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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白色的信封,信封上头写着:给御恒。
严御恒抓着那封信,缓缓在床沿坐下,他垂眸盯着上头的字迹,迟迟不肯打开信封。
他有种预感,信里所写的,绝对不会是他喜欢看见的字句。
“总经理?”司机站在敞开的卧房门口,迟疑地探头喊道。
他因为担心屋里发生事情,所以跟了上来,而外头的大门正好也没关,所以他就直接走进来了。
“我没事!你先回公司,顺道替我转告我父亲,我人不舒服,下午不进办公室了。”严御恒沙哑地命令。
“噢我知道了。”
司机又偷偷瞧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开公寓。
他替严御恒开了这么久的车,从未见过他脸色这么难看。他手上拿着信,会不会是方小姐走了?
司机走后,严御恒又呆坐了好半晌,才缓缓动手撕开信封。
洁白的信纸上,有方湄用蓝笔写下的清秀字迹。
御恒,对不起!
我知道你发现我走了,一定很生气,但我只能说抱歉。
我认真想过,我终究还是无法狠心拿掉腹中的孩子!
我知道你不会容许他的存在,所以为了不让你为难,我离开了。
离开对我而言,并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但我会努力克服。而我的离去,或许会令你感到痛苦,也请你谅解!
能够相识、相恋,是我们的缘分,如今缘分已尽,我们何必彼此怨怼?让我们记住这些日子最美好的回忆,忘掉所有的不愉快,不论几年后想起你,相信我都还会依然感到甜蜜。
最后,我诚心祝福你祝你快乐幸福,平安到老!
爱你的方湄
“方湄”严御恒愤然揉掉手中的信,仰头发出痛苦的咆哮。
她说他会生气?那根本不足以形容此刻他心中的感受!他非常愤怒、激动,而且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她为了保住腹中的胎儿,竟连他都不惜抛下,他可以说是被抛弃了!
四、五年的感情,他在她的心目中,竟然只是一个可以轻易舍弃的人?
他除了震怒,还深深觉得自尊心受到创伤。
她想带着孩子离他而去?
她想都别想!
不论他要不要孩子,她都不许离开他一步!
方湄搬着一箱刚买的日用品,小心地爬上二楼的阶梯,休息之后,再一口气将日用品搬进屋内。
她关上大门,打开电扇,让转动的扇叶吹去一身的闷热,带来些许凉意。
她坐在刚擦拭干净的瓷砖地上,望着自己租来的小房间。
这是间大约六坪大的套房,附有简便的小厨房,能让她下厨烹调一些营养的食物,替孩子补充营养。
离开严御恒之后,她先在旅馆住了三天,一等到租了这个房间,就立刻拿着少得可怜的家当搬进来。
因为离开的时间仓促,所以大部分的东西她都没带出来,必须重新买过。
她用手帕将长发扎成马尾,然后打开刚从外头搬进来的纸箱,准备将买来的东西归定位。
她拿开压在上头的几样物品之后,一双鹅黄色的小毛袜便映入眼帘。
刚才她在超市看见这双小袜子,立刻忍不住买了下来。
她拿起小袜子打量着,脸上浮现充满母性的慈爱笑容。
再过八个多月,她的宝宝就会诞生,届时她会亲手替孩子穿上这双袜子,等到孩子再大点,她会为他买双舒服的小鞋子,陪他学走路、伴他迈向崭新的人生……
她想着自己与宝宝的未来,眼眶忍不住红了。
她的人生至今,从未对自己的未来,充满如此强烈的希望,以前在鄢家,所有的人都对她很好,而和严御恒相恋的时候,她也一直都很快乐,只是他们都无法给她这种感觉。
胎儿的存在,印证了母亲的价值,凡是当过母亲的女人,没有一个不认为自己是伟大的,因为她们可以为了孩子,牺牲一切。
如今方湄就有这种感触,为了孩子,她什么都可以忍痛放弃,就连爱情也不例外!
“宝宝,从今天起,我们母子俩就要过着相依为命的生活,以后你要乖乖的,不要让妈妈担心喔!”
方湄拍拍平坦的腹部,对里头的小宝贝说话,肚子正巧在这时候发出咕噜噜的声响,她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
为了打扫、整理东西,她忙得连午餐都还没吃,现在孩子正是最需要营养的时候,这样饿肚子实在对孩子不好。
她将小袜子放回纸箱里,打算下楼买点吃的东西果腹,晚上再到附近的黄昏市场买斤排骨,回来熬营养的排骨稀饭。
她拿起钱包正打算出门,忽然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会是谁呢?她狐疑地想。
她才刚搬进来,绝不可能有热人来找她,会不会是房东太太?
她走过去拉开门,看见站在门外的人,整个人登时呆住了。
第八章
“御……御恒?”
方湄震惊得无法动弹,严御恒则面色阴鹎地推开门,大步走进房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方湄万分惊讶,她离开才不过四天而已。严御恒冷冷扫她一眼,连回答都懒得回答。
“我好像问了蠢问题。”方湄自我解嘲。
以他的财力,请人追查她的行踪绝不困难,再说她并没有刻意躲着他,所以他找上门来,一点都不奇怪。
“你……为什么来找我?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回去!”方湄咬着唇,先说明自己的心声。
“为什么离开?”
严御桓终于开口,语调和冰块一样冷,方湄霎时觉得屋内温度下降了好几度。
“我已经在信上写得很明白了。”她低声回答。
“你离开,就只为了保住你肚子里那玩意儿?”
