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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暗之祖玛弓箭手也是好眼力,见第一拔三枝箭射出去,仅射中了当头着金甲红袍之人的一条胳膊,哪肯罢手,回手又从箭筒内抽出三枝箭来,搭在弦上,正欲将弓拉满,冷不丁“咔嚓”一声,头上遭了一记雷电术,完全没有半点防备的它手一哆嗦,三枝箭就掉了两枝在地上。
这使用雷电术的法师不是别人,正是我们故事中的第一男主人公,年轻男法师洪。
这么久没说起洪了,都快搞不清到底谁是主角了。
纵观阵前两军对仗,真正有些本领的人往往不急于立刻将自己的能耐抖落出来,而是要先观察一下当前的局势,做些仅衡利弊的判断,然后,方显身手。正如现实生活中,一些咋咋乎乎的人,内里往往是没有什么东西的;就像对鼓的比喻:敲得越响,里面越空。睿智者往往就在那些在一旁无语的旁听者中。回到此时的两军阵前,敌阵中的暗之祖玛弓箭手就是一个例证,它并不像身边众多弓箭手那样,急于把弓箭射到敌阵去,像是完成任务般,而是极力寻找在它看来值得它出手的目标。勇士阵营这边的洪也一样,在身边的法师们纷纷向着敌阵投掷魔法的时候,他却顶着魔法盾,搜寻着敌阵。
暗之祖玛弓箭手就是他在杂乱的敌阵中锁定的目标。
当时,暗之祖玛弓箭手正将弓拉成满月,瞄着龙血先生所处的重围之处。正是它这个一动不动的姿势引起了洪的注意。在其身边众多忙乱的祖玛弓箭手的衬托下,它那凝神静待的动作在洪看来异常醒目。洪的第一个直觉就是,这个弓箭手决非一般,不知它在瞄向何人?刚想到这,暗之祖玛弓箭手已经将手一松,把搭在弦上的箭矢射了出去。继而再次回过身来,从箭筒中抽取箭矢。洪一看,也想不得那么多了,把魔杖一挥,随后,一记雷电术在暗之祖玛弓箭手头顶炸开。
那暗之祖玛弓箭手受这一记雷电术根本没什么太大的伤害,以它对魔法的抵御能力,怕是十记雷电术能将它放倒就算不错了。因此,暗之祖玛弓箭手也不去寻那施放雷电术的法师,一心想要将从敌阵中突围而出的着金甲红袍之人置于死地;一枝箭矢是难以得手的,刚才一次射出去三枝,并且是在那金甲红袍之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尚且只伤了一条胳膊,这次其已经有了防备,必须再来三枝。想到这,暗之祖玛弓箭手干脆把剩下的那枝箭也扔掉了,回身打算再抽三枝箭出来。
洪一看,一记雷电术根本看不出对那个弓箭手造成什么伤害,料想这次是遇到了真正的强手。遂念动咒语,运聚法力,将魔杖在面前轻轻一挥,魔杖所过之处,便有一道弧形的光亮显示魔杖的滑行轨迹;咒语念到最后,洪将手中魔杖猛地送出,直指暗之祖玛弓箭手,本是一闪即逝的魔杖运行轨迹再次凭空出现,并且异常耀眼,随即,就浓缩成一个极亮的光点,以极快的速度飞抵头顶云层。在暗之祖玛弓箭手的头顶上,突然就闪现出一道强大的雷电,那电光足在近百个雷电术集结的能量,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暗之祖玛弓箭手的身形定格在回身抽取箭矢的姿势上,浑身已经如炭精一般地墨黑。
这一切,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暗之祖玛弓箭手——或许我们已经可以更形象地称之为黑之祖玛弓箭手了,立在一堆尸体上,那脚下的尸体也已经和它本身一样,漆黑一团。就像一只乌鸦落到了猪身上,谁也别笑话谁。过了一会儿,在身边一群祖玛弓箭手惊愕不已的注视下,从暗之祖玛弓箭手墨黑的身躯上,掉下一条胳膊。那胳膊掉到地上,马上就成了一堆黑色粉沫。继而,箭筒也掉下来了,腿也断了一条,脑袋也滚了下来,随后,整个身子都散了下去,与身下的尸体一起,粉碎得如同一堆炭沫。
整个祖玛弓箭手阵营顿时惊骇不已。
龙血先生此时已经冲出重围,在身后十五名护卫的围护下,得以把这整个过程看个详细。当下龙血先生心中惊道,此乃狂雷咒,法神独创的针对单体攻击最强的魔法,如今法神早已英年早逝,留传下来的底本并没有完全记载这狂雷咒的咒语招式,如今却是何人将其在阵前运用,难道是法神在天英灵助我勇士阵营破此敌阵?
