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瘴烈凶芒毕露:“可还是瞒不了你这老鬼!”
耶律红花哼道:“再隐秘的蛊术,亦有迹可寻,你如果读过蛊神经,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瘴烈眼中凶芒一敛,道:“没问题,待师父身归道山,弟子再慢慢研究,不会辜负师父期望。”说着诡异一笑,拿出一柄小刀,将自己左臂划开一道血槽,右手屈指一弹,一道细如游丝的血线立时飞出,在空中一转,渐渐化作一粒血珠。
易天行见瘴烈鲜血离体,脸色顿时黯淡下去,心中一凛,知道此必是一种以自身精元施展的恶毒妖法,一但发作,定然猛烈难当,念一及此,再不管有什么无形蛊弥漫在后,立即抽身后跃,箭射而去。瘴烈精血所化血珠略一凝固,即便爆炸,万千火星漫天飞舞,将方圆十丈化作一片火海,凌山所吐的三尸化命蛊躲避不及,登时炸得粉碎。
凌山狂喷一口鲜血,怒目圆睁,指着瘴烈:“你……”
瘴烈一言不发,身形一晃,来到凌山面前,连环三掌,结结实实地击在他胸口,然后悠然后退转身,看也不看胸口凹陷、七窍流血的凌山一眼,飞身追赶易天行与耶律红花二人。
易天行一面狂奔,一面道:“耶律前辈,那是什么妖法?”
耶律红花沉声道:“血蛊珠。此蛊不但十分难炼,而且很容易伤及自身精元、当场毙命,连老夫都不能收发自如,想不到瘴烈的蛊术精进至此。我们快走!”
易天行听得耳后怒吼越来越近,正欲催动真气,加快速度,忽然心头一痛,眼前一黑,踉踉跄跄地斜行几步,撞在壁上。
耶律红花叹气道:“罢了。”
易天行恢复清醒:“无形蛊?”
耶律红花点头道:“不错,你中蛊了。不过你也算奇怪,居然没有毙命当场,以致令老夫判断失误。”
瘴烈冲到耶律红花与易天行面前,大喝道:“快将蛊神经交出来!”
耶律红花冷笑道:“要杀便杀,蛊神经你就别想了!”
瘴烈面色一厉,却不发作,目光扫向易天行:“这小子中了无形蛊,居然能不死?”说着手捏法诀,一指易天行。
易天行胸口一阵剧痛,左手抚胸,面容痛苦地缓缓滑倒,将耶律红花抛落在地。
瘴烈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怎么可能!”
耶律红花冷笑道:“你虽然天资超卓,但是没有蛊神经,你始终不能尽得蛊术之秘,嘿嘿。”
瘴烈略一犹豫,和声道:“师父,只要你交出蛊神经,徒弟保证不会伤害你,还会赡养你终老。”
耶律红花道:“真的?”
瘴烈大喜道:“千真万确,弟子如若食言,甘受万蛊噬魂之苦!”
耶律红花道:“老夫还有个要求。”说着望向痛苦不堪的易天行。
瘴烈笑道:“师父什么时候转性了?居然会对别人发善心?”见耶律红花怒瞪着自己,接着道:“好,我答应你不杀他,不过他武功太高,我要废掉他四肢,以免留下异日之患。”
耶律红花无可奈何地道:“好吧,希望你记得你的誓言。蛊神经就在刚才你与凌老鬼动手的密室中。”
瘴烈狐疑道:“我们俩都找过了。”
耶律红花嗤道:“就凭你们,也想找到机关?你去将蓝色书柜最上面左起第三本书取下,放在红色书案上,便可以打开另一个密室。”
瘴烈哈哈大笑:“多谢师父。”抬手便是两把飞刀,疾射耶律红花与易天行心脏。耶律红花勉力一挡,但终究慢了一步,被飞刀射中前胸;而易天行已经昏迷过去,飞刀飞至,毫无阻隔,直没其柄。
瘴烈望着倒在血泊之中的耶律红花与易天行,仰天大笑,昂首向密室走去。
待瘴烈走远,耶律红花猛然睁眼,爬到易天行身边,一掌拍向易天行天灵。
正午时分,古心铮等人焦急地等守候在夏玉英的床前。忽然门一下子被推开,古心胜领着古松与吕玉书冲了进来,匆匆往床上一瞥:“夏小姐还没有醒?”