会称呼自己的孩子“那玩意儿”的,全世界大概就只有他一人吧!
“是的。”方湄叹息着回答。
“你该知道,孩子若在这重要的时刻出生,会让我多年的努力,与付出的心血付诸流水。”
“我就是明白这一点,才会选择带着孩子离开。”
“所以对你来说,孩子的存在比我重要?”严御恒的脸色更加难看。
“我并没有这么想!对我来说,你和孩子同等重要。”方湄柔声回答。
“既然如此,为何选择放弃我,而不是放弃孩子?”他听了这答案,依然不高兴。
“其实对我来说,做出这样的抉择并不容易,我也挣扎了很久。”
“但你终究还是舍弃了我,选择孩子!”表示在她心中,他的地位还是输给那个未成形的孩子。
“做出这个决定,我心里也很痛苦。”方湄红了眼眶。“我当然也希望留在你身边,可是我不想拿掉孩子!现在孩子虽然只是一个小胚胎,但他已是一条生命,你我都没有资格剥夺他生存的权利。”
严御恒抿着唇,沉默地凝视她好一会儿,方湄虽然畏惧他严峻冷厉的眼神,但她依然勇敢仰头与他对视。
她是一个母亲,为了她的孩子,她不能胆怯!
在她坚定勇敢的目光下,严御恒首次愿意妥协让步。“好吧!只要你答应跟我配合,不让孩子在媒体前曝光,我可以同意你生下他。”
然而出乎他意米的,方湄居然摇头。
她凄然一笑道:“对不起!御恒,我还是不能同意你的要求。”
“为什么?你还想要什么?”严御恒眉眼几乎拧成一条线,显示他的耐性已到达极限。
“我不想让孩子做一个永远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我希望他能生长在单纯的环境里,和别人一样,可以坦然面对人群,不必躲躲藏藏、担心自己的身分曝光。我也不希望他长大之后,发现自己的母亲,竟然只是父亲的地下夫人。”
可以想见,当孩子知道实情时,会有多么震惊难过。
严御恒的脸色霎时变了,他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鄙夷神情瞪视她。“我一直以为,你和别的女人不同!我以为你是个恬静知足的女人,没想到,你的野心比谁都大,只是一直藏在温顺的外表之下!”
“我真的别无所求。”她平静回答。
“别再撒谎了,方湄!你口口声声说,离开我是为了孩子,但是依我看你真正的企图是将孩子生下来,然后利用他威胁我离婚,好娶你进严家大门,对吧?我奉劝你最好别太贪心,让你生下孩子已是我最大的让步,你若再得寸进尺,把我惹恼了,小心你什么好处都得不到!”他冷冷地警告。
“不——”他怎能这么误会她?方湄心痛地嚷道:“我真的没有要胁你娶我的意思!我很清楚以自己这样的身世,怎么也不可能跨进严家尊贵的门槛,我有自知之明,我不会强求这种得不到的姻缘。”她再次声明。
“既然如此,那就留在我身边,你照样可以保住孩子。”他低声诱惑。
方湄低下头,默默不语,严御恒等得不耐烦,再度扬声追问:“你的答案?”
“对不起!”方湄沉痛地闭上眼。
她宁愿靠自己的力量、自食其力扶养孩子,也不愿让孩子像她一样。
严御恒听了她最后的答覆,两眼瞪得极大、额际青筋浮现,神情恐怖得像要将她撕碎吞下。
“这就是你的答案?上他以与脸上表情完全相反的语调,轻柔地问。
“嗯……”方湄有些恐惧地点头。
不发怒的他,反而比大吼大叫更可怕。
“很好!”严御恒缓慢点头。“到头来,你依然选择舍弃我。”
她的决定对向来好胜、自尊心强的他来说,比当众羞辱他更令他难受!他给了她从未对其他女人付出过的宠爱,他甚至还史无前例的压低姿态,劝她回心转意,但她却依然拒绝了他。
严御恒从小到大,未曾受过这么大的挫折,他愤怒地紧咬牙根,力道重得几乎使之断裂。
“这就是你的决定,你确定自己不会后悔?”
方湄咬着唇,坚定地点头。“是的,无论发生任何事,我绝不后悔。”
“好,那么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你坚持离开,我自有我的方法让你回头。”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迳自转身离去。
大门被用力甩上,室内再度恢复平静,方湄顿觉松了一口气,但又怅然若失。
他真的走了!
这一走,他应该是不会再来了吧?
他刚才说自有方法让她改变心意,到底是什么方法?
他应该不至于把事情闹大,弄得人尽皆知吧?
她缓缓坐在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忐忑不安地揣测: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呢?
当晚九点,方湄整理好最后一样东西,起身舒展紧绷的筋骨,满怀成就感地环视自己苦心布置的小窝,感到相当满足。
不过疲累使她没心思多欣赏自己辛劳的成果,只想赶快洗个澡后上床睡觉。
她从衣橱里拿出贴身衣物与宽松的睡衣,正要走进浴室,敲门声又响起了。
她立即浑身绷紧,警戒地望着那扇陈旧的木门。
这次会是谁?难道又是严御恒?
她放下衣物走到门后,紧张地问:“是谁?”
“方小姐,我是房东太太。”
原来是房东太大!
方湄这才放松紧绷的情绪,拉开门,朝门外胖胖的妇人打招呼。“房东太太,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房东太太搓手望着地板,像有什么话想说,却难以启齿似的。
“房东太太如果有话想告诉我,尽管说没关系。”方湄体贴地说。
“嗯……”房东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