其实龙血先生在那一刹那,脑海中也闪现出了洪的影子。不过,又马上自我否决了。龙血先生认为这不可能,洪还那么年轻,法力修为尚浅,就算他有魔杖在身可以帮助其增添些许法力,也不可能参透法神遗留下来的残缺的底本。法神已死有近二十年,在这二十年间,多少高级法师或独自闭门揣测,或联合研习,都没有人能够从中获取其中奥秘。与狂雷咒同样命运的还有魔法墙,这两样魔法同法神的英年早逝一样,成为法玛大陆法师界的巨大的损失,不,已经是整个法玛大陆人民的损失。
身边的战斗仍在继续,龙血先生也只是一愣神的当口,随即用手中的裁决之仗撩起战袍,扯下一条窄布,欲自行包扎。身边一个护卫见了,赶忙上前帮龙血先生把左胳膊上的伤口缠紧系牢。
龙血先生向周围扫视了一遍,将裁决之仗指向敌阵中一处怪兽密集所在,向身后喊了一声,众位勇士,随我来!
倾刻,敌阵中的怪兽们再次接二连三地箭一般飞射出去。
第三十七节 悲喜重逢
这一仗,直杀到日隐天边,夜幕降临,才算逐渐平息。
怪兽们虽然在数量上占据着绝对优势,不过触龙神一死,就等于没了主心骨,再加上暗之祖玛弓箭手已变成了一堆炭粉,更是无心恋战。趁着夜幕的掩护,纷纷逃命去了。
勇士阵营这边呼欢庆祝,虽然这一仗死伤过半,不过总算是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并且,盘据死亡山谷达数百年之久的触龙神从此也变成了历史。这样一来,死亡山谷被最终剿灭只是迟早的事,法玛大陆上又少了一块邪恶之源。
大家依然在营区遍燃篝火,虽然很多篝火边上根本没有人,也没那么多人,不过那篝火仍在熊熊燃烧着。这样做,既是对胜利的一种庆祝,也是对那些刚刚阵亡的勇士们的一种怀念。
那笛声还在,吹笛的人还活着。洪几乎有点兴奋了,忍不住想要去探访一下这吹笛人的真实身份。这个想法一经出现,立刻不可抑制地疯长起来,让人无法抗拒。洪从篝火旁站起身,循着那笛声走去。
笛声是从另一个营区发出的。现在勇士阵营也不像当初那样戒备森严了,夜间不得擅自出入各营区。此时大家都有一种大难不死,必临后福的快慰。像洪这样,两个营区间走亲访友的甚多,营门士兵甚至会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洪与那营门守兵互相点了点头,继续向着那笛声走去。远远地,看到在一簇篝火旁坐了一人,借着篝火的光亮细看,似乎是一个女子,双手横着竹笛贴在唇边,那悠扬的笛声就是从她那里发出来的。在女子旁边,还有两人,一名武士,一名道士。那个武士看样子是手腕受伤了,旁边的道士正在给他包扎。
洪走了过去。
若妍?!洪几乎是脱口而出。
吹笛的女子似乎是冷不丁没反应过来,停了笛声,看了那篝火一会,这才慢慢地把头扭了过来。
师兄?!女子叫了起来,随即站起身一把扑到洪的怀里,嘴里喃喃道,我不是在做梦吧?不是梦吧?
