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烟儿泛起了泪光,躲进他怀里。
“咕咕咕……”
“肚子在抗议罗!”苏立宏万般不舍地放开烟儿,“我去买早餐,噢,是午餐了,你再睡一会儿。”边说边起身,出门前,不忘又在烟儿额上亲了一口。
今晚,将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苏立宏告诉自己,他要给烟儿一个最完美的夜晚,吹着快乐的口哨,他出了门。
苏立宏前脚出门,柳烟儿便睡不着,起了床。她仁立在落地窗前看着苏立宏穿过马路,拐进蒋伯的早点摊,不自觉的让幸福挂满了脸。不一会儿,柳烟儿便看见立宏拎着食物袋走了出来,立宏也看见她了,于是招手向她示意,看见烟儿笑了。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也许是苍天忌妒这般的神仙眷侣在凡间,安排了一辆摇晃的汽车从另一个拐角斜冲出来,只听得……“咚”一声。
第12章
“医生,医生,我女儿她……”汪佩佩嗓音沙哑地问。这几天,她不知心碎了几回,哭晕了几次了。
“唉!柳太太,作为医生我们尽力了,令媛实在并无其他疾病,只是受了刺激而昏睡不醒,她是否转醒,只有看她自己了。”
“什么?”柳怀展忙扶住脚步不稳的妻子。
“您的意思是说,我女儿自己排斥苏醒?”
“柳先生,看来也只有这一个原因了。而且,我不得不告诉您,如果这种情况继续维持下去的话……”
“怎样?”
“我恐怕你女儿会永远成为这个样子。”
“你,你是说,变成植物人?”柳怀震不可置信地问。
“我很遗憾。”事实虽然残酷,医生也不得不说,“我建议你们带她回家试试,也许熟悉的环境与气息会产生奇迹。”
不——医生的话犹如一道死亡判决书般,撕裂着柳怀震的心。为什么所有的不幸要围绕她的女儿呢,她并没有做错过什么事,老天要如此残忍地对待她,难道真是天妒红颜吗?不,他柳怀震,堂堂七尺男儿决不会向命运低头,他的女儿也不能低头。看着怀中已然晕过去的妻子,柳怀震坚定信心,他要救回女儿,这是他的责任,他不能倒下,妻子、女儿都需要他。强接心中的悲痛,忽略疲惫不堪的身体,他挺了挺腰,为了女儿,他要振作。
柳烟儿被带回了家。
“怀震?”汪佩佩靠在丈夫身上,落着泪。
“佩儿,你要坚强些,我们的烟儿会回来的。”
“你保证。”
“我保证。”
有了丈夫的支撑,汪佩佩有了些许安慰与信心。夫妻俩开始了他们自救的方法。
汪佩佩每天定时叫女儿吃饭,哄她睡觉,讲故事给她听,像烟儿小时候一样,不管烟儿是否听见,只要他们相信烟儿能听见。
而此时的烟儿正走在迷茫中,四周是雾漆漆一片,她站着不知该往哪里走。她想喊,想问,可无论她怎么使劲,四周仍是一片沉寂,甚至连她的声音也被吸走了。于是,柳烟儿不再想走。想问、想喊了,除了孤单单的,她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好像她一直是这样的,一个人,很久了、习惯了。
不知过了多久,烟儿听到一种很细小的声音,她向前迈了一步,声音时有时无,烟儿便走走停停,她不知为何想听清楚,只是不由自主地移动脚步。终于,柳烟儿听出那是首歌,从远方飘来,她无由地兴奋,加快了脚步。
歌越来越清晰了。
“排排坐,分果果,你一个来,我一个,不准抢,不准争,大家都会有一个……”
“分果果,唱歌歌,你一句呀,他一句……”烟儿忍不住也唱了起来。忽然,歌声停了,四周又是如此的寂静,烟儿害怕地大叫:“你,你别走,快回来呀!不要不理烟儿,烟儿好怕好怕……
“怀震,怀震!”汪佩佩看见女儿的眼角滚落一滴泪,激动地大喊。
“佩儿,佩儿,怎么了?”柳林震冲了进来。
“看,快看,我们,我们成功了!”
