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刀戒天闻声,俊眉略挑,薄唇已牵起一抹不甚明显的弧度,至于脸上那什么“不满”、“极度不满”,瞬间逍逝无踪。
“好。”犹带紧绷的语调,是他故作高态的矜持。
“只让你做若雪一个人的天哥可好?”她轻摇着两人交握的手,撒着娇。
呵,霸气的他,这回倒像是讨到糖吃的孩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呀!
“好。”嘴角弧度弯得更大,可依旧坚守最后防线。
“那——天哥别再板着脸了可好?”软语呢哝,娇嫩嗓音听得人都化了。
兵败如山倒。
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澎湃喜悦,傲气的男人终于忍俊不住的扯唇笑开,“好。”
他喜不自禁的一把抱住她的纤腰,在她诧异的惊呼声下,搂着她兜圈儿,转了一圈又一圈。
女人的衣袂裙摆,随着旋转态意翻飞,在弦月萤光之下,舞出翩翩丰采。
大喜之日,花烛之夜。
历经一番热闹喧腾的迎娶送嫁,和庄重端严的拜堂仪式后,温婉美丽的新嫁娘随即被一干凑热闹的宾客簇拥到新房。
云若雪端坐喜床上,螓首微垂,掩在珠王冠下的明艳美颜,噙着一抹幸福甜笑。
她回想起方才的交拜仪式,内心感动的冲击犹在。
这场婚宴,莫大娘体恤女方家没有代表,迳自担任起女方亲友的角色,而大殿礼堂的主位上则是空着三个位置,恭放三座牌位,分别是刀老爷、刀老夫人,以及刀戒天的师父。
今日门主大婚,几乎刀门全数门众皆到大殿观礼,至于刀门四大护卫,亦难得的全员到齐。全庄上下张灯结彩,锣鼓鞭炮声不断,一片喜气洋洋。
他用最短的时间筹备,却给了她毕生难忘的婚礼。
她甚至还清楚记着,两人相拜之际,他专注看着她的神情,那浓情的凝视至今仍深深撼动着她的心。
吱呀一声,推门而入的声响,拉回云若雪飘远的思绪。
她羞怯的敛下眼。心跳怦然,十指紧张地绞扭着,直到一双墨色鞋履悄然来到她的眼前。
“你在紧张。”性感磁性的男性嗓音,语气是肯定的。
落坐云若雪身畔,刀戒天伸出大掌包覆住她搁在腿上、扭成小结的如玉纤指。
“我、我才没有。”反驳吞吞吐吐,丝毫不具说服力。
望着新婚娇妻羞嫣红的颊色,他嘴角微扬,尔后起身,拿来喜秤替她揭开盖头,再牵领她下榻至桌边坐下。
“怎么都拜堂了才见你在紧张害羞?我以为过去两天你表现得很迫不及待。”
“天哥你、你取笑我!”小嘴微噘,云若雪瞠怒的眯他一眼。她哪里迫不及待了?
他还是习惯身着黑衫,不过这回黑衫上还压着些许巧思设计的墨色花纹,不仔细看不会发现,而衫外则罩着大红长被褂,至于那一头狂放黑发,则依旧本着他不戴冠、不束发的习惯,任其态意被散。
“为夫岂敢!”拉过她轻盈的身子,让她坐在腿上,满怀的女体幽香,教他心猿意马。贴着她的耳,他亲昵的悄声说道:“为表歉意,待会儿为夫任凭你处置如何?”
