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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福晋大骇!
不对,这不是她该说的话!她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么粗俗的话!这是怎么回事!
简亲王福晋忙闭上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将手里的簪子插到九福晋头上,笑着道:“我说午膳的时候,别喝酒。你偏可这劲儿和八福晋闹,瞧瞧,如今醉了便说胡话。你啊,还是快去歇着吧。”
五福晋忙接过话头,扶起九福晋,道:“就是这个理儿,我扶你去。”
九福晋也知道自己这会儿不对劲,顺着五福晋的话起身,尴尬地给太后行礼。谁知太后还未说话,她又瞥见了齐布琛嘴边那抹嘲讽的笑意。
九福晋胸口又燃起了熊熊大火,她想也不想地怒吼道:“小贱|人,你笑什么!”
大厅上又是一片寂静。
太后狠狠地拍了拍椅子的扶手,怒道:“老九家的,哀家看你,是真的喝醉了!老五家的,还不快扶她下去!”再说下去,皇家的脸面就全没了!
五福晋忙行了个礼,硬拉着九福晋下去了。
齐布琛收回视线,又帕子轻轻地擦了擦嘴角。
在曼陀罗花水里浸泡过三天三夜的水晶簪子,果然是好用啊。
作者有话要说:肿么能忘了惹事的九福晋呢?别人打小齐一下,小齐要还十下呀。
这章后,四四快要登基了。康熙对齐布琛不满,齐布琛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三年之后
曼陀罗;性属阴寒,其花、叶汁液具兴奋神经中枢的作用;适量可提神,过多亦会中毒。可产生兴奋作用,并可出现幻觉。
九福晋在得到水晶簪子后,不止一次地带着出门炫耀,曼陀罗花的毒素,已经顺着她的头发渗入了体内。一直到宫宴前两天,她整个人已经变得十分暴躁,一点点小事,都会让她心里燃起无名之火,从而爆发。
而进宫的那一天,她的这种状态,已经到达了顶点。说起来,她只说了那几段话,还应该说她的运气好才对。
在被送回去的路上,九福晋董鄂氏又闹了一场,指着五福晋的鼻子骂她虚伪做作,装贤惠大度,其实还不是死死地把五阿哥把在手里,又骂她胳膊肘往外拐,不帮自家兄弟,成天惦记着四阿哥府里的小贱|人,气得五福晋当场就甩手离开。后来,还是九阿哥赶到,打晕了她,才让她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
这下可好,九贝子府要殃了。
年前,康熙就经对八阿哥十分不满,连带着对和八阿哥焦不离孟的九阿哥也看不顺眼。再加之,太后对董鄂这个姓氏,几乎恨到了极点。
康熙下令,九贝子福晋,德行有失,禁足三年。九贝子治家不严,撤去差事,罚俸一年。
九福晋养了整整一年,才把身体养回来。
回到府里后,齐布琛要处理的,就是宋氏那件事。年氏的手段,高了不止一点两点。一条计策,使得安氏的脸上多了三道浅浅的疤痕,贾氏养了三个月才缓过劲,而宋氏,迎接她的,是不知何时结束的禁足。
四阿哥的粘杆处无疑是厉害的。他们能查出具体是怎么回事,可是没有抓住证据。况且,年羹尧的升迁,让四阿哥在权衡间,最终选择了年氏。
年氏得意不起来,因为除了四阿哥带着厌恶的训斥外,她没有得到一点好。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她这个样子,注定再也得不了宠,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报仇?这样,就算她后半辈子孤独而死,她也甘心了。
日子就这样晃晃悠悠地过去了,一眨眼,又是三年。
康熙五十五年的夏天,格外的闷热。
这日傍晚,太阳还未下山,阳光猛烈,花园里的花草树木都恹恹地搭着,没有一丝精神和活力。被阳光照射了一整天的湖水,也变得有些温热。一阵阵热风迎面吹来,惹得人心里越发烦闷不堪。
在湖边纳凉的张氏和武氏,使劲地摇着扇子。原本屋子里有冰块,她们也不愿意出门。可仅仅作为一个没有上玉牒的格格,她们的份例是有限的。冰块是消耗性物品,用了就再没了。为了以后的日子,常常有人到傍晚的时候,就去湖边纳凉,等天气凉下来再回房用完膳。
与张氏和武氏的烦躁不同,繁景院里人人忙得热火朝天。
“云姑姑,绿豆汤凉好了没有?今儿天热,旭哥儿一回来就让他喝着解解暑。还有他爱吃的糕点!那个不用多做,准备一点让他先垫垫肚子就好。”
云姑姑笑得和蔼:“主子放心,都准备好了。”
齐布琛点了点头,又在原地走了两步,问周嬷嬷道:“周嬷嬷,温水准备好了没有?旭哥儿一路上定是又累又乏,泡个澡刚好可以去去乏。”
周嬷嬷福了福身,道:“主子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
齐布琛略坐了一会儿,又坐不住了,起身去弘昭的房间和书房检查了一遍,发现没问题后,又忍不住担忧地问道:“嬷嬷,怎么旭哥儿这会儿还没有回来?这一回,不会有意外了吧?”
