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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天与青年的眼神相接触。
二人的心底同时冒起一份异样的感觉。
感觉告诉他们,眼前的人,是他的——兄!
弟!
青年口中不由得喃喃地道:“你……终于回来了?”
“真的是你?”
“天?”
他,竟能唤出嬴天的名字?
他是谁?莫非他是……
妇人一听青年之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也跟着道:“天儿?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妇人泪流披面,也不顾自己行动不便,冲向嬴天。
一个踉跄,妇人便往地上仆倒。
幸好嬴天眼明手快,急冲前扶着妇人。
妇人抓着嬴天壮健的身躯,完全控制不了情绪,不停地道:“天儿!天儿!你终于回来了!”
“你失踪了好几年,终于也回来了!”
“可知娘亲想得你多苦?”
娘……亲?
这妇人竟自认是嬴天的娘亲,那么她身后的青年,莫非是嬴天的大哥——嬴龙?
但,他俩当年不是已死于月魔手上的吗?
当年嬴天亲眼目睹嬴龙掉下万丈悬崖,而他娘亲的尸体,更是他亲手安葬的。
这……到底是其么回事?
当年发生的一切,嬴天虽一点也记不起,但在此情此境下,脑海竟莫名奇妙地迷惘起来。
“娘……亲……?”
妇人紧紧地握着嬴天的手,激动得不住颤抖,而那青年冷眼旁观这一切,不但不发一言,甚至脸上亦无半丝表情,不知他心中所想?
“错不了!虽然你高大了、成熟了,但身为娘亲,又怎会连自己的骨肉也不认得,你一定是天儿。”
“你……真是我娘亲?怎么我……我一点也记不起?”
那青年见嬴天表情有点怪,像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于是道:“娘亲,这儿风大,不若进屋里再谈吧!”
转面又对嬴天道:“无论你是否我弟,也请进来一谈吧!”
青年扶着妇人步进屋中,嬴天却一脸茫然地呆站着,思绪陷入一片纷乱中。
“天师兄……”
经傲风一叫,嬴天方才如梦初醒,道:“嗯!我们也进去吧!”
“……就是这原因,所以我才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希望能找回我的过去。”
嬴天毫不讳言,把他失忆及重回此地的原委等事,一一告知二人。
妇人既是惊讶,又是怜惜地道:“可怜的孩子,难道你真的连娘亲和大哥也记不起吗?”两行热泪忍不住便滚滚落下。
妇人情绪异常激动,但青年像是万变不惊,冷静地道:“你说你是嬴天,有何证明?”
嬴天不虞他有此一问,不由一愣,复又答道:“我……确是没有任何凭据来证明我的身份,甚至来这里的路,也是靠路人口中相告,以及依稀的印象……”
嬴天每次想起自己失落了的记忆,都感到万分懊恼。如今遭青年质询,更是无言以对。
青年见状,转道:“你,跟我去一处地方。”
“若你是我弟,一定不会忘记。”
说罢使径自步出小屋。
嬴天当然很想知道眼前人是否他的娘亲和大哥,遂跟随着青年出屋,并对傲风道:“师弟,你暂时留在这里,我很快便回来。”
二人穿过树林,却并非进村,绕道往另一边而去。
这时天已黑透,月色朦胧,嬴天祇顾跟着青年走,虽不知要到何地,却觉沿途印象很是深刻。
二人走过一片偌大草原,来到了一个悬崖之地。
这悬崖其实是一个大峡谷,崖深百丈,深不见底。
最令人瞩目的,是这悬崖地上竟有无数裂痕。
裂痕由一个中心点伸延开外,有长有短、有深有浅,像是遭受一股强大的力量震裂而成。
“这悬崖……这些裂痕……”
“我……我是来过这里的……
嬴天脑海开始浮现一些影像。
他看见一只惨绿色的魔掌,无情地轰在一个少年身上。这个少年并非别人,却是三年前的他。
他中掌后祇觉全身如欲炸裂,更被轰得飞出悬崖。
千钧一发间,另一个与他年纪相约的少年,奋不顾身地冲到嬴天身后,替他挡住了去势,可惜那少年却被狂猛的冲力撞飞崖外,直往万丈深渊堕去。
当时的嬴天极度悲痛,就在崖边狂呼……
“大哥!”
