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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服务小姐答应不进来,但她一直守在外头,不但严御恒出不去,就连方湄也不敢轻易掀开布帘,深怕一掀布帘就穿帮了。
“都是你啦!这下怎么办?”她用唇语责怪严御恒。
“叫她倒杯水来。”他也用唇语回答。
“对喔!”只要把她引开就行了。他果然聪明!
方湄赶紧向外头喊道:“对不起喔!刘小姐,我口好渴,能不能请你倒杯水给我?”
“你想喝水?”
服务小姐虽然觉得很怪异,但基于顾客至上的原则,她还是一脸疑惑地下楼倒水去了。
一待她的脚步声远去,严御恒立刻扯开布帘,转头四处寻找合适的谈话地点。
他看见角落挂着女厕的标志,双眼一亮,立即拉着方湄朝那里走去。
方湄也看见那个标志,不敢置信他的念头。
“你该不会想进去吧?”
闯入更衣宅已经够大胆了,他还打算擅人女厕?
万一让人瞧见了,不把他当成色狼,乱棒赶出去才怪呢!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谈话地点?”严御恒说着,已拉开女厕的门,同时将方湄推进去。
他随后闪入,顺便锁上门。
幸好女厕是厕所在内、洗手台在外的设计,空间还算宽敞,可以让他们好好淡话,不至于太拥挤。
“你跑到这里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方湄急匆匆地问。
“我才想问你!你这阵子老是不按照约定找我,今天还跑到这里试穿礼服,你到底背着我搞什么把戏?”,严御恒又急又怒,猜想她是否要抛弃他、另嫁他人?
“你竟然这么说?我才没搞什么把戏呢!”她气嘟嘟的白
“这阵子我没去找你,是因为医生判定我家小姐有前置胎盘,随时有流产的危险,所以我才寸步不离的守着小姐。
至于今天来试穿礼服,那是因为……“
方湄扬起嘴角,开心眯眼一笑。“我家小姐终于出嫁了!
她在昨天公证结婚,这个周末要举办小型的亲友喜宴,她希望由我担任她的伴娘,所以我今天是来试穿伴娘礼服的。“
严御恒听了也略吃一惊。“你是说鄢晶遥结婚了?”
如果这个消息正确,那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没错!”方湄肯定地点头。
“嫁给谁?”
根据他从方湄那听来的第一手消息,鄢晶遥早已怀了她深爱的佟烈崴的骨肉,现在大概有七、八个月大了,但佟烈始终不愿娶她,难道她改变心意,嫁给别人了?
“这还用问吗?我家小姐会嫁的,当然只有佟先生!”方湄皱眉强调。
“他愿意娶鄢晶遥了?”
听到这个消息,严御恒比谁都高兴,不是因为他被鄢晶遥长达十年的爱恋所感动,而是因为方湄答应过,只要鄢晶遥一出嫁,她立刻搬出鄢家。
从他擅自订—下约会,半哄半强迫地占有她后,已经苦等了三年,现在他终于不用再等待每周一次的见面机会。
以后他们可以经常见面甚至是天天见面!
他的唇角大大地往上扬,非常喜欢这个主意!
“既然结婚了,当然是愿意罗!等等我还没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闯进更衣室?”方湄嘟着嘴问。
他擅自闯进更衣室,真的把她吓出一身冷汗,他知不知道?
“我正好在楼下看到你,我来是因为”
“方小姐?方小姐?你在里面吗?方小姐?”外头有人慌张地呼喊。
原来是服务小姐倒了水回来,却发现方湄不见了,找遍店里上下三层楼,最后才找到这里来。
“我看你先出去好了,否则那只母鸡不会罢休的。”严御恒在方湄唇上一吻,然后将她推向外头。
方湄走向洗手间门口,一面回头担心地问:“那你怎么出去?”
万一被服务小姐发现他偷闯进女厕,不知道会不会报警处理咧?
“你放心,你引她下楼之后,我自然有办法离开。”
方湄迟疑地点点头,这才拉开洗手间的门,走出去之后,立刻关上门,深怕被服务小姐看到,里头藏着一个大男人。
第五章
“方小姐,你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我到处找你,找得都快疯了!”
看得出服务小姐很想发火,但碍于她是大客户的伴娘,又不敢无礼。
“对不起!我临时肚子痛……”方湄好尴尬地道歉。
都是严御恒啦!她在心里偷骂他一百次。
“既然你已经决定穿这件伴娘服,那我们到楼下去填单。”
服务小姐领着她走向楼梯,方湄又偷望了洗手间紧闭的门一眼,才忐忑不安地跟随服务小姐走下楼。
几分钟后,当她们正在一楼填单的时候,严御恒大大方方的走下来了。
方湄正担心他会不会遭到店方人员质问的时候,只见另一位服务小姐巴结地迎上前去。
“请问严少爷,洗手间找到了吗?”
严御恒与方湄眸光交会,不过又立即转开。“嗯,洗手间有点偏僻,我找了一会才找到。”
“那么快请过来吧,您的未婚妻邱小姐,等得有点生气呢!”
“嗯。”
严御恒在方湄惊讶的目光注视下,走向坐在化妆台前的一位陌生女子。
“喂!你跑到月球上厕所去啦?让我等这么久!”
要她穿这身累赘的新娘礼服已经够呕了,他还耍大牌让她久等,真是欠人骂!
“抱歉。”严御恒没再解释什么,只是淡淡地道歉。
“那么两位请进摄影棚拍照吧?摄影师正在等候两位呢!”
