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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到她身边去,等到她发现了单均昊的不对劲,他们就躲在某个角落里观察进展,顺便把她和单均昊之间的动作对话当做下酒料,两个人还讨论得滋滋有味。
沈妙歌啊沈妙歌,你究竟是有多不解风情……
想到这句话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徐子骞那有些奸诈有些遗憾的笑就一直在她眼前晃,再看看旁边躺在床上输液的某人,紧闭的眼睫,蹙起的眉头,还有微微发白的唇,难得的有了点“我见犹怜”的味道,有徐子骞这种损友,天可怜见的……
医生和司机都已经离开了,沈妙歌保持着一种很微妙的心情等着那小瓶液体一滴一滴地全部流进那根淡青色的血管中,晚间十一点,利落地拔了针头,用棉签按了一会儿,正准备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冷不丁却和一双漆黑色的眸子对上了,沈妙歌顿了下,继续塞,扯了扯被角,“你醒了。”这话其实很傻,但此刻她对着单均昊那双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的眼睛,她除了语塞还是语塞。
单均昊盯着眉眼沉静的沈妙歌看了一会儿,突然道,“我饿……”
沈妙歌早有准备,淡定地回答,“厨房里炖着粥,不过可能还要等一会儿,你是先喝水润喉还是先吃蛋糕垫肚子?”
单均昊把他没输过液的手伸了出来,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蛋糕你吃吧,我喝水。”
沈妙歌起身端了一杯水和一块蛋糕来,放到茶几上,看着单均昊犹如被拉长的电影慢镜头般起身的动作,虽然好看,可真的挺不容易的,“你继续躺着没问题,不用有心理压力,话又说回来,你要是像之前那样栽过去,我可没力气扶你躺回去的。”
单均昊慢悠悠地回过头来看她一眼,一双流光的眼配上那张冷酷不再的棱角分明的脸,杀伤力十足,“关心的话都不会说得好听点,你被徐子骞祸害了。”
沈妙歌不想刺激生病的人,却又被他的话弄得不反驳都不行,顺便她注意到了他口中的“子骞”已经变成了“徐子骞”,所以她抓住机会就开始下绊子,“比起从来不会说好听的关心的话的单总,我算好了,徐子骞那个祸害说了,你的员工加班加到死都不敢和你开口说要加工资,这得说明你是有多么不近人情啊,看吧,压榨人过头了,举头三尺在看你的神明都怒了,所以你现在如此虚弱如此无力如此的令人想要压榨。”
单均昊被她不带喘气的几句话逗笑,本来已经白下去的脸色瞬间浮上一抹红晕,“如此虚弱如此无力如此的令人想要压榨?你来压榨试试?”
沈妙歌毫无迟疑地端起那杯本来属于单均昊的水喝了下去,看着剩下的那块小巧精致的蛋糕,说,“走十步左转是卫生间,你可以进去整理整理,不用我扶吧,还有,你刚刚说话的语气和你一贯的形象不符,你可以顺便做下自我检讨,你这是怎么了呢,高烧后遗症?”
