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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这小屋里等,等一个他最深爱的人——若梦!
他对她说过不见不散,她不来,他绝不离开。
这一晚,他又为想着若梦而不能入睡。
从前他不知道,爱一个人,原来可以这么深,而思念一个人,原来是这么痛苦。
这六年来,他尝透了!
而且他更相信,若梦与他同样痛苦,她当日离去,必定有她的苦衷,见面之后,他自可问个明白。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在梦中出现的,除了若梦,便没有第二人。
六年如是。
但这次梦见的若梦,却比往常来得真实。那比鲜花更香的体香,软如柳絮的发丝,与及那只带着无限温柔和温暖的玉手在轻抚一忧子的脸庞;还有那带着无限柔情、惹人怜悯的眼神,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一忧子竟不自禁地问自已:这,真的是梦吗?
他希望这不是梦,他希望他一睁开眼,便看见若梦在面前出现。
他……瞿地睁开双眼……
眼前的是……
若?
梦?
若梦……真的在眼前出现?
还是……他仍在梦中?
他自已也不敢肯定,呆呆的看着若梦。
眼前的若梦,与梦中所见一模一样,那面庞、那发丝、还有那眼神……
一忧子迷迷糊糊地问:“若……梦?”
“我……还在梦境中吗?”
眼前的若梦轻轻摇了摇头,幽怨的眼神泛起点点泪光,一颗晶莹的泪珠滴到一忧子的脸上……
他感到泪珠带来的湿润感觉,这……不是梦,是真实的,眼前的,确是若梦。
若梦真的来了!
一忧子无法压抑心中的激情,一把抱着若梦。
其实在这六年间,若梦又何尝不是日夜想着一忧子?
如今重逢,也是难禁心中喜悦,把一忧子抱得紧紧的。
二人一直相拥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知很久很久才舍得分开。
一忧子本有千言万语想对若梦说,如今乍然相见,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道:“若……梦,你可知我多么想念你?”
若梦点头。
一忧子问道:“当日你不辞而别,就是为了……大师兄?”
若梦说:“是。其实我当日不肯把我的身世告诉你,是因为我明知不能与你在一起,才勉强自已不去接受你的爱。谁知到了最后也控制不了自已的感情。”
一忧子又问道:“那……你与大师兄,到底是甚么关系?”
若梦于是把自已的身世,与及如何遇上程仇,她为救王妈而用自已的命来交换等事情从头至尾,完完全全地告知一忧子。
一忧子听后,也不禁为若梦的遭遇而黯然神伤,并道:“其实当日你答应把生命交给大师兄,也是出于无奈,何以你不趁机逃走?”
若梦轻叹一声,道:“唉!天大地大,我孤身一个女子,去得了那里?何况我跟着程……大哥,一直也没甚么。甚至有好几次我染病,也是多得他照顾我。”
“直至六年前他一次练功时不慎走火入魔,把我打伤,我在逃避间不知如何被你所救。其实那时我本想从此留在隐宝山与你长相厮守的,讵料就在你当晚离开后,他竟寻到这里来。”
“我见过他的魔功,确是很厉害。我不想连累卓大哥及其它广成仙派的人,亦不想因为我而破坏隐宝山的宁静与和平,因此最后我还是选择跟他走。但想不到,六年后的今天,我还是要跟他回来,还是阻止不了他的杀戮。”
一忧子终于清楚一切,他道:“那……不若我求他让你离开吧!”
若梦又摇了摇头,道:“没有用的!我跟着他已十多年,很了解他的性格。他的心被仇恨掩盖得太深了,他不会再信任何人,不会听任何人的说话,就像他怎样也不会放过你师父般,他……不会如此轻易放过我的。”
一忧子无奈地道:“难道真的别无他法?”
若梦说道:“那倒不是,我……有一个方法,只不知……你肯不肯……”
一忧子大喜,问道:“是甚么方法?”
若梦续说道:“我今晚所以能偷偷来见你,是因为把正闭关准备数日后之战。我们可趁此机会逃到远方。他十分重视这次决战,必定不会抽身追赶我们的。”
一忧子惊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在这时期离开师门,跟你远走高飞?”
若梦没有作声,她要说的都已说了,现在只等一忧子一句回复的说话。
与若梦一起,是一忧子多年的心愿。但日下广成仙派正值危急存亡之秋,要他在这时离开,丢下师父及众多师弟妹不顾,他……
办得到吗?
情与义,到底他会如何取舍?
他一声不响,内心在激烈交战。
若梦在等,只等一忧子的一句说话。
终于,一忧子有了决定。
他缓缓地道:“若梦,虽然我很想与你在一起,但要我在这个时候离开广成仙派,我……”
“办不到!”
一忧子知道这决定伤透了若梦的心,急道:“但,你一样可以留下来,只要有我在,总可解决得了的。”
一忧子一看若梦,赫见她已泪流满面,心痛得无以复加。
若梦重重地摇了摇头,哀伤地道:“不!既然你不肯走,我也不会留低,你……就当造了一场梦……”
“忘了我吧!”
话刚说完,若梦转身便走。
一忧子手快,捉着若梦的手,道:“若梦,你……到底为何非走不可?”
这时若梦已哭得像个泪人,半带呜咽地道:“你……不要问了,就让我走吧!”
一忧子仍不肯干休,坚决地道:“不!你不说,我怎也不放手!”
若梦道:“好!既然你一定要知道,我……便告诉你吧!”
“我与……程大……哥相处多年,早在结识你之前,已和他……”
“结成夫妇!”
