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口哺喂或者有效。”黑衣白脸的欧阳无忌退到一旁,他只照顾过一个病人,而那个病人得的却是不治的重症。
魏无仪不耐烦地甩去手上的水滴,就著碗喝了一口水,低头封住她的唇,以舌尖顶开她无力反抗的唇齿,将水徐徐注入她的唇间。
范青青紧闭的眼没有张开,只是被动地感受到有一种温热的推力正抵著她的唇,将水推入她的唇间。
“咳咳——”硬被扯直的颈子,让她痛苦地睁开了眼。
“该死的!”他一甩,让她的身子重重地落到榻面上。
“你那天不是喝过水吗!搞什么鬼!”魏无仪旋风似地从桌上拿过那只早被她饮尽的水瓶,将碗中剩余的水全倒入水瓶中,脸上尽是算计的笑容他就不信!
“水——”范青青无意识地说著,听到耳下有一个规律的声音。
怦怦怦怦——
“喝——”魏无仪的声音转为低稳,举起那只装著水的瓶子,轻触著她的唇。
范青青一尝到瓶上的花露香味,小手立刻缓缓地举起想握住瓶子。
果然是这个水瓶的缘故!魏无仪得意地将瓶身倾斜,让那些清水滑入她唇中。
好工艺,这个轻薄得近乎薄透的浅青水瓶,不知打哪来的?
“不是——”范青青推开瓶子,再度闭上眼。
“起来!”碰地一声把瓶子一搁,双手拦腰抱直了她,浅青色的身子偎在他怀里,却轻得没有一点重量。
魏无仪心中一动,微皱了下眉,他可没抱女人的习惯!
“你要喝的究竟是什么水!”他凶恶地在她耳边大吼,晃动著她的肩膀。
“花——水——花露水——”
“花露水是花朵上搜集来的水吗?”他严厉地重问了一次。
“花露水——”她娇软地说道,身子又垂到他胸前。
“让人去搜集她要的花露,不许有一滴其它的水渗入——一个时辰内送到!”魏无仪头也不回地把水瓶往后一丢。
欧阳无忌眼眨也不眨地接下了瓶子,离开了房间——有银两,少有办不到之事。
因此,当魏无仪接到那瓶花露水时,她甚至还躺在他的怀里,保持著刚才的姿势。
“睁开眼!”他拍著她的脸颊,硬是要她睁开双眼。
“爹——娘——洛君大哥——”她低喃著,秀气的双眉却愈皱愈靠近。
“我是魏无仪。”他是她的恩人,他不打算让她忘记这一点。
他讨厌付出而得不到收获,凡是他用心算计过的东西,便得成为他所有。
“洛君大哥——痛——”她将年轻男子的声音全当成她脑中唯一有印象的人。
“魏无仪。”魏无仪握紧她的下巴,在他这样为她折腾了几个时辰后,她便不许再叫其他男人!
“魏——无仪——”她重复著那个回响在耳边的声音。
“没错。”魏无仪奖励地将水瓶递到她唇边。
也许是因为被呛了太多次,范青青抗拒地摇著头,嘴巴闭得极紧。
“花露水,你不要吗?”他滴了数滴露水到他的指尖,蓄意擦过她的唇瓣。
范青青吮到花露的甘香,伸出舌尖轻触著那湿润,眼神乍亮了些微冷的唇轻启,不自觉地含住他的指尖,轻轻地吸吮上头的湿润。
“水——”小手拉住了他的大掌。
“我叫什么名字?”魏无仪俯低他的脸颊,让他的呼息吐在她脸上。
“魏——魏无仪——”她低喃著脑中的最后一丝印象。
“很好。”不过—他讨厌她的迟疑。
他将水递到她唇边,大发慈悲地让她饮了第一口水。
范青青泛出淡淡的微笑,满足地饮下了水,继而又啜了一口。
然后,她手中的水瓶被人夺走
“要喝水。”她的睫毛眨动了下,闪著水光的眸迎上他的。
“我叫什么名字?”他抬高水瓶,再度又问。
“魏无仪。”她举手想拿水瓶,毫不迟疑地说道。
“很好。”魏无仪唇边噙著笑意,在她的唇边印上一吻。
“水——”她要求著。
他就著水瓶喝了一口,然后把水全哺喂到她口中。什么都不清楚的她,只知道伸手贴著他的颊,满足地喝下那些花露水。
“我的名字呢?”
