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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
穆如寒江亦不知。
'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的,寒江,等我完成自己的任务后,我会试着修出人形,若我有人形时你还活着,我可以回来找你。'
“姐姐,你在牧云笙身边吗……”
望着只点了一盏孤灯的未平斋,穆如寒江轻喃出声,可惜久久没有回应。
一阵风吹过,孤灯晃了晃,烛火熄灭,整个未平斋陷入黑暗。
几日后,穆如寒山作为穆如家的大哥,慈祥和蔼的找穆如寒江聊了聊人生,并说服其去兵营历练。
寒江不傻,猜到了大概是穆如槊不放心他在外混着,怕他又和牧云笙生出什么事来,便哄他去兵营待着,既能锻炼他又能看着他。
寒江想了想,若真要救牧云笙,从军倒是一个法子,将来他有军功有兵权了,要救个谁也方便。
临走前那晚,他又到未平斋外,趁牧云笙睡熟之际溜进去。
屋里很乱,满地的画纸墨迹,豪笔丢得到处都是。
寒江拨开纸堆找了找,果然从里面找到了盼兮的画像,还是那身洁白如玉的碎花裙子,静静靠在廊下,目光淡淡望着某处,神情清冷里带着点孤傲。
“姐姐,你在吗?”
莫名觉得难受,穆如寒江低声问着四周,但屋内除了牧云笙浅浅的呼吸声外,什么动静都没有。
“没关系,姐姐不愿现身也无妨。”
他勉强笑一笑,手里默默卷了画塞到怀里。
“姐姐,你曾说过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我是想陪着姐姐,但我现在要走了,可能要很久才会回来。”
“我不知道到时候还能不能见到姐姐,姐姐又会不会像从前般在暗处陪着我。”
“姐姐,我……”
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说,临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算了,说那么多也没什么用处。”
“我便说一句,此后一生,只要姐姐愿意,我寒江都可以陪着姐姐。”
这话刚出口,躺在床榻上的牧云笙便翻了个身,吓了穆如寒江一大跳,还以为自己把他吵醒了,幸好他翻身后还呼吸平缓的睡着,没有醒转的迹象。
寒江摸到牧云笙身边,伸长手小心翼翼为他掖了掖被褥,再用轻不可闻的声音悄悄道:“牧云笙,你也在这好好待着,别怕,我会回来的,等我回来,就谁也不能欺负你了。”
“……”
依旧无人回答他。
寒江看了看牧云笙,而后缓缓退到屋外。
月光从竹叶的缝隙中倾泻而下,给未平斋内的石子小路镀上一层温润的莹白。
屋内,躺在床榻上的人泪湿了枕畔。
静谧的夜色中,踏上旅途的人脚步声渐行渐远。
“寒江……”
牧云笙像受伤的小兽般,环住自己的身体卷缩成一团,怀里紧紧捂着牧云珠。
盼……兮……
……
次年开春后没多久,天启皇城永银宫走水,大端第一绝色美人端容妃银容娘娘,薨。
作者有话要说:呃??我还以为是最后一次出场,结果第九集还没长大啊。
剧版笙鹅戏份越来越少了全是寒江QAQ好伤心好忧郁
☆、盼兮【三】
第十九章
*
四年后。
永宁十九年,大端。
中州,未平斋。
严冬过去,温暖的春日终于到来。
万物,复苏。
一场春雨方过,竹林内水雾氤氲,未干的雨珠缀在青绿的叶片上。
鸟雀在密林中婉转高歌,微风携歌声流入篱笆小院内。
穿着白色长衫的女子呆呆立在小池边,她扯了扯褪到肩头的浅青色外袍,披散的长发被风吹得缭乱,几缕落到唇边黏着,她愣愣抬手掖到耳朵后边,棕金色的眸子蕴着几分迷茫。
“你是谁?”
身后倏地响起一个严厉的质问。
青衣女子缓缓回头,几步外立着个身形魁梧高大的男子,头戴抹额,双眉凌厉,穿盔甲提长剑,模样瞧着甚为凶恶。
他……能看到她?