暧昧的暗示,令云若雪羞红了脸,她微恼地举起粉拳,朝他结实的胸膛上捶了一记,惩戒他的不正经。
闷声接下不痛不痒的一拳,刀戒天挑高浓眉,对她可爱的反应感到新奇。
即使已看过她穿着这袭红嫁裳的美丽模样,但今日盛装打扮,在胭脂妆点下,那倾城绝色之姿,依然是让他看得失了魂、掉了魄。
而她把长发挽起,露出一截白嫩粉颈,仿佛在诱惑他欺前咬上一口——脑里才闪过这念头,薄唇已吻上那截香颈,留连忘返。
美人如此多娇,她的娇俏可爱、她的温婉美丽、她的瞠怒喜乐,都是他个人的,也只有他有资格独揽。
“啊!”他湿热的唇舌,咬住她一边莹白耳垂,她红唇逸出难耐的轻吟,却没忘记该办的正经事,俏脸烧红,轻声提醒:“天哥,咱们还没喝过合卺酒呢……”
“呼。”无奈的吐了好长一口气,百般不舍的离开那处软嫩玉肤,他替两人斟好酒,将一只金杯交予她,“给。”
云若雪接过金杯,两人举手交杯,在他的凝睇注视下,同他一起饮下合卺之酒。永结同心。
收好金杯,他俯近她酒后益发嫣红的脸蛋,只差一寸的距离便能一亲芳泽。
“饿不饿?”低沉的嗓音如醉人的陈年好酒,诱惑的撩拨着。
“还、还好,唔——”红唇猝不及防被堵住。
很好,他可是很饿,非常非常饿。
取得共识,刀戒天已等不及的吻上那抹娇唇,一双铁臂仿佛要将她全身空气挤出似的收紧,品尝她嘴里犹带着酒香的芬芳。
吻着吻着,大手揭去她的发冠,散下她的披肩长发,尔后抱起她,稳步走向垂着红纱幔的喜床。
床幔放下,他褪去彼此的衣衫。黝黑与莹白、刚硬与柔软,两人裸身火热的交缠,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
新房里,红纱软帐内,无声胜有声,只有女子柔媚的娇啼和男人粗嘎的低吼。
而窗外,那弦弯在天边的月娘,似在笑。
第6章(1)
秋高,气爽,时序推进,已近中秋佳节。
这几日,庄里女眷皆忙着做饼,好赶在十五之日让门众们有团圆饼可吃,云若雪也不例外,总可以看到她在厨灶边忙进忙出的白衫倩影,甚至大半天不见人影,让新婚不久的丈夫屡屡扑空,颇不是滋味。
傍晚,刀门中苑,一袭黑衫的高硕身影风尘仆仆,不时在东西厢奔走往返。
刀戒天一脸冷肃,大步走过东厢,找过所有大厅、书房、寝房,甚至二楼的客房,依旧找不着妻子的身影,便随口问了经过回廊的女婢。
“夫人啊,夫人和莫大娘正在西厢膳房试着团圆饼和糕点。”
又是这答案!
得到指引,他脚跟一踅,又返回刚才来的方向,天晓得他方才也因为下人一句“夫人和莫大娘在东厢”,而从西厢走来。
疾步走上西厢之间的回廊,他从西厢二楼又找到一楼,才踏入西厢膳房,已没见着那朝思暮想的丽影,于是他再问过正在收拾桌上饼盒的家丁。
“夫人?夫人她前脚才刚走,好像上陈家嫂子那里帮忙针线活儿去了。”
还是一样!
这答案让本就不善的脸色又沉上几分,两道浓眉揪凝得死紧,他暗暗深吸口气,忍下焦躁情绪,又快步走出西厢。
一下是西厢,一会儿又划东厢,再来又是陈家嫂子!
他怀疑自己是娶了个懂得分身的娘子,怪只怪温婉美丽的云若雪尽得庄民爱戴,尤其她一手好厨艺和针黹功夫,让山庄的女人们不时找她讨教,或邀去家里作客。
胸里憋着的闷气就要爆发,刀戒天阴郁着一张脸,宛如黑面罗刹,吓得经过的庄民门众们,各个退避三舍自动让道,连打声招呼都只敢远远的。
大伙儿都知道,他们家英明神武的门主大人又在找自家娘子了,也通常是遍寻未果的时候会出现这号黑脸表情,这情景在过去个把月每个人早见怪不怪。
一波数折,终于来到陈家宅院,刀戒天终于看见令他心心念念挂在心头一整天的娇妻,手里挽个竹篮正缓步走出陈家。
“天哥,你怎么来了?”刚走出陈家宅院的云若雪,才转身便在前方路口见着夫婿,柔美脸蛋随即漾开一脸灿笑,巧笑倩兮的迎上去。
“白白想见你。”刀戒天口气硬邦邦,眉头微松,面皮仍旧板着。其实是他想见她。
“白白”是他当日在紫竹林救下的白兔,后来也一起带回庄里养着,知道她心里还念着两年前那只野放的大肥白兔,所以他也省得花心思,直接把带来的这只也起名叫白白。
虽然云若雪对这点有些微词,因为她说两者之间是无法取代的,但他依然故我,久了她也对他没辙,只好跟着这么叫唤了。
云若雪听闻,眼底的笑意更深,“真的?那你把它带来了吗?”才问着,他已把藏在襟内的白兔揪出来,她接过白兔,顺着兔儿一身雪白的毛皮,嘴里故意嘟嚷:“喛,白白真乖,还是你最好、最懂我了,就只有你会想见我,不像其他人。”
语气故意停顿,故作抱怨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有心的男人听得清清楚楚,美眸不忘觑一眼双眉又蹙拢起来的男人。喔喔,脸色似乎变了,翻脸比翻书还快呢!
