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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是不要说了吧!实在不习惯别人为我担忧,果然我就是个劳心的命么?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继母一脸笑意地迎上来,小心地问我想吃点什么,她立刻去做。
扫了一眼,她们,应该已经吃过饭了。
谢谢!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我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樱子正往她母亲身后藏。
父亲,还没有回来。
都是一些和我没什么关系的人……我烦躁起来,转身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38 深秋入冬时
十一月底,深秋入冬时。
“你们女生的衣服真是单薄,”幸村有点怜悯地看看他同桌,一身薄薄外套,里面是背心短裙,“还好吧?”
“我穿了条很厚的袜子,还行!”千鹤不在意地说,“倒是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没吃早餐?”
“吃过了。”幸村顿了顿,“但是还是觉得饿。”他有点无赖地往桌子上一倒,头枕在胳膊上,笑着看她,“呐,千鹤,去帮我买杯热饮好不好?看在我以前也给你买过很多次的情面上。”
“没问题。”千鹤起身,她接受男生的绅士风度,但是并不认为他们照顾她就是理所应当。
幸村望着她走出教室的背影,神情有点阴郁。
下午部活开始的时候,天色很阴霾,灰色的云团,寒风呼啸,卷起草地上不多的残叶。
幸村依旧站在了网球场里,这个周末,他决定再去复查一次。
幸村伸手到自己网球包里,捏了捏某个暖乎乎的物体,那是千鹤放学时塞给他的第二罐热饮。
她当时说的是,看你这脸色差的,网球部真是悲惨,大冷天还在室外,拿去暖暖手吧!
千鹤其实挺细心,也挺照顾人的。幸村这样想到。
幸村的目光扫过网球场,带着惯常的微笑。
所有人都在一如往常地训练着,挥拍,击球,对练。
和平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唯一的不同,是临近部活结束的时候,幸村忽然发现,千鹤正站在网球部门外,对着他笑。
幸村也还以一个微笑,用口型告诉她,马上就出来。
千鹤找他,是有什么事吧?这好像是她第二次来网球部,虽然最近心情总体比较低落,但是在看到千鹤时候,幸村的情绪还是小小地上升了点。
“噗哩,比吕士你看!”仁王眼珠子乱飞,压低了声音,“部长得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宣布给我们?”。
柳生看了看,确认了一下,“我觉得,还没吧……”幸村整个部活时间脸色都不怎么样,虽然是在笑,但是低气压比真田还可怕的说,没看到丸井切原都绕着他走么?所谓动物的感觉最灵敏。
“诶,我觉得部长迟早会得手的,因为他太狡猾了。”仁王无聊地说,“比吕士,我们打个赌吧!”
“真田看到你了。”柳生只说了最后一句,下一秒,是真田的怒吼。
千鹤抱着膝盖在草地上坐下来,这里地势较高,即使是坐着,也可以将整个网球部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幸村那脸色,是病了吧!千鹤很清楚自家同桌的性格,中午不小心碰到他手臂的时候,觉得对方的体表温度,很像是在低烧。当时她问了句,被幸村顾左右而言他,晃点过去了。
其实,下午的时候就应该直接拎着他去保健室来着。千鹤觉得幸村实在有点逞强的孩子气,好吧,姑且把这个叫做男人的自尊
她笑了笑,周围,有很多向她投过来的视线。
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来看幸村练习,虽然不太懂网球,但是,应该是很强的,怎么说也是全国第一嘛!
千鹤有点小郁闷,同样是搞体育运动的,网球那么如火如荼,篮球这边就鱼虾几只,女篮更是小虾里的迷你虾!
自认为就算不够鲨鱼至少也得算条金枪鱼的千鹤,实在觉得,在岛国玩篮球,完全没什么前途,怪不得原田前辈要去美国,看着伤心啊!
“千鹤!”看到幸村笑嘻嘻向她走过来,千鹤手撑着地面,站起来。
好吧,随着幸村同学的走近,周围的目光更热烈了,窃窃私语也更大了。
真是一步一瞩目啊!千鹤有点无聊地想着。
然后,她招了招手,“跟我走吧!”她家那辆本特利,已经在附近停了很久了。
幸村有点惊讶,“什么事,千鹤?”
“带你去医院。”千鹤带了点恶作剧的笑意,“乖!”
幸村的脸上刹那褪去了血色,好像很惊恐地看着她,千鹤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喂,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这不是发现你有点低烧,好心领你去医院么!”
幸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适才那一刹那,仿佛最不愿意让她看到的部分,却被对方漫不经心地点穿揭开,惊惶不安羞愧又带着点恼羞成怒,然后下一秒,又发现这是虚惊一场,放下心,却又有种失望的落差感。
“呃,我不……我自己会去的……”幸村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噗哩,我怎么觉得部长那样子,像是要被强抢走的小女生似的?北野到底对部长说了什么啊!是告白吗?比吕士你听得到吗?”考虑到安全问题隔得较远的仁王,此时正伸长了脖子使劲探,深恨自己不够八卦。
“我不收车费的。”千鹤忽然起了坏心,向前小小踏一步,果然,她这位百年难得理亏气短一次的腹黑同桌又往后退了半步。
——和撒谎被逮住的小孩一样,幸村还真可爱!肚里暗笑着,千鹤笑得灿烂,语气也放得格外温柔,伸手就去拉他的手臂,“呐,我陪你去不好吗?”
“原来北野才是那个力压部长的终极BOSS,你们看部长被吓得,噗哩,我第一次看到他这种惊悚表情。”仁王此时八卦因子全面爆发,左手搂住丸井右手逮住切原,“好想知道现在的台词啊!你们谁上去看看?”