“魏无仪。”她的小手捉住他的衣襟,信任地偎在他怀里。
魏无仪以少有的耐心喂著她喝水,直到那张娇憨的睑开始有了血色、直到她贴在他的胸口沉沉睡去。
魏无仪望著她平静的睡颜,唇边的笑容是老谋深算的。
一旁的欧阳无忌微变了脸色。魏无仪根本是在迷惑这个女子!
好阴险的手法——他的柔儿就是在那种情况下被她义父催眠的!
“为什么要那样对她?”欧阳无忌开口问道。
“我是她的救命恩人,我想做什么都成。”魏无仪傲慢地说道,将她放回了床榻间。
如果真有心,在客栈那边就不该任由她被欺负——欧阳无忌的脑中想道。
“太早救她,怎会知道后头会发生什么事呢?救了一条命,我才能掌握她的感激。”魏无仪掀起衣袖,瞪著左手上臂那一整片被火灼伤的紫红皮肤。“只要我的伤一日没好,就不许她一日忘了我。”
夜半时分,范青青眨动了眼,几天来第一次能清楚地看见眼前的事物——
不再模糊一片,不再仅是晃动的片段。
但是她是否仍在睡梦中?否则她身边怎么会有个——有个男人?
范青青用力地眨著眼,惊讶地望著睡卧在她一个拳头外的高大人影。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睡在她旁边?
揉了揉眼睛,在确定自己并非作梦之后,她就著一旁桌几上所透来的微弱烛光,仔细地看著男子的睑。
好乱的眉、好陡直的鼻、好薄削的唇——好熟的脸!
是魏无仪!她咬住唇吞下那一声轻呼睡梦中的他,少了那两道噬人的火炬目光,他的感觉太温和不像他。
一瞬间,魏无仪皱起了眉,神情已似即将清醒。范青青动了下身子,直觉将身子挪离了他。
下一刻,她的眼光及身子却全被锁住在他侵略的目光及铁臂之下。
“醒了?”魏无仪低哑地问道。
“我你——”近距离下与他如此对望,她怯怯地移开了视线。
“我是谁?”他摔然揽起她的颈项,在她的唇边低语著。
“魏无仪。”范青青想也未想地脱口说道。
几天以来,早已习惯如此回答。她诧异地睁大了眼——原来是他!
魏无仪满意地扬起唇,淡淡一笑,吻住了她的唇。
“不要——”唇间不适的压力让范青青低吟出声。他的重量全落到她身上,压得她难以呼吸,她只得伸出拳头捶著他的肩。
“暂且放了你。”他狠狠地咬了下她的唇瓣,丢给她一个别有用心的笑容。
“谢谢。”总算能呼吸了。
魏无仪坐直身子睨看著她,随手拿过为她准备的花露水,悬在她唇边。
范青青困难地用手肘撑起自己,小手捧住她的水瓶,如获甘霖似地饮了半瓶水。
“你救了我。”她用袖子拭著唇上的湿润,湿润的眼眸感动地看著他。
“你可以这么说。”他似笑非笑。
“田大哥、大嫂和小芸儿呢?”她担心地倾身问道。
“不知道。”魏无仪简洁地说道。别人的死活与他何干!