隐不住要滚到嘴边的顽皮笑意,云若雪继续假意说道:“不像其他人,连自己的娘子都不想念,也不愿见,唉,白白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怜?”
忍无可忍!最后一要理智的弦应声断裂。
顾不得她怀里还抱着那只赖在软嫩胸脯上的嚣张白兔,被指桑骂槐的那个“其他人”,大掌一出,握住柳腰往身上一带,将她搂得紧密扎实,薄唇更狠狠封缄住她芬芳的唇口,掩去对他不实的指控,以示薄惩。
“唔。”嘤咛一声,她沦陷在他毫不掩饰的激情里。
欲望将要一发不可收拾之际,刀戒天敛下荡漾的心神,放开怀里有些瘫软的娇躯,让她贴靠着他。
松开两人相衔的唇瓣,他抵着她的额心,嗓音性感沙哑地开口:“我想你。”
这女人摆明就是故意的,一定要逼他开口就是。
“呵呵呵!”云若雪闻言咯咯娇笑,尔后端起一直小心护在怀里的白兔,轻轻拍抚,“委屈你了,白白。”希望方才两人热情的拥吻没压伤它才好。
“这几天你总是一天到晚到处走,忙得不见人影。”他口气埋怨,鹰眸没忘记多瞪得宠仗势的白兔一眼。
而白兔却是红眼一睨,头一瞥,继续在云若雪胸前乱蹭。
这只见色忘义的畜牲——刀戒天怒瞪的眼神更用力。
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救了它,现在一朝得势就懂得拿乔,还敢无耻的赖在她胸前他每回和她燕好时必定忘情留连的丰盈美地。
岂有此理!哪朝要是惹火了他,就别怪他把它给了大狼做风味三杯兔!
温婉可人的云若雪,仿佛没发现一人一兔目光较劲的滋滋火光,迳自开口道:“没办法呀,再过三天就十五了,奶娘说今年想多做些团圆饼分给庄里的居民,让家家户户吃圆饼庆团圆,所以得帮忙多做些饼,何况我真的很喜欢和大娘、大婶,以及其他嫂嫂、姐姐们在一起。”
以往一人孤单太久,现在有这么多人陪伴着、关心着,她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快乐,好似渴望许久的亲情,一下子都填补回来了。
“那别让自己太累了。”他的大掌抚上她的脸颊,粗指爱怜的摩挲她眼下的淡影。
“嗯,知道了。”
“走,回去一起用晚膳。”他一手接过她手里的竹篮,另一手则揽上她的腰身。
“好。”
黄昏下,夫妻相偕的身影,漫步走过水田岸边,走过房舍间的小路,沿路上不时见女人又被哪家大婶给唤住了脚步伫足寒暄,或是哪家孩童又绊住她撒娇玩闹,而跟随在她身侧高拔伟岸的身影,守护的姿态依旧。
有时,亦会见着男人偏头觑看女人和居民愉悦交谈的温婉侧颜,抑或和孩童嬉笑逗闹的灿烂笑颜,然后原本肃然冷硬的表情倏软,蓄满更多的柔情。
这是他的妻,他的。
“头儿!”
远处,彼方不识相的突兀男声,打断夫妻俩的宁静和谐,来人精神抖擞的呼唤,唤起刀戒天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