顺便她也应该检讨一下,平时她的话可以说是十分少,除了偶尔和徐子骞互相拆台互相攻击时,她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吐出一大串毒气腾腾的话外,她大部分时候都是怎么平静怎么来,怎么简洁怎么来,可她发现自从单均昊回国后,她和这位的关系,不仅仅只是在众人眼里暧昧不清,就连单均昊的态度,也耐人寻味。
而要她回想他耐人寻味的态度的起源,她只能想到那场见鬼的接风宴了,挡酒,送她回去,约吃饭,一起出席宴会,等等一些事串起来,其实她隐隐有了一种猜测,可是这种猜测又太不靠谱,她不是对自己的魅力没信心,而是一直把单均昊看作了一种凌驾于感情冲动之上的存在。想当年,媳妇直接投向了最好的兄弟的怀抱他都面不改色,甚至还送佛送到西地帮他们扫清了一些障碍,直接把他们送上了订婚的礼堂。
要说这可以概括为一个男人的大肚心理,打死沈妙歌都不会相信。后来在他出国的日子里,她隐隐有了一种猜测,那就是从头至尾,单均昊的那颗心就没动过,情分肯定有,在乎也该有些,可准确说来,都算不上什么。有时候她甚至会觉得,单均昊把徐子骞看得比范芸熙要重得多,范芸熙之于他们,甚至只能算是一场年少轻狂的拉锯战的战利品,摆在那里,好看又光鲜,却一直只能以一个陪衬的身份出现。
男人啊,其实真的比女人还要难以弄懂。想了半天,她只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赶走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沈妙歌认命地起身去端粥,不爱吃甜对食物挑剔的单公子,她决计不要再伺候第二次了。沈妙歌盛好粥,顺便将几样开胃的小菜装盘,端着餐盘转身的时候,她看到了倚在厨房门口,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单均昊,那双眼睛里,满是兴味。
“我该说我很荣幸吗,竟然能让你为我准备吃的?”
沈妙歌越过她,声音冰凉,“我发誓没有第二次,像你这样在女人忙活时不仅不搭把手还说风凉话的男人,我表示鄙视。”单均昊跟上她,拉开沈妙歌旁边的一把椅子,然后又走到对面坐下,只是笑,并不反驳。
沈妙歌继续攻击,“看看,你这样的也就只能拉拉椅子顺便坐下来笑得一脸傻气了,不过你为什么要笑啊,你不知道你面无表情时比较帅吗?”
“我是不是面无表情时比较帅我不知道,不过你对我的态度变得熟稔了一点我还是知道的,所以我笑一笑,这很好理解。”
沈妙歌喝了一口粥,温度不温不火刚刚好,流进胃里,让她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今晚之前我都觉得你就像那天山的泉水,不染尘埃不食人间烟火,但后来我发现,其实你也就是个**凡胎啊,再高高在上再完美无瑕,那也是有可能变成刚刚我倒掉的淘米水的,生活啊,太磨人了。”
单均昊喝粥的动作优美,两只眼睛却跟两把钩子似的在沈妙歌身上打了个来回,最后轻轻叹息一声,“本来我以为你只对徐子骞嘴巴毒,只把他损得一无是处,现在发现我竟然也可以引起你的兴趣,弄了半天,原来是你觉得我会是你倒掉的淘米水啊。”
断断续续喝了小半碗,沈妙歌对于她此刻和单均昊一起坐在他的单身公寓里用餐的诡异又和谐的气氛毫无认识,只想把心里之前对单均昊的那点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气闷感给发泄出来,于是她直接忽略了单均昊有点食不知味的事实,而更加令人忧心的事实却是,她还在毫无所觉地打击人,“你误会了,我对你其实什么兴趣也没有。”
单均昊的勺子被直接放了下来,他支着额头看她,说话的语速颇快,“沈妙歌,我也很想说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我比较习惯坦诚,再加上你对我一直比冰还冷的态度有了变化,我想说我希望破冰可以吗,我想说我对你有兴趣可以吗?”
“我不承认我对你的态度比冰还冷。”
单均昊冷笑,“你可以拒绝承认,但我不蠢,你对我明显比对你周围所有男性生物的态度都要冷,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徐子骞和仲天琪我就不说了,我可以认为是他们比较合你眼缘比较讨人喜欢,但是你对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周启回都可以笑得比花还灿烂,再想想你平时对我说话的态度,是不是冷静疏离得不得了,是不是礼貌得不得了,今天你这么令人意外地打趣起我来,弄得我还一惊一乍的,可结果呢,原来你是在暗示要我自动退散,我就是一瓢只能被泼掉的淘米水么?”
