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便是恩公?”
“三爷别这么说,不足挂齿。”他摇了摇手。
此时底下有人不耐烦了,大声嚷嚷:“还打不打呀?怎聊起天来啦?”
熊三大头一甩,朝众人朗声大喊:“我打不过这位爷,甘拜下风,顺便劝劝那些有心上来挑战的,趁早死了心吧!”道完,他仰首大步离去。
几名跃跃欲试的人才不理这些话,全信心满满地跳上比武场,可惜啊!不是被甩飞出去,就是被击落台下,要不就是受不住鹰雄拳脚,当场口吐白沫厥了过去。轮番应战,该是短处愈现,他却愈战愈勇,后头几个已拿程不住劲道,受的伤重了许多,发生几起断手断脚的状况。
而窦家姑娘们除招弟外,其余五个看得是拍案叫绝,喝彩连连。
至于窦大海,是既佩服又忧虑,办这场比试最终的目的是为闺女儿找相公,有鹰爷把关固然很好,可天下间武功胜他的又有几人?好不容易这么多江湖豪杰任招弟挑,却给他一人一脚踢下台去,邵、那那他们家的招弟嫁谁呀?办这场比武招亲还有意义吗?
又解决一个,鹰雄调了调气,沉声再问:“还有哪位高手赐教?”
台下万头钻动,竟是一片静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又不是傻子,已一大箩筐的前车之鉴,掂掂自个儿的斤量,还是安心瞧热闹,甭上去找罪受啦!
“鹰某再候半刻,若无人上台,此次比武招亲就圆满结束。”
此话一出,招弟双眸轻合,舒出胸口闷气,忽觉心脏揪疼一阵,才知自己屏气观斗,险些忘记呼吸。
这时——
“哪儿圆满啦?”人群中出现如此反驳,“比武为的是招亲,现下武是比了,亲可没招到呀!可怜这位窦大姑娘嫁不出去了。”
“可不是、可不是!一辈子守着四海镖局,成老姑婆怎么办?”
“这条件开太高,太难达到,没谁打得赢你啊!”
一字一句都说到窦大海心坎里,他猛点头,觉得九江乡亲真是可爱得不得了。
还有一个更可爱的,全帮他想妥了,那声音大声着:“既然没谁打得过这位爷,那还不简单,他就是最后的大赢家,这比武招亲要圆满,窦家就该把大姑娘嫁给这位爷!我说的有理不?”
“对!没错!”
“讲得好!”
一时间,附议之众汹涌如潮,四周鼓掌声大响。
“先前不是规定要打赢窦家姑娘们吗?这位大侠,您若真心想娶窦大姑娘为妻,就让窦家人心服口服,把她们全打败,你这个乘龙快婿就当得更稳当啦!”惟恐天下不乱,戏愈曲折离奇愈好看,这提议既出,拥护的声浪竟比前一波可怕。
此际,窦家的人神情大致可分为三类。
窦大海向来将鹰雄当兄弟对待,他满脸震惊,正努力消化着这位兄弟可能成为自己女婿的事实;窦家姑娘们从窦二至窦六倒镇静得很,一副尽在预料中的模样;反应最诡怪的就属招弟,小脸苍白无血色,两眼深幽幽的,她唇瓣抿得好紧,流露出一股刚毅和倔强。
小金宝像猴儿似的蹦跳到台子中央,呵呵笑道:“甭比试啦,咱们姐妹胜他不过,这就认输了。”台下跟着闹。“那敢情好,窦家爽快些,就认了这个姑爷吧!圆圆满满多好!”
鹰雄但笑不语,柔和了下颚紧绷的线条,听着众人起哄的话,他不点头、不摇头,神情高深莫测,目光缓缓移向招弟。
在这样的注视下,招弟静静起身,静静离开座位,静静地,步至他的面前,现场再度陷入诡异的寂静中,每双眼都瞪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什么。
“大哥,你记得说要教我功夫的事吗?”她问,声音好轻,台下的人竖起耳朵全往前挤。
鹰雄微微一愣,随即颔首。“记得。”
“那时我说,就算我学得再多,也不可能打赢你。”
他再次点头,目中温柔,端详着她的小脸。“是。”
招弟咬咬唇,秀眉一扬,又道:“你当时怎么回答我?大哥,你还记得吗?”