“我要去找他们。”她轻挪动著身子,强迫自己移到床边。
呼——身子并未康复的她,不停地喘著气。
魏无仪横地伸出一臂,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有治疗别人的能力,为什么不能治疗自己?”他问。虽然喝了那些水之后,她的确是在逐渐康复中。
“我不知道,我们那族人向来都只能治疗别人。”范青青坦白地回答著—探头看著漆黑的门外——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们都还好吗?
“治疗两个人睡了两天是正常的吗?”她身上具有怎样的奇特力量?
“因为芸儿被打到岔了气,所以耗费了比较多力气;然后这回治疗完别人后,我又没有马上喝到足够的花露水,所以才会休息那么久的。”她傻傻地抱著水瓶。
“如果那时候没有花露水吗?你会如何?”
“我不知道,可能会死掉吧。”她眨眨眼,不解地说。
“那你还出手救别人?!”他眯起双眼,想看出她的真实想法——她的眼太单纯,单纯到没有法子藏住任何想法。
“救人时,怎么可能考虑到那么多?”她寻求认同地看著他。
“是啊!你救人时只想到你自己,而我那日就活该被那团烈火烧到!”
魏无仪冷哼了一声,倏地起身背对著她。
“你的手要不要紧?我一路上都在想你的伤怎么了!”她披在身后的发辫散乱于肩上,更衬出她一脸的稚气与对他的担心。
“记挂我?我和你非亲非故。”他嗤笑著,在一处靠窗的长榻边坐下。
“你是因为我而受伤的啊,我怎么能不管你呢?”她踏下软铺,未著鞋履的双脚是娇小、雪白的。
“是吗?”他不置信地抬眸瞟了她一眼,但见她踏著小碎步走来。
还没有太多力气的身子,是故飘飘然地。
范青青半屈身坐到他身边的窄小空位,主动撩起他的袖子。一看到那片近乎紫黑的受伤肌肤时,她的眼泪立刻在眼眶打著滚。
[很痛吗?“她对不起他。
“欧阳无忌用他的功力医治好了大半的伤,已经不打紧了。痛倒是其次,终年得藏在衣袖间倒也就算了,我是个商人,一只手废了,还是可以经商。”永远把握对自己有利的价码,才是商人的天职。
“对不起!”范青青的眼泪咚地掉到他手臂上。
魏无仪的手一缩,瞪著她毫无防备的雪白颈项。
“还会痛,对不对?”她自责地擦著眼泪,低头在他的伤臂上轻呵著气。
她在同情他?他不需要这种无用的同情!魏无仪脸上戾气一闪,想狠狠地甩她一个巴掌。
“别动呵。”范青青轻声说道,将他推向榻座靠背,手指轻柔地握住他的手指,将掌心平贴著他的。
她略一颦眉,一股暖气就顺著他的手臂沁入了他的心窝。
魏无仪瞳孔一亮,看著他被烧黑的皮肤逐渐地掉下一层皮,皮肤正在新生——
“不行了——”范青青喘出一口气,手臂软软地垂到膝上,整个人摊坐到一旁。
“红罗的烈火掌不是一般的灼伤,要花上一段时间治疗。我的元气还不够,没有办法医好你。”几句话却说得她上气不接下气。
“你以为你能够救尽天下众人吗?”看到她拍著胸口喘气的虚弱表情,他的内心却无端地冒出怒火。
“救一个是一个啊。”被魏无仪握起她的手,她没有反抗。
魏无仪捏住她微冷的指尖,面无表情地看著她。她这项治病的异能,遑论会引起多少有心人士的觊觎,光是她毫无节制地治疗他人,就足以引发己身之生命危险!
太善良的人,不适合活在人间。
当初,他寡居的娘若不是太好心,也不会在救了恶人一命之后,反落得被恶人卖进青楼接客至病死的地步!
他恨娘的单纯,也自此相信:唯有强者才能生存。
他松开她的手,允许她回到床榻边,喝著她的花露水——如果毁了她的这份善心,她会变成什么样的人?魏无仪的脑子问过这个想法。
他没有开口,只是深深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