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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站起,心想:或许她可以找个理由去看看他,她只想再和他说几句话,再看他一眼,她就满足了。
再说是他先对她做出侵犯的事,又怎能怪她出言不逊呢?
摆脱矜持,甩开腼腆,她决定听从母亲的建议上楼瞧瞧。如果他在,便表示他还念及她,如果他已经去上班了,那她也可以死了心,告诉自己别再钻牛角尖。
下定了主意,她立即冲向七楼。
来到祁煜的家门外,很意外的,大门并未合拢,少刚在外头迟疑了一会儿,才鼓足勇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往里头探头探脑了一会儿,才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莫非他还在睡觉?
但不对啊!若是他还睡着,门怎可能不上锁?左思右想下,少刚依旧理不出头绪,为了求得答案,她大胆的走向卧房一探。
才走向前几步,她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瞧你醉成这样,你从来不酗酒的啊!”
费梦玲今天一早得知祁煜居然在没请假的情况下旷职,便开了车来看看,却意外的发现他醉醺醺地倒在床上。
“走开!不要打扰我,既然不爱我,又何必来纠缠我?”醉意醺然的祁煜根本把对象给搞错了,直把费梦玲当成梦境中老是挥之不去的少刚。
“你怎么了?谁说我不爱你?我可是爱了你好几年,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费梦玲眉心一拢,低头凑近他的脸说。
祁煜吃力地张开惺忪朦胧的双眼,眼前的影像总是飘忽不定,无法找到焦距。
但他却似乎听见她说——爱他?!
“你这个女人,是想整死我吗?”
祁煜突然一把将费梦玲揽近身,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不停的摩挲,似温柔又似心痛。
“祁煜……”费梦玲的心跳数骤升为两百,她怎么也没想到祁煜竟然会这么亲密地抱着她,一股燥热之气焚得她全身发烫。
“我也爱你啊!爱得好累、好卷……”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有着模糊浓浊的喘息声。
突然,他扳起她的脸,两片唇迫不及待地覆上她的嘴,舌尖在她口中索求真情,那姿态嚣张、狂野,不断的以浓烈多情的火舌炽热地进攻她的唇齿。
费梦玲完全迷醉在他饥渴的吻中,被他急切又狂猛的需索与抚触撩得娇喘连连,她从来不敢奢望祁煜会以这般的热情对她,更没料到向来冷漠少言的他居然也有这种足以撩起她浑身欲火的吻技。
祁煜则是一副十足索情狂魔的模样,双手更是不得闲地解开费梦玲身上的钮扣,夹弄揉捏着她的双峰,隔着内衣轻咬着她的乳头,亟需在她身上发泄那股紧绷已久的热力。
费梦玲全身软绵绵的挂在他身上,疯狂的回应他,渴望着他更深一层的爱抚,“煜……你真热情……”
这宁幕恰巧被躲在门外的少刚完全捕捉到,她定住了身,久久不能自己,彷佛听见胸口那颗已冷涸的心,一寸寸龟裂的声音……
她的心好痛,像肺部里的空气一下子被抽空似的,顿觉呼吸困难!
泪悄悄地又占据了她整张小脸,她却毫无所觉……只能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栗从脚底直窜脑门,几乎涨裂了她的头皮,全身颤得都快站不住脚了。
仿佛是心中一样份量最重、最珍贵的东西慢慢的从她的指缝中流失,就算想抓也来不及了。
她傻愣地立在当场,亲眼目睹祁煜的手钻进了费梦玲的短裙内恣意抚摸,而他的吻也跟着狂野炽热……少刚胸口的紧缩也渐渐逼得她快窒息了!
“不——”少刚双手置于身侧,牢牢地握紧,一张不脸涨的通红,眸底却闪过阵阵心痛的神色。
少刚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失声喊出来,可是,她一点也不后悔,她不要祁煜和别的女人……
“是你!”费梦玲乍闻尖叫声,倏然抬头看向门外。
就连祁煜那浓浓的醉意也被她这么一吼给震得消失无踪,他缓缓的抬起头,眯着眼看向门外。
“你……你们……怎么可以……”少刚已是激动的语不成句,脸上载满了痛苦的线条。
她从来不知道当她看见祁煜和别的女人亲热的时候,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也明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插嘴,可偏偏她就是忍不住!