她有些走神的想着,妖娆的双眸定定注视着男子不动。
“放肆,此乃宁瑞王子居所,你是何人,竟潜入此处!”
想必是她未回话,男子拧着双眉对她怒喝,话未说完,已握起手里的长剑。
一滴雨珠在叶尖摇摇欲坠了许久,这一刻终于落了下来。
“滴答”一声轻响,溅起的水珠停滞在半空中,顿一顿,又收起散开的水花变回晶莹圆润的雨滴,重新坠在竹叶的叶尖。
“虞心忌。”
屋内传出清朗的呼唤声,虞心忌怔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来,朝屋内走去,不知为何,他忍不住朝小池塘方向张望,总觉得刚才在那看到了什么。
“虞心忌,我要的丹青呢?”
闻言,虞心忌收回目光走上长廊,朝里面走去,待看见一名背对着自己的年轻男子后,恭敬跪下:“笙殿下,兰钰儿还未回来。”
“去的有点久了。”年轻男子头也不回,只提手在画纸上点着一朵桃花,“虞心忌,外头的桃花这时开了吧。”
“回殿下,开了,殿下若想看,可让人摘一些送过来。”
“摘下来做什么。”年轻男子笑了笑,他放下笔转过身来,面容清隽温雅,着一身用金线绣了纹路的内衫,外袍没穿,头发随意用发绳束着,悠闲自在的模样不像是大端朝的皇子,更像是个在山野闲居的诗人画家。
虞心忌拱手不言。
“殿下。”
兰钰儿的声音由远而近,不多时,她提着木盒走了进来,臂弯还搂着一把红梅。
“殿下看,回来时路上看见的,天都那么暖了,难为它还开着。”
光秃秃的枝桠上几朵红梅灿烂绽放着,鲜红色的花瓣娇艳欲滴,嫩黄色的花蕊朝气蓬勃地从花瓣中探出头,向四周散发淡淡的清香。
“殿下刚才还说不让我摘花,你这就摘回来了。”虞心忌抬头看一眼,小声嘟囔。
“我便不摘,它也要谢了。”
兰钰儿才不管他,径直走到牧云笙身边,放下木盒子,将手里的红梅寻了个瓶子插好,而后打开木盒,把里头各色的丹青取出来放到旁边的画架上。“殿下,丹青都取来了。”
牧云笙打量着白玉瓶内的红梅,目不转睛看了一会儿,而后提笔在画盘里点了点,末了将画纸上已画好的桃花染成红色。
“你摘的梅花不错。”
……
入夜后,未平斋只掌了一盏灯,四周黑漆漆的,屋外风一吹竹林便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
守夜的宫女战战兢兢趴在门口,生怕有什么怪物从哪冒出来,心里头关于六皇子牧云笙是怪物的谣言想了一遍又一遍,越想越害怕。
“啪!”
屋内突然传出一声轻响,宫女胆小,竟直接吓晕过去。
随着轻响,摇曳的烛火静止下来,屋外喧嚣的风声也停了,整个未平斋内外陡然陷入无比的静谧之中。
一点金色的流光在空中忽上忽下,紧接着更多流光出现,星星点点似繁星似流萤,绕着矮桌上的红梅翩飞。
流光溢彩间,洁白的手捏着一枝刚被折下的梅花举到唇边,小巧玲珑的鼻子在红梅上方嗅了嗅,唇角轻勾,女子低低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这花……我还是闻不到香味。”
话音方落,蓦地觉察到身后有人在靠近,她猛地转身,脸上的神情恢复冷漠,抬眼直视对方,然只是一眼,她便彻底呆住了。
“……轩……”
嘴唇轻颤着,因震惊而失声,望着与自己仅有几步之隔的俊朗男子,她好半天都找不回声音。
对方微微张嘴,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黝黑的眸子里倒映着烛火和她的面孔,他手里握着发光的牧云珠,面上的震惊不比她少。
许久之后,他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却嘶哑破碎的几乎让人听不清,他说:“……盼……兮……”
盼兮?
两个字令她瞬间回神,眼睛眨了眨,顿一顿,轻轻问他:“你是谁?”