“哼!”
穿着婚纱的女子昂着头,脾气火爆地走向后方的摄影棚,严御恒则默默跟在她身后,没再多看方湄一眼。
方湄震惊地呆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久久回不过神。
他们刚才说什么?未婚妻?拍照?
难道他们要……结婚?
“方小姐?方小姐?”服务小姐抬起头,诧异地发现方湄一直望着某个方向发呆,连推她都没有知觉,简直像石化了似的!
方湄缓缓转向服务小姐,脸上有着硬挤出来的僵硬笑容。“能不能告诉我,刚才那对男女他们是来拍结婚照的新人吗?”
服务小姐虽然对她突然提出的问题感到奇怪,不过还是热心地回答:“是啊,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世纪婚礼哟,听说男方是严氏企业最受重视的二公子,身价数十亿呢!至于女方也是企业名门之后,据说两家一直有密切的合作关系,所以双方才结成儿女亲家,可说是亲上加亲呢!” 这么说她刚才没听错了?方湄浑身颤抖。
他真的要结婚了?要娶一个与他门当户对的名门千金,而她却是最后一个知情的笨蛋!
“好了,这张单据请你保留着,另外伴娘服你也可以带走了。”服务小姐没发现她的异状,迳自撕下粉红色的单据交给她。
“好的……谢谢你。”
方湄捏着那张单据,提着自己的伴娘服,走出礼服公司。
由于今天她是独自前来挑选伴娘服,所以她没请司机载她来。她走到马路旁,拦了一部计程车,说出鄢家的地址,让计程车送她回家。
一路上,她的眼眶酸疼得难受,但她依然直挺挺地坐着,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回到鄢家,她仿佛戴着完美的面具,朝每个相遇的人微笑打招呼,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她隐忍的情绪才终于完全崩溃,她扑倒在床上,放肆地大声哭泣。
严御恒要结婚了……但新娘却不是她!
这种老掉牙的故事情节,居然也发生在她身上?真是太可笑了!
她咧开嘴想挤山笑容,却发不出任何愉快的笑声,只能悲凄地干笑。
她早就明白,自己与他绝不可能有结果,但她一直沉溺在他所给予的温柔小,无法自拔,才—直欺骗自己与他交往。
如今这段感情走到尽头,他即将另娶他人,其实她不怨他真的!
她无法谅解的是,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
他甚至让她当场目睹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太过分了!
他有没有想过,她有可能承受不了?
尤其想到刚才在礼服公司碰面时,他还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理直气壮地质问她为何不与他连络,她就满心气愤。
真是作贼的喊捉贼!明明是他变了心、即将另娶他人,居然还敢怪她不跟他连络?
或许真是她的错!是她最近忙于小姐的事,疏于跟他联系,才会连他要结婚的大事都不知道。
她错过了最重要的时刻,才会像个傻瓜一样,直到最后一刻才知道实情!
这样也好!他们交往也三年了,一对男女能够相恋三年想想也实在不简单,况且她早知道他不可能属于自己,能拥有他如此久的宠爱,她该心满意足了!
虽然她努力这么告诉自己,但眼泪还是不断地流下。
她真的深爱严御恒呀!
一开始,她确实逃避过、挣扎过,但彻底敞开心房之后,她所投入的感情,绝非外人可以想像!
为了他,她连终生服侍她家小姐、以回报鄢家恩情的誓言都打破了,他在她的心目中,胜过任何人、任何事,原以为小姐的喜宴结束后,他们就能长相厮守,但现在……
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呢?
即使她痛哭询问苍天,苍天依然沉默无语,没有给她答案!
当晚,方湄打破前所未有的惯例,主动打电话给严御恒。
以前她从来不打,一方面是不想让自己养成,动不动就打电话给他的坏习惯,另一方面则是他都会主动连络,因此怕被鄢家人发现交男友的她,从来不曾打过电话给严御恒,如今第一遭打电话给他,竟是为了问清他结婚的事。
他房里的专线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人接起。
“喂?”他的声音有些不耐,但听起来还算正常,并不像激情被打断的样子。
如此研判,他的未婚妻应该不在他房里了?
那是当然的!方漏自我嘲讽地苦笑。人家可是大家闺秀,当然不会像她一样,轻易就被男人拐上床,骗去了身心……
“是谁?”严御恒口气不好,是因为他为了拍那可笑的婚纱照,累了一整天,才刚洗完澡,正想好好休息,却有不识相的家伙打电话来。
这家伙最好有要紧的事!他低声咕哝。
“御恒?”方湄竭力克制自己的声音,不让它颤抖。
严御恒愣了几秒,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方湄?!”
“是我……”
“方湄!真的是你?”严御恒惊喜地大嚷。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方湄也情不自禁笑了但却是悲伤的苦笑。
“真稀奇,你居然会主动打电话给我。”严御恒拿着无线电话跨上床,倚在床头柜上,神态轻松自在。“对了!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到打电话给我?有事?”
“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方湄咬着唇,忍住泪,尽量装出和平常相同的声音。
“有什么事,你问。”
“我……今天在礼服公司见到你。”
“没错。”严御恒有些纳闷,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还没告诉我,你到礼服公司去,是为了什么?”原以为他是特地去找她,结果根本不是。
“喔!我还没告诉你,不过你也应该听到了吧?我是去拍婚纱照的。”说着,严御恒嘀咕起来。“我老头真烦,硬要我今年娶邱家吟入门,我只好答应了。”
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一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