自从弘昭六岁去上书房念书开始,就被康熙看重,留在身边教导。他回家的次数,就如四阿哥沐休的次数一样,每十日一次。可许多次等到他要回家的时候,宫里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绊住他,譬如他的皇玛法突然来了兴致,要考校他的功课,等天晚了后,理所当然地让他继续住在宫里,第二天弘昭只能回家吃一顿午饭;譬如,他的皇玛法突然想去畅春园,让他伴驾前行。
其实这样算起来,弘昭一年回家的次数,也不过沾沾十来次而已。
别人都当这是无限的荣宠,可她的心里却越来越害怕,越来越恐惧。康熙的用意她再清楚不过,不过是想借着时间和距离,让弘昭和她这个额娘疏离罢了。
而原因,仅仅是因为,她姓佟。
周嬷嬷并不能理解齐布琛。她皱了皱眉,安慰道:“四阿哥下午确定了后才让人传信回来的,想是不会有什么意外。”
齐布琛霍的起身,道:“我去门外等他。”
说罢,就紧抿着唇,大步朝外面走去。
她经过湖边时,正在纳凉的张氏和武氏忙不迭地放下手里的扇子,小跑出凉亭,给齐布琛行礼:“见过佟侧福晋,佟侧福晋吉祥。”
齐布琛停下脚步,耐着性子叫了一声起,又道:“我还有事,就不和两位格格唠嗑了。”
张氏和武氏忙行了个礼,退下了。
如今,她们也算是看明白了,福晋病着,耿氏与乌雅氏虽然掌着权,但是真正在府里说一不二的,却是眼前的这个。尤其是这三年以来,四阿哥几乎每日都宿在她那里,即便有些日子来她们这儿,也不过是说说话,然后洗漱一番,直接睡下了。说到底,也只是面子上的事儿罢了。
武氏愣愣地看着齐布琛转身离去。佟佳氏是康熙四十四年的时候进府的,如今算来,也有十一年了。为什么,她看着越来越年轻,越来越优雅动人,而自己,却仿佛已经是暮气沉沉的老年人。
“武姐姐?武姐姐?想什么呢?”张氏推了推发愣的武氏,皱着眉头问道。
武氏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什么,只是在想,有些人,真正是上天眷顾的,就算是再争,也没有用。”
张氏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我争不过她,就不和她争,我只争自己能争取到的就好了。”
雍亲王府门口,是一大片青砖铺成的广成。广场上很安静,除了守门的侍卫外,没有一个人。
齐布琛面上淡然,手里的帕子却不知道被来来回回搅了多少次,原本精美的苏州锦缎,已经是皱巴巴地一团了。
日头渐渐落下,天也有些暗了,来路上却仍然没有丝毫动静。齐布琛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心里冷得仿佛结了千年寒冰似地。
正在这时,来路上出现了一个小黑点。紧接着,笃笃的马蹄声渐渐传入众人的耳中。
周嬷嬷喜道:“主子,四阿哥回来了!”
