都在我手里,到时候随便提一个,我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夏敏慧得意洋洋的说道。
林黛玉不由的在心里可惜,原来每个人长大了,就不再单纯,连这个最直爽的夏敏慧都变得有心机了,古代的女人真的那么可悲吗?非得为自己的丈夫找暖床的丫头?就说这夏夫人给自己女儿找的女婿,也算是好的了,却都逃不过这个命运,可见这个现象是多磨的普遍。
而作为女人,只能在这个基础上尽量的把自己的利益保住,然后生个儿子,下半生有依靠,所谓的爱情什么的,都没有吧。
现在这样一比较,自己还真是幸运那,这世上的极品都让自己给碰着了,是不是要感谢一下老天?
“黛玉妹妹,你在笑什么呢?
对了,你知道严雪如他们的情况吗?我只知道他们一家都到了京里了,可是一直没有见。也没有怎么联系了。”
林黛玉觉得自己没有笑,难道是不经意间就流露了出来,看来还是要低调,不要太得意,听到夏敏慧的问话,说道:“严雪如也嫁人了,我还去看过。她二妹也跟着就嫁人了。也是不久的事。”
“我就说嘛,怎么这么久不见她的人,那她嫁给了谁?这在扬州的人的事,我倒是都清楚,在京里的人就只有妹妹清楚了。”夏敏慧道。
“听说是嫁给了她的表哥。她母亲的侄儿。”林黛玉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她可是好命。以后肯定不会吃婆婆的苦头了。不过那个严絮如呢?她又嫁给了谁?我想严夫人不会给她嫁个比严雪如还好的人吧。”
“好像是嫁给了一个县令。”林黛玉道。
“那也好啊,好歹是个七品,起码考上了进士才能分到外面当官,我哥都还没考上进士呢。她不是得偿所愿了?一直想着要嫁的比严雪如好呢。不过严夫人真会这么好?”夏敏慧有点不相信。
林黛玉只好说道:“她嫁过去是当是续弦。”
“我就说嘛,要是严絮如能有好命才叫瞎了眼呢。”夏敏慧说道。
“你也不能这样说,嫁给县令当续弦也挺好的,起码可以跟着在任上,离开了严府,严絮如会好过一些。”起码是清静了,没有野心了。自己的日子还是自己过。
“她到哪不惹事啊,你就看着吧,她成了继室,那县令以前的妻子生的孩子可就要遭殃了。真希望是没有孩子呢,不然又多了惨剧。”
和夏敏慧聊了半天,中午还被留在这里吃了饭,也见到了夏敏慧的嫂子,是个温柔老实的人,林黛玉对她笑了笑,对方也点点头,态度倒是不冷不热。站在夏夫人身后伺候着。也好,反正又不是多熟悉,要是都像凤姐儿一样自来熟可真受不了。
吃完午饭。林黛玉告辞而去。倒是夏夫人和自己的妈妈感叹,多好的一个姑娘,可惜我们家旭儿没有福气。这就叫有缘无份吧。
她的妈妈就劝道:“如今的大少奶奶也不错,夫人就想开一些吧。”
“我倒是想想开,可是她也太老实听话了,没有自己的主见,以后可怎么放心把这家交给她。
唉,当时怎么就一时头脑发热,答应了这门亲呢?看看林姑娘,再看看她,若是我们能等个几年,还愁什么啊。如今旭儿对她也是相敬如冰,估计旭儿还在埋怨我们早早的给他定了亲吧。”夏夫人叹道。
“夫人可千万不要这么想,大少爷多孝顺啊,怎么会怪老爷和夫人?只不过是少爷要用功考取功名,才会疏忽了大少奶奶,以后自然就会好的。”妈妈说道。
“但愿如此吧,对了舅老爷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夏夫人说的舅老爷是指姜瑜。
妈妈道:“舅老爷在任上也赶不回来,就让人把贺礼带了过来。”
“唉,这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如今娶了亲还是那样,他估计是在怪母亲瞒着他给他娶亲了吧。
这事也是母亲操之过急,本来小弟的脾气就是吃软不吃硬,偏偏母亲给他硬塞了个媳妇。只是可惜了我那弟媳妇,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好不好。”
“夫人就别操心了,俗话说,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夫人觉得不好的,说不定舅太太觉得很好呢。现在夫人就一心操心姑娘的婚事吧,这陈府催的可急了。想来我们姑娘嫁进去也吃不了亏,这可是他们求着要我们姑娘嫁过去的。”
夏夫人也笑道:“不过是怕他们家的孩子要守三年,怎么就变成了我们敏慧的好处了。不过这样也好,到时候敏慧在那边也不会被人瞧不起。不过我就是担心这丫头大大咧咧的性子,以后可要得罪人了。那陈大人虽说同意他们分家,可是新媳妇才嫁过去,怎么着也得过个两三年才能提这事吧,总不能才嫁过去就提出分家,那样不把我们家丫头的脊梁骨给戳破?我就是怕敏慧在这几年里都受不住。那女婿还有两个通房呢,这也要处理。”
妈妈说道:“夫人放心,咱们姑娘这几年在夫人的教导下,不是什么都懂了吗?再说那两个通房算什么?到时候不满意,直接拿出去配人,或者给送到庄子上去,再不济给弄出去卖了。这都是咱们姑娘一句话。夫人不是给姑娘准备了几个陪嫁丫鬟吗?到时候姑娘想怎样还不是怎样?只希望咱们的姑爷到时候疼惜咱们的姑娘,那些丫头们也成不了事。这世上真的做到宠妾灭妻的又有几个?姑娘还有老爷和夫人做靠山呢,怕什么?”
“妈妈说的对。我这是嫁女儿,老是担心她受欺负,没有个好婆婆,你这样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