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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姐去世前,她决定把这公司留给奕青和他哥哥,那时我本来担忧着这间公司的将来,直到某一天奕青兴匆匆的跑来告诉我,他会守着这家店,因为他相信他妈妈所说的爱与幸福。我一开始不知道什么原因造成他的转变,但我看了他的画就明白了──奕青跟他的母亲一样生性浪漫,有人触动了他的心弦,让他义无反顾。”她掀开了经理室角落一块覆在画上的白布,“今天这幅画要搬到楼下的大厅上挂着,你有看过这幅画吗?”
秦维桐走向前,然后僵住。
这片景像她再熟悉不过──是他们初识的那天,下过雨的午后,天边有彩虹出现,她的鞋湿了,她索性将鞋脱掉,像个野丫头。
“如果没看过,”郑经理将桌上的计算机屏幕转向秦维桐,“这个呢?”
桌面上有一张张的相片,那是她,多年前笑得无忧的她,与他初识的她。
郑经理按了下键盘,画面停在几乎跟油画一模一样的相片上──他所画的四季,都有个赤脚的女神,而那是她……
秦维桐感觉自己的心有个地方破了个洞,有点痛,但流出来的液体却缓缓的……
她抬起头,眸中含泪看着郑经理。
“从你被若琳介绍进公司的时候,我就认出你了,我已经认识你好久,这些相片应该是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拍的。”郑经理温和一笑,“奕青结婚那天,他来这里,盯着这幅画待了一整晚,但从那天之后,除非必要他根本不再踏进来。”
她张开嘴试图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曾经为了遇见你而留下这家店,因为失去你而想放弃这家店,不过老天待你们不薄,让你们有重新开始的机会,现在,绕了一大圈之后,你还是选择放开他吗?”
秦维桐眼眶红了,她从没想过要伤害他,但是她的所作所为却是另一回事,她总拿着他的爱要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你该明白,”郑经里拉着她的手,轻声说道,“老天爷不是每次都那么仁慈,愿意再给一个人一次机会。”
“郑姨,”秦维桐哽咽的开口,“如果我现在跟他说我错了,他会原谅我吗?”
郑经理笑了,模糊之间,秦维桐似乎看到了古奕青母亲的容貌与眼前温柔的郑经理重迭。
“当然!”郑经理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脸颊。
她笑中带泪的用力抱着郑经理,有些事情显而易见,而她不懂为什么她到今日才明白。
她决定去找他,就算要跪着求他原谅,她也愿意!她不再迟疑的转身走了出去。
第8章(2)
“我已经说了,她不在!”白若琳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有着长而卷黑发的美丽女人。
要不是太清楚郭瑞茵之前的“丰功伟业”,她或许还会认为这是个大美女,但现在郭瑞茵内心的丑陋已经抹去了老天给她一张美丽容颜的恩典。
“你说谎。”郭瑞茵气红了一张脸,刚才她接到古奕青的电话,还以为两人可以重新开始,谁知道却被狠狠的咒骂了一顿,现在她愤怒的来婚纱公司找秦维桐问个清楚,“叫她出来!”
“说她不在就是不在!”白若琳不服输的以同样嚣张的气势回嘴,“少在这里大吼大叫的,你这女人实在欺人太甚,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令别人痛苦,小心有一天自食恶果。”
“你叫什么名字?知道我是谁吗?凭什么这样跟我说话?”郭瑞茵瞪着白若琳。
“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白若琳懒懒的回答。
郭瑞茵忍不住扬起手。
“瑞茵!”秦维桐一出经理室就听到争吵声,她小心扶着腰,走下楼梯,出声阻止。
郭瑞茵的手停在半空中,恶狠狠的目光转向声音来处,看到秦维桐,她几个大步踏上楼梯,与缓步下楼的秦维桐在楼梯中段相遇。
“你跟古奕青说了什么?”她劈头便问。
秦维桐定定的看着郭瑞茵,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镇定,“不论我跟他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因为我终于明白,从一开始我就错得离谱,感情是没有办法强来的!”
“别跟我说大道理!”郭瑞茵根本不想听任何的解释,忿忿的看着她,“你休想再得到属于我的一切!”
秦维桐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无力感,“你走吧,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这次,她选择不再纵容她,毕竟郭瑞茵若真的有心,这么多年的时间,就算得不到古奕青的爱,两人至少也该有份经由相处得来的夫妻之情,但她只不断给另一个人伤害,弄得彼此厌恶,成了怨偶。
郭瑞茵瞪着秦维桐,对她平静坚定的态度感到不可思议,心头有一丝的惊慌闪过,她已经一无所有,若是秦维桐不帮她的话,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的手用力的握住了秦维桐的手,“你别想摆脱我自己去过好日子,如果你不帮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真的会去死──”
她弄痛了她,表妹眼底的狂乱令秦维桐心痛。
“如果你死了,我会很难过。”秦维桐定定的看着她,温柔却肯定的说道,“但你的生与死不是我的责任,你长大了,你该为你的所作所为负责,就算选择死亡,也是你自己选择的!”
说出了这些话,使秦维桐顿觉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这才是一条正确的路,她无须为郭瑞茵的人生负责。
秦维桐轻轻拉开郭瑞茵的手,扶着楼梯扶手往下走,不再看她,“不管你过去做了些什么,只要你愿意改,我一辈子都是你的表姐。”
郭瑞茵看着秦维桐的背影,一无所有的痛狠狠袭来。
“我话还没说完,你不准走!”她猛然伸出手拉住她。
秦维桐没有料想她会突然动手,被她一扯,重心一个不稳,她踉跄一下,脚一个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郭瑞茵瞪大眼看着她摔下去,她的手在发抖、心在狂跳,她只是想要拉住她,并没有想要推她下楼!