他说:她若和他比武打架,他总是要让着她,她剑招挥上,他不敢蹲下,她攻下盘,他不跳开,总要教她赢。
唇边的弧度慢慢扩大,他心中叹息,这姑娘呵,总懂得拿话挤兑他。
“我记得。”他深吸了口气。
“好。大哥是顶天立地的汉子,绝不会自毁承诺。”“刷”地一声,招弟后退两大步,已持剑在手,朗声道:“请赐教。”
“咦?”这又是演哪一出?两个不是顺理成章配成对了吗?窦家姐妹歪头打量着,不懂大姐这会儿出啥儿怪招。
“招弟……”鹰雄紧声一唤,跨出两步想握住她的手。
无奈招弟不理,长剑已然刺到,左挑右了,剑招精明,他只得避其锋锐,出手格挡,一眨眼已过二三十招。两人不像比试,例如事先套好,一边进一边就退,一个攻得绵密无比,另一个便挡得妙到巅毫。
台下的人看得如痴如醉,可还是有人不满意。
“大侠,你净躲做什么!这儿可讨不到老婆!”
“快赢了人家,才能娶了人家!现下可不是怜香借玉的好时机。”
“是啊!别光顾着躲她的剑,一把抢来不干脆些吗?”
在阵阵鼓噪声中,鹰雄右臂疾挥,不退反进,下一瞬,食指和中指竟夹住招弟的长剑,左手按在她单边的肩膀,主动出击。
招弟既疑惑又惊愕,长剑抽不回来。他该懂的,知道她适才的暗示,他说要让她,就得让到底,就得在众人面前演足这场戏,假装败给了她,要不……要不……他们真会逼着地娶自己。
是的,她想嫁他为妻。好想好想啊,想得心都发痛、总做着这样的梦,可是若用这种逼迫的方式,那还有什么意思?
“大哥,快放开我的剑阿!”她眉心蹙起,趁二人靠近时低声提醒:“你的诺言,你说过的……”
什么诺言?他说过什么?
管他去的!他再相让,真讨不到老婆了。
蓦然间,长剑教一股强大的劲力黏去,招弟虎口泛麻,肩胛发酸,五根指儿不能控制地松了手,贴身兵器已教他夺去。接着脚跟受了一拐,力道不大,却巧妙地击溃她的重心,她轻呼一声往后跌去,那始作俑者却箭步进前,稳稳将她护在臂弯里,蓄着短髭的下颚线条柔软,望住她笑着。
“招弟,往后我都让着你,可这回……不行。”
倒进男子胸怀,招弟美眸眨也不眨,小嘴微张,真傻了。
千思万想,没料及他会来这一招,不是该输给她、总教她赢吗?他、他亲口说过的,他明明这么承诺的,可这下子……成什么了?
此等结果,应了台下台上的群众和窦家老爷姑娘们,顿时欢声雷动,叫好声不绝于耳,几位相熟的还冲上台对窦大海恭喜再恭喜,乐得他笑不拢嘴。
窦家其他姑娘,带弟和来弟还能自持,阿紫、阿男和金宝儿已跳上跳下,又咚咚咚跑到鹰雄和招弟身边,东一句“姐夫恭喜”、西一句“恭喜姐夫”。听这般称呼,鹰雄刚开始尚能微笑以对,最后亦忍不住呵呵地笑出声来,而招弟却愈听脸色愈白,两片唇瓣不可抑制地发颤。
她咬着唇,幽幽地瞪着,忽地一把推开他的胸膛,调头就走。
“招弟……”男子的面容再次绷紧。
“大姐?”小金宝跟着出声招唤,见她愈走愈急,压根不想回头。
“大姐怎么啦?好像不欢畅哩……”双胞胎也一头雾水。
心中暗自长叹,鹰雄知自己是过分了,一直未向这姑娘表明其思,教她猜测着、期盼着,而今又自毁承诺……她会嫁他吗?喔,她非嫁他不可的!