现实中的嬴天不由自主地叫喊,豆大的汗珠满额皆是。
“大哥!”
“当年我大哥就是为了救我,掉下了这深谷。”
对!这悬崖正是当年月魔追杀嬴天两兄弟,在这里把嬴龙轰下山崖之处。
“你……终于记起了?”
嬴天没有回答,却问道:“你……真是我大哥?”
青年点头,道:“我,姓——”
“嬴!”
“名——”
“龙!”
他竟自认是嬴龙?他不是于三年前掉下悬崖粉身碎骨的吗?为何现在竟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嬴天问道:“你是我大哥嬴龙?你不是跌下悬崖死了吗?为何此刻安然无恙?”
嬴龙答道:“这事情稍后再告诉你。”
“你失踪了三年,娘亲一直对你悬念,先回小屋吧!”
嬴天心头仍是一片混乱,听从嬴龙之言朝来路折返。
嬴龙跌下悬崖不死尚可解释,但嬴母却肯定已魂归天国,而且她的遗体更是嬴天亲手安葬的。
她……又如何死而复生?
祇可惜嬴天的记忆仍未完全恢复,故并未想到这一点。
嬴龙虽是冷漠如昔,但刚才当他看着嬴天回复少许记忆,记得当年他舍身救己的一幕,与及最重要的,是他仍记得他这个大哥。
在那一刻,嬴天首次从他眼神中看到一点儿雀跃兴奋的神色。
那一闪即逝的神色,非是至亲或深交多年的知己,绝对无法捕捉得到。
除此之外,嬴天更在嬴龙眼神中感到一丝忧虑。虽仅是一丝忧虑,却也使嬴天心下忐忑。
二人回到小屋,嬴母已弄好一锅热腾腾的稀饭。
嬴天把稀饭一口一口的吃下,那份温馨暖意,就像回到了从前,一家三口快乐地一起生活般。
重拾失落已久的人间温暖,嬴天也暂且把一切忧虑放下,好好地享受这难得的、梦寐以求的憩静时光。
由于嬴天的记忆尚未完全恢复,故决定留下暂住,希望能够回复更多记忆。
小屋祇有两间狭小的房间,嬴龙就睡嬴母房的地板上,而嬴龙房中的睡床虽然狭小,但却有两张,想必是昔日他兄弟俩睡的。
嬴天的思潮仍起伏不定,久久不能入睡,但傲风经过连日奔波,早已累得呼呼大睡。
在闭目养神的嬴天蓦地从床上弹起,一跃便到厅中。
他扫视了一遍,厅中并无异样,又轻轻地掀起嬴母房间的布幕,祇见嬴母与嬴龙亦安然地熟睡。
“可能是我心神不定,他们是我至亲,怎会对我有所企图?”
“可是,由西歧来到这里,直至我回复少许记忆,一切都是如此顺利,我总觉得当中有些少不妥,但又说不出所以然……”
这一夜,嬴天就在凌乱的思绪中渡过。
嬴天归来的消息很快便传遍村庄,村民们都纷纷前来慰问。
当中的莫大叔,更嚷着要在空地上大排筵席,大事庆祝一番。
筵席,就在三天后的晚上举行。
这几天里,整条村也洋溢着一片欢乐的气氛,村民的热情,把嬴天的忧虑暂时压下。
村庄的一切环境,嬴天皆有深刻的印象,而不苟言笑的嬴龙,为了帮助嬴天回复记忆,也不断把童年往事相告。
嬴天对往事的印象越来越强烈,但仍是无法清楚记起。
这天嬴龙、嬴天和傲风在村中扰攘了半天,回到家中已是傍晚时份。
正当各人都聚在屋中,忽听得屋外传来一把声音:“姓嬴的小子,知机的快把地图交出来,免得老子大开杀戒。”
嬴龙闻言,面色一沉,正欲动身出外看个究竟,但嬴天已抢先道:“大哥,这些人看来是冲着我来,待我来处理吧!”
