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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声如雷震耳,宋怜都快懊悔毙了。早知道冒着惹怒他的危险都要先塞棉花。
“小声点,韬,不然你喉咙又要痛了。”
“你管我喉咙痛不痛,不要扯开话题!”
“那不然你要我说什么嘛!”她委屈兮兮地低嚷。
“离开他!永远都不许和他见面。”他专制地命令道。
“不要。”无视他足以烧了整幢房子的怒焰,她不怕死地回应。
“不——要?!”他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
“我说不要。和谁交往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命令我。”
好一只七月半鸭!那不知死活的态度,就算被宰了都不值得人同情。
严恒韬要是够狠,真的会像对宋擎那样,一拳痛快地挥出去消他怒火,只可惜他没有,只能任满腔炽焰烧痛胸口。
理智尽焚,他行为完全失控,既然对她下不了手,只能发狂地丢东西泄恨!
转眼间,客厅中所有能砸的、能摔的,全被他扫到地面,再也找(奇*书*网^。^整*理*提*供)不到一件完好的物品,惨不忍睹的景况,活似刚经历过一次世界大战,可见得他这回着实气得不轻。
可,不管他怎么摔、怎么砸,就是没一样东西碰到她一块衣角。
对,他承认,他严恒韬就是没志气到了极点,他就是——就是不忍心伤她一根寒毛。
或许也料准了这点,宋怜神情无畏无惧,静静地等他发泄。
“那种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非跟他在一起不可?”他再度喷火,早已分不清气的是她还是自己。
“那种男人?!”这口气活像宋擎有多见不得人似的。
“不是我非要他不可,而是我真正要的人要不到,我没得选择了。”对不起啦,大哥,把你贬成了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
“你——”火气尽消,他懊恼地叹息,“你能不能偶尔一次别这么倔强?”
“很抱歉,我不能。”她站起身。“你发泄够了吧?我回房去了。”
“你给我站住!”整个地板乱成一团,到处是玻璃碎屑,她不要命啦?
在她跨出步伐前,他飞快地打横抱起了她,绕过一地的杂乱上楼。
呵,脾气发得惊天动地,结果呢?骨子里还不是比谁都心疼她。他到底是想吓谁呀?连他都觉得自己的行径像极了白痴!
将她放上床畔,严恒韬已能稍稍冷静下来。
好一会儿,他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然后,他妥协地吸上长长的一口气:“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我没有想要怎样,感情的事,也不是我想要怎样就能怎样的。既然你给不起我所渴望的,那就无权阻止我由另一个人身上索求——”
话都还没说完,温软的触觉堵住了她的话,她先是一愣,而后有所领悟地瞪大了眼。
再和她说下去,他会气死!够了,到此为止吧,他不想再去挣扎什么,他只想找个不让自己痛苦的方式,既然这是她要的,好,他什么都不想了,全依她。
纠缠的唇舌深入探索,他低吟了声,更加搂紧她,撷取她唇腔之内的每一寸甜蜜。
她的味道太美好,感觉太契合,光是一个吻,便教他销魂忘我。
老天!他从来都不知道,仅仅是唇齿问的纠缠,便能美好至此,以往,他只当是例行的程序,感觉早已麻痹……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差异?只因对象不同吗?
宋怜呆住了,完全无法动弹。以往,她可以大胆地去设计他的吻,可是……可是一旦真正发生,她却像个呆子似地愣着当雕像。
他……她……噢,原来这就是男女间的拥吻。她紧张地揪紧了他衣襟,手足无措,浑身娇软酥麻,完全丧失了平日的狡黠灵敏。
“如果这是你要的,我也能给。不许再和他见面,听到没有。”一直到两人无力地瘫倒床内,他低声警告,身躯仍与她密密纠缠。
“我可不要你的同情与施舍。”她鼻息不稳,呼吸浅促。
“你、你这张嘴!”懒得与她生气,他直接狠狠地吻住她,让她在他怀里化为一摊春水。
很好,窝囊了十四年,终于让他找到一个制得住她的办法了。
“我不曾用灵魂互动的方式吻过一个女人,这样够不够了?”狂野热吻过后,他浅浅吮着柔嫩丹后。“都给你吧,不管你要什么,我的一切,全都给你……”
“包括——你的心?”
严恒韬不语,沿着颈窝,一路吻向春光大泄的酥胸。
他的心,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只容得下她了啊——
“韬——”她娇吟,“你似乎很饿。”
“非常饿。”拜她所赐,他都快成为清心寡欲的清教徒了,“不过,我不会吃你。”由她胸前抬起头,他重重地喘息,“这叫望梅止渴。”
“这表示——我们不是兄妹了吗?”
严恒韬白了她一眼,似乎觉得她的问题很无聊。
“我不会低级到去吻自己的妹妹。”
“这也表示我可以说你是我的男人?”
“再给我一点时间调适心情,如果没有异议,我也将会是你的丈夫。”毕竟,关系的转变,也是需要时间适应的。
“你又没求婚!”
严恒韬低笑:“我以为你觊觎我很久了。”
就这样了吧!爱情与亲情,有时很难作出明确的区分,她已融入他的骨血,今生再难割舍,他对她珍视更逾生命,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餐厅一隅,宋怜静坐着等待兄长。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等了十四年的男人终于属于她了,哪能不爽——呃,应该说“高兴”!“爽”
字太粗俗,她可是优雅的淑女呢。
“咦?你不是宋怜吗?”耳边传来认人声。
谁?她思考了零点一秒,没结论,好,那就是不重要的路人甲,自动放弃,别伤脑力。
“啊,瞧我这记性,我忘了你是瞎子嘛!”女音故作懊恼,“还认得我的声音吗?”