二话不说,他拔步便追。
冲进四海镖局大门,招弟往后院去,在走廊转角处差些撞上云姨,后者刚梳洗完毕,闲闲无事,正想去比武场瞧瞧热闹。
“招弟……怎么啦?脸色好难看!”
后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招弟凝着脸蛋儿,半句话也没回,人已越过云姨,笔直朝自己房间去,“砰”一声,关门落闩。
“这是怎么啦?”云姨挑眉,还在动脑,一名高大的男子又险些撞上她。
“招弟呢?”鹰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又急又担忧。通才他在她身后唤了好几回,她充耳不闻,不理就是不理,末了还转进小巷中,东绕西绕地想摆脱他。城中地形她自是比他熟悉,可他亦不笨,失去她的踪迹不打紧,赶来四海镖局附近埋伏便对了。
云姨瞄了瞄厢房方向,还没开口,鹰雄早把她晾在一旁,径自追来。
“行啦!瞧这模样也甭去比武场了。”她巧肩微耸,转身朝厨房去,决定找些吃的填饱肚皮,谁的事,谁自个儿搞定吧!
这一边,鹰雄拍着门,不住地嚷着:“招弟,开门。我有话要说。招弟?”
里边无丝毫动静。他心一横,“砰”地大响,两扇门已教他用脚踹开,里头的姑娘心下大惊,忙回头,却见他跨步进来,那根可怜的木闩从中断成两半儿。
“你!”招弟眼眶陡地泛红,脚一跺,“你弄坏我的门了!”这绝对不是惹得她想哭的主要原因,仅是一个导火线。
“我赔给你。”他潇洒地道,走近她身边。
“谁要你赔?你、你出去,你不能进来,这儿是女孩家的闺房,你怎能要进便进?走啊!”什么金兰之义、兄妹之情,她再难维持了,一颗心疼痛难当,他为什么顺应那些不相干的人,这么捉弄她?为什么要给她冀望,最后却留着她一个在其中跌跌撞撞?
“我就是进来了,我就是不出去,我有话对你说。”他是破这场招亲大会刺激了,神魂从昨日就没个安宁,如今又听闻她赌气的话,脸色跟着泛青。
“我不听!不听!”她冲过来,小手推着男子宽阔坚硬的胸膛,叠声嚷着:“走啊走啊!我不听你说话、不听、不听、不听!”
猛地,男性的单边健臂环紧她的腰,将那柔软的身子拉向自己,这紧接密触的贴熨教招弟芳心大震,她瞪大眸子,红唇微启,话陡然止住了。
“招弟……”凝视许久,那噪声充满苦恼。
招弟不回话,仍瞬也不瞬地望着,在男子深邃板黑的眼瞳中,察觉出奇异的光彩。他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眼神这般炽热?
“你、你放开……”她声音好虚弱,脸若霞红。
鹰雄恍若未闻,别着她淫浸在水雾中的眼,心中不禁一痛,口气转为温柔:“招弟,你不欢畅吗?别生气,好不?瞧,你扭头便走,都忘了自己的贴身兵器还在我手上了。”他一手抱她,一手则将夺来的长剑放在桌上,“唉,剑鞘可能在比武场那儿,待会我去帮你找回来,你别难过,好不?都是我的错,你要我怎么赔罪,我都答应。你别恼大哥了,好不?”
听这样动情的言语,招弟胸口更酸,自相识以来的种种回忆、殷勤期盼之情,刹时间都袭上心头。为何如此无谓?难道他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忍住泪,她闷声启口:“大哥……你说过会教我赢的,你、你食言。今天当着这么多人面前,你比武赢了我,可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他的眼渗进更多温柔,柔得几要滴出水来,招弟双颊微嫣,抿了抿唇又道:“你知道不知道,他们会强迫你娶我的,我阿爹极好面子,若你不娶,四海镖局定要被许多人嘲笑,你、你知道不知道……我、我已经给你暗