齐布琛看着那渐近的身影,面沉如水。
那个不是旭哥儿,旭哥儿是堂堂亲王阿哥,宫里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回来。
等到来人到了近前后,周嬷嬷的笑容凝注了。
那小太监一翻身就从马上下来,跪在地上道:“奴才见过瑾侧福晋,瑾侧福晋吉祥。”
齐布琛突然感到很疲惫,就好像浑身都被抽干了力气一样,什么都不想做。但是她又不能不做。在这个四处危机的时候,她若流露出一丝惫怠,就会被那些盯着她的人算计地连骨头都不剩。强打起精神,她淡淡道:“起吧,弘昭阿哥不能回来了,是不是?”
那小太监低垂着头,回答道:“回瑾侧福晋的话,今儿弘昭阿哥要回来时,朝鲜那边的贡品到了。万岁爷一高兴,就留下弘昭阿哥一起接见朝鲜使臣。万岁爷遣奴才来雍亲王府说一声,弘昭阿哥不回来了。”
接见朝鲜使臣?
齐布琛真的很想嘲笑出声?
但她最终还是抿了抿唇,淡声道:“我知道了,周嬷嬷,重赏!”说罢,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子衿忙扶着她的手,跟着她转身离开。
去年,齐布琛身边的大丫鬟和二等丫鬟都配了人,如今在她身边的,是新的大丫鬟子衿和子佩。四个二等丫鬟则分别为阳春,阳兰,阳悠,阳海。
等回到房间后,齐布琛一个人默默地坐了一会儿,才突然笑了一声,对一旁忧心不已的周嬷嬷道:“嬷嬷,你让云姑姑去帮我烫两壶酒,再准备几个菜吧。”
周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声:“嗻。”
酒菜上桌后,齐布琛挥退了所有的人,又让人把门带上,怔怔地看着桌上的酒壶。良久,她拿起哪个通身雪白的白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仰头全数倒进了嘴里。
**辣的酒流过喉咙,直冲胃部。齐布琛被呛得大声咳了起来,眼角滚下大颗大颗的泪珠。
这酒果然是太辣了,害得她连眼泪都掉下来了。
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大口大口地喝着,紧随着的是,眼泪也一大颗一大颗地滚落,仿佛没有止境似地滚落,打湿了领口,打湿了衣襟。
她的脸渐渐变得绯红,口中轻笑着:“你害我一生,又毁我一生。这到底凭什么?难道只因为那高高在上的皇权吗?”
当初将她指给四阿哥,只因为她姓佟佳,她进了四府,就是给太子这边拉了势力。如今,他看中他的四子,想要他继承皇位了,于是,她姓佟佳,也成了罪大恶极的事情。
看,帝王之心,多么善于变化。
一壶酒尽,她又拿过另一壶酒,直接用壶嘴儿对着自己的嘴巴,拼命往里面灌。
弘昭,布耶楚克,萨伊坎,弘旷,额娘好累,额娘想要离开这儿,可是,你们还那么小,额娘该怎么办?若是只有额娘一个人,额娘还可以轻松离开。可你们是皇家血脉,若是你们集体不见了,只怕,额娘和你们,永远都逃不过皇宫的追捕了。
怎么办……
齐布琛双颊通红,脸上**辣的。她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握着酒壶,愣愣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吱呀——”一声,门被慢慢打开,门外的光线渐渐涌入了有些昏暗的房间里。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慢慢地抬腿,走进了房间。
齐布琛愣愣地看着他走进,手一松一动,原本被她握着的酒壶就掉到了红色的地毯上,停在那人的脚边。
四阿哥看着她眼角的泪水,心中被挖了一块般疼痛。他走近她,将她打横抱起,小心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轻轻抚摸着她已经闭上眼睛的脸庞,然后高声道:“高无庸!去宫里给弘昭阿哥报一声,就说瑾侧福晋病了,让他赶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