“你这小女孩是怎么搞的?也不知道敲个门吗?”费梦玲恶狠狠地瞪着她,恨死了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少刚紧咬着自己如玫瑰般的下唇,脸色是窘迫又难堪,垂泪啜泣的凝睇着此刻正压覆在费梦玲身上的祁煜。
祁煜那道冷淡的眸光倏而由浓转阁,侵略性十足,令她心慌!
突然,他沉下声,嗓音中夹带着一丝冷峭,“小刚,很抱歉你来的不是时候,麻烦你出去后替我顺手将门带上。”
他头疼欲裂,一瞧见少刚那哭泣的小脸,醉意已醒了大半,再看看自己身下的梦玲,心情更是灰败。
底有多大?她对祁煜的感情又属于哪一种?就这样,她过了许多年逃避的生活,直到昨天,他一语惊醒了梦中人,她才不得不承认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竟已到了无法割舍的地步。
她一直以为这不是爱,只是一种习惯上的依赖为藉口来骗自己,可如今还骗得下去吗?
无法否认,当她亲眼看见他与别的女人亲热,心里的疼与苦是如何的牢刻在心头,啃啮、刺伤着她。
“朋友!我们当然还是朋友,毕竟我们依旧是邻居,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吧?请你离开。”祁煜完全不理会少刚的心境,俯下身便开始亲吻着费梦玲敏感的颈侧、白皙的乳房……吻得激烈狂浪,只差没将她整个人吞进腹中!
少刚浑身颤抖,仅存的希望与暖意彷若自体内抽离,瞬间变得虚软无助。
冰冷的泪滑下她的面颊,却熨伤了她的心。
少刚颠簸了几步,倒向门板,却不知该不该就此逃开?
祁煜微抬头,见到她受罚的表情,心也跟着拧疼,但为了挽救自己这颗被硬生生砸碎的心,他不得不激她、不得不以这种残忍的手段让她正视他的存在、他的感情。
发觉祁煜的动作突然停止,费梦玲不满的皱皱眉,瞪视着少刚,“现在你已经得到你要的答案,可以闪远点了吧?”
她难以想像怎会有女孩子的脸皮那么厚,竟喜欢杵在这里。
她是怎么来的?妈的,他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要赶我走,我不要离开……”面对祁煜那明显两极化的改变,少刚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还记得以前他是多么的温柔体贴,而此刻,那仿若已成了灰飞湮灭的过往,平空消失后竞丝毫不留痕迹。
过去十几年来,他对她的好与关心,如今都只能靠回忆来凭吊吗?
“你究竟想干嘛!就算要见习,也等你满二十岁再来吧!”祁煜冷沉无情的眼瞳倒映出少她惨淡的面容。
少刚一愣,努力武装的心被他讥诮的言语给狠狠地刺伤了。
她抓紧前襟,力求镇定,然而,被螫伤的心口却疼得厉害,让她负荷不了!
“祁煜都这么说了,你还不赶快走开?当真要我们俩在你面前做爱,你才满意吗?”梦玲说起话来倒不怎么含蓄,不仅直接犀利,语意中的锋刃更利,也更形尖锐。
“我……我们还能不能做朋友?”少刚觉得心、肺都好酸、好痛!原以为像她这种被诅咒的扫帚星,只要伪装冷淡,假装无所谓所有的伤害都侵害不到她,哪知道一碰上爱情,依然逃不过那爱恨情仇,挥不去那宿怨嗔痴!
她一直不敢想,也不敢承认、分析祁煜对自己的影响到这里看别人缠绵亲热的镜头!不过这也好,那表示祁煜对这丫头的感觉并不如她想像的那般亲密,或许他只是将她视为妹妹来照顾罢了;害她还穷担心,生了好几天的闷气呢!
