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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你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未免太可惜了。”王尚玠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齐驭听出他话中有话。便大剌剌的坐下来,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的意思是她让你受了那么多气,你就这样让她离开吗?难道你不想要由她身上讨一点回来吗?”看见他似乎是挺有兴趣的,王尚玠便也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他这可引起齐驭的兴趣了。
仔细想想也对,那个臭丫头害他气得差点没得内伤,他怎可以如此轻易的就绕过她?这未免太宽宏大量了吧。
“小弟我有个不才的建议,我认为你应该把她留在身边,然后每天想出一大堆事情让她去做,让她多吃点苦头,好教她对主人要有该有的尊重。”王尚玠贼贼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齐驭有一点点被他说动了,但在想到一件事后,便用力的往王尚玠的肩上一拍,横眉竖眼的瞪着他。
“要是我每叫她做一件事,她又跟我讨赏钱呢?他奶奶的。这样一来我岂不是要花上许多冤枉钱?”
哎哟!这位老兄的手劲就是这么大,莫怪乎他老兄的朋友实在是少的可怜,因为要当他的朋友还得冒着生命危险,而且还得有副铜墙铁壁般的身子骨才行呢。
王尚玠苦着脸揉揉自己疼痛的肩膀,暗自怨叹自己交友不慎,遇人不淑。
“那又如何?齐三少爷,反正你有的是钱,只要花点小钱就能教训她的话又何乐不为?再说她就是要向你讨赏钱,你就给她少一点不就得了。男子汉大丈夫干么这么斤斤计较的?”最后那句话是王尚玠嘀咕给自己听的,他可没胆子说出来。
“嗯。”齐驭想想他说的话也有道理。反正自己的钱的确是很多,就算是要用来砸死她也绰绰有余,只要能教训到她的话,就算是花笔小钱也值得。
“好,就这么办!”齐驭霍地站起身来,又猛力的朝王尚玠的肩上再拍了一下,“你的脑子还真他妈的聪明。”
我的妈呀!这位老兄要再多来个几下的话,他的肩骨铁定就要被拍碎了!王尚玠当下决定以后与齐驭在一起时,一定要保持点距离,才可以长命百岁。
“那么。我可以跟你一块儿上你家去吗?”尽管肩膀被打得实在是疼的不得了,但是王尚玠向来冒险犯难的精神可没因此被打掉。
“随你的便!”齐驭急急起身想赶回家去,免得他老娘真听他的话把那个臭丫头给赶走了的话,他怎么去折磨她?
当他们一前一后正要离开时,房门冷不防的破人打开,进来了位和蔼慈祥的老妇人。
“怎么,玠儿,你要出去啊?”王夫人笑着问。
“是啊,娘,我好久没上齐驭他家了。想跟他一道走,顺便也去跟齐伯父、齐伯母请个安,问个好。”
“这样啊,可是恐怕你现在去不得了。”王夫人仍是笑容满面。
“为什么?”
“因为你那段伯母差人来请你过去一趟。”
“妈呀!段伯母怎么又要来找我了?”王尚玠忍不住大声哀号。
他向来就最怕这个段伯母了,满脑子就是稀奇古怪的整人办法,常整得人跪地求饶。像他爹就是因为在年轻时不小心惹上了她,也被她整过一段时间,不过也因此由一名浪荡子转而成为现在这样人见人赞的地方官,也不可说是没有好处啦。
“她说因为闲得有点无聊,所以要你过去陪她聊聊天。”
瞧见儿子一脸害怕的表情,王夫人真觉得有点好笑。虽说段夫人行事确实是有点特立独行,但严格说起来她可算是自己夫婿的大恩人,单就这点就足令她感激万分了。
“娘,我可不可以不去?”王尚玠苦着脸问。
她哪可能会无聊?段伯伯跟她总是形影不离,再说还有段大哥跟段小妹在身旁,哪里会无聊?八成是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所以想找他去当试验品。
“你说呢?”王夫人并未回答,反而好笑的瞅着他反问。
“当然是──不可以。”王尚玠垂头丧气的自己回答。他现在要有胆子不去的话,以后还有得瞧的呢。
真是!说来说去都是老爹不好。
自从他当上了地方官后,段伯母便说要为他留点颜面好便于治民,所以自己这个做儿子的使得“子承父业”,代替父亲大人做为她整人的对象。
这……这世界还有天理存在吗?王尚玠真是无话问苍天。
“知道就好,那就快去准备,可别让你段伯母久等了。”
“是。”王尚玠无精打彩的回答,同时朝齐驭说道:“抱歉!我今天不能上你家去了。”真可惜,白白错失了看一场好戏的机会。
“没关系。”齐驭朝他咧嘴一笑,同时很够义气的拍了下他的背部,以示自己对他的同情。
关于“段伯母”这号人物他早已有耳闻,要有机会的话,他也想去见见这位老是把他好友整得哇哇大叫的女人。
这会儿王尚玠可老实不客气的大声哀叫而出。
因为齐驭这一掌,可打得他是头昏脑胀,全身疼痛,他甚至还隐隐约约的听见疑似骨头碎裂的恐怖声音哩!