“牧云……笙。”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屋内骤然刮起一阵大风,吹得满室画纸乱飞,有几张飞到牧云笙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盼兮!”
他焦急地拨开画纸,眼睛看着前方,可对面站着的女子已经不见了,他不愿相信,转身在屋内到处寻找,甚至跑到外头去找她。
“盼兮!盼兮!”
他不停叫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但不管他叫多少遍,都没人回应他,只有匆匆赶来的虞心忌莫名其妙看着他。
“殿下可是做噩梦了?”
面对行为举止怪异的牧云笙,还有躺在门口生死不明的宫女,虞心忌皱紧眉看着他,手中暗暗握紧长剑,若他有任何异动,他一定毫不犹豫地拔剑。
“……”
遍寻不见,牧云笙像失去所有力气般跪到地上,手里握着得牧云珠已不再发光。
是他日思夜想出现幻觉了么……
可他明明又看得很清楚,她穿着他从未见过的黑色长裙,裙子上绣着大朵玫瑰,裙摆铺了一层羽毛,她戴着精致的藤冠,低着头,睫毛又长又翘,绯色的唇轻弯,神情温柔的看着手里的红梅……
“红梅,对!红梅!”
牧云笙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往房里跑,急乎乎奔到矮桌旁,蹲下身盯着白玉瓶内的梅花。
兰钰儿搁了一些水在瓶内,故此梅花不见凋零之势,有几个花苞反而微微开了条小缝。
牧云笙专注的看着,留意到其中一枝梅花被人折了顶端,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尾部插在瓶内。
“哈……哈哈!”
他忍不住大笑出声,抽出那半截梅枝,如珍似宝般攥在手里贴到胸口。
他没有看错,没有看错!
盼兮……
原以为她被悠游魅……还好没有……还好……
他对她,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思之如狂。
作者有话要说:剧版里的盼兮就三套衣服出过场,太少了,所以我决定自己加几套衣服。
今晚更新的两集又没有笙鹅,预告也没有,感觉真的爱不下去了QAQ
*
阿狸青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12…17 20:00:14
时间差距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12…17 22:21:49
书荒荒荒荒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12…18 19: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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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雷也不能拯救我受伤的心……
☆、未平斋
第二十章
*
'我有所思念的人,思之如狂。'
'那个人便是你,盼,兮。'
'辻目剑在一日,你便一日不能从这逃走。'
'世人皆说,若我为帝王,则世人皆遭殃,如今看来,他们不过是嫉妒我有世间最绝色的美人。'
'盼兮,你是我的。'
随着沙哑低沉的一声,带着点凉意的薄唇压了下来,于她温软的唇齿间掠夺侵占,金丝银线绣了星辰的薄纱自肩头缓缓滑落……
“呼——”
仿佛从溺水的边沿挣扎而起,盼兮睁开了眼,她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令人压抑的牧云笙,也有叫她心慌的春·色。
几声鸟雀声在头顶上方盘旋,恍惚抬头去看,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竹林之中。
自己那一觉睡得是不是太久,久到小哭包都变成……黄轩老师了。
熟悉,又陌生。
自从苏醒后,看着他整日在眼前晃来晃去,她竟不敢现身相认?
说是相认也不对,他是大端朝宁瑞王子,牧云笙,不是黄轩。
可他分明长着一张轩的脸。
她不叫文咏珊很久了。
盼兮,盼兮?
她是不是,该叫盼兮才对?
还有牧云珠里的那个家伙,为什么一直嚷嚷着要她去叫醒牧云笙?为何要叫醒,他不是好生醒着么?
头……真疼,这一觉她究竟睡了多久?
便觉得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都变了,偏偏她又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再说牧云笙,比之以前,他似乎有点寡言少语,身边也没什么人陪他说话,总是独自一个坐在画板面前,手握着豪笔能画上一整天。
盼兮却是不敢像从前般整日盯着他画画了,毕竟他已不是从前有着稚嫩面孔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少年郎,如今已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大端第一画师牧云笙。
面冠如玉,眉目如画。
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