海带和猪面面相觑,最后天才丸井提出一个可行性建议,“让柳生去吧,他平时和部长在学生会里的关系不错。”
但是下一秒,真田震惊的声音传来,“幸村!”
他们看见,鸢紫发色的少年身体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伸手接住他的少女难得露出了一脸惊惶的神情。
不过二十多米的距离,真田拨开人群冲进来的时候,看见少女紧皱着眉,惊讶里带着疑惑不解。
他不假思索地吼道:“你把幸村怎么样了?”
幸村这家伙,一点也不重嘛!
千鹤单手扶着软倒在她肩头的美少年,一边打手势让自家司机赶紧过来接人,“他病了,真田君一直没发现?是你的眼睛太不好使了吧!”虽然很理解真田的心情,她自己也被忽然晕倒的幸村吓得不轻,但是不代表千鹤会容忍别人对自己大吼大叫。
“幸村怎么会生病?”柳难得地睁大了眼睛,他快步上前,想要和真田一起把幸村接过来。
“他也是人,怎么就不会生病了?我中午就发现他在低烧。”千鹤心情奇差,自家司机磨磨蹭蹭还没过来,这边还有人呱噪不已,她心头火起,直接拦腰把昏倒的同桌抱了起来,左肩一错,一个标准的篮球挡拆动作,躲开柳伸过来的手,轻松突破人群。
好不容易挤进来的仁王刚好看见这一幕,顿时原地死机。直到柳生把他推醒,“你发什么呆!幸村都送医院去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柳拿出手机,“我打个电话,通知他家里人。”
医院的走廊,灯火通明,网球部几个人守在急救室门口,表情或惊惶,或忧虑,或茫然无措。
千鹤站在靠近拐角处,小林管家替换了司机,站在她身边。
千鹤皱着眉,小声向身边的人询问,“打过电话了?他家里的人,怎么还不来?”刚才,真田已经向她道了歉,人有情急,她也没什么可计较的。
柳的语气很淡,但是透出无法掩盖的忧心,“幸村的父亲在国外出差,他继母说,马上过来。”
千鹤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她淡淡地说,“幸村这个人,好像只学会了照顾别人。”
“好像……确实是这样。”柳叹息了一声。
急救室的门忽然打开,几名戴着口罩的医师走出来,白大褂明晃晃地刺目。
千鹤站着没有动,几个网球部的少年已经围了上去。
虽然隔了几米远的距离,她还是听到了医生说的话。
急性神经根炎,一种免疫系统疾病。
后果,也许是……不能运动?全身瘫痪?永远躺在床上的植物人?
真是,很难,与幸村这个光芒夺目的人联系起来啊……
“是那种病啊……”千鹤叹了口气,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怜悯,惋惜,生气,担心……所有的情绪都显得无力而多余。
丸井涨红了脸,失态地冲着医师大声喊,“怎么会!幸村怎么可能得那种病!难道说,他以后都不能……”
“住口,丸井!”真田喝止了激动的部员,紧绷着一张脸,“给医生道歉!”
千鹤听见丸井不甘不愿地道了歉,然后,红发的少年一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出了走廊。路过她旁边的一刹那,千鹤看到,少年眼角有着湿痕。
病房里的人,还没有醒……
目光扫过走廊里或坐或立的少年,千鹤伸手拦住了身边路过的医师,中年人停下脚步,“有事么?”
“那病情严重到什么程度吗?”千鹤问,随即又补充道,“我不懂医学,你只要告诉我,还有没有救就行了!”
医师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显然是对这种淡漠的语气有点疑惑,但还是温和地回答,“症状有些麻烦,但是,还是有希望治好的。”
“那就好,”千鹤收回了手,“尽量救治。”她扭头对小林管家淡淡说了句,“是我的朋友。既然,他家的人还没有赶到,先帮他把入院手续办了吧!”
幸村这个人,真的是很寂寞。
千鹤忽然觉得胸口有点闷,她拉开了窗户,任性地探出半个身子,北风呼啸着,吹起满头长发,冷飕飕的。
呐,我虽然爸爸妈妈都不在身边,但是,有人照顾我呢!可是,幸村,你呢?
小林管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小小姐,如您所愿。”转身离开走廊。
蹲在地上的切原有点焦躁,“部长家里,还是没有人过来吗?”
柳闭着眼,“我再打个电话吧!”
一只手从旁伸过来,按住了他拨号的手,千鹤语气很淡,“算了,手续已经办好了,人来不来都无所谓。”
柳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收回了手机,“谢谢。”
千鹤笑笑,“这话不该你对我说,回头让幸村亲自道谢才有诚意。”她拍了拍手,“呐,大家都回家吧!明天还得上课,放学后再来探听消息如何?”
真田扭头,定定地看了她一会,“那么,一切拜托北野桑了。”她现在是幸村的女朋友,是吧?
千鹤将他的目光领会为不放心,于是解释一句,“我叫人随时看着他,有消息立刻通知你们。”
柳也点点头,“真田,我们继续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拜托北野了。”
仁王,柳生,桑原,一个个从她身边走过。
“北野前辈,”红着眼睛的小海带站在她面前,“我们部长,”海带抹了把眼泪,“会好的吧?”
千鹤本想安慰他两句,但是,某种莫名的心情,让她淡淡地说出了以下几句话,“不一定,从病发到最严重的症状,还有大约一周时间,能不能挺过危险期,还是两说。”
很残酷,但是这就是现实。
千鹤仿佛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父亲和母亲剧烈争吵的那几天,明明看到鲜血淋漓却感觉不到疼痛,然后皱着眉,虽然很费解但是还是告诉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