古心铮皱眉道:“没有规矩,连敲门都不会么?”接着说道:“古药、古媚都替夏小姐检查过了,束手无策,这样下去,等羌大叔他们回来,我不知道怎么向他们交代。”
古心胜得知精通医理的古药与擅长迷药的古媚都没有办法,心中一沉:“那还不赶快请四姑父他们来看看。”
易归藏道:“我们回来之时,便没有见到爹和娘,连二舅、七舅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古心胜道:“那外公呢?”
古心铮道:“他在门外挂了个牌子,上面写着‘闭关’二字。”
古心胜丧气道:“怎么这样,爹他们怎么会不见了?”
易锋寒插嘴道:“古二叔他们经验丰富、武功又高,可能临时有急事处理,光凭他们没有只言片语留给我们,便应知道没有危险,我们不用担心。我倒想问问,凤三公子那里解决了吗?”
古心胜摆手道:“别提了,那死心眼的笨蛋,不相信吕九小姐失踪,硬说吕九小姐已死,我们是在骗他。我们花了不少功夫才打消他寻死的念头,不过他现在认定狗皇帝害死他未婚妻,打算闭关修练一种厉害的武功去找卢乾报仇。”
古心铮道:“什么武功?”
古心胜耸肩道:“不知道,他的武功来历本来就很神秘,我曾经问过他的师承,他说得自家传,嘿,他家八辈子都没有一个练武的,不知道怎么来的家传。他现在将自己关在专为他练功而建的石屋内,将门反锁,理也不理我们。我们没有办法,又担心这里的事情,所以才离开凤府回来的。”
古心铮道:“凤府的人对他态度如何?还有,我们将凤府闹得天翻地覆,还在那里杀了人,他们怎么处理?”
古心胜道:“哥放心,凤家只要凤三不娶吕玉婵,还是把他当自己亲人的。我走的时候,他父母已经命下人给他送食物去了。至于我们,他们最多心里不满,嘴上可不敢怎么样。双剑四虎的尸体我们已经带走,现场血迹亦已经处理,而且是他们勾结黑道强徒在先,他们虽然迂腐,也应该知道告官对他们没有好处。”
古心铮道:“那就好。”说着望向吕玉书:“吕贤弟家中怎么样?”
吕玉书冷笑道:“能怎么样?现在他们花钱雇的帮手已经被铲除,除了自怨家门不幸,出了我这么个败类,他们能怎么样?不过我也不会让他们再烦心,哼。”
古心胜点头道:“你既然不想回去,便在我们府中住下吧。”
吕玉书微微一笑:“古七哥的美意,我吕八心领了,不过我打算出去见见世面,便不打扰你们了,异日有缘再见吧。”
古心胜叹道:“出去散散心也好,免得触景生情。我也不留你了,什么时候动身?”
吕玉书望向夏玉英:“待夏小姐醒了,我便走。此次多亏诸位仗义相助,只是累得夏小姐受伤,在下真是过意不去。”
古梦涯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夏玉英,此时长叹道:“老大在就好了。”
古心胜不以为然道:“小表弟虽然自幼喜欢医药,但是年纪尚轻,说到施药行医,恐怕还不及古药。”
易归藏道:“不然,弟弟已经得到申老真传,一般的药物决计难不倒他。”
古心胜道:“只怕夏小姐中的不是普通迷药,否则古药、古媚应该能够救醒她。”
沐月莲忽然笑道:“大家别争了,这迷香虽然古怪,但是药力有限,夏姐就快醒了。”
古心胜大奇:“你怎么知道?”
