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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方一凡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云贤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相信你便回去一试，到时候后悔的肯定是你。”说完，他转身离开，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以后你若是还想再动我家大嫂，你要对付的可是整个云家，你想清楚吧。”
脚步声走远，巷子里又只剩下了方一凡一人，他在想着对方话语的可能性，越想却是越止不住的心虚，如是究竟承诺过他什么，好像什么也没有……
方一凡回到酒店，惊讶地发现如是竟然在房中等他，他本是不可抑止的喜悦，却又突然想到了今日巷子里的对话，如是对自己从来没有感情，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心中一凉。
“不相信你便回去一试……”这句话蛊惑着他的心，不就是试试吗？他的手心已经捏出了一把冷汗。
如是也看到了进门的方一凡，刚想开口，却被对方抢了话。“如是，这下不好了，我们的事云家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知道是我把公司的文件偷给你！”对于这件事的暴露，他是真的心慌，他知道公司的处理方式，也知道自己的舅妈保不住自己，他能想的是也许就此罢手，云家的人也能罢手。
“知道了又怎么样。”柳如是丝毫没有惊讶，也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
看着她冷漠的侧脸，方一凡只觉得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烧了起来，“即使我职位不保？即使这样你也不放手？”
柳如是感觉到了他的火气，总算勉强笑了笑，她知道方一凡对自己的痴心，她不能少了这个帮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等到我们赚够了钱，我们就可以远走高飞，再也没有人可以妨碍我们了。”她陪笑着说道，“话说你今晚去干什么了？我可是等了你一晚上。”十有八九是去找柳空空的麻烦，她也知她想的没错。
没想到方一凡没有回答，脸上也没有因为如是的话而出现动容，“你所做的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为了让云候注意你？”他反问道。
柳如是心中一惊，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得知，这种感觉像是被人窥探到了内心，这种感觉她不喜欢，她对云候的感情是她如今唯一想守住的东西，别人无权顾问，她还是尽力笑着，免得方一凡起疑，“你在说些什么？我只是过去无知才喜欢了云候，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
“如是，你确定喜欢的人不是云候？”方一凡的倔劲也上来了，他执着地想知道答案。
柳如是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对着方一凡甚至生出了恨意，“这是我的事，你不用知道。”她不想连最后私密都暴露于天下。
在方一凡眼中柳如是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狠狠抓住了如是的手腕，不再去管她的感受，“你一直以来喜欢的就是云候，却又得不到他，你嫉妒柳空空成了他的未婚妻而不是你，所以你想尽一切办法想要破坏他们，你想要云候注意你，不是吗？”他的语气中满是嫉妒。
话落，柳如是神经的最后一根底线也被冲破，满腔的感情冲破重围的涌出，“是啊，我就是爱云候又怎么样！我就是利用了你又怎么样！是你自愿跳了进来！我没有逼你！”她肆无忌惮地喊了出来。
“柳如是！这个游戏我玩不下去了，你也别想再得到些什么了，你真的太让我伤心了……”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多愁善感之人，柳如是的心意让他身心俱疲。
柳如是闻言不禁冷笑了几声，“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想和我上床的男人多得是，没有了你我照样能得到我要的东西，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若不是来不及了，我又怎么会选你。”
如是的话就像是一把带刺的刀插的方一凡体无完肤，他的所有自卑全都暴露无遗，柳如是鄙视的眼神让他心中好恨，“如是，你不要逼我……”
柳如是仍是嘲讽地笑着，“就算逼你又怎么样？难道不是？你要是真能干些什么，怎么还被降到一个部门经理。方一凡！你就是一个没用的人！你就一辈子苟延残喘的活着吧！”
方一凡本就不满自己被降为区区一个部门经理，如今柳如是却把事实变本加厉地说了出来，怒火已经烧了他的理智，他猛地伸出双手掐住了柳如是的脖子，“你不能这样说我！你不能这样说我！”眼前的人在他眼里已成了一个幻化的恶魔。
柳如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惊恐地挥着双手双脚却抵不过对方的力道，能够吸进体内的空气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她的眼睛却瞪得越来越大，嘴巴未曾合上，最终她的手慢慢地自身边垂下，时间定格在她那张仍不瞑目的脸上。
第七十七章