柳怀震看到了,烟儿的睫毛微微颤了颜。
“烟儿,烟儿,快醒醒……快,快打电话请陆医生来一趟。”
柳烟儿终于在回家后的第三天醒了,可她说的第一句话如一颗炸弹震住了所有的人。
“你们是谁?”烟儿看着眼前三个陌生人,好奇地问。
“陆医生这……”
“不必太担心,这是正常现象,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那会很快恢复吗?”
“这倒不一定,一般而言,非撞击产生的失忆,也就是像令媛这样受了重大刺激后的病人,一般恢复记忆是没问题的,但恢复的程度由每个人的意识决定,因为,以前有些患者最终痊愈,而有些则仍有一部分记忆丧失,而那一部分往往是病人不愿记起的,我们称为选择性失忆症。这些都对以后的生活没有太大影响,不会影响以后的记忆。”
“要是这样,我宁愿烟儿永远不要记起,从头来过她的人生。”汪佩佩心疼地哭了起来。柳怀震亦有相同的想法,会不会失忆,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烟儿未来的人生是否快乐。
之后的日子似乎过得相当的快,烟儿并未被强迫回忆什么,因此她的人生是崭新的,一切的一切又美好了起来。人生就是如此反反复复,就像盛夏的天空,一会儿打雷下雨,一会儿又阳光普照,无从掌握。
一个清晨,汪佩佩面带倦容地对丈夫说:“怀震啊,这几天晚上,烟儿都睡不安稳,会不会记起什么?”
“该来的总归要来的。你也别太担心,自己小心身体。只要有我们在,烟儿便会顺利渡过每一场风雨的。”柳怀震安慰着妻子。
是的,再大的事,他们都携手走了过来,还有什么他们不能闯过的难关呢。有夫如此,真好!汪佩佩幸福地想着。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一个单影仁立在异国的小窗前,手里握着一方手绢,望着喧嚣的城市,却沉静于自己的世界。三十岁的他,如今是咤叱商海之狂人,业绩斑斑,无人小视,名噪各地,绰号“现代狂人”。面对这一切的一切,他却没有丝毫快乐与满足,因为没有人分事吧。
“整整十年了,我的小烟儿已经长大了,嫁人了吧,过得好吗,还记得他吗,为人母了?……
“每思及此,心便一痛,不敢再想。
这真是一杯愁绪,几年离愁。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
“唉——”一声长叹。“是该回去看看了,无论兄妹也好,陌路人也罢,什么都好。也该回去了。”近两年,父母都不提及烟儿的事,他也不敢问,谁叫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呢,扪心自问后悔吗?他不敢正视,胆小鬼!
而今,他决定回去,去做一个孝顺儿子,报答父母的恩情,如果可能,有个妹妹也不错。
几个小时后,姜浩正已踏上了那块熟悉而又陌生的路,他并不急着回家,只想缓缓地走走看看,平复心中的激动。他走进一间咖啡屋,点了一杯浓浓的黑咖啡,隔着玻璃窗看着外面的一草一木,慢慢品味这甜美的苦涩。
突然,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声牵引了他的目光。只见一个女孩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小狗站在路中央,而司机正探出头说些什么,看他那恶狠狠的表情,想来是在骂人,不过那女孩似乎并不介意、抱着小狗站到了一旁。浩正的心一悸,怎么会有如此纯美的女孩,为了一只狗而身涉险境,他不由走了出去,跟在她身后。
见女孩把狗安置在拐角的一个破窝里便要走,不禁脱口:“既然救了它,为什么不带它回家?”