易归藏伸手搭在夏玉英脉门,随即缩手:“沐姑娘好本事。”
古心铮对易归藏道:“你和沐姑娘到底察觉到什么了?我们怎么毫无头绪?”
易归藏解释道:“迷药并非毒药,对人并不造成什么伤害,只是减缓气血的运行,使人昏迷不醒而已,现在夏姑娘气血运行渐趋正常,正是药力衰竭,灵智恢复的前兆。我要靠搭脉方可察觉,沐姑娘竟然可以凭夏姑娘的呼吸察觉到这点,实在令我钦佩。”
沐月莲微笑道:“易大哥过奖了,我只是心静一点而已。”
易归藏若有所悟,喃喃自语道:“心静,心静。”
此时门外一个黑影一闪,古飞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
古心铮急声问道:“外面情况怎么样?”
古飞道:“官府那里有潘公子出面,加上那些黑道中人向来是江湖事、江湖了,衙门没有过问。不过毛藏和第一缕风就踪影全无,计翼发动烈风堂所有人手调查他们的下落,都没有消息。还有就是朱穗观的端木圭托我告诉公子,他与陈阗决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希望我们不再追究他们以前的恶迹。”
古心胜冷笑道:“他们也有今天。我们只是联手对付共同的敌人,既没有占他们什么便宜,又没有什么承诺,现在服软算什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古心铮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他们二人不但党羽尽丧,而且已经成了残废,看来亦不敢再在黑道上厮混。”
古梦涯亦道:“他们以前的罪孽,现在再追究也没有用。他们既然已经决意改过,看在我们曾经协力作战的份上,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床上忽然传来微弱的声音:“杀了人,说句悔过便可以了结吗?”众人闻声大喜,寻声望去,只见夏玉英正徐徐睁开眼睛。
易锋寒揶揄道:“早知道你听不得这些,我们应该早说放过他们。”
众人一阵哄笑,沐月莲单膝跪在夏玉英床前,柔声道:“既然他们能把你气醒,也算是有功,便放过他们吧。”
夏玉英嘟嘴道:“就你心软,算了,免得别人说我们利用完了那些家伙,便杀人灭口。”
古心胜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与朱穗观的匪徒联手?”
夏玉英道:“我也不是完全昏迷,只是无法说话和动作,从你们进屋到现在,你们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的,叽里呱啦的,吵死了。不过我在吕府昏倒、然后被带到这里的事我便不知道了。”说着望向沐月莲。
沐月莲笑道:“也没有什么,我在吕九小姐闺房里面找不到人,便四处搜寻,终于找到吕八公子,从他口中知道吕九小姐黄昏时在房中忽然失踪,我没有办法,便托他去凤府找凤三公子,将消息告诉他。然后我就去找你,途中又遇见刚刚赶到的古二嫂,便一起去找你会合,谁知道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正摇摇欲坠,吓我们一跳。”
夏玉英一吐舌头:“你们才吓我一跳!我当时的对手全是女人,我倒下那刻迷迷糊糊的只知道来了两个女子,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沐月莲道:“活该,谁叫你不小心。还不谢谢古二嫂,你也知道自己不轻。”
夏玉英一愣:“怎么不是你背我?”
沐月莲道:“我才没有那闲功夫,我既担心凤三公子出事,又担心第一缕风太强,把你交给古二嫂后,我便立即赶到凤府去查探凤三公子的情况,然后去与大家会合。”
夏玉英一面向许灵云道谢,一面羡慕道:“你赶上对付第一缕风了!可惜我没有去。他的身手怎么样?”
沐月莲笑道:“我只收拾了几个小喽罗,他便被赶跑了。”
夏玉英大感失望:“那么他也不怎么样嘛。”
古心胜没好气道:“你怎么不试试?如果我们人手再少点,让他有机会缓气,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哩。”
竞雄插嘴道:“好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