篝火旁的那两个武士和道士也都猛地抬起头来,定定地看了洪一会儿,慢慢站起身。武士没等说话,先哭了起来。
洪,真的是你吗?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道士的眼睛里也闪着泪花。
洪,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见,我们都好想你啊。
这两个武士和道士就是二牛和阿福。
此时若妍也把埋在洪怀里的头抬了起来,脸上满是泪痕。嘴唇翕动着,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
洪扶住若妍,又看着二牛和阿福,鼻子一酸,眼泪就禁不住流了下来。二牛,阿福,我也好想你们啊。
几个人这次见面没等说上几句话,就先在篝火旁哭得个一塌糊涂。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哭也哭罢,笑也笑罢,再次围着篝火坐定,阿福先开口问道。
唉,一言难尽啊。洪便把自己从苍月岛赶回银杏山村,看到村子被毁,又在比奇城经防具店伙计的建议来参加东路军的经过讲了个大概。不过,在这里洪留了个心眼,没说在苍月岛上还有个芷姗,此时大家久别重逢,师妹心情更是大起大落,如果再说出自己和芷姗的事节,甚至还有芷姗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 。。。那,不异于是在往炽红的炭块上泼冷水。
洪说完,又反问道,你们从村子里逃出去后去了哪里?师父他老人家现在还好吗?
二牛在一旁也叹了口气,洪便感觉这二牛真是出息了,连感情的表达方式都变得多样化了。二牛说,当时我们几个在那以前都没见过什么半兽人,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没等上前心里就虚虚的了。玄明师叔一个人,无法对付那么多半兽人,还有半兽勇士。我们到了后来就借着夜色跑了。刚开始的时候是漫无目的地跑,跑了好久,耳边终于听不到嘶杀声了,便在野地里宿了一晚。到了早上,大家一时也不知该往哪去,母亲就说她有个亲戚在比奇村,于是大家就来到了比奇村那个我叫什么四大叔的家里。没想到,好久不相互走动,这个四大叔早在年前就死了。剩下空房一所,我们也就在那座房子里住下了。住了几天,阿福的母亲说她有个弟弟在白日门,就和阿福一起去白日门投奔那个弟弟。我,若妍,玄明师叔还有母亲就一直住在比奇村,直到这次会战前往比奇城报名,阿福也回来了,我们便会在一处。
那,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听二牛说完,洪又追问若妍。
好,师父一切都挺好的,只不过从早到晚嘴里总是念叨着,这外面太危险了,也不知你现在在外面怎么样了?这回师父见你平安归来,一定高兴得不得了。
洪听完,心中像是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看到若妍手里摆弄的竹笛,又问道,什么时候起你还会吹笛子了?以前没见你吹过啊。
若妍抿着嘴唇看了洪一眼,没答话。倒是一边的二牛抢着说道,自打你离开村子没两天,每当天擦黑的时候,这笛声就要从村子里飘起来,听得习惯了,现在哪天不听浑身还不自在咧。
若妍便用竹笛敲了一下二牛的脑袋,嘴里道,就你多嘴。回过头来再次和洪四目相接的时候,洪便感觉那目光里有一层东西,灼热得烫人,忙将目光装做不经意地挪到了二牛身上。
二牛受若妍一竹笛,此时正摸着脑袋,呵呵笑着,样子憨厚、直爽。
这下好了,再过不了多长时间,有情人就要终成眷属了。一旁的阿福说道。
二牛还是呵呵地笑着,看着洪和若妍。
若妍不说话,也不故做娇嗔。红着脸,坐在洪的身边,手里紧紧地捏着竹笛。
哪还需要什么娇嗔和做作呢?所有那些虚假的外在表现形式在刚刚经历了生与死的摆渡后,无不显得是那样的幼稚和多余。
洪没有去看任何人,更没有接阿福这句话。只是闷着头,将手边的劈材一根根地投进面前的篝火中。那篝火已经烧透了,满是赤红的炭火,很有后劲的样子,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