秦维桐只觉得世界在她视线里翻转不停,好像听到自己的尖叫,但那声音离她很遥远,她觉得自己撞上了地板停了下来,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四周很吵杂,黑暗逐渐笼罩了下来,她失去了知觉。
“天还没黑,我还在跑车。”康哲行一脸深沉的看着窝在PUB沙发上喝酒的古奕青。
古奕青没有说话,只是把桌上的酒瓶推到他的面前。
康哲行坐下来,双肘屈起放在腿上,身躯微倾向前,没有伸手去拿酒,“要喝你喝,等一会送你回去!”
古奕青瞪着他,“回去?回去哪里?”
康哲行望进古奕青阴郁的眼,他撇了下嘴,“跟维桐吵架了吗?”
古奕青喝了一大口酒,他真希望只是吵架这么简单。
“她表妹回来了。”他不带感情的说。
康哲行扬了扬眉,“她想做什么?要跟你再续前缘吗?”
古奕青没有回答,表情严肃而凝重。
“我在车上听到维桐跟白若琳说,她害死了她表妹的父母。”
古奕青的身躯一僵,他曾经想过秦维桐无条件牺牲的背后的原因,但并不包括这一个。
沉默了好半响,他放下了手中的酒,直视着康哲行,“说清楚。”
“秦维桐的妈妈二十几岁跟人私奔,生下她之后没多久就死了,他的爸爸不想带着小拖油瓶,所以就把她送回去给外婆,从此人间蒸发,所以她从小就跟着外婆和郭瑞茵一家同住。郭瑞茵的爸爸是入赘的,在家里没什么地位,但是很疼维桐,有一天维桐发烧,郭瑞茵的父母去替她找医生,却出车祸死了,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到今天,维桐还认为她难辞其咎。”
好友的话像针般的扎着他,刺痛他的灵魂和心。想到当初带她回家乡时,那个陈牧师说的话,原来被过去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人,不只他一个。
“这个愚蠢的女人”他忍不住喃喃咒骂。想到她从小就埋在心中的压力,他心中满是心疼又气愤。
“是愚蠢。”康哲行不留情的同意,“但是这么愚蠢又无所求的付出,才会让你爱她不是吗?”
古奕青没有回应,站起身,要离开位在地下室的PUB,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找她。
如果今天她想将他推给郭瑞茵是因为她心头的罪恶感,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找法子解决。
“你喝了酒。”康哲行拉住了他的手臂,“我送你回去。”
他没有异议的点了下头。
才要到楼梯口,康哲行的手机响了,他瞄了一眼,是白若琳──这女人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他,绝对不会有好事,十之八九又是什么文件没带,要他十万火急的送她回去拿之类的。
他嘴一撇,还是将电话接起。
白若琳着急的声音传来,她的话使他的脸色大变,康哲行的目光紧锁在古奕青的脸上,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大吼!
“叫救护车!”康哲行的口气有着难以压抑的怒气,“你真的是白痴、没有脑子!这个时候还打电话叫我的车?!打一一九,叫救护车,立刻把人送到医院。”
古奕青看着他,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升起,“怎么了?”
“快走吧!”康哲行大步的向前,“维桐在婚纱公司从楼梯上摔下来,我送你去医院。”
古奕青脸上的血色尽失,大手抓住康哲行的手臂,眼底写着慌乱,“你说什么?她摔下来?!怎么会?怎么可能?!”
“你给我像个男人点!”康哲行沉声道,用力甩开他的手,“你现在失了分寸,不知所措对事情没有帮助。”
但古奕青脑子仍一片空白,只能楞楞的跟着康哲行的脚步离去。
第9章(1)
进了医院,远远的,古奕青就看到了焦急的白若琳,他的脚步先是犹豫的一停,接着就快步冲了过去。
“副理!谢天谢地,”白若琳一看到古奕青差点哭了出来,“你可来了!”
“人呢?”他还算冷静的问。
“医生还在检查!”白若琳的眼神充满不安,“刚才护士出来说,小孩……应该会提早出生,怎么办?!才八个月……”
听到这个他的心直直往下沉,“那维桐呢?没事吧?”
白若琳同情的看着他,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一切得等医生检查。”
古奕青浑身发颤,害怕失去她的感觉几乎使他崩溃。
当检查室的门打开,古奕青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抓住了医生,“她人怎么样?”
“她人已经清醒了,不过受到撞击,子宫开始收缩,孩子会提前报到。”医生拍了拍古奕青的手,请他松手,“我们准备进产房。”
“我是她先生,我可以见她吗?”
医生瞄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可以,但得快点。”
古奕青连忙跟着一旁的护士进入检查室。
秦维桐躺在床上,脸因痛苦而扭曲,闭着眼睛,准备被推进产房。
“维桐!”他走到她的身旁握着她的手。
他慢慢的张开眼,头转向他,她的双瞳因为疼痛而有些失神,“我好痛……”她呻吟着说。
“再忍一会儿,要进产房了。”他的喉咙紧缩,“等等就不痛了。”
她的手紧握着他,试图集中精神看着他,“我想告诉你───我很抱歉,我错了……真的错了!一直以来,你做了好多、好多你不想做的事,就连这个孩子也是……”
“没关系,我不介意。”他轻抚着她的脸颊,心痛的注视她苍白的脸,“你应该知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