“它喜欢自由。”女孩悠悠的声音缓缓传来,她不经意转头看了浩正一眼。
天哪!是你吗,烟儿?不,不可能的,一定是自己太想她了。这个女孩是很像烟儿,但神情一点都不似他的烟儿,他的烟儿眼睛会说话,说出开心的或不开心的,而眼前的女孩,有着一双迷离的眼,蒙着淡淡的一层,一层不似哀愁,不似落寞,更不似惊恐的莫名,又仿似什么也没有。正当他无语地沉思着,女孩走了。浩正对自己一笑,好傻!他的烟儿又怎会不记得他呢?再想起女孩的话,姜浩正忽感一阵的轻松。“自由”,不错,他远走,是为了给烟儿自由,让她自由长大,自由地选择人生的轨迹,既然早就定了目标,为何又不会呢?不如像那女孩,爱她就应该放手一般。而他回来,也是为了自由,是放自己自由,去面对十年前的选择,无论结果是什么,他都准备为今天和明天而活。
姜浩正终于踏进了家门。这个伴着他成长的地方,这个有着无数美好温馨的小天地。
“正儿!”白玉如见儿子站在面前,惊喜交加,她知道儿子将回来,却没料是如此之快,泪,流了下来。
“妈——”姜浩正一把抱住了母亲。
“正儿!”姜振南闻声而来,一见到儿子也是老泪纵横,“十年了,你这个混小子总算想到要回来了。”
父子俩抱头痛哭,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看是该轻弹时便轻弹才好。
这一天,一家团圆,叙旧聊天,满屋柔情融融温馨,但大家都隐约感觉到彼此始终默契地绕开一个话题,避而不谈,但越是如此,越有欲盖弥彰之感。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会有一段异常平静的时光。一转眼,姜浩正在家住了快一星期了,天天吃母亲亲手做的大餐,晚上,又与父亲详谈公司的近状与远景。
这一天,他打算去附近的商店走走,买点东西。一路走,一路逛,不禁来到了玩具柜台,姜浩正看到了一只馋馋的赖皮狗,双眼盯着挂在脖子前的骨头,好运!他不加思索地买下了它,又抱着它来到邮局,当地填好邮寄单子时,才惊觉,他已经回来了,就是在这里,离他的心几步之遥的地方,他可以亲手把生日礼物交给她了。可以吗?姜活正自问。于是,他开始抱着赖皮狗在大街上无目的闲逛,心乱加麻。
忽地,姜浩正的眼睛一亮,那不就是前些天看到的女孩吗?她——还抱着孩子,与上次不同的是她眼底满是关爱。好美!浩正的心怦然一动,慢慢走近了她。
“乖,文翔,叫一声,叫‘妈——咪’,来,叫一声。”柳烟儿努力地诱哄怀里的孩子。这是彤彤的第二个宝贝蛋,还没满月呢。
原来,这是她的孩子。姜浩正的心没由来地紧缩了一下。
“嗨!”姜浩正掠过那刹那的感情波动,上前打了个招呼,“好可爱的孩子。”
姜浩正见那小鬼用乌溜溜的大眼打量他,忍不住伸手轻捏那胖嘟嘟的小脸蛋。
“咯咯咯……”小鬼咧嘴大笑,PaPaPaPa……“
柳烟儿一愣,随后开心地对姜浩正说:“他喜欢你,上回有人只是轻拍了他一下脸,他便呼哩哗啦大哭一顿,今天算是破例了,还叫你‘爸爸’呢。”随后,又转头询问小鬼:“小翔,让叔叔做你干爹,好不好?”小翔的手拍得更欢了。
“不好意思,我有些自作主张了。”柳烟儿这才想起没有先征得陌生人的同意,故有些不知所措。
“没关系,也算是种投缘。”姜浩正并不介意,还挺高兴的。
“真的,那,请问先生贵姓?”
柳烟儿的话使姜浩正怔了一怔。
“噢,我叫姜浩正。”浩正用期盼的眼神望着柳烟儿。
“噢,姜先生。”女孩,不,是女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