方一凡只感觉自己手下的脉搏渐渐停止了跳动，柳如是没有再说话嘲讽，反是屈服在自己的双手下，让他感到了一阵难言的快意。然而等他终是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柳如是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方一凡心中的喜悦渐渐被恐慌取代，他轻拍了如是的脸，低声唤了几次，却发现她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总算惊恐地伸手去探了她的鼻息，早已经没了进出，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他跌坐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总算缓过精神后，他站起身来一直看着柳如是的脸，用手掌阖住了她的双眼，看着看着，脸上的惧色慢慢被笑意所取代，那是嗜血的笑容，就让如是这样睡去多好，她再也不会离开自己，不会和自己顶嘴，静静地躺着，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多好……
他把如是摆在床上躺好，盖上被子，自己也脱了外衣跟着躺在了她的旁边，太好了，这样两人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第二天他起来的时候难得的心情大好，转头便能看见如是静静地躺着，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接受他的安抚，他看见有一缕头发滑进了如是的嘴里，轻缓地伸手帮她拨到了耳后，在她的唇上轻轻地落下一吻，看着原本娇艳的唇瓣因失了血色而变得苍白，他便从如是的包中摸索出了一支口红，替她描摹着唇线。“这样才漂亮。”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不断地摸着如是的脸，伸出一手打开了电视。
电视屏幕一闪出现的就是云候和空空两人的身影，极为亲密地走在一起，即使被记者抓拍也是一脸的笑容。明天就是两人结婚的日子，媒体自然追的紧，从早到晚的报道都快成了一个专题。
方一凡不动声色地看着，看到云候的脸时越看越觉得他正透过电视机嘲讽地看着自己，笑他的地位低下，就算是女人也抢不过他，方一凡忽然猛地将遥控器砸向电视机，撞击声响的犹若惊雷，可是云候的笑脸还是已然清晰，嘴角的笑无止尽的放大。
方一凡心中烦躁地在房中踱起了步子，即使能够看到如是也未能让他安定下来，他用双手使劲地扒着头发，忽然敲门声响了。
他猛地停住了动作，看着如是躺在床上没有什么纰漏，这才打开了房门口出现在他面前的是酒店的服务人员，他的手中拿着一村类似信地东西，笑着恭敬地交到了方一凡的手中。
“方先生，这是今天早上寄给你的信，请您查收。”服务员解释着，在方一凡道了声谢后便退身离开。
方一凡随手关了门，好奇怎么会有人知道他住在这里，又怎么会有人给他写信，拆开信封，还没有把里面的东西看全，他便不可遏止地冷笑开了，如今他果如如是说的那样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了，一夜之间他失去了所有，甚至连部门经理这个称号也已经是昨天的事，他什么都没有了，他也不用怕再失去什么了，撕碎了手中的信，方一凡笑声不绝。
婚礼那天的早上显得格外的宁静，太阳自窗户里照进来的时候，空空只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晒融了，融在这一片祥和之中，她喜欢张开双手，让五指缝中透进阳光把手指照出橙色的透亮。
床上只躺着她一个人，昨夜他们是分房睡的，只为了体验今天洞房的新意。对于今天所要体验的一切，她仍然觉得像是梦幻一般，那么多的人向她说着恭喜，那么多人说着羡慕，她却没有了深刻的感受，她只知道两人这段路已经走了好久，如今总算走到了一个幸福的结局。不管未来如何，两人终是到一起了，想到从此以后她将被称呼为云太太，空空便躲在被子里，止不住咯咯地笑了好久。
这样的自得其乐没有持续多久，婚礼的准备工作忙碌的开始了。看着做发型时被拉得龇牙咧嘴的空空，云候不禁庆幸自己生来就是一个男人，免去了如此多的罪过。
都说化妆师的手是一双魔术之手，果不其然，当空空带着一脸精致妆容，穿着婚纱出现在云候面前时，他的心着实漏跳了一拍。
“大嫂你真是了不起，我家大哥的魂又被你勾走了。”云贤看着云候一脸痴呆的表情，不由得调笑说道，直盯着云候的脸，直到出现了一抹绯红。
空空也是不好意思地憨笑几声，话说当她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时也是着实惊艳了一把，差点爱上自己，当时她一直想着的便是永远都不要卸妆，但是怕遭人唾弃，这个愿望也被扼死在了襁褓之中。
未料两人相视看着，竟然生出了一些紧张，不知该如何动作。周围的人看了不禁觉得好笑，皆是坦诚相见的两个人了，又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竟然会在这一列卡住，让人啼笑皆非。
云守笑着推了空空一把，将她推向云候，她的脚下一个踉跄，云候忙出手扶住了她，却又怕弄乱她的一身衣服，动作极为小心。
云守的动作牵动了人们的玩闹神经，一时间大家都没了尊卑长幼之分，推搡着两人向门口走去，直接上了车。
他们本未准备车队，可奈何都是自行驾车来得，其余兄弟三人人手一车，未曾刻意，却有了浩浩荡荡的气势，在街上开过的时候，引来了不少路人注目，不由得感慨他们的大手笔，羡慕地一直看着，想着自己某日也可以坐上其中一辆车也好。
空空和云候分开乘着车，空空与云守乘着一辆，云守当着司机，他今日穿着一套白色西装，打着墨蓝色的领带，透过后视镜看着时不时笑着的空空，一脸的温柔。
“恭喜你。”纵使心中有很多的话要说，云守也都略过了，“你和大哥总算是修成正果了。”
空空从后视镜中看到了云守温柔地笑脸，心中忽也翻滚起了千言万语，今天的心情适合感动，她的心始终是暖暖的，“谢谢你……”这句话她一直想说，一直说着，却又觉得一直不够。
云守仍是一直地笑着，“这是我最后一次接受你的道谢了，以后便是一家人了，不需要如此客气，若是哪天大哥欺负你了，我……我们都会来帮你的。”还未成婚却已经替云候安下了罪名。
空空脱口而出又想说一声谢谢，已到嘴边还是生生忍住了，她重重点了点头，看向窗外，满心的感动。
总算到了地方，整条车队陆续都停了，云守替空空开了车门，极尽绅士风度地扶她下了车，云候跟着停了车后也走了上来，握着空空的另一只手，三人相视笑了笑。
忽然云守云候两人挡到了空空的面前，只闻一声枪响，世界像是永远平静……
第七十八章
时间还是这样过去，天还是这样蓝，没有感伤，没有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