嬴龙不置可否,嬴天已径自步出屋外。
但见屋外站了五名大汉,皆身穿古怪服装,手持兵刃,显然来意不善。
众人见来人是嬴天,顿时面面相觑。
嬴天不理会众人反应,道:“各位想必是为了‘圣墓地图’而来吧?地图确在我手,但我决不会轻易交出,各位请回吧!”
众人闻得嬴天之言,先是一阵诧异,然后使了一个眼色,其中一人道:“那有走得这么轻易?你若不交出地图,就待我们亲自来取吧!”
五人抡刀向嬴天冲杀上。
嬴天不慌不忙,迎向五人交手起来。
五人俱使一柄虎头大刀,刀法灵巧,攻守有致,且刀招凌厉刚猛,显然绝非庸手。
但嬴天武功又何尝简单?虽以一敌五,仍是绰绰有余。
傲风见嬴天与五人招来招往,兴奋得手舞足蹈,但嬴龙却是目不转睛地留意嬴天一招一式。
众人对拆了百招,五大汉见尝不到甜头,互使眼色,一同撤退。
嬴天见五人知难而退,也不追赶,徐徐步向嬴龙等人,暗想:“刚才五人攻守间皆有所保留,到底意欲何为?”
嬴母紧张地问道:“天儿,那些是什么人?为何要对你动手?”
嬴天答道:“我在西歧至这里途中,曾相救过一位老伯和女孩,他们赠我一张地图,自此便惹上不少人觊觎。这些人便是冲着地图而来。”
嬴母又道:“那是什么地图,可以给娘亲看看吗?”
嬴天面有难色,推辞道:“祇不过是一张寻常的地图罢了,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且我也不大明白地图上绘的是什么地方……”
此时嬴龙插口道:“既然天弟不想让我们看,那就算了,返回屋内吧!”
四人于是鱼贯步进屋内。
到了第二天晚上,莫大叔与一众村民果真在村庄外的空地上设燕起来。
虽然说是设燕,但这处地方贫脊,故此吃的都仅是一些寻常菜肴,甚至连肉也不多。
嬴天当然绝不介意,村民对他的热情,已教他深受感动。
甚至,村民对嬴天的热情,似乎是有点儿过份……
嬴天在玄关三年,囿于石洞之中,不见天日,面对的祇有天玄子,几曾想到受这许多人关心和热情款待的滋味?
这一晚,确实教他毕生难忘。
假如能长居于此,过着这种与世无争,闲适写意的生活,那便于愿足矣!
但,苍天既把重大使命托付于他,然而他又可以长期过着这种生活吗?
也许明天一到,他又要面对江湖风波的凶险,或是命中注定要承受的苦难。
眼前的快乐,也许祇是昙花一现,幻梦一场,并不真实和恒久。
快乐的背后,也许隐藏着无数的凄苦与无奈。
或许嬴天这晚实在是太开心惬意了,吃的、喝的比平日多,身心也比平日疲累,于是也不跟众人久聚,与嬴母、嬴龙和傲风径自回家休息。
嬴母行动不便,而回家的路途又不短,傲风竟主动背嬴母回去。
嬴母慈祥地说道:“好孩子,你的孝心可不比我两个儿子少啊!”
其实傲风本身亦是孤儿,看见嬴天能与娘亲重逢,已觉十分羡慕。面对着慈祥和蔼的嬴母,自是心生好感,更不经意地流露出来。
回到家中,各人均觉十分疲倦,各自回房就寝。
睡至夜深,嬴天祇觉蒙眬中有人步进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