“就……就只是……”少刚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鼻音浓浊得像是快断了气。她擤擤鼻子又说:“祁煜……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就……就只是邻居吗?”
久久,他才挑起眉,露出一抹邪笑,手上动作却更恣意大胆地抚摸费梦玲的一方柔软。
他的唇斜扬,眼神却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着少刚,缓缓的轻声徐言,“小丫头,你是等着我向你说教吗?咱们不是已经当了十几年的邻居,除此之外,你还要什么?”
“祁煜……为什么?你变了……”她爱他的心绝望地裂成碎片,心头顿生一股寒气,由头顶直接冷到脚底!
“我变了吗?”在他似正似邪的脸上挂着一股危险的笑意,冷芒瞬间逼上寒眸。
“你长大了,不再是个小女孩了;相信许多事情你都能意会,在未说出之前,两人还可以维持如初的关系,可是现在已摊开来说了,你又怎能将它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霍然撤离费梦玲的身上,走向门际将门打开,逐客令已下达得不容转圜。
少刚捂住嘴,止不住地哭泣着,半晌说不出话,也做不出反应。“老天,都快十二点了,你今天上班迟到了!”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闹钟,裸露着上身的他现出累累胸肌,率性地倚在门旁。
第七章
“我……我一直在等你。”少刚委屈地说。
“我说过,以后别再等我了,你就快满二十岁,也该学着怎么独立,我想,我还是放开你对你比较好。”祁煜已经有些不耐地伸出右手指向门外。
少刚凄楚地看看他,又望向仍躺在床上的费梦玲,忍不住又道:“我要她也离开,除非她走,否则我以后就不去补习班,也不考大学。”
这向来是祁煜最重视的一件事,她天真的希望能以这一点来约束他。
祁煜锁住她的眼,突然低头凑近她,暖昧地说:“未来是属于你自己的,要珍惜,要糟蹋也都在于你,我想,你应该不会笨得让你母亲失望吧?还有,当初是谁说梦玲长得美丽大方,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还拚命鼓励我要积极点去追她?我现在只不过是顺遂了那个人的意思,想不到她又改变了主意,这还真是难搞啊!”
“我……”少刚噎凝无语了。
那句话是她说的没错,如今她却出尔反尔,自打嘴巴!
“既然是这样,那能不能请你暂时离开,好让我完成你的希望?”
祁煜嘲弄地撇撇嘴,朝她露出挑衅的微笑。
“你——”少刚被他戏谑的言词,还有费梦玲所投射出的幸灾乐祸的眼神所伤,哽凝了嗓音,倏然冲出了大门。
“电灯泡走了,你怎么还不过来?”费梦玲唤着祁煜,然而他却像是木头般定在原地望着门外动也不动。
“祁——”
“你走吧!我头疼死了,想好好睡一觉。还有,我屋子的锁匙是谁给你的?”祁煜一反方才的轻佻,脸色变得肃穆。
“是吴立扬给我的,他为你向我告假,说你昨晚喝得烂醉如泥,今天一定上不了班。我猜,既然是他送你回来的,身上必然有你房子的锁匙,所以便逼他交出来罗!”
费梦玲似乎没瞧出祁煜阴没的脸色,还在那自傲不已地谈论。
祁煜瞪着她窝在他床上的那股惬意样,心想:她可能一时半刻是赶不走的,于是,迳自拎起外衣,“我肚子饿了,出去逛逛,你待会儿走的时候,别忘了将锁匙留下。”
全身疲乏困顿、满是宿醉的祁煜,不得已还是放弃了自己温暖的被窝,逃开眼前这个难缠的女人。
泪滴哭肿了双眼,只因你绝情妁言语,带着破碎的玻璃心,再也无法重整昔日的模样,你悦过你爱我的,为何此刻你却不在乎我的心伤?
补习班第一节下课,少刚无神地趴在桌上,心底满满的全是祁煜的影子,愈想愈心酸,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