“汾汾,你的手艺还真是好,瞧瞧你这桂花糕做得真是可口极了。”柳沅心满意足的吃下最后一口,赞赏的看着眼前的聂汾汾。
仔细看看这丫头,才发现她长得其实还挺讨喜的,而且手艺又挺好的,做出来的东西又很合自己的胃口,实在是难得。
“夫人夸奖了,奴婢的手艺全是传承自我娘,所以要真说是手艺好的话,应该是我娘才对。”聂汾汾好生骄傲的回答。
只要是有人称赞她娘的话,她就会觉得十分满足。
“那也要你学得好才行。可惜你才打算在齐府内工作三个月而已,不然以后我就可以天天吃到这么好吃的点心了。”
听出了她语中有意挽留的话,聂汾汾连忙说道:“多谢夫人如此看得起奴婢,可是奴婢已和娘亲商量好了,等到存够了钱后,就打算搬到别处去,我们母女俩才可重新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原来是这样。由她说话的语气来推测,她跟她娘平日的生活应过得不甚好才是,所以才会有离乡重新开始的打算吧。
“既然你已经有所安排,那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不过你刚刚似乎说错了一件事。”
“呃?”聂扮扮不解的看着她。
“不应该只有你们母女两人吧,还要再加上那个你要为他赎身的意中人才是啊。”柳沅笑着说道。
从黄伯那儿得知汾汾会如此爱钱的原因后,原本自己是想帮她的,没想到这丫头却是一口回绝了,因为她想靠她的劳力来赚钱,而不想不劳而获继而欠下人情,这点也令自己颇为佩服,所以便打消原意了。
“夫人,你是不是……”聂汾汾正想对她说些什么,却被由外头回来的齐驭给打断了。
“老娘,老娘,我回来了。”
齐驭边叫着边一屁股的坐在他娘身边,在看见桌上摆放的糕点时,便老大不客气的拿起就往嘴里塞,粗率的态度令柳沅不由得皱眉。
“你这孩子昨晚又野到哪里去了?”
“王尚玠那小子他家。”三两口解决掉一块糕饼后,齐驭立即又拿起另一块往嘴巴里塞去。
“你这孩子倒是吃慢些,瞧你这般吃法,好似已有好几餐没吃的样子。”柳沅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连忙出声劝道。
“我已经饿得发晕了,哪能吃慢些?”齐驭边吃边不客气的警告他娘,“娘,你别在那里啰唆个不停,要是害我噎着的话怎么办?”
“你……”柳沅气得本想打他,但想想后又作罢。
这孩子一旦饿起来的话可说已达到没人性的地步,要是此刻让他反目的话,自己岂非会死的冤枉?还是算了。
等到齐驭将桌上的糕饼全数一扫而空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摸摸自己的肚皮,同时也注意到了站立在一旁的聂汾汾。
“你……”齐驭话还没说完,就被柳沅打断了。
“驭儿,不是为娘的不赶她走,而是你爹答应让她留下来的哦。”以为儿子在生气,她连忙为聂汾汾说话。
“老娘,我……”齐驭再度开口,可还是被柳沅二度截断。
“驭儿,你也知道这个家向来是以你爹说了算数,所以不是为娘的不听你的话,而是不能违抗你爹的命令的哦!”她立刻将责任往丈夫身上一堆,自己完全撇得一乾二净。
他这老娘还真懂得睁眼说瞎话嘛!府里上上下下谁不晓得他那老爹向来以她马首是瞻,哪可能轮得到老爹说话的份?也只有在她不想承担责任的时候,才可能让老爹出头的。
原本齐驭已要把让聂汾汾留下的决定说出口了,但转而一想却又觉得似乎有点儿不妥。
他昨晚都已经撂下了狠话,今天若改口的话岂不是太丢脸了?看来得想个法子不露痕迹的改变主意才是。
“我才不管老爹他怎么说,反正我就是要她走人就对了,除非……”齐驭故意不把话给说完。
“除非什么?”听见他话中似乎还有商量的余地,柳沅连忙问道。
既然汾汾这么有心的想靠自己赚到所需要的钱,那么她就帮帮忙吧。况且要是把汾汾留下来的话,她好歹也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可吃到好吃的东西。
“除非将她调到后院去,以后就归我一个人管。”齐驭道。
“你要她去你那儿做什么?”柳沅实在是无法理解儿子的意思。
他昨天还恨不得将人家给掐死,今天就要人家去他那儿工作,而且还只归他一个人管?如此一来见着她的机会不是会增加,岂不是更会发脾气了?
“做什么?反正我要命令她去做什么,她就得去做什么,总而言之就是不准反抗我就对了。”齐驭得意扬扬的说。
柳沅顿时明白了他心中是做何打算的了。
这孩子心眼怎么这么小?居然想借机去折磨人家,实在是要不得!可是要不答应他的话,就怕他一发起脾气来,到时别说是他爹了,就连她也不得不让汾汾离开齐府了。
“汾汾,你的意思呢?”柳沅转头询问聂汾汾的意愿。
聂汾汾不知该作何回答。
其实她心中也明白要是被调到后院去的话,肯定会被他多方使唤的。但她担心的并不是这个,因为她吃苦已经吃惯了;她只怕答应的话,现在可以领到的工钱会被减少,到时她不就欲哭无泪了?
彷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何事,齐驭立即出声说道:“你要是答应的话,每次我要你做一件事就会赏钱给你,现在必须给你的工钱也全数给你,你去或不去?”
要让鱼儿上钓,当然得先放饵下水才行。
果不其然,聂汾汾闻言后,眼睛立即闪闪发亮。
“赏钱?你真的会给我,绝不食言?”她求证的问道。
“你他妈的要敢再对我说的话有所怀疑,我就扭断你的脖子!”要不是还要留她这条小命来虐待她的话,他早就这么做了。
“那我去、我去,像三少爷如此慷慨大方的人,奴婢很乐意去帮你做事的。真的!”唯恐他会改变主意,聂汾汾连忙答应。
要是他不付的话,铁定立刻就会被降级成为“吝啬小气”的人吧。齐驭撇着嘴角,讽刺的想道。
“既然你已经决定,那就从今天开始吧。”齐驭毫不迟疑的便抓住她的手往外走去。他决定现在就要她开始做苦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