沈妙歌戳着桌子直视他,“你现在的语气就像个怨妇。”
单均昊同样戳着桌子直视她,“我还没说完,就算我是淘米水,你也不可以乱泼,当心湿衣服。”
沈妙歌学着他冷笑,“幼稚。”
说一个男人幼稚其实可以称得上是侮辱,但单均昊显然修养功夫绝佳,“可能是烧坏脑子了吧,说出这种话确实幼稚了。”
沈妙歌和他静静对视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笑了出来,“今晚的对话我会选择性遗忘。”
即使说出这样的话来,单均昊的一张面孔还是冷静又英俊,饭厅里的光线不算明亮,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有几分影影绰绰,他慢慢地把视线移到沈妙歌背后的一张画上,盯着那些繁杂的色彩看了半晌,垂下睫毛,静寂无语。
粥是不能继续喝了,沈妙歌站起身后看向敛着眼静默无声的单均昊,忽然间觉得有什么哽在了心口,上不来下不去,令人莫名地烦躁。“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单均昊虽然不拿眼睛看她,态度却很鲜明,坚持要送她回去,理由是太晚了不安全,沈妙歌试图向他证明她和他住得不算是太远,再加上这里都是高级小区,保全系统相当完善,但想了想还是作罢,单均昊一旦坚持起某种事来,那就是毫无反驳的余地了。更何况,她刚刚算得上是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但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现在再推脱,显得矫情。
其实,沈妙歌骨子里真就有那么点矫情的因子,只是暂时还没被完全发挥出来,而她自己大概也没认识到。不过总会不经意地把视线放到沈妙歌身上的某人,是否有所察觉,那就不得而知了。
☆、Chapter 14
周末过后,沈妙歌起了个大早床,一走进冠亚的大楼,就看到了在前面慢吞吞晃悠的徐子骞,此时上班的人还比较少,但仅仅几人的过道上,几乎每个人的眼光都放在徐子骞身上,有惊讶有纳闷也有关心。
沈妙歌上前几步和他并排而走,见到他的尊容后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你这是,被揍了?”
徐子骞揉了揉自己的脸,自动地跟她走进专用电梯里,“幸灾乐祸吧你就,也不想想我这是被谁害的。”
沈妙歌按下楼层,斜他一眼,“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
“其实我这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早就有人提醒过我你们俩可能合起来整我,之前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出了电梯,两人抬脚跨进了办公室,沈妙歌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对着徐子骞晃了晃,“你要不要?”
徐子骞看着她悠闲自在而且心情颇好的模样,觉得憋屈又恼怒,“谢谢,不需要。”
沈妙歌很自然地撕开吸管开始喝牛奶,径自走到办公桌后打开电脑,“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徐子骞等了半天,却只听到沈妙歌敲字时发出的细微的声响,看着她纤长细白的十根手指像跳舞一样的在键盘上敲击,再看着她恍若无人的安然姿态,最终只憋出两个字,“恶毒……”
沈妙歌掀了掀唇角,“是,我恶毒,就你善良就你可爱。”
“你那天晚上到底给均昊说了什么,你知道么,他折磨了我整整两天。”徐子骞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哀怨。
沈妙歌写完邮件,将光标移到“发送”上,轻轻一点,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发送成功,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我说了什么并不会影响他的判断,你跟他那么多年的朋友,应该比我了解他。还有,我不找你麻烦已经是我大肚和仁慈的体现了,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对单均昊说那些见鬼的话,弄得我现在还要写道歉的邮件。”
那天晚上回家后她困倦至极,这个周末过得也并不轻松,她给自己安排了许多活动,听音乐会看画展登山练瑜伽等等,但即使是这样,每每到了无人独处的时候,她脑子里还是会不自觉地浮现起那天他们两个人有些偏激的对话。
是的,偏激。
单均昊的话有些偏激,他说她对他的态度比对她身边所有男性生物都要冷,这是客观上绝不存在的事,但他偏偏说得一脸理所当然,还拿出徐子骞和仲天琪来作比较,更甚者,还自动地把她那句没什么意义的调侃自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