“后来遇见你,我方知道甚么是爱。今天我背着夫君来见你,已是天大错事,我……决不会留下,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一忧子闻言,心头如遭雷轰,痛得无以复加,脑海更是一片空白,手,不由自主地……
松开了!
若梦带着无比的伤心,痛哭着离去了。
一忧子并没有追去,怔怔地呆在屋中。
他想不到,一切的真相竟会是这样。
天意就是如此残酷!
多年的梦想和希望幻灭了,一时间他也不知如何面对。
梦已破碎,他,还有甚么可以做?
他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尽了做徒儿的责任,与偿还当日程仇对他的救命之恩——化解程仇对天玄子的仇恨。
瞿地,一忧子脑海突然灵光一闪,他……竟想出了一个办法。
虽然他也不知这办法是否可行,但除此之外,他再没有其它办法了。
回看若梦,疯狂的哭泣、疯狂的奔跑,她,已离开了隐宝山,离开了一忧子。
哭泣、奔跑,使她累得不能再跑,颓然跪倒地上。
她不停地喘气,极力压抑激动的情绪。
当她稍微恢复了少许气力,她立即又提步向前走。
她,要尽快离开那个地方,离得越远越好。
从隐宝山到乱葬岗,步行至少要一日一夜。
第四章 难为一战
仇恨,确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它可以摧毁一个人的理智,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甚至令人——疯狂!更可怕的是,仇恨可以留在人的心底内一年、十年、甚至一世。它可以掀起一连串的杀戮,更可以把本来善良的心推向魔道,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程仇,就是日夜被仇恨之火煎熬着,而驱使他干尽丧尽天良的事。但是世上怀有仇恨的人,并不止他一人。他对别人怀有仇恨的同时,别人也对他怀有仇恨。就在他暗暗为快将手刃仇人而高兴之时,找他复仇的人亦已一步一步迫近……仇恨,真的很可怕。
深夜的乱葬岗,来了六个活人。
其中一个,是已被击昏的若梦。
另一个带路的,竟是当日在西歧城中被恶霸鞭打的梁三六。
他面上瘀痕仍末褪去,一块青一块紫的,好不难看。
其余四人,便是真真正正为了复仇而来的人。
为首一人,虽已年逾七旬,两鬓俱白,但双目光华内敛,神元气足,武功看来已达炉火纯青之境。
他,便是昔日名满天下的程家家主——程绝!
尾随程绝的三人,俱是三十多岁的汉子,各人均身材健硕,手执宝剑,原来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术名家,傲剑山庄的——傲剑三雄!
却说当年程绝从傲剑山庄返回程家,赫然发现程家上下共五十一口,包括他两名宝贝儿子,尽皆被屠杀殆尽,叫他悲痛欲绝!
后来几经搜寻,却在屋中一角发现已呈半疯的王妈。详细审问之下,才知是一名叫程仇、双目赤红、满脸胡子、身材魁梧威武的男子所为,而且还带走了若梦,留下王马在程府。
程绝悲痛得无以复加,可怜王妈却成了他泄愤的对象,惨死在他掌下。
程家被灭门,身为盟友的傲剑山庄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傲剑山庄虽然在江湖上人面极广,但找了十多年,也找不到程仇和若梦二人的踪迹,直至最近才被梁三六所发现。
梁三六认识一些傲剑山庄的人,既然有五百两银酬劳,自然义不容辞地通风报信。
而傲剑山庄的庄主,也派出了傲剑三雄来助程绝一臂之力。
刚才众人在树林中遇上若梦,傲剑三雄中的老三便即出手把她擒着,并迫问她程仇匿藏的地方。
然而若梦口硬得很,怎样也不肯说,老三情急之下,重手将她击昏。
众人别无他法,只得带着晕倒的若梦,来到这乱葬岗。
程绝和傲剑三雄都是江湖经验丰富的武林高手,早已察觉出这乱葬岗中存有一股高手的气息,一时间也未轻举妄动。
梁三六不谙武艺,却觉四周阴风阵阵,心头凉了半截。
程绝运起内功,提气扬声道:“姓程的小子,当年你灭我程家五十二口,却漏了我程绝。如今老夫来找你清算旧帐,有种的便滚出来决个高下。”
程绝内力非同小可,这一句话,震得地上砂石四荡,而梁三六更被震得耳膜剧痛。
话已说完,四周仍无反应,程绝心念一转,伸手抓着已昏死的若梦头颅,再朗声道:“姓程的小子,若你再不现身,老夫先杀这贱人,再逐寸逐寸地方找你出来。”
这次梁三六已学乖了,以手掩耳,但仍感程绝声如洪钟。
瞿然间,四周阴风骤起,刮得飞沙走石,一把冰冷的声音从地底传来:“姓程的老鬼,枉你自命名门正派,竟以一名弱质女子作胁,好不要脸。”
“我的魔功刚巧大成,就以你们几条贱命来祭旗吧!”
语声刚落,阴风刮得更劲,倏然间,一道震天巨响,地面猛然爆开,无数石块和枯骨挟着无限内劲激射向四方。
梁三六见状,急躲到程绝和傲剑三雄身后,而四人也非庸手,尽把碎石和枯骨挡下。
尘埃散去,出现了一条身形高大威武的身影,正是程仇。
只见程仇血红的眼睛所绽放出来的光芒,比之前更加凌厉,这次闭关后,不知他的魔功又已去到何等境界。
仇人见面,程绝强忍心中怒气,问道:“就是你……杀我全家五十二口?”
程仇答道:“是!”
程绝又问道:“程家跟你有何仇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