啧,有够刺耳,摆明了想刺激她。
“如果我说不认得,你会不会识相地摸摸鼻子走人,别再虐待我的耳朵?”
江媚脸色一阵僵硬:“哼,嚣张什么?还不是就会装可怜去博取恒的同情心。”
哎!她懂了,原来是争风吃醋来着。
可她宋怜能拐来严恒韬,也绝不是泛泛之辈:“起码我还挖得到韬的同情心,但是要换作某人,就是五子哭墓也不见得有人理她哩!”
“为什么老天爷只让你瞎掉眼睛,没连舌头一道拔掉?”江媚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恨恨地道。她绝对忘不掉,严恒韬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和她分手的,这口气,她怎么也消不掉。
“真感谢你的诅咒,可我这天籁之音,老天爷比你更懂得欣赏。”宋怜不温不恼,笑笑地还以颜色。
“你一定从来不在恒面前露出真面目吧?”哼,这样的女人还需要保护?她不去气死别人就不错了!
“他喜欢就好了,你管我什么面目。”鸡婆过头了!
“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吗?他只不过是被你虚假的表象给迷惑了,一旦你露出真面目,你以为他还会对你又爱又怜的?别做梦了!我问过恒,他对你,根本只是同情和歉疚而已,你因为他而失去一双眼,他才会把自己赔给你。用这种手法赢来他,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一字一句,直捣宋怜内心深处,她震愕难言。
她——以一双眼换来他?
她很想反驳,却哑了声,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确实是为救他而失去双眼,这些年来,她也确实知道他有多内疚,所以不断付出他的一切来补偿她,甚至,她也确实是耍了一个又一个的诡计,强迫他不得不接受她的爱情……这些都假不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和宋擎的谎言;如果,不是怕她践踏自己;如果,不是为了对她的亏欠——他的选择,还会是她吗?
只因她要,他就给,那么她赢来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他根本不爱她,那么,用尽苦心地赢来了他,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你要是有点良心的话,就放过他吧,别再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了,这样他会很痛苦的。”又是致命的一击!
是吗?她真的一直在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她令他痛苦?
“韬……可没说和我在一起痛苦,他一直都说,我是他最在乎的人……”她声音微弱地反驳。
“如果今天你眼睛没瞎,你敢很有自信地说,你还会是他最在乎的人?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他只是想补偿你罢了,如果你眼睛没瞎,他根本看都不会看你一眼。而你,却利用了他愧疚的弱点,不断地对他予取子求,他欠的,也不过就一双眼,你却要他用一辈子来赔,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恶?”江媚得理不饶人,句句残忍无情地攻击她。
“不……不是的……”这些,她都没想过啊!她只是单单纯纯地爱他,单单纯纯渴望他的爱,所以,她用着自己的方法去争取、这样也错了吗?为什么要把她说得这么十恶不赦?
一双温热的手搭上她的肩,头顶传来宋擎冰冷的声音:“够了吧?人家小俩口的事,几时轮得到你插嘴?我们小怜再怎么耍心计,起码不伤人,不像某人,被抛弃了还不认命点,安安分分当她的怨妇,一张毒嘴四处兴风作浪。”
遭人一阵奚落,江媚涨红了脸,正欲张口,宋擎抢先了一步:“还不滚?再多说一个字,我的拳头会破了不打女人的纪录!”
威吓语一落,江媚马上跑得不见人影——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大哥……”她颤声轻唤,无助地仰首,神情好迷惘,“我错了吗?不计一切为自己的爱情努力,也错了吗?”
宋擎不语,沉叹了声,轻轻搂住她。
错了吗?爱情的事,谁能真正分得清对错呢?
“爸,我要动手术。”
宋憬元闻言,由报纸中抬起头:“动什么手术?”
“两年多前,你不是说日本有个著名的眼科医生看过我的病历,承诺复原率有百分之六十?”
“是啊!但你不是——”宋憬元讶然瞪大眼,“难道你改变主意了?”
宋怜点头:“安排时间,陪我去日本,好不好?”
“好、好,当然好!”宋憬元迭声允诺,他还求之不得呢!但是——“是什么原因让你想通了?”
他记得两年前告诉她这件事时,她说什么都不答应,还软硬兼施地威胁他不许让恒知道,怎么这会儿……
“因为我不要我的爱掺杂了同情与歉疚的成分。”
两年前不同意,是害怕她双眼复明后,韬便对她了却责任,从此将她由心中放下,不再只以她为念,她不想失去他,宁可任眼瞎着,任人嘲弄无所谓,一直生活在黑暗中也没关系,只求换来他的关注与怜惜。
可现在不同了,她要的是完完整整的爱情,她不要时时刻刻都想着,他对她的好,到底掺杂了多少同情、多少愧疚,剩下来的真心,又还有几分?
如果,他真是因为她的眼才接受她,好,那么她便让双眼重获光明,而他的选择若依然是她,这样的情才真实啊!
稍晚,在严恒韬的房中——
“日本?”严恒韬不解地皱眉,“为什么突然想去日本?”
“日本现在正值樱花季节嘛,我想去感受一下樱花盛开的气息。”
话是没错,但这突如其来的决定——
“好,那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有你的事要忙。爸爸现在都已经不管事,很多事情都要你处理,要是让你为了陪我玩而耽误公事,那我不是太任性了吗?”
“可是你一个人……”
“爸爸会陪我,你不用担心。”暂时先瞒着吧,手术结果如何还是个